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国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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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国毒妃- 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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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能耐,想要什么,便来抢!

郑钧脚步一顿,看向她,阴沉地轻笑了起来:“好,本座便等着你,莫要让本座失望,抢不成,倒是成了这座下白骨垫座石。”

秋叶白点头,但笑不语。

一干其他监局之人看着自家督公都上台了,自然也跟上了,只是看着一个司礼监首座、一个司礼监副座看似亲密,实际上彼此之间散发出来冰冷诡谲的气息都能将人冻僵,便都不约而同地跟在他们背后落后几个步子。

直到秋叶白被郑钧领着到了那牌位之前,她才发现那牌位之上竟然是空的,一字都没有。

她不禁一愣:“无字牌?”

“千岁已过,功过百年,自留予青史后人说。”郑钧看着那牌位,神色瞬间变得沉静而庄重,伸手取了一炷香点燃,递给秋叶白。

秋叶白接过香,听着他这么一言,便忽然觉得这位司礼监供奉的祖师爷不但神秘,而且极有性格,非常的大气。

就这一点而言,她都打从心中钦佩。

若是真的罪大恶极之人,绝对没有这样的胸襟留下这样的牌位。

这时候,一边的小太监忽然敲响了一面锣,尖锐的锣声伴随着他尖利的声音一起飘荡在校场之中,几乎刺穿每个人的耳膜。

“吉时已到,仪式开始!”

“跪!”郑钧忽然拔高了声音,唱诺了起来。

秋叶白顺从地举着香跪下去,她身后的其余监局的主事太监们,并着场内所有的厂卫们都齐刷刷地跪了下去,在牌位之前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然后秋叶白将香插入香炉,祭拜完成。

郑钧接过圣旨,这一次是在所有的人面前,朗盛念诵了一遍秋叶白的授任圣旨。

他的声音回荡在这校场之中,看风部的众人皆齐齐掩不住眼中的激动。

秋叶白单膝跪下,随后自郑钧手里接过了那明黄的圣旨,起身,转身走到了台前,一手举圣旨,一手掀开披风负手而立。

看风部的众人终于不再按捺他们的激动,齐齐恭恭敬敬地单膝下跪:“属下参见副座!”

秋叶白凛然而立,一身云锦制成的飞鱼服,各种精致的绣法将上面祥云、山川、海水和飞舞的飞鱼勾勒的华美异常,裹在她纤修的身形上愈发地显得她秀逸非凡之外更有威势愈重,腰间金玉相织的玉带亦是同样精致华美,灿烂非凡。

她不再刻意压制身上那些身为江湖万宗圣者,领袖之人的气息,那一抹灿烂的身影散发出来凛然慑人的气势令所有的厂卫们都不由自主地一片片单膝跪下,齐齐道:“属下参见副座!”

“属下参见副座!”

“属下参见副座!”

那敬声一声声地回荡在校场的上方,伴随着校场外传来的凄厉惨叫之声,有一种令人心悸的感觉。

就算是陈贺等人,也不由自主地按着下属对司礼监副座当有的礼仪,朝着秋叶白微微弓身。

夕阳血红的光芒落在她的那一身华美之上,为她的身形镀上一层灿烂异常的腥红光芒,耀眼得如同天边那妖异腥色夕阳的化身。

非魔非神,却又照耀着大地。

又仿佛似宣告着另外一个时代的来临,譬如黑夜的降临,但是却孕育着人间光明。

……

不远处的一处湖心破败的高塔之上,湖风瑟瑟掠起窗前之人的长发和血红的锦袍。

百里初放下了手中的单目青铜瞭望镜,静静地看着那远处的修长人影,唇角弯起仿佛着迷又有些难以言说的复杂的笑意,他声音幽凉地低喃。

“小白,小白……这样站在所有人之上的你真是让人着迷,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若说‘祸国殃民’是你的宿命,你我一生注定纠缠到黄泉地狱,这也是上苍赐的宿命啊……。”

他抬头看着那一抹夕阳,忽然伸出苍白精致的手轻轻地压了压自己的鸦青的发鬓,随后便低低笑了起来,笑声逐渐大了起来,带着莫名地凄厉而妖异。

“哈哈哈哈……。”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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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公主’多情上(第一更)

仪式结束之后,秋叶白领着看风部众人出了校场,一眼便看见满地被看风部临时执法队的人按着打得哀嚎连连的厂卫。

看风部临时执法队的纨绔们虽然脸上神色肃穆,但是眼睛里却还是忍不住泄露出痛快的光芒。

这么多年,不管有错没有错,每一次当中被体惩的永远都是他们,哪个头儿心情不悦,他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泄愤对象。

“你们这是报复……打击报复……我不服,求督公大人做主!”

