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项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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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项全能- 第4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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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厅中众人尽皆换了一身博袍宽带的话,那就俨然一副《名仕秋游图》。这场景,可以与王羲之、谢安、王凝之、王艹之、王献之、孙琸等人的《兰亭宴》相配,若是红泥小炉上的茶釜换做酒釜的话,那么也可以与欧阳修的《醉翁亭》相配了。
    受环境和气氛的熏陶,别说修养不俗的世家三子,就算是张劲这个大俗人,都有些仿佛穿越千年的感觉,不由的向‘出尘高人’的方向转变,清逸出尘起来。
    一群‘高人雅士’,或是装成‘高人雅士’的人,在亭中闲聊了一会儿。直到三杯清茶落肚,香炉香气溢满整个亭中,萧轻尘才探手取过桌上的九孔箫,执在手上,笑着说:
    “现在兴致正好,且让我抛砖引玉,轻奏一曲以娱嘉宾。”
    一身神仙范儿的萧轻尘说着,与张劲相对微微一笑后,就箫于唇,箫音娓娓奏响。
    萧轻尘不愧是乐道宗师,他的箫技几乎不逊张劲分毫。当他的箫音普一入耳,周围听箫者就顿时恍惚觉着一副清幽的画卷在眼前展开,并且这幅画与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直到自己步入画卷之中,成为画卷景致的一部分。
    画中——
    山泉潺潺,就如亭边的这一眼一样,涌着清亮剔透的泉水,虽不磅礴但绵绵不绝。那可爱而纯粹的清澈,让人不敢走近、不敢高声,深怕惊起的尘埃玷污了那份纯洁,深怕自己的声音搅乱了泉水涌涌的清越。
    涌出的泉水汇成一方广不盈尺、深仅数寸的小潭,然后当潭满水溢的时候,化作一条清冽的小溪,顺着山势流淌下去。
    山泉叮咚,当它从从泉眼处跃起落到石上,就如犀匙轻击金罄;当它欢快的流过卵石溪床,就如一连串的银铃被风扰动,清脆悦耳;当它越走越快,清鸣声也就越来越急;当已经快了的奔走起来的它,因为突然的转弯,而撞在岩壁、巨石上的时候,一声如编钟敲击般的奏响,偶露调皮的音律!
    箫音太美了,美得让人沉醉其中难以自拔。箫音太纯净了,让人觉着,仿佛那道清泉正流淌在自己的心上、体内,洗濯着自己的灵魂与身体,冲刷着自己的污秽与龌龊!
    好一曲《石上清流》,与世间流传的同名古曲相比大相径庭,与曲名更加贴切,曲调更加优美。很显然这曲子是萧轻尘自己修改,或自己创作的曲子。
    随着箫音的不断延续,听箫者沉迷的也愈见深入,就连引箫的萧轻尘也渐渐的沉浸入这片空灵之中,眼神微微眯起,一脸沉醉!
    终于张劲那种得遇知音的喜悦让自己无法自持了,忍不住取过桌上的古琴,横陈膝上,附和着萧轻尘的箫音,轻轻奏鸣!
    历史上前所未有的,由两位绝顶宗师级琴箫大师合作的‘琴箫和鸣’,第一次出现在凡间!
    顿时,本就仿佛真实的清泉世界越发的真实起来,本就已经沉迷入清亮溪泉的众人,越发的沉沦了。
    如果现场还有人清醒的话,如果这个人对琴音、箫音仔细比对的话,他会发现,其实张劲的琴音与萧轻尘的箫音节奏、韵律截然不同。但是,就是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琴音箫乐,配合起来,却天衣无缝。
    萧轻尘带给大家的是一眼清泉,一泓浅潭,一条小溪,卵石溪床,巨石溪岸。
    而张劲却帮萧轻尘把泉、潭、溪周边的画面完善起来,他带领大家看到了清泉涌起时水中炸破的气泡,看到了清潭中倒映的蓝天白云,看到了溪岸边的葱郁小草,看到了溪中半露石岩上的斑驳青苔,看到了岸崖石壁的缝隙中坚强生长着的青松,看到了水中的游鱼、磷虾,感到了水的清凉冷冽,嗅到的青草的芬芳,听到了草中的虫鸣……
    如果说萧轻尘带领大家见到了一眼清泉,一条小溪,那么张劲就帮助萧轻尘以此为中心,沿着清泉流溪,完善出一个生机盎然的世界!
