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樱花厉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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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樱花厉魂-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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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健飞道:“既然已经计议妥当,你们就该实施了。杀了这六名婴儿,可保你们村世代安宁,但这些盒子被挖出来是近期的事,我听说这块地一直都有问题,莫不是你们镇压过程中又出了什么差错?”那老头叹气道:“正是这样,那风水先生回去便要了各个婴儿的出生日期推算,因为这件事是极隐秘的,除了几个人,大家全然不知,我祖上只说阵法成了之后再给大家交代。因推算出来六名婴儿,便以各种名义骗了过来装在盒子里,却不料其中有一个遇到了麻烦。那婴儿是一丧夫的寡妇所生,唯一的命脉自然爱护有加,恨不得含在嘴里化了才好,那天我祖上他们过去拿人,刚好那婴儿发烧生病,正急着请大夫看治呢。我祖上去到他们家,见一片忙乱,也没料到会病得这般重,一时没了借口,半晌才说认识一个好大夫,想接婴儿去看病。那寡妇自那婴儿出生就寸步不离,也要跟了去,我祖上说不用了,那地方一堆男人,你抛头露面不方便。那寡妇死也不肯,说反正男人没了,这脸是用来养孩子的,怕这么多干什么?非要跟了去,就怕有个万一,还能见孩子最后一面。我祖上没了办法,只好回来,五个婴儿早已闷死,那风水先生道:‘事情要尽快,若再拖下去,等他们尸体都腐烂了,这阵法也就废了,难道再杀六个不成?再说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出生日子的了。’我祖上说:‘那孩子病重着呢,女人非要跟了来,我难道不许?能不能找别个代替?’那人道:‘推算日子要好几天,怎么拖得了?无论如何也要想个办法,一直拖怕这阵法的威力就减弱了,必须要新死的才好。’我祖上道:‘我也不想拖,但只是没法子。’那人冷笑道:‘你连这么歹毒的事都做出来了,还怕做多一件吗?’我祖上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沉默片刻,一咬牙道:‘为了全族,我什么都做,日后到地下我再给他们负荆请罪去。’”

第十九章   逃
      

      何健飞听到这里,好奇心起,问道:“是什么法子?”那老头道:“以前的族长权力很大,你们应该听说过,甚至可以私设刑罚,处决人命。当时为了个快字,我祖上无可奈何,先开了个全族会议,诬陷那寡妇有奸情,要求以族刑惩罚,然后知道此事的人一一出来昧着良心指证。那寡妇自然呆若木鸡,随即哭死哭活的发誓绝对没有,要求大家彻查。我祖上说:‘已经彻查清楚了,要不开这大会丢人么?你不必再说了,这是家丑,我们不想外扬,你只静静的去了,牌位我们还给你供上,你该满足了。’那寡妇哭道:‘天地良心,我要真做了这事,教我乱箭穿心而死。’我祖上冷笑道:‘我们族刑中没有这一套。’当下叫了人拖那寡妇出去,就有人来她怀里接那个婴儿。那寡妇哪里肯放,撕扯了半天,我祖上急了,忙下台来亲自抢了那婴儿道:‘你去就去了,老扯着孩子干什么?这还是我族的人,我们自然会对他好,你乖乖的去吧。’那寡妇突然把眼睛一睁,大喊道:‘我知道了,你们要陷害我,是为了要我的孩子。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你们已经要了五个孩子去了?你们是不是在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要不然为什么那五个孩子还没回来?我不准你动我的儿子,我要跟你们拼命!’这样猛地一下喊出来,我祖上心里咯噔一声,眼见下面观望的众人眼中都露出了怀疑的神色,我祖上知道若再不控制形势,后果不堪设想,当即跨步上前,一脚狠狠的踹在那寡妇的肚子上,骂道:‘做了丑事还如此嚣张,看来对你仁慈也是没有必要的了,来人,装她入猪笼,丢下河去!’那寡妇叫了一声,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看着我祖上怀中的孩子,满眼都是怜爱之情,落泪道:‘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今日死便死了,血债总要血来偿还,我们这个族早就该不要了。’先时还喘了一会气,后来慢慢的就不动了,蜷缩成一团,脸色发黑。奇迹般地,在我祖上怀里一直大哭个不停的婴儿刹那安静了下来,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只是上下打量他母亲的尸体。见我祖上一脚踹死了,大家都躁动起来,我祖上厉声道:‘我是一族之长,自有断决的权力,虽然现在非常时期,可是这种丑事我也容不得它发生。这女人欺辱祖宗,蔑视长辈,受此酷刑,并不为过!’人群静了下来,我祖上顾不上再解释什么,匆匆的抱着那婴儿回家,递给了风水先生,锁在盒子里,等他一气绝,就立刻按照事先定下的地点埋下去了。这阵法真的灵,从那刻开始,村子里面就再也没有死过人了。”