一道嘶吼声忽然在秋叶白身边响起,撕心裂肺地嚎啕!

她停住脚步,目光淡淡地扫向那一处,便看见那被按在地上的人,细长眼,唇上两撇小胡子,身形颇为魁梧,看着倒算是五官齐整,甚至颇有些正气的样子,只是此刻披头散发,脸色因为疼痛而变得惨白,看起来很是狼狈,正狠狠地瞪着她。

那模样不是周宇的小舅子杜宇天又是谁?

秋叶白看了眼身后的周宇,他正看着杜宇天,脸上神色闪过一丝不忍,随后忽觉一道锐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瞬间一惊,便有平静地别开脸,不再去看杜宇天。

秋叶白没有说什么,而是径直走到了杜宇天身边,半弓了身子,手撑在膝盖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杜千总,许久不见,今日你尚未贺本副座升迁之喜呢。”

“呸,小人得志!”杜宇天看着秋叶白,突然朝她面上恶狠狠地‘呸’了一口。

秋叶白脸微微一偏,避开了那唾沫。

“放肆!”在一边的常萧何立刻上前就要抬杖子朝着杜宇天劈头盖脸地打下去。

周宇也忍不住跨出一步,但是秋叶白微微一抬手,挡住了他的动作,随后看向因为目标未达成而一脸失望的杜宇天,笑了笑,扬起的手毫不客气直接‘啪啪’两个巴掌下去。

她虽然是女儿家,但是多年习武,手劲自然不小,两个巴掌让杜宇天立刻嘴角腥甜,但是最受伤的却还是他的面子,不敢置信地狠瞪着秋叶白:“你竟然敢打本千座!”

“你以下犯上,本副座为什么不敢打?”秋叶白活动了一下手腕,再次抬手利落地‘啪啪’左右开弓又给了他两个巴掌。杜宇天被打得眼冒金星,才想起自己如今处境狼狈,顿时肿起来的脸涨得更红:“……你……。”

周围的人忍不住低笑了起来,只道这杜宇天是不是一时间气昏了头,竟然忘记了他被按在这里打,就是秋叶白下的命令。

她看着他那狼狈,却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冷冷嗤道:“没错,本副座就是小人得志,就是打击报复,你要是不服气,就去向督公哭诉,只是……。”

她顿了顿,忽然低头在压低了声音他耳边讥诮地道:“你在这里嚎啕了那么久,喊冤了那么久,督公大人可曾让人出来照看你半点,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太后和督公身边的一条愚蠢的狗。”

杜宇天原本血红的脸,此刻瞬间又变得铁青,却半句话反驳不得。

秋叶白知起腰,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冰冷地微笑:“杜千总,你还没有贺本副座升迁之喜,怎么,你对太后老佛爷的懿旨很不满意么?”

杜天宇听着自家大靠山的名儿,只觉得当头一盆冷水泼下,是的,如果不是老佛爷器重,这个人怎么求得他一直求而不得的高位,怎么会有机会羞辱自己?

就算他姓杜,却也不过是普通杜家子弟之中的一员罢了。

他咬了咬牙,蓦然抬头看着秋叶白,一字一顿地道:“贺副座升迁之喜。”

随后,秋叶白冰冷锐利的目光掠过那些一个个趴在地上不敢说话的厂卫们。

厂卫们一触她目光,随即打了个寒颤,皆不由自主地齐道:“贺副座升迁之喜。”

秋叶白目光落回杜天宇身上,忽然冷冷地道:“捕风部千总杜天宇,冒犯上司,不尊太后,着令加刑杖八十!”