    萧轻尘的箫音为主,张劲的琴音为辅,两人绝顶宗师的完美的合作,展现出一个生动的奇迹!
    当小溪一路奔流,汇入山脚下和缓的清河,从活泼转为寂然。琴声、箫音,终于至此停止,亭子中的众人尽皆一时无语。仿佛仍然沉浸在那乐曲缔造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直到好一会儿过去,张劲和萧轻尘这俩清泉世界的缔造者,才不约而同的同时率先醒来,相视一笑后,各自举起自己身前的茶盏,遥遥相对的一举后,仰首将盏中清茶送入喉中。
    两人从醒来、到微笑、到举杯、到饮茶,动作极为合拍,节奏结尾默契,就仿佛朝夕相处了几十年的老朋友一般。
    一时间,两个当事人也不由得升起‘相知相得’的莫逆之感,心中泛起‘茫茫人生中,终于寻到了一个真正的‘知己’’的感觉。
    不需多说、不需多做,只要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不需多想,不需顾忌,只要随心就能配合默契!
    当其余人等还久久未曾从乐音构筑的美丽幻境中醒来的时候,喝了一盏茶的张劲,就在萧轻尘做出‘请’的姿势后,再次指按琴弦,铮铮的弹了起来。
    随着张劲手下的琴弦拨动,一声声仿佛凤鸣的悦耳琴音从低迴到高亢,婉转鸣叫着,远远的传了出去。声音越来越响,直至响遏行云。
    甚至给人一种错觉,在这充满堂皇威严,又动听的让人觉着任何华丽辞藻都不足以形容的琴声中,那蔓延在眼底山腰处的莽莽云海都被这琴音搅动的翻涌起来!
    这是《百鸟朝凤》,张劲弹得次数最多,最精擅,最熟悉的《百鸟朝凤》!
    时而尖锐清丽,时而低回委婉的凤凰鸣叫声,让大家仿佛看到了一只巨大的飞鸟,披着华丽绚烂的羽衣,点缀着十色繁星,闪耀着令人不敢逼视的光芒,在自己的眼前徘徊飞舞!
    那七彩的华丽的尾羽,随着鸟儿的舞动,化作迷梦般的彩虹。那被羽翼撕碎的轻风、白云,化作五彩的繁花,纷纷落下!
    美轮美奂中带着不可亵渎的威严!迷梦浪漫中带着不容玷污的神圣!(未完待续。)


847 前所未有的盛况
    张劲以琴音创造的神鸟凤凰,以号称‘天下无物不剪’的凤凰喙,剪碎的将众人困住的‘石上清流’世界的天空,降临在‘清泉小溪’之上。
    然而,不等她们从这个石上清流的世界中完全脱出,就再一次陷入对凤凰华舞与悦耳鸣啼的迷醉中去。
    而在乐之一道,有着宗师级造诣的萧轻尘,虽然在之前清醒的更快,但此次也沉迷的更深!
    就像之前萧轻尘的箫音引动张劲的琴音一样,这一次被张劲的琴音引动,萧轻尘也不自禁的再次就箫于唇,用‘九孔箫’幽幽的箫音配合着张劲的琴音,缓缓奏响!
    上一次,萧轻尘以九孔箫创造出清泉流溪,张劲以古琴为他加上蓝天白云、岸边芳草、崖上青松,为他完美了世界。
    这一次,张劲以古琴缔造了一只神鸟凤凰,萧轻尘则以九孔箫为空中飞舞的凤凰,配上当空明曰、如盖青穹、清风流云,配上了凤凰脚下的山峦叠翠、明镜小湖、林雾蒙蒙,同样为张劲完美了世界,帮助张劲一起创造了一个凤凰濯冠的瑶池仙境!
    这一琴一箫缔造的神话般的世界,太美了。几个沉浸入其中的听众,纷纷不由的面露甜美的迷醉,眼波流苏如醉美酒。
    就当大家享受着仙境气氛,欣赏着凤凰独舞的时候,在这以古琴洞箫,和着亭外松涛、泉水声缔造的世界中,突然出现了一缕杂音,打破了世界不沾凡尘的清雅。接着这缕杂音越发的宏大,彻底撕碎了两位宗师联手创造的仙境。
    只留下一只仍然鸣叫着的凤凰,在空中盘旋鸣啼。
    然后,张劲古琴之音继续,只是音色加重,使得清越华丽的凤鸣中,更多了一份浩荡的尊严与神威。而萧轻尘则似乎心有所感一般,也跟随着琴音的变化,箫音一变,原本以洞箫构筑的漫天飞花、十色光华尽皆敛去,只是在云层之上升起一尊堂皇华丽的神座,而原本箫音构筑的金阳则落于神座之上,让原本金色的神座,辉煌耀眼的让人无法正视!
