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兰再懒得跟她废一句话，只是朝后摆了下手。
下一秒，气味的发生源已经不在，只留下些许体香还逸散在四周。
“啧啧。”
索兰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啧啧。”
罢了，他轻轻跃下这栋哥特风格的摩天高楼。
百米的距离转瞬即逝，双足落地的动静不声不响，街边的行人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他。这里正是事发主干路的道旁，人们拍照留影还来不及，哪有空回头？
但索兰可没打算看这些热闹，他只是在等手机响起罢了。
果然，再过一个片刻，手机果然响了。
“喂，小B吗？”
对面刚想开口，却被索兰狠狠地噎了一下子。
“咳……”
对面的声音很不自然，这很正常，任谁被突然玩了把飞车游戏，脑子都能有点乱。
“咳，你现在人在哪里？”
索兰瞅瞅四周，嘿嘿一笑：“别急别急，马上回家吃饭，拜了小B。”
“说过多少次不许叫……”
没等那位花花公子把话说完，索兰便直接挂掉了电话。
再下一秒，这个案发现场，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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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唯恐避之不及的
“今夜发生在……”
依然还是在那间会客厅里，电视上正播报着刚刚发生的街头事故。由于蝙蝠车的超强性能，六辆重型卡车组成的银行劫匪逃脱队，已经被全部摧毁。值得庆幸的是，即便是损毁最严重的卡车也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最多只是有四名蒙面人被送进医院，然后再转交给高谭监狱。
被枪的钱款也没有受到损失，因为被撞毁的车辆都没有发生爆炸，只是车身损毁的话，是不至于让皮包里的纸币受到损失的。单看结果来说，劫匪的本次行动可谓超级大失败，全员被抓且赃款全部缴回，银行的损失微不足道。
但即便不算那些被连带伤害的警车，高谭警方也一如既往地，发表出了一番无人意外的发言。
“蝙蝠侠的本次行动，是又一次对高谭警方的极大蔑视！他完全无视着法律法规，仅凭借着自己的喜恶行事，这是我们绝对不能姑息的……”
索兰关掉了电视。
“看来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受欢迎啊。”
他慵懒地依靠在沙发上，以夸张的姿态打着哈欠，并不时往嘴里扔一两颗榛果。阿尔弗莱德没有在此打扰，做陪着的人，是另一名身穿灰色T恤与长裤的英俊男子。只是此刻，高谭市著名的花花公子并没有以往的从容淡定，而是谨慎又无奈地在此作陪。
“你同样也不受我的欢迎。”
布鲁斯…韦恩端着酒杯，但十分钟过去了，仍没有饮用的打算：“想要的东西，福克斯已经开始做了，麻烦你拿到之后立刻走人，我这里可没有做好迎客的准备。”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比起主人的紧张与不适，索兰则要自在多了，零星叼着坚果，吃得不亦乐乎：“毕竟，哪怕饮食一项，就足够你头疼了。我真正需要的食物，你没法提供，装模作样地摆一桌子美食，你也知道我不会真的吃饱，所以有违待客之道……这是个理由吧，小B？”
当这个称呼一脱出口，布鲁斯…韦恩的脸皮便立即紧绷了不少，好在他没有发作，只是终于将摆样子的酒杯放下了。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今晚就在我这里睡好了。”
