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海花 实体书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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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海花 实体书版本-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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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你是不是经历过一段非常非常不符合逻辑的情况?”
我皱起了眉头。张海杏道:“真实,但却是觉得不可能发生的情况。”
我不想再想这个问题,一方面头疼欲裂,另一方面,我希望听张海杏继续说下去。
张海杏道:“进入雪山之中,对于这种铃铛的免疫力很重要,我们需要知道你是否具有抵御一切变化的能力。虽然我们不知道你的幻觉中出现的是什么样的情景,但是我们知道这肯定是你心中最害怕的东西。你非常非常绝望,而这种绝望会引起极端的痛楚和排斥反应。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却顶了过来,这相当的不容易。由此我们知道,你是一个可以接受任何困难,并且不会因为这种困难而自暴自弃的人,你是一个能够解决任何危机的人。最难得的是,你在幻觉消失之后自己清醒过来,而很多人就此醒不过来了。
我想对她说“我他妈的真不是一个能解决任何困难的人,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在幻觉里面是个怎么样的情景”,但是实在没力气扯皮了。
张海杏道:“我们能听到你说话,并且使用语言来引导你的幻觉,你在幻觉里说的所有的话我们都能听到。最让我欣慰的是你说的话都是非常积极的,不像那个胖子,他在幻觉里说的话,简直不堪入耳,我都不知道他在危急关头到底在想什么东西。”
我看了看胖子,胖子还没有醒过来,张隆半正在胖子耳边轻轻地晃动铃铛,胖子慢慢地有了一点反应,正喃喃自语:“不要走,不要走,你把我弄死,我都愿意。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张海杏看了我一眼,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我也叹了口气,心里说:“对胖子来说,如果真的是自己最害怕的东西的话,未必是他自己不能承受的,更可能是他自己害怕面对的。
虽然是污言秽语,但是,也许幻觉中的他,看到的是云彩的鬼魂呢?
我看了看张海杏的眼睛,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和身体,发现自己的身上确实没有一点点伤口。刚才确实是幻觉,心中感慨,忽然对眼前的一切,也开始有了迷蒙的感觉。
庄周梦蝶,不知道自己是蝶梦周,还是周梦蝶。很多事情,是不是真的没有必要搞得那么清楚?
张海杏看出我的疑惑,就道:“你不用焦虑,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东西,我们最开始的时候,确实也发现这东西很危险,但是你只要想想,在你刚刚经历的这个过程当中,这个事情是不是可以合理地发生,你就会明白你到底是在幻觉还是在现实当中。“刚才这个寺庙里充满了虫子,我看了看寺庙的四周,想了想,这事确实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所有的幻觉都是突如其来的,如果不是那么真实,我一定会发现自己就在幻觉中。
最可怕的是,连疼痛都是真实的。
然后张海杏又说:“你再想想,你所经历的这些怖的东西是不是你心里恐惧的?”
我沉默不语,摸了摸身上,张隆半递过来一支烟,我点上,就道:“大家都是一知半解,你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吧。”
张海杏兴致真高,由此我意识到她的年纪应该不是很大,这种活力和阿宁那种稳定还是有区别的。
她被我戗了一句,就有点不高兴了,瞪了我一眼,转头就走了,临走丢下一句:“那你等着,我哥比我话更多。让他来伺候你。你们自己看自己去。”
然而,张海客并没有出现,胖子醒了过来之后,我胡说八道把事情给他解释了一遍,我觉得事情是在我和他回到我房间之后就发生了。铃铛可能是装在门上,我们推门进去,本身就很兴奋,没有察觉到异样,结果何时出现幻觉也不知道。
胖子花了很久才相信。我们的身体十分虚弱,并不是累,而是一种脱力的感觉。到了晚上,张海客没来,张海杏又来了,这一次,她带着一些东西来给我们看。

第四十二章 张海杏

“现在我来介绍一下我们之后的计划。”她拿出一张手绘的地图,在我和胖子面前摊开,道,“过几天,你们俩和我,还有一个德国人将开始真正的雪山之旅,我们将找到我们族长以前待过的地方,了解那里发生的一切,拿出他留在那边的东西,这个前提,我想大家都没有异议了。”
我看了看张海杏,问道:“德国人,德国人也需要吗?”
