《惑国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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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国毒妃-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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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告诉我,你背后的人是谁。”秋叶白起身走到了她面前,淡淡地道。

秋善京愣了愣,随后垂下眸子,幽幽冷道:“没有任何人,只是我看不得秋善宁好,同是庶女,她有你和五姨娘还有爹爹的疼爱,我却不管做什么都得不到任何人重视,从小就要让着他,所以才想要除掉五姨娘和她的依仗,你如不回府,便什么事都没有。”

秋叶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你这话倒是可以信五分,不过……。”她顿了顿,继续一脸遗憾地道:“没说全部实话,回答错误。”

秋善京才想要说什么,就见眼前冷风一动,随后她便被人一把狠狠地捏住了喉咙,她惊恐地瞪大了眼,挣扎了起来,却觉得秋叶白按住自己的手力气大的可怕。

就在她觉得自己要窒息而死之时,下一刻,她就获得了呼吸的机会,她伏在锦被上大口地呼吸,如缺水的鱼。

而下一刻,她就再次听见秋叶白凉薄的声音响起:“那个人是谁?”

秋善京心中惊惶,眼底异色频闪,最终她还是摇摇头,她什么都不能说!

秋叶白笑了笑:“还是回答错误,既然三姐姐不愿意说,那以后就不要说了。”随后她指尖一弹,一枚药丸径自弹入了秋善京的嘴里。

秋善京大为惶恐,死命地挖喉咙,却最终什么都没有挖出来,她想要尖叫,但是她却发现自己喉咙说不出一句话来。

秋叶白淡淡地道:“这是哑药,但是我也知道三姐姐还写得一手簪花小楷。”

她指尖轻巧地在秋善京肩头点了数下,然后扶着再不能动弹双手的秋善京躺下,然后道:“我素来怜香惜玉,三姐姐也不必担心自己性命,我会托付善宁好好地照顾你,等你什么时候想好要说话了,我便什么时候来找你。”

秋善京愤怒而惊恐地瞪大了眼。

秋善宁此刻必定知道了她失节宣扬得满城都知的事儿是她的手笔,对她怨恨之极,虽然不下死手也是必定要下狠手的,她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秋叶白却仿佛没有看见秋善京眼底的恨意和愤怒一般,只笑笑:“三姐姐既然落水伤了嗓子,又因为惊吓而伤了身子骨,那就好好地将养吧。”

说罢,她径自转身离开,只给秋善京留下满室冰冷和绝望。

出了房门,已经月上西楼,一边站着的圆脸小厮正在打瞌睡,见着秋叶白出来,方才一个踉跄醒来,低声抱怨:“四少爷,您动作太慢了。”

秋叶白挑眉,一个响指敲在他脑门:“你这懒小七,除了吃,还记得什么!”

小七捧着脑门,略不满地斜眼:“自然是会帮四少你处理这些人。”

秋叶白看了看一边迷噔噔地坐在地上的两个婢女,朝着小七点点头:“别留下痕迹。”

小七嘀嘀咕咕地去了。

她转身出了秋善京的居处,宁春则默默地跟了上来,她冷冷地看了眼身后精致的院子:“四少,为何不斩草除根?”

江湖人最重情义,更不能容忍背叛,手足结了死怨,更是要一刀了断,或三十六洞刀伺候,断了背叛血亲的全身经脉,方显江湖人快意恩仇。

秋善京和自家主子身为血亲,前无大仇,竟然用这般狠毒手法算计主子性命,已经是犯了江湖人的大忌。

主子这一次心慈手软了。

秋叶白悠悠一笑:“她还有用,如今这般口不能言,手不能动,自然没法子和外头人传递消息,必定成了背后主使者的弃子,她心中大乱,断了姻缘前程,又日日担心自己性命,再加上我那六妹妹日日精心‘伺候’,不出一个月,秋善京必定崩溃,才会交代出背后的主使。”

宁春一愣,这不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么?

她却也不得不佩服自家主子折腾人的手段和心思之缜密,不再多言。

倒是后头办完事的小七赶了上来,在旁边嘀咕:“难怪天棋公子说主子是禽兽啊禽兽!”

秋叶白一挑眉:“你说什么?”