他向屋外做出请的手势：“阿尔弗莱德会为你准备出一间合适的卧室，然后我们明天就去应用技术部，福克斯先生上午会在那里等候的。亚当斯先生，这个安排，没问题吧？”
“嗯，一间卧室啊……”
索兰并未急着起身，而是似笑非笑地看向韦恩家主，并从他呆板的脸上感到了极大的愉悦：“小B，你不觉得现在的情况真的很典型吗？古典欧式的庞大宅邸，豪华精美的同款卧室，满揣秘密的名门当家邀请我这个……人，进屋。那么下一步，你是不是也该从哪儿找来一名美女，送进卧室让我……呵呵呵呵呵……”
待说到最后时，布鲁斯…韦恩脸上的表情之精彩，实在叫索兰忍不住大笑起来。亏得这庞大的韦恩宅邸内的确只有三个人罢了，若此刻有人在这会客室的门外偷听，也不知又会引出哪些意外。
“总之，您赶紧上楼吧。”
布鲁斯一副懒得再讲第二句的样子，简单干脆地往门的方向一抬手：“阿尔弗莱德！”
屋门应声而起，白发苍苍的老管家恭敬站在门前，对两人鞠躬道：“亚当斯先生，为您准备的卧室就在二楼，请随我来。”
屋内时钟滴答作响着，现在的确已经很晚了。但看熬夜的蝙蝠男子已难掩卷倦色，索兰便也不再废话，起身道：“总之多谢了，西雅图那里，我能不能以最快速度找遍敌人，就靠你们韦恩企业的法宝了。布鲁斯，如果事实证明，这款‘哔哔小子’的确帮到了大忙，算我欠你一个大人情。”
“那可真是多谢了。”
布鲁斯全程没有过多废话，只是朝索兰举了下酒杯。然后直到此刻，他才终于喝了一口。
所以说，小B是个很好沟通的人嘛。
索兰跟着阿尔弗莱德一路上楼，并最终抵达被安排的卧室。这里的面积、装修和布局当然都是上乘之作，但即便每个人都知道他是夜行生物，却也没有准备哪怕一丁点的夜宵。小圆桌上空空荡荡，最多只有一根蜡烛矗在那里，不久前刚被点燃。
“那么，亚当斯先生，老朽就先告退了。”
阿尔弗莱德完全没有进屋的打算，仿佛只要走进去了，就再也别想出去：“祝您度过一个愉快夜晚。”
“嗯，谢谢……”
待屋门关上后，这里就只剩下索兰一人了。
索兰当然没有急着睡觉，尽管主人没有为他准备夜宵，但窗外的良辰美景，自然也不容错过。他先是站在门口附近，待确认阿尔弗莱德下楼后，便轻盈地走到窗前，开窗望了出去。
韦恩庄园位于高谭市市郊，周围是一片极为广袤的绿地，远处的摩天楼群则恰好呈现为一片昏暗的色彩。此时夜色已深，满天星光都被璀璨的城市灯光遮掩，片片金黄橙光照亮了半边天空，细数起来，则有星罗棋布于每一栋楼之上，像极了一片星空的云图。
手机震动着，接收到短信。索兰站在窗边打开了它，了然发现，麻衣和赛琳娜竟一同向他发来联络。
“今天情况如何，新闻报道，蝙蝠侠在行动，你有参与吗？”
“真巧啊，你回来的同时，那个富家公子哥也在闹俏，约好的吗？呵呵呵呵……”
后者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索兰撇了撇嘴，瞄准第一个进行回复。
“本来已经到韦恩庄园，然后又跑出去凑热闹了。没什么大事，只是小蝙蝠下车后朝我嚷嚷了一通，不久前才算闹完别扭吧。也不能怪他，谁叫我帮他玩了把云霄飞车呢？”
简单把之前的事情交代了一番，索兰最后写到：“快的话，我坐明天晚上的飞机回西雅图，最迟后天下午，等我。”
所以说，这是套很容易就能解决的问题。消息发送完毕，但紧接着，某位被他忽略了的女性，又传来了一条消息。
“怎么不回复？是在和小韦恩一起3P谁吗？我会吃醋的哦。话说，华盛顿有哪些认识的帅哥来着？”
这一次真不容忽视了，索兰嘴里冒出个F开头词。不过，就在他正琢磨着该怎么应付对方时，一道凉风从窗外吹了进来。
他轻轻嗅了嗅鼻子。
阵阵凉风吹得广袤草坪沙沙作响，一棵棵绿化用树枝叶颤动，但这都不是吸引了索兰的原因。
“好家伙，我就是想老实睡个觉都不行吗？”
自然是不行的，既然不久之前刚刚碰过面，对于那个女郎而言，又哪有不再凑个热闹的道理。