“是的。”张海杏说道,“我们和德国人达成了共识,具体的情况我哥哥比较清楚,现在我需要你们对整个路线有个基本的了解。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海杏,是特级登山教练,这次你们所有的行动都必须听我的,因为这里是雪山,而且还是无人地带,这个地方和你们以前去过的完全不一样,我们没有任何救援,没有任何得救机会,一点错误就会导致死亡,所以我张海杏说的话,你们必须一字不漏的听进去。”
我对张海杏摆了摆手,我真的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摆布的吴邪了,我对她道:“我们是可以合作的平等的双方,所以这件事情没有谁说了算的道理,这是第一点;第二点,我们需要正规地了解所有事情的经过,才会考虑是不是跟你们一起前去,不管我们以前说了什么,现在条件已经改变,所以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无论你说什么,目前我都不会听,我现在只想听我们想知道的内容。请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德国人是怎么谈的?那群德国人是谁?如果你没法说,让你哥马上过来。”
张海杏看了看门口,张海客就走了进来。敢情一直在外面偷听呢。
张海杏对他道:“这家伙没有想象的那么听话呀。”
张海客在我的边上,对我道:“德国人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知道,他们是一个不存在的组织,他们到这儿的目的跟我们不同,我们是各取所需,而且他们研究我们也研究了很长时间了。我想你也应该遇到过裘德考,知道他公司的情况。裘德考死后,他的公司被重组,公司外壳被拍卖了,所有资料被投资方获得。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我们和这班德国人的关系已经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双方都在暗中做了不少小动作,但这些都和你们没有关系。我们刚刚和德国人达成和解,目的就是要保证你们的安全。如果你一定要为难我们,想要知道一切的话,后果你们可能无法承担。也许你们不得不跟着我们漂泊一辈子。”
我问张海客:“你这属于威胁吗?”
张海客道:“有的时候阐述事实和威胁很像,但你知道,我模仿你,研究你已经很长时间了,你的所有转变我都看在眼里面,我知道你在这种情况下,不太会被人忽悠。但请你明白,你以往的所有痛苦都是你刨根问底得来的,而这些问题本身是和你毫无关系的。如今,你已经身陷在一个和你有关的大谜题里,除非你不信,继续追寻下去,而不是去获取到更多的奇怪骇人的信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些信息和你想证明自己并没有任何关系。这个时候你最明智的方式是,把德国人和我们当成是一组人。”
胖子还没有完全清醒,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张海杏手里的六角铃铛,张海杏又在他耳边摇了摇,他才慢慢缓了过来。
我对张海客说道:“那我是不是可以选择不去?如果你这不是威胁的话,我应该有选择的自由。”
张海客说道:“你知道我可以非常方便地挟持你过去,但是之后的很多事情我们需要互相的合作,不友好的关系在很多时候会造成灾难,所以我会说服你,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说服你去,甚至告诉你许多秘密。如果你答应的话,你可以随便问我问题,只要是在我能够回答的范畴,我一定如实回答。”
我道:“我总觉得我问的问题都属于你不可以回答的范畴。”
张海客摇了摇头,道:“你错了,我和你以前接触的那些人不一样,很多事情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比如说,你朋友,那个闷油瓶,我们的族长,他的事情,我可以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你,因为这些东西对于我们来说,保不保守都没有任何意义。”
我看了看胖子,胖子就道:“你该不是瞎编的吧?小哥基本上什么话都不说,你怎么会这么容易知道他的所有事情?”
张海客说道:“他不说是因为他本身的问题,对我们来说,他的身世并不是秘密。想听吗?”
这个诱惑太大了,我吸了口气,挠了挠头:该不会这家伙编了个非常完美的故事在等着我吧,不过一想又觉得不会,以我对闷油瓶的了解,他们如果要编故事的话,我应该能发现破绽。我想了想,点点头,对他们道:“行,可以,如果我真能得到我所要的信息的话,我会非常合作地配合你们,帮你们做一切事情,并保证不再多问。”
张海客点头:“你果然是个明事理的人,现在我看你的脸有点顺眼起来了。好吧,你想知道什么?”
我问道:“你认识小哥吗?”
张海客点头:“当然认识,我们曾经一起生活过很长时间。”
我心里一惊,这第一个回答就让我吃了一惊。我问道:“有多长?有我和小哥生活的时间长吗?”
张海客笑了笑:“我跟你所谓的小哥在两岁的时候就认识了,你知道我们两岁的时候是多少年前吗?”