      何健飞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你能告诉我那埋好的地点是怎么排列的吗?”那老头道:“盒子里第三张照片上面树有木牌子的地方就是。”何健飞拿起来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冷气:“这是……”那老头沉重的点点头道:“没错,这六个婴儿的排列地点如果按照一定的顺序连起来的话,就是一个‘血’字。那些婴灵想要的是血债,我们也就以血阵对抗,以暴制暴,以邪压邪,终于保住坳头村三十年安宁。”何健飞道:“那风水先生不是说只要镇压下去了,就会没事的吗?为何只保住了三十年安宁呢?”那老头道:“奇就奇在这里,照说这事办得那是一丁点都没错,但那风水先生埋了婴儿回来之后就一直嚷嚷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推算了半天也推算不出来。我祖上以为他疯病发了,也就没怎么理他,直到有一天,有人来报我祖上说,那风水先生暴毙了。我祖上大惊,带人来看时,只见他还半躺在床上,床上设了一个小茶几,上面放着几碟小菜,尸体的手里握着筷子,很明显是吃饭的时候突然去的。大家都觉得是意外,也没怎么管,我祖上细心,慢慢的查探每一处地方,终于在他握着筷子遮掩下的衣袖上发现了用汤写下的两个字:‘眼睛’。我祖上看到这两个字,全身颤抖,大叫一声,就倒在地上,被人抬回去之后,只剩下出气的份儿了,全家人在哭也不晓得,只是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天花板,半晌用手指艰难的在床沿上划下‘逃’字,一连划了五个‘逃’字,划到第六个的时候,手一软,就走了。”
     李老伯忙问道:“眼睛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你祖上看到会惊吓而死?”那老头道:“我们捉去的最后一个婴儿,也就是那死去的寡妇的儿子,在背上有个很奇怪的象老虎眼睛的胎记。”李老伯悚然道:“难道是那婴儿报复?但是他刚死,又被你们阵法锁着,怎么出来报仇的啊?”那老头道:“我祖上到底想到了什么,已经永远是个不解之谜了。当时围绕逃还是不逃,家族里面发生了很激烈的争论,最终选择留的占了大多数。大家都厌倦了这种惊惧折磨的生活,都想过过安宁的日子,而且逃出去了又能怎么样呢?清兵还在外面虎视眈眈的呢,也许只是我祖上太过敏感吧。最终,我们赞成了留这个错误的决定,从此将我们家族送上了葬送的不归路。”
      “我祖上死的第三年,我们家人去扫墓,却蓦然发现在墓丘上,有一条自南而北,横贯其中的裂缝,就跟当年镇压不住时候墓丘上纷纷出现的裂缝一样,我家人吃了一惊,四处找有什么蛛丝马迹的时候,在草丛中翩翩飞来一只蝴蝶,蝴蝶的翅膀上就有一个很显眼的虎眼睛,在我祖上的墓碑上点了三点,就飞走了。回去之后,我奶奶就吓病了,大家开始惴惴不安起来,以为又要死人了,谁知道却相安无事,虽然不时能见着那只奇怪的蝴蝶,但是大家都渐渐麻木了。麻木归麻木,我奶奶还是走了,走之前她老泪纵横,说看到了地狱,看到了我祖上,还有那风水先生都在受苦,大家毛骨悚然,赶紧烧了无数的钱给三个人,又讨论了半天要不要给那寡妇立碑的事情,但想及家丑不能外扬,摆明是枉死的人命,也就只好作罢。”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十年,忽然就发生了一件事,就是我最开始跟你们说的那件族长脸色大变的事情。那妇女生出的小孩在背部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虎眼睛胎记。我们都说他是来偿命的,他杀了我们村里大概几十人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跑到大学里面去了。但是我们家族一直就人丁不兴旺,很多都没能生出儿女,再这么一折腾,基本也就没有什么人了,留下几个老弱病残的,搬的搬,走的走,只剩了我一个,在这里等他。毕竟是我家害他成这样的,也是该我来结束这场漫长的血债,那风水先生的话到今天终于都应验了。”那老头不胜唏嘘的讲完这一段历史,李老伯也沉默了,他不能怪那祖上,毕竟如果是他,面对全族人的性命,他也可能会选择铤而走险,是该怨谁呢?老佛爷?清兵?还是造化? 