小七眼珠滴溜一转,理直气壮地道:“我说四少,人家好容易坐上绿竹楼管事,如今天书公子回来了,您把我弄回来当小厮,好歹有点表示嘛,卸磨杀驴可不是君子所为,是禽兽所为。”

秋叶白一路走出来,忽然一转身,微笑:“哦,我是君子吗?”

小七一僵,谄媚干笑:“没有小*也可以当君子!”

他忘了,没有小*是四少心底永远的痛啊!

秋叶白狞笑,两指一捏他脸上的肥嫩的肉,左右开弓:“四少我的表示就是,既然你有小*不要浪费了,去绿竹楼挂牌可好!”

小七脸上被扯出扭曲狰狞的弧度:“俺错咧,四少你不要嫉妒我,你一定会长出雄伟的小*的!”

秋叶白:“……。”

宁春:“……。”

——老子是四少是禽兽啊禽兽的分界线——

飞檐斗拱,金瓦红墙,流光璀璨,琵琶丝竹声声绕人语,香脂美人佳肴盛,又是声色犬马不夜天。

定王府的夜宴一向是人人都争帖子的,除了一流的佳肴、一流的歌姬美人,冲着定王皇后嫡子,最有可能登上帝王的身份,也不得不让人趋之若鹜。

只是,也不是所有人都爱在前面享佳肴,品美人的,比如后院下人房,一片刀兵森严。

而原本该在前面招呼客人的定王殿下,此刻却坐在一处下人房里,冷冷道:“可抓到闯入的刺客了?”

那侍卫恭敬地摇摇头:“回殿下,我们已经搜了所有下人房间,都没有看到异常。”

定王危险地眯起他修长的眸子,目光如炬地慢慢地掠过院外,随后又起身在房间里慢慢踱步。

而正翻趴着身子扣在房顶上的秋叶白忍不住凝神,她上回在秋善京那里还是有收获的,发现了一件定王府下人常用的一种如意扣,便寻了定王夜宴的时候过来,查看一下当初那个和秋善京有联系的下人踪迹,不想定王府戒备森严若此!

“殿下,摄国殿下到了,您是否要出去?”那侍卫迟疑了片刻道。

秋叶白一听那四个字,耳朵瞬间尖了起来,心中却也庆幸,百里初那大变态来了,定王总不会还在这里磨蹭了。

却不想,定王闻言,竟然收回了原本迈出的步子,颦了下修眉,冷淡道:“让摄国殿下等着就是。”

说罢竟然转身回了下人房。

秋叶白暗恼,却也只能耐着性子。

但是随后一道幽凉微喑的声音让她梭然浑身一紧。

“怎么,三弟既邀本宫到此,却不愿见本宫么?”

秋叶白屏住了呼吸,见着门吱呀一声打开,一道糜丽幽凉的红影缓缓地进了房。

大门缓缓地在他身后关上,她看见定王在看见百里初的那一刻,明显身形一僵。

百里初仿佛也察觉了,款步向定王而去,直到定定地站在定王面前,定王冷冷地看着面前美人,只是微微紧绷的肩头泄露了他紧绷的情绪。

百里初抬手搁在他肩头,倾身温然而笑:“怎么,三弟心中已经忘了当初对本宫的情意么?”

幽暗中俊美冷酷的男子,妖异的红衣美人,宛如一幅奇异而暧昧画卷。

秋叶白梭然瞪大眼,眸子闪过惊愕或者说兴味的幽光。

了不得,有奸情!有大大的奸情~!

走过、路过,不能错过!

第五十三章月下妖

秋叶白这辈子不是闺阁里养大,平日里又喜欢折腾点风流韵事,如今听见这般皇室私密,只觉的兴奋非凡,竟丝毫没有害怕畏惧之情,只偷偷摸摸地屏息将自己的存在感放到最低,然后伏在房梁上偷窥。

定王冷冷地看着自己面前这张勾魂摄魄的面容,眼底闪过幽光:“摄国殿下,前厅的大宴正盛,殿下何不前往大厅。”

百里初指尖更为放肆地掠过他的衣襟,声音淡淡:“怎么这般生疏无情,嗯?”