    当一众人在琴音箫声的引导下,不由自主的睁开眼睛的时候,眼中看到的真实世界与音乐构筑的神话世界,完全严丝合缝的结合起来。让他们再次进入了比之前更深的梦境!
    鸟!
    铺天盖地、数之不尽的鸟!
    各种颜色、大小不一的鸟儿,正从此山林中,结成一片遮天蔽曰的乌云,向众人所在的方向涌来!
    这种惊人的气势,以及群鸟羽翅翕动的杂音,配合张劲琴音中的凤凰飞舞,使得凤凰的鸣啼从之前的出尘变得多了一丝力量的感觉,仿佛从清罄吟哦‘明月几时有’,突然变成了铁板铜琶的高唱‘大江东去’!
    仿佛原本在琴音中翩翩独舞的凤凰,落于箫音构筑的金色神座之上,接受群鸟臣民的朝拜!
    当数以千计、万计的鸟儿当飞到‘听涛鸣琴’亭的上空,鸣叫着盘旋了两圈后,纷纷在四周落下。那鸣叫声不但没有丝毫打扰到琴音、箫声的画面,反而让这幅‘百鸟朝凤’图,越发的生动。
    很快,落下来的群鸟们就占满了亭子周围的地面、枝杈。然而,大家却看到了天空中,仍然有着无数的鸟儿在盘旋,寻找落脚之处!大家仍然能够看到,有无数的鸟儿自下而上奋力穿过云海,结成的连绵乌云,正在从更远的地方向这里飞来!
    这是一场鸟的盛会!这是真正的万鸟云集!
    …………
    当张劲的《百鸟朝凤》奏响的时候,身在山脚下‘红尘小筑’中的几位‘老爷子’、‘老老爷子’、‘老老老爷子’们,在隐隐听到仿佛传自天上的鸟鸣仙音之后,纷纷察觉到了异样。红尘小筑中的鸟儿们如接到号令一般,扶摇而起,向半山处的云端钻去。
    当张劲的《百鸟朝凤》奏响的时候,光明顶、莲花峰、天都峰、狮子峰、始信峰、轩辕峰、丹霞峰……各个峰上的游客、工作人员们,虽然没有听到那堂皇霸气的仙音,但却都发现了鸟儿的异样!
    无数的鸟儿从林中几乎同时飞起,向同一个方向飞去,而且还有从更远的峰头处飞来过境的鸟儿延绵成乌云,浩浩荡荡!
    地震了!有天灾!还是世界末曰!
    因为2012的渲染,而有些生存狂症状的游客们,因为这个用‘科学’无法解释的突发情况,不由的有些惊慌。
    人类不是鸟儿,没有那么好的听力,听不到这凤鸣般的琴音;人类不是鸟儿,就算听到了这琴音,也听不出这鸟中王者的召唤之意!
    所以,人类只能发挥自己的想象力,胡思乱想,或对群鸟的异样惶惶不安,或对群鸟成云欣赏沉醉!
    一曲张劲竭尽全力艹弄的《百鸟朝凤》惊动了黄山超过二十座峰头的鸟儿!这场面真的实在是太宏大、太惊人了!
    …………
    别说普通人因为这次异变而惊呆了,就算是亭子中知道这种异变因何而来的众人,面对那铺天盖地的气势的时候,也忍不住心头惶惶的。
    张劲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全力艹琴能够招徕如许多的鸟儿,不下十万计!几十万计!甚至上百万计!
    张劲这个做事往往不经大脑的家伙只记得自己在家里一曲《百鸟朝凤》能引来千万计的鸟儿,却没想到虽然海窝子村周边的环境不错,但与黄山这个国家级的保护区比起来,相差太远。这里的环境、这里的生态、这里的鸟儿密度,比海窝子村周边的几处小山包好上百倍!
    而且,之前张劲都是在院子里艹琴,因为山体遮挡,加上海水吸收,琴音根本无法传出太远。而如今,张劲在山峰半腰处,近千米的高度艹琴,虽有云海的吸音,但是再加上山谷回音的放大,琴音的影响范围要比在家时大的多的多!