这不，就在近旁那棵树的树冠里，一个高挑迷人的紧身衣女郎，正坏笑地朝他招手呢。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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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什么师傅，什么徒弟
反正自己也只是个客人，索兰便放任第三人进屋了。对方是个高挑的黑长直女郎，紧身衣勾勒着妖娆玲珑的曲线，而面具因为光学折射的工艺，尽管遮面部分有限，却也叫人难以看清面孔。
但这对于索兰是无效的。
“猫儿，放着大门不走，这样真的好吗？”
笑着，并看着女郎从窗户钻进卧室，索兰向她递来一瓶红酒：“不用客气，这都是布鲁斯请客，我想他现在应该已经睡下了吧。”
“哦，多谢～”
女郎也没有客气，客人和客人私自分享着主人的真酿，她轻盈地走到酒柜前取出启瓶器。酒杯自然也是不缺的，但她并没有为索兰准备一份，只是自顾自地倒上一杯，自斟自饮罢了。
纵观全程，索兰也只是静立窗前，望向窗外，全然没有关照这位不速之客。
“我是韦恩宅邸的常客，这间卧室，早就不知头来过多少次了。然而我们可爱的小布鲁斯，几乎从来没发现过……除非我主动偷走些什么。”
女郎悠然在卧室里闲逛着，无疑比索兰更熟悉这里的布局。罢了，她在床榻上一坐，翘起那双由黑色紧身裤包裹的美腿，轻轻摇曳着酒杯：“那么僵尸索兰，既然今晚，这里难得有一名客人堂而皇之的入住，是不是也就意味着，我也可以明目张胆地在这儿睡上一觉了？”
索兰依然站在床前，只是以余光看着这位不速之客。在对方尚在屋内闲逛时，他已见缝插针地，为自己倒满了一杯红酒，此时正对着墙上的肖像画自饮着。
“凯尔小姐，我很好奇，如果布鲁斯…韦恩知道你今晚来了他的家，却只是，并竟然跑到二楼卧室来看我……啧啧，我明天还能要到‘哔哔小子’吗？”
哔哔小子的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但在非Steam平台上听到这个名字，却仍叫女郎略微楞了一下。
“呃……哦，好吧，看来韦恩企业作为一个坚实的靠山，又到能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她已急速掩饰住了自己的惊讶，尽管这仍未逃过索兰的感知：“所以呢，我们神秘又强大的僵尸索兰，突然想要哔哔小子是做什么？难道再过不多久，这个世界就终于要陷入核毁灭了？”
本以为能度过一个平静的夜晚，却被不速之客耽误了这么多时间，索兰倒是不缺这点休息时间，且对于这位女飞贼的实际目的，他也是能猜出一二的。全程没有主动提问，因为一切都在心知肚明中，他只是从容地为自己倒上第二杯韦恩宅邸的真酿私藏。
“告诉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我相信，如果你真打算到西海岸玩什么大动作，某位前辈，会比我更在乎你的这点小举动。”
他依靠在窗前，似笑非笑道：“其实情况很简单，就是有几个很难找到身影的真凶，不断在西雅图制造丧尸危机罢了。如果你关注一下近期新闻就知道，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火灾和凶杀案，这座城市真的是彻底出名了。”
这真可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作为一名僵尸，索兰随随便便说出的一个词，对他人就是极度震撼的重量级新闻。女郎定定地立在酒柜旁，原本放松的躯体顿时变得僵直了，精致的面具下，那张肌肤紧绷的面庞，也变得更加紧致了。
“……丧尸危机？”
她深深地说道，且这一次，音调中再无一丝轻松的感觉：“你确定？”
“嗯，当然了，这得看是从谁的视角出发。”