一身红衣,修身玉立,但冰冷的月光透过窗子落下,将他身形拖曳成无边而幽深的黑暗影海,硬生生地将高大定王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中,

秋叶白暗自嘀咕,嗯,定王看起来真是幽怨而骄傲啊,怎么看都不像能压人的。

定王一把擒住百里初的手,退开了一步,冷冷道:“摄国殿下,臣弟请你来是请你看歌赏乐,不是请你来戏耍臣弟的,当年之事,不过是误会一场。”

百里初低低地笑了起来,修魅斜飞的眉尾一挑:“嗯,若是本宫说如今戏耍皇弟,便让本宫深觉愉悦呢?”

定王僵住,明显压抑着愤怒,肩头微微地起伏,随后平声道:“殿下说笑了。”

秋叶白伏在房顶上,暗自嘀咕,啧啧,调戏,果然是没有下限的调戏和前戏。

百里初索性坐了下来,似笑非笑地道:“臣弟真是的想让我开心,还是希望我在西北盐帮的事上,不要挡你的人,嗯?”

定王身形一僵,随后坐下冷声道:“摄国殿下,既然已经知道我的来意,盐帮之事是我与五弟之间的事,臣弟不求殿下能站在我这一边,却未曾想殿下会站在五弟那头。”

百里初摸了摸自己手里的白瓷杯子,慢条斯理地道:“你这是在怪我么?”

定王脸色冰冷:“臣弟不敢,只是当初殿下与臣弟的承诺可是忘了么,臣弟对殿下一片赤诚!”

秋叶白唏嘘,原来是第三者插足,定王殿下真是委屈。

百里初轻笑,眉目间晕开一片凉薄艳色:“三皇弟,你是真对本宫一片赤诚,那猎场之上对秋家那位庶子动手,是因为对本宫一片赤诚所以想刺探地道里发生之事,还是单纯想泄愤,嗯?”

听到关于自己的消息,秋叶白陡然精神一震,聚精会神起来。

定王看不清楚百里初半隐在黑暗中的面容,只沉吟了片刻,方才道:“臣弟并没有对那位秋家四少爷动手,只是逼他下场罢了,陈侯和吴尚书那里,臣弟总得给个面上过得去的交代。”

“让他们在秋家那位四少爷过路之时以箭偷袭的,不也是皇弟么,后来被苦主硬生生拖下水,你也不冤。”百里初讥诮地勾起唇角,慢条斯理地从一边的玉盘里捏出金角稣放进唇里。

有百里初在的地方,必定会有精致华美的食物。

定王面色微变,虽然很早就觉得,面前这个人的那双奇异诡谲的瞳里,仿佛一切都无可隐藏。

但是在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人的感觉,并不好,随后定王安静地垂下眸子,沉声道:“臣弟只是见此人与殿下同在地道里相处长久,身怀武艺,却深藏不露,担心其图谋不轨,伤到殿下所以才安排了一番测试,其他事情无一是臣弟所为。”

这是陈述的语句,并无辩解。

秋叶白伏在梁上,心中琢磨,原来如此,看来当初秋山之上的事,是几拨人下手,她纯粹是被迁怒,和这位初殿下一沾上关系,便是只有麻烦二字才能形容。

“三皇弟。”百里初忽然起身,让一边站着的定王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但是这样近乎示弱的动作立刻让定王一僵,但对上百里初那双黑得一丝人气都没有的眼睛,他还是别开头,显出一丝狼狈来。

百里初轻叹:“你很怕本宫么?”

定王不说话,只是强自扯了下唇角。

“不要怕,三皇弟。”百里初含笑的声音微哑温柔。

他近乎温柔地替定王拍了拍衣襟,甚至仔细地替他拉平了衣衫上的奏折,那动作自然温存,温存到生生地让定王和偷窥的秋叶白感觉毛骨悚然。

“本宫能答应助你登上皇位,自然也可以捧着别人上位,天极帝国的嫡皇子可有三位,生你的女人不过是父皇继后而已,本宫平生素来无什么癖好,唯喜欢看着狗咬狗,所以皇弟定要在所有的狗里撕咬出一条路,咬出一场血腥而精彩的赛事来?”

他顿了顿,轻声叹息:“一定不要让本宫失望,嗯?”

秋叶白伏在房顶上,忍不住都倒抽一口气,操,果然是不折不扣的变态!