第四十三章 闷油瓶十三岁

“这么说你是他的发小。”
张海客点了点头,点起一支烟说道:“对,可以用发小这个词。我跟他是一起开始受训的,很多很多事情,他的习惯,他的喜好我都比你了解。你要愿意听,我可以把他所有的事情全部和你说一遍。”
我还有些犹豫是不是该相信他,胖子就道:“你快说。但我告诉你,如果让我发现一点破绽,咱们就没的聊了。”
张海客说道:“你放心吧,我为了更好的合作,为了我的目的,我绝对不会骗你们的。”说着给张海杏打了个颜色,张海杏就起身离开了。
接着,张海客就叹了口气,对我说道:“他出生的时候,我们张家发生了一件很大的事情,这件事情是所有一切的开始,也是所有衰落的根源。”
张海客可真没什么当作家的天分,说得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胖子在一旁就听得云里雾里。我肯定比胖子强点,善于总结和整理是我的优点,而且我对张家以及整个事件在理论上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因此,我用自已的语言把张海客说的内容记录下来。
长久以来,张家人的通婚非常的严格,张氏家族非常的强大,几乎可以控制一切,这个家族一般都进行内部通婚,好在家族庞大,并没有任何尴尬的问题产生。
但是,小哥却是这个家族的一个异类。没有人知道小哥的母亲是谁,小哥的父亲带着小哥回到这个家族的时候,应该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当年小哥的父亲前往尼泊尔地区运送一批货物,去了很长时间,等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
因为没有母亲的照顾,小哥的童年是在一个混乱的环境中长大的。在他懵懂的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哪一个,这个家族巨大而且蓬勃的体系,让他无法分辨。这很大程度上,是小哥不愿意所讲话的原因所在。
在张海客的形容里面,当时的张家大宅位于金岭山区,是七幢连在一起的明清建筑,前后有十三进之多。这还只是张家本家的住宅,整个村子的外延,还有好几十户张家的外族,虽然都姓张,都控制着很多人,但张家本家的地位比外族高很多。
张海客是属于张家外族的孩子,所以他去本家大宅子的机会非常非常少。
张家本家的孩子大多傲慢,所以,张海客偶尔进到本家大院里,都是进去拜年,那些孩子都不大愿意和他一起玩。
张海客内心其实并不在意,因为对他来说,张家本家所代表的权威仅仅是依靠张家外族的支持得来的,那是一种默契。
他相信外族的他可以更加自由地生活,本家规矩繁多,很多事情压得人太紧。但张海客特别在意的是,他在张家本家经常能看到一个特别孤僻的小孩,这个小孩不说话,也不和其他小孩一起玩,只是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天井里,或者站在天井边的廊柱下面,看着天井上的一片天空,愣愣地发呆。
张海客特别奇怪,这个孩子非常特别,使得他有了一种想去了解的好奇,而且,这个孩子在本家也不受其他人待见,这让他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又一次,他的父亲带他去本家办事,父亲和其他族人一起商议事情,他就自己一个人在本家的院子里逛,他又看见了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当时只有三岁的张起灵,他想了想,鼓起勇气朝他走过去,问道:“你在这里干吗,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玩呢?”
那个孩子看着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这是张海客和张起灵的第一次对话。
那天张海客一直陪着小哥待在那个院子里,张海客有一种奇怪的韧性,他觉得只要他一直说一直说,这个孩子总会跟他说话的,总会跟他交流的,但这次他算是棋逢对手了。
这个孩子一直静静地听着,看着天,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也不知道有没有在意。张海客离开的时候心想,他该不会是一个生病的孩子?不正常的孩子?不会说话?或者他根本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
这次见面之后,一直过了十年,他们才有了第二次见面。当时,张海客已经十五岁了。张家的孩子从小就必须接受非常严格的训练,对弹跳和身手都有非常严格的要求。而十五岁是他们一个非常重要的关卡,因为十五岁之后,张家的孩子便可以自己去寻找古墓,建立自己的名声。张家把这个行为叫做放野。
十年之后小哥应该是十三岁,所以说,张海客在一群准备放野的孩子当中,看到一个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小哥的时候特别惊讶。
放野的过程非常非常危险,很多张家的孩子在放野的过程中死于非命,但是也得益于张家本身非常严格的训练,所以这些事情在几代之后,慢慢开始好转。
张家的孩子在很小就知道放野是一件非常非常危险的事情,所以都刻苦训练。当然,其中也有一些孩子,为了避免这种危险,很早就放弃这种训练。他们一方面不会在家族中争取任何地位,令一方面也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放野往往是不计后果的,张家人的一个基本思维是:只需要完成这件事情,不要在乎任何手段。所以很多孩子结伴同行,共同去盗一个古墓。这样的话,人多力量大,大家可以分工合作。
张海客发现,小哥似乎没有这样的打算。大家一起收拾行李,准备干粮和路费的时候,小哥已经默默地一个人上路了。
张海客是一个交友非常广泛的人,他当时就和几个朋友商量,到底去哪一带盗古墓合适。他的一个朋友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了一个山西古墓的布局图,据说是一个油斗,只要他们到了那边,就可以非常轻松地拿到古董。
这在张家里面也是允许的,因为消息的来源、对于情报的处理和掌握,都是一种非常重要的能力。张海客如果跟着他们的话,这个考验基本上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也不会出现后面这些事情,但张海客看小哥一个十三岁小孩子独自上路,不由自主地有点担心。
张海客是非常讨厌家族体制的人,他对于本家的厌恶也因于此,他很不喜欢本家所定的条条框框,他觉得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被逼得这样独自一个人上路,对这个孩子来说是非常不公平的。
他从本家其他孩子的嘴里听到,小哥的父亲在小哥七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小哥由叔叔伯伯照顾长大,虽然不会是虐待着长大,但本身也不会有太多的关爱和幸福,而且小哥还那么沉默寡言,他觉得这可能是本家里有人根本不希望他继续活下去。
那个时候的张海客,对自己的能力非常有信心。他不仅将自己的手指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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