      何健飞拿掉相片,见盒子里还躺着一本残旧的线装本,问道:“这个又是什么?”那老头答道:“是那风水先生留下来的东西,也没人看得懂他写什么。我只是觉得应该有用,所以一直保存了下来。”何健飞道:“能借给我看看么?”那老头道:“你拿去罢,如果你们是真心想解开这个谜,那么东西就送给能用的人。佛家弟子以慈悲为怀,我想你们不会打诳语。”何健飞惊奇的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那老头指指他手腕上的佛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出了一层极淡的光晕:“这个地方怨气重,你随身带了这些有反应的东西,必是懂这行的人。反正我们家族也亡了,就当作帮其他人做做好事吧,也为我们积点阴德。”
      看着老头郁郁独行的样子,李老伯感慨道:“一开始我听故事,实在是恨极了他们家族的人,现在反而有点可怜他们了。毕竟造化弄人,怎么可以简单以对错区分?”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不作声的阿强笑道:“说点好的吧,血色诅咒的渊源终于有点眉目了。镇压煞气的阵形是以‘血’字为排列的,这跟血色诅咒必然有一定的联系。”何健飞道:“没错,我得好好研究一下这本东西,这个血阵从来就没听说过,既然是民间流传下来的阵法,现在应该也已经失传了,只希望风水先生能留下一点记述,帮我们破了这血色诅咒的谜底。”说着,又闷闷不乐道:“这样看来,果然是我们挖出盒子的错了,导致死了这么多人,无意中干了一桩孽事。”阿强道:“不知者不罪,你离开之前留下铜鹿舌镇压,还此地一片安宁就是了。以后等哥哥道的事情解决了再来超度。”何健飞笑道:“那些婴灵如此厉害,人家用歹毒的血阵才勉强压住,难道你认为我用铜鹿舌就可以轻易制服?”阿强道:“时至今日,你还认为这里跟当初一样不成?”两人对望一眼,心知肚明,哈哈大笑,留下不明所以的李老伯还在大叫:“喂,你们两个说清楚,到底为什么跟当初不一样了?那些婴灵解脱了吗??”
      就在何健飞等人密锣紧鼓的查探血色诅咒渊源之际,巩勇那边也开始了异常艰难的解谜过程。在刘灿利的倡议下,他们找出了所有谭星莞留下的资料和作品,开始查找这三首怪诗的解谜之道。但是谭星莞生前已经很少动笔,动辄是上万字的小说,毫无关联,也没有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刘灿利又提议将沈放的资料翻找出来看,顿时整个学生会被弄得鸡飞狗跳,连正常的工作都搁置下了,巩勇哭笑不得,觉得这不是办法,正要说两句,突然外面急匆匆跑进来一个人,神色惊慌道:“博士来了!”巩勇皱眉道:“什么博士?外国的么?”那人惊觉自己表达错误,忙喘着气补充了一句:“女博士来了!”见大家还是茫然不解,那人气得挑着脚道:“被笊死的那个女博士回来了!”