她看不见定王的表情了,只能看见他微微垂着头,肩头微微地颤抖,但也是只是一刻,定王平静的声音响起:“是。”

无怨无愤,安静平和。

百里初仿佛很满意,又优雅地替他掸了掸肩头,转身离去:“本宫在前殿等皇弟共享乐事。”

百里初一走,空气里诡异的幽冷压迫感仿佛瞬间消散了许多,连着秋叶白了松了一口气,她如今只等着定王离开,便也可以赶紧滚蛋。

她只觉得和百里初这样的变态混在一处空气里呆久了,都让人觉得不舒服。

定王却站在原地许久,也不知在想什么,过了足足一刻钟,秋叶白忍不住嘀咕,看这位也是被百里初玩弄在掌心许久了,怕不是想不开了?

但是定王却冷冷开口了:“出来。”

秋叶白一惊,却没有动,她武艺自诩必定比定王要高,自然没有被定王发现的道理。

定王又再一次略不耐地道:“出来!”

秋叶白正是迟疑间,定王却看门外皎洁月光,讥诮地道:“不出来也罢,不管你是何人,本王也不知道摄国殿下为何在这里做这一场戏,只是你既然已经看到、听到不该看的,又没死,便是他有意所为,既已经被他看在眼中,你便——好自为之罢。”

最后一句话却仿佛带了一丝自嘲的凉意。

定王说完,便也向门外而去,临出门前,却又仿佛自言自语地轻嗤了一声:“被那人看在眼地,倒似不若死了干脆。”

大门再次关上,只余下一室内的幽暗寂静。

过了一刻钟,才有一道黑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如叶子一般飘落在地上。

秋叶白落在地上,却已经全然没了方才看热闹的心思,眉目微冷。

既然方才不若自己能耐的定王都能忽然发现了自己行藏,那么必定是方才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气的时候,泄露了行迹,那么百里初呢?

百里初必定是知道她在这里的,定王说他是做戏,但是她并不蠢,怎么可能看不出那并不是做戏,而是自己听见了不该听见的东西。

皇家斗争,从来都是血腥黑暗,天子一怒,伏尸千里。

她压根就不想被牵扯进去,百里初却放任她听见了那么多不该听见的,分明就是不怀好意!

秋叶白眼底闪过冷光。

她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先出了定王府,再图后议。

她从后窗跳出去,又悄无声息避开人迹如猫儿一般绕过数个抄手游廊,混入今日饮酒作乐的宾客里,随后安安稳稳,不慌不忙地坐在最不起眼之处,看这定王坐在远远的上首,面无表情地独自喝闷酒,她摇摇头,暗嘲,这位定王莫不是真和百里初有一段什么暧昧往事?

她径自用起了美味佳肴,顺带欣赏了一番定王府里养了的美人歌姬舞娘,方才施施然地随着醉醺醺的宾客们一路出了定王府。

所谓贼不走空,她今日虽然不是贼,却也总要对的起自己今夜辛苦。

秋叶白看着自己提的油纸包,轻笑,连吃带打包,回去刚好可以喂小七,唔,还有宁春。

夜深人静,已经是宵禁时分,月光极好,她腰上挂着司礼监的牌子,巡城司人马见了牌子也不多盘问。

她便慢悠悠地走在安静的上京街头,已经是六月时分,白日天气炎热,但晚间有凉风来袭,幽幽凉凉,夜晚宁静,没了混杂的人气儿和灰尘,安静悠然。

空气里夜来香的芬芳随风习习而来,让她忽然想起回京前那些自由自在的时日,虽然也有江湖纷争,但藏剑阁是历代江湖兵许多知名黑白两道人物金盆洗手之后封存兵器之处,更有一番不同的神圣地位,敢随意侵扰者不多。

那时,哪怕是跟着师傅游历江湖,风餐露宿,都比回了京城之后一堆糟心事要好。

她总爱与友人小聚后,提一盏青灯夜行,看风月无边,夜风拂面,也可闻见那野生夜来香的味道。

“早知今日,倒是不若秋儿说的,就不回这京城。”秋叶白轻笑着望月而叹,她其实是个惫懒的人,前生如此,今世也是,虽然心思玲珑,却也不喜欢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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