杜天宇瞬间不敢置信地看着秋叶白,他已经受了二十杖,再加八十杖就是一百杖,秋叶白这是要他的命!

“姓秋的,你敢……我要见督公……。”杜天宇瞬间尖叫了起来,但是下一刻立刻被常萧何拿布塞住了嘴,一声都吭不得,只能目眦欲裂地看着秋叶白。

看风部的一干厂卫或趴着却无人敢出声,噤若寒蝉地看着那浑身冰冷煞气的新任司礼监副座。

秋叶白说罢之后,她一手负在身后,拂袖转身而去,看风部诸人昂首挺胸地跟在她的身后,众星拱月跟随着她离去。

一干伏地厂卫们望着那一抹修长秀逸的身影,在如血夕阳之下,她长长的绣金色飞鱼纹披风在秋风空中翻飞如宽大的羽翼,似即将翱翔展翅的华美鹰羽,笼了满翼夕光,领着一干同样年轻悍然的青鹰们踏着夕光和惨烈的悲呼声大步远行,有一种异常冷酷的气息,令一干其余厂卫们鸦雀无声,神色皆有些痴怔。

所谓锦衣亲军,帝国鹰犬,虽不好听,但也只得这样的气势,才能配得起帝国之鹰这样的称号罢!

但是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想起他们还是帝国之鹰了。

远远地校场一侧,陈贺听着杜千宇那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忍不住看向一边的郑钧:“督公,那杜千宇是太后的远房侄儿,咱们要不要……。”

“要什么,那小杂种在司礼监作威作福日子也不少了,何况动手的又不是咱们。”郑钧淡漠地翘着兰花指掸了掸自己的衣襟,看着那远去的人影,轻笑了一声:“咱们回罢,今晚可有升迁喜宴呢,听说咱们的副座可是请了‘壹’的大厨来,咱们可有口福了。”

“壹?”陈贺闻言,不免一惊:“您是说那个不是谁都能去的壹楼……那不是摄国殿下的……。”

“咱们这位副座,可是能耐得很。”郑钧似笑非笑地转身离开。

陈贺忍不住又看了眼快消失在远处的人影,冷哼一声,嘟哝:“不就是仗着一张脸漂亮,整日里勾三搭四,要是咱家的脸也这么嫩……。”

他摸摸自己干瘦的脸,随后还是老老实实地放弃了自己的念头,赶紧跟上郑钧的步伐。

校场里只余下一声声惨叫,和渐渐浓郁的血腥气味。

……

秋叶白领着看风部诸人回到看风部之后,吩咐诸人解散,准备晚上的升迁贺宴。

众人皆大欢喜:“多谢副座!”

大鼠舔着个脸过来,笑嘻嘻地道:“能请花娘么?”

秋叶白拿着鞭子一点没客气地敲他腿上,笑骂:“滚蛋,也不怕你那小寡妇吃醋扒了你这一身老鼠皮!”

大鼠做了个鬼脸,赶紧溜了:“说笑,说笑。”

众人皆大笑准备散去,秋叶白却忽然唤住了周宇:“周宇!”

周宇正打算离开,闻言,却不得不上前,低声道:“副座。”

秋叶白看着他有些飘忽的眼神,淡淡地道:“你跟我来。”

周宇一愣,看着秋叶白转身离开的背影,他迟疑了一下,身边的老常便拍了拍他肩头:“去吧,大人不是心胸狭窄之人,不会为难你的。”

周宇看着老常,随后点点头,神色有些复杂地转身跟了上去。

秋叶白一路穿院越廊,周宇便一路跟着,心中虽有不安,也几次试图开口唤住秋叶白,但是最终见秋叶白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思,还是沉默了下去。

秋叶白领着他到了后院一处极为僻静的小院子里,门口的护卫见了秋叶白皆齐齐拱手:“副座!”

她点点头,随后站住了脚步看向周宇:“你是不是觉得方才我对你姐夫太狠,失了副座气度?”