      一句话惊起睛天霹雳,所有人都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巩勇斥道:“都死了怎么会回来?再妖言惑众我处分你!”那人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我没骗你主席,有两个部长亲眼见到的,他们被吓得魂不附体,现在在哥哥道入口等你。还有……”他嗫嚅了一下,才道:“在哥哥道上新发现三个同学的尸……”“什么?!!”刘灿利不等他说完,咆哮道:“我不是说了吗?把哥哥道两边用水泥封死,怎么还会有人跑进去?”那人神色恐惧的道:“就是这样才可怕,按照你的意思,全都封死了的,我们也是通过监控视频才发现的。现在都不敢宣扬出去,连警都不敢报,想着先安置了学生再说。过来问问主席应该怎么办?”他这么一说,连巩勇都有点慌乱起来了,说:“我去看看。”刘灿利也忙道:“我也去。”巧儿道:“你们没个会法术的人跟着不安全,我陪同你们去。”徐传也刚想说去,突然看了一眼桌上的资料,沉静的坐了下来道:“既然这样,那我还是镇守阵地好了。去太多人反而危险。”巩勇点头道:“那我们走。”随即一群人呼啦就出去了。
      屋子里一下沉寂起来了,徐传看看门口没有人走过,装作无事的样子起身拿了一面镜子放在窗台上,假装整理资料的样子,用眼角余光的死死的盯着镜子里面,只见不多久,镜子里面一道黑影一晃,草丛里有微微的响动,接着又恢复正常了。果然啊,谭星莞留下的这三首怪诗看来是重点保护对象了。徐传在欣慰的同时,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危险,他赶紧给何健飞发了一条短信:“速回。”窗外,一棵古榕上,一个白衣的女孩微微摇晃着双脚,头发随着风向轻轻的飘动,静静的看着在忙着按字的徐传,良久,将脸别在了一边……
      巩勇等人赶到现场的时候,那两个部长都快瘫倒在地上了,只是还勉强站得起来。巩勇见了他们又好气又好笑道:“你们是怎么看到那‘死去’的女博士的?”他特地加重了“死去”两个字的音调,那两个部长战战兢兢的道:“我们也是无意中发现的,就在刚才,我们商量去西门超市逛逛,走到这里……”刘灿利不留情的打断道:“这里不是被封了吗?你们也都知道的,这里四处都不通,要说去西门,也不会到这里来。”两个部长对望一眼,都红了脸道:“我们看见一个穿白衣服的女孩长得很漂亮,朝这边来了,然后我们就……”刘灿利啐了一声,道:“然后呢?”两个部长道:“然后我们就看见那白衣的女生不见了,倒是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蹲在那树脚下不知道在划什么,我们没了兴头,就问那女人看见有一白衣的女子跑过去吗,那女人不答话,只是蹲在那里用手指在树皮上划啊划的。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但是没多想,后来一阵冷风吹过,吹得我们都打了一个寒颤,那女人的长头发飘了起来,我们清楚的看见她的手上,竟然满是那种被笊破的痕迹,还流着血!我们当场就大吼大叫着往后面跑,谁知道突然刮了一阵狂风,她就不见了,我们知道有蹊跷,就让人回去跟你们说了。”
      “白衣女孩?”巩勇跟刘灿利的脸都有些苍白,巩勇道:“你们的小命能保住真是奇迹,我三番五次的强调这段路附近不准人靠近,你还是部长呢,倒是带了个好头,真不愧是先锋模范,回去给我写份检讨来!”那两个部长灰溜溜的走了,刘灿利看着他们的背影感叹道:“校园双雄手下何曾有这么窝囊的部下?”这句话把巧儿逗乐了,抿着嘴说了一句:“现在的学校又何曾有校园双雄这种风云人物啊!”刘灿利哭笑不得的看了巧儿一眼,巩勇已经在那边叫道:“你们过来看,这是什么?”只见树脚下歪歪扭扭的被划了一个“血”字,旁边还跟着一个“x”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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