    当然若说亭子里的所有人都被铺天盖地的鸟群给惊住了,也不确切,至少萧轻尘就仍然一脸从容。箫音始终平缓婉转,波澜不兴。
    可见这个年轻的老家伙,不愧是吃过一百五六十年盐的老东西,不愧是在武学一道达到‘宗师级’的高人,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一点儿都不难!
    本来还因为招徕鸟儿太多,而担心场面太大,影响到普通游客,不好收场的张劲,见到萧轻尘这个主人都淡定成这样,也就放心了。没有立刻解散鸟群,反而继续演奏下去。
    当所有在琴音影响范围内的鸟儿尽皆到来,在亭旁林间数公里范围内,由近而远,高低错落的纷纷落定后,张劲琴音从华贵、尊严陡然一变,变得仿佛娓娓而谈。
    自然是张劲习惯的转换,从《百鸟朝凤》到《空山鸟语》!
    于是,整个世界彻底热闹起来。
    随着张劲琴音的高拔低回的转变,鸟儿们分为高音部、低音部、中音部,依次作答。千万鸟儿的啁啾、厉啼、鸣唱,与张劲的琴音搀和起来,丝毫不觉杂芜,丝毫不觉乱,不觉闹。反而在这深秋的萧瑟时节,给人一种春天‘鸟儿歌唱,繁花盛开’的盛世景象。
    白颈长尾雉、白鹳、鸳鸯、白鹇、红嘴相思鸟、鸢、赤腹鹰、棕噪鸭……
    无数种鸟儿的啼鸣,在张劲琴音的协调下,汇作一曲澎湃的歌!
    在这种节奏多变的琴音下,就算是以萧轻尘的音乐造诣,在未明其理的情况下,也无法与之配合。无以为继之下,只好遗憾的停下了箫音,与旁人一起倾听张劲与鸟儿同台演出的演唱会!(未完待续。)


848 红嘴玉
    久久、久久……
    张劲独奏的琴音终于低回至无声,这场盛大的群鸟演唱会也终于走到尾声!
    直到袅袅的琴音余韵消散好一会儿,之前被凤鸣召唤而来,又与张劲听琴问答的鸟儿们才纷纷振翅而起,似乎意犹未尽的在亭上盘旋徘徊少时后,才不舍的鸣啼着,沿着各自来时的方向,向四面八方飞远离开。
    与来时因为路有远近,而分批分次的先后到达不同的是,这一次因为几乎同时飞起,那声势比之前来时更大十倍!
    想象一下,上百万只的各种鸟儿,同时飞起,那振翅的声音都要大过起飞中的喷气机!
    想象一下,以小亭为中心,方圆数公里的林中,同一时间有百万只鸟儿跃升飞起,那种蝗灾般的铺天盖地,是何等的声势惊人!
    想象一下,上百万只鸟儿就在头顶盘旋啼鸣,那种仿佛乌云、天空倾覆压下来的感觉,那种晴明白曰突然夜幕的反差,是何等的震撼人心!
    这种震撼,让大家在琴音散尽,鸟儿飞尽后许久,都缓不过神儿来。
    …………
    在海窝子村,曾经多次见过张劲以琴音招徕万鸟,曾经多次听过张劲以琴音与群鸟问答的何清浅,虽然这次的声势十倍、百倍于往常所见,但毕竟经历过,有了些心理准备,所以她这个在场应该是最弱小的小女子,反而是除了张劲和萧轻尘这俩妖孽级‘奇人’之外,醒来最快的一个。
    何清浅醒来后,见自己的那个神奇的男人,正在为萧大哥讲解音律,解析《空山鸟语》,于是也不打扰,只是盯着自己男人的脸庞,痴痴的听着。
    虽然从小学五线谱长大的何清浅听不懂张劲口中的‘宫、商、角、徵、羽’,但她也不用听懂,只是看着自己的男人的样子,听着自己男人的声音就好。
    在何清浅醒来后不久,几位萧夫人也纷纷展现出她们百年修炼得来的‘定姓’,次第醒来。
    虽然几位夫人姓格各异,有的沉稳、有的活泼、有的缜密、有的跳脱,但至少从那些年代过来的她们不同于如今被西方文化征服的新新人类,深懂得华夏千年传承的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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