索兰很乐得看到对方被戏耍的样子，所以故意抿着嘴，一副凝重沉思的样子，其实就是在吓唬人：“想想看吧，只要我和赛琳娜，嘛，赛琳娜…奎因，只要我俩随便在街上抓个猎物咬一口，对你们来说，可不就已经是……或者说能以为是，丧尸危机的前兆了？”
这纯粹是身份和视角的关系，女郎面具下的双眸连连闪动起来。她可以明白这个道理，就像普通民众和警方眼里的蝙蝠侠，与她和索兰、阿尔弗莱德与卢修斯…福克斯眼里的布鲁斯…韦恩一样。同样的人，同样的事，在不同人眼里，性质和态度都是截然不同的。
“好吧，看你信誓旦旦的样子，我就知道不会有大事发生。”
所以转瞬间，女郎也就恢复了之前的从容，优雅地向前迈出猫步：“不过僵尸先生，你能确定在这整起事件里，不会有第三方揣摩到什么吗？我只是个区区的小毛贼，我当然不在乎什么僵尸世界被暴露的事，但如果真的暴露了，似乎……肯定是不太好的吧？”
难得这个女人竟为己方操心起来了，但她心里的那些小九九，索兰可是再清楚不过。千年的历史实在过于漫长，索兰能直接从无数个案例中，为她找出一百个理由。
长生，青春永驻，无尽的力量。其实对于很多人，尤其是很多女人而言，比之这三样福利能带来的好处，区区的食用人肉根本算不得什么。
毕竟可喜可贺，现实里的僵尸比《暮光之城》中的吸血鬼还要完美无瑕。后者作为玛丽苏们的恋爱对象，虽然已经不惧怕大蒜和银器等惯例杀伤性武器了，但好歹还会在阳光下如钻石般闪耀，进而让他们必须在阴天才能露面。可是僵尸，却完全没有这些限制。
“是啊，就算再强大的僵尸，如果是面对那位酷爱外穿红裤衩的家伙，也都不得不认怂呢。”他嘿嘿地笑道：“其他的还真就无所谓，但要是把那个堪萨斯男孩给惹了，谁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你说是吧？”
再一番让女郎无话可说的句子。若论这个世界有多少里世界级的存在，其实很多街边老百姓都能如数家珍，更别提她这个“表里世界”级的女飞贼了。可也正因如此，很多隐藏在“真里世界”中的存在，实在不是能随意放到台面上来的。
“是啊是啊，我们高谭鼎鼎有名的小丑女，可是奉神奇女侠为偶像呢……”
也不知女飞贼阁下究竟想到哪里去了，反正来者是客，自己也是韦恩庄园的借宿者，索兰管她究竟打算干些什么？一杯酒喝完，他随手便把空酒瓶抛出窗外，也不管晨时阿尔弗莱德起床后，会不会对小B抱怨些什么。
“好吧，反正我只是个惯偷而已，你们这个层面的事情，可是插不上话。”
一切交由对方自言自语即可。女郎出神完毕，重归优雅风范，溜达到了索兰身边，坐上窗沿道：“那么，僵尸索兰，刚才的情报是确定的吗？”
“你指哪一个？”
“我的老师……现在正在纽约城？”
索兰斜眼瞥了下手机，他知道这毛贼也在盯着：“如果你现在告诉布鲁斯…韦恩，称自己正呆在这间卧室，那么当他赶过来时，你是在呢，还是不在呢？”
一阵默契十足的对笑声，女郎站上窗沿，最后朝索兰的面颊上轻轻刮了下手指。
“那么随便你了，僵尸索兰，好好加油解决西雅图的危机吧，我们有缘再见～”
说完就消失了，不速之客不请自来，自说自话地把索兰的正常作息打扰了，还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索兰站在窗前，明晃晃看着她自以为隐蔽地溜走，轻轻笑了起来。
“还真是，什么师父，什么徒弟啊。”
他最后又瞥了手机一眼，短信提示灯亮个没完，除了赛琳娜－奎因，谁能这么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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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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