周宇正有些疑惑这个院子是做什么的,怎么一股子浓烈的药味,却忽然听她这般开门见山的说话,让周宇瞬间有些不知所措,他愣了愣,还是忍不住道:“姐夫他原先对咱们看风部的人也多有得罪之处,但是罪不至死……。”

虽然自从在淮南那个夜晚喝下‘毒酒’,决定效忠秋叶白以后,他已经不会再无条件地信任和亲近杜天宇,但是他不明白秋叶白为什么一定要要杜天宇的命,毕竟双方没有直接对上过。

秋叶白伸手比了比那紧闭的房门,同时淡淡打断他:“你进房里去罢,等你从里面出来以后,还觉得本副座没有气度,还觉得你姐夫不过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再说罢。”

周宇一愣,见秋叶白没有再说下去的打算,迟疑了片刻,还是转身朝着那房门走去。

那股子浓烈的药味就是从门内飘荡出来,越是走近他越是觉得那药味浓烈的几乎让人作呕,而他的心不知为什么悬得越来高。

他看着那紧闭的房门,一咬牙,还是按捺下心中不安伸手推开了门。

一进门他就看见房间内两个大夫模样的人正在对着床上忙和,他有些担心地慢慢靠过去,此时,一名大夫正好起身取银针,露出个空隙,随后,那床上的情景瞬间就跃入他的眼帘,他梭然睁大一双桃花眸,几乎不敢置信地看着床上的人影,颤抖着手,一下子捂住了嘴。

……

门外,秋叶白静静地负手而立,与几名守卫有一句每一句地说着话,约莫过了一刻钟,便见周宇突然跌跌撞撞地一下子从房内冲了出来,也不看秋叶白,冲到一株大树边,便扶住树一下子吐得稀里哗啦。

一名守卫看着周宇那样子,摇摇头,走了过去递给他一张帕子,叹息了一声:“想当初,我看见司徒役长那样子,也和周大人反应差不多。”

周宇接过他手上的帕子捂住嘴,好一会才梭然抬头看向秋叶白,颤抖着声音道:“司徒大哥那个样子……那个样子……是他干的?”

秋叶白看着周宇,随后点了点头,冷冷地道:“没错,现在你还觉得本副座今日刻意为难杜天宇,是不是失了气度?”

周宇仿佛不敢置信地一般,一双桃花眼里竟布上了血丝,咬牙切齿地道:“为什么……他为什么……那么做!”

“断四肢、剥皮、去势、挖目……。”秋叶白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幽幽道:“这写司礼监诏狱之中最残酷的刑法几乎都用在了司徒的身上,司徒为人温和,杜天宇和司徒不曾有杀子夺妻之恨,你是他的小舅子,日日和他厮混在一起,也许你会知道为何他会如此残酷地对待司徒。”

秋叶白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周宇身上:“我不知道他为何这么做,但是我知道司徒素日里和谁最好,最照顾谁,又是为了谁顶罪进了诏狱,你知、我知,我们都知道。”

两句护,却让周宇如遭雷击,他怔然地看着面前的人。

秋叶白看着他,忽然淡淡道:“看风部大伙被逼迫得如此狼狈不堪,在淮南九死一生,杜天宇最好祈祷他没能熬过今日的杖刑,安安心心地去了,否则日后死得就没有今日舒服了!”

说罢,她一转身,拂袖而去,只留下周宇独自失魂落魄地站着。

……*……*……*……*……

三日后

“下官拜见太后老佛爷,老佛爷千岁、千岁、千千岁。”秋叶白一丝不苟地对着上首一身华服的中年美妇行了大礼。

这一次老佛爷没有再为难她,只抬手就让她起了身:“起罢。”

秋叶白随后将手里的锦盒交给一边的宫女,宫女将盒子送到董嬷嬷处,董嬷嬷打开盒子,翻了翻里面的书卷,随后放下心来,朝着太后点点头:“回老佛爷,东西是账册没错。”

老佛爷看了眼那盒子里的账册,神色之中闪过一丝冷意:“烧了。”

随后董嬷嬷便立刻领着宫女将东西拿了出去。

老佛爷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慢条斯理地抚摸着手上的金镶玉翡翠镯子,眸子里闪过一丝幽光:“秋叶白,哀家已经实现了哀家的承诺,如今你在司礼监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就算是……。”

她顿了顿,神色有点冷:“就算是杜千宇,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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