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倾以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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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倾以墨-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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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她依然能够恍若置身事外,全然不受丝毫影响,这样的淡然和冷静自持,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十六岁的女子身上,可偏偏,他在柳如墨的身上看到了

    安家在辰国的地位比苏家在青国的地位还要尊崇,在他这一代更是一时权倾朝野,无人匹敌,他很小的时候就有专人来教导他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家主。

    在安家这个训练营里,所有人都带着伪善的面具在他眼前晃,骗局,威胁,陷害,这些都真实地发生在他善心的童年里,一次次的被伤害和被欺骗后,他成了现在的安知煜,笑面狐狸一样的安知煜。

    现在他看人的眼光很毒,就好比他只是一个直觉的感触,就能够看到那个悄悄打量他的人,六皇子青离,这个男人同样深不可测,他的眼眸像是终年无法消融的冰川,即使明明他是笑着举杯,示意与他共同畅饮,然酒水下肚,他依然将自己的情绪掩饰得极好,让他看不出分毫。

    “大人,主子来信了!”下属疾跑进来,双手捧着一番信到安知煜面前。

    主子,便是辰国的皇帝,在外他们便以“主子”为称呼。

    皇上又会有什么新的想法?安知煜迟疑了片刻,侧首看了一眼送信的下属,接了信撕开,看过里面的内容,安知煜的嘴角渐渐浮起了笑意,“皇上改变主意了,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他一直觉得青国没有非要吞并,收为己用的必要,现在的局势不适宜辰国一国独大,周围的小国太多,他们两国二分天下,处于平衡互制的状态,周围的小国还会安分守己地守着自己那狭小的一方土地乖乖过日子,一旦辰国和青国谁出了问题,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那么这些小国就会有危机感,狗急跳墙做出些什么事也不得而知,这样所要面临的后果太不可想象,所以此次他才毛遂自荐,担任派往青国的使臣,说是要替皇上试水,其实或多或少还是不希望青国就此羸弱下去,更是想要看看,这个在辰国都传得小有名气的国师大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去,调查清楚柳家二小姐究竟犯了什么过错而被遣送去了柳氏族地!”合起密函,安知煜当机立断地下了命令。

    既然皇上听取了他的建议,决定把柳氏一脉收为己用,那么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能就会变多了,毕竟柳氏一脉在青国已经根深蒂固了,柳氏一族不同于苏家,是靠着皇后的娘家和自己的门阀势力起来的。

    柳氏一族作为仙者落于人间的指引使者,他们一族在玄术上特有的造诣无人能及,国师更是柳氏一族中的佼佼者,若是能够得到柳氏一族来维护皇权的至高无上,想必天子的号召会更加有力量,对于辰国的壮大存在着极大的意义。

    据她所知,柳氏一脉到柳霖这一代是独苗,却在柳霖这里一下子扭转了局面,柳霖的夫人戚氏先后生了两女一儿,国师之位只有一个,适龄的继承人却有两个,显然,柳二小姐技不如人,败下阵来,柳如墨更是带着柳云住进了宫里,柳二小姐却被遣送去了柳氏族地,这般看来,柳如墨能够坐到现在的位置上,没那么简单。

    属下领了命离开后,安知煜才命人把瓷盅搬走,他则是把那些有关柳如墨的消息再次看了一遍,透彻地分析研究着。

    “大人,主子加急的信!”又是一封信到了眼前,安知煜撕开信封,里面只有短短一行字:“安卿早归,若能与美人游,必成佳话!”

    看似有些说不通的话,他却是瞬间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这是在催促他早日归来的同时,让他想办法把柳如墨给带回去,至于回去以后是继续做国师,还是收到身边成为皇上的女人,那都是一段异国的佳话。

    “你先下去吧!”安知煜摆摆手,让送信的下属先行退下,他则慢慢坐下来。

    他想象不出柳如墨这样的女子,若是面临这样的选择时,会选择哪一个?

    “想要把她带回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未完待续)  



第190章 尝试高等玄术

    第190章尝试高等玄术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当然,这大赦天下是有范围和要求的,皇室宗亲原籍的罪臣不予赦免,罪大恶极的死囚不可赦免,战场逃兵不可赦免,因而筛选下来,赦免的皆是些小罪小错的犯人,一时间,近些年来人满为患的牢狱终于宽松了一些。

    “皇上,国师大人求见!”耳朵尖儿蹑手蹑脚地走到御案旁,俯低了身躯禀报着。

    青远手里的朱笔一颤,随即信手甩回笔架上,奏本往御案上一撂,催促道:“还不快去请国师进来!”

    自登基大典过后,柳如墨就以皇上应对政事亲力亲为作为理由,不再帮他批阅大臣们的奏本,那些朝臣们每日都有说不完的问题,一本一本竟然摞了整整一个托盘,少的时候批完需要三四个时辰,多的时候半夜他都不能就寝,偏偏无论他如何传召,柳如墨到了他面前,也是聊政事,丝毫没有帮助他处理的意思。

    可即使是这样,一听到柳如墨来了,他还是期待不已。

    “臣柳如墨叩见皇上!”甫一见到青远,柳如墨就屈膝行礼,随后自袖中取出一本奏折,捧在手中:“皇上,这是安州的加急密报。”

    在青远接了过去,打开看的同时,她开口:“皇上,国舅的庶子如今正窝藏在安州的安城之中,臣已经派了暗卫去调查他的所在,您已登基,这几日二皇子想必就会上奏本要求离京前往封地,臣恳请皇上务必压下二皇子的奏本,暂时莫要放二皇子离开京城。”

    “你打算在他到达之前除去国舅的那个庶子?”青远问着柳如墨。其实在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面前沉静如水的女子已不是当初在清月湾善心救助他的那个女子了,她的双手也开始沾染血腥,而这一次的对象,是一个还未满一岁的婴孩儿。

    “臣确有此意!”果不其然,柳如墨对于自己的想法毫不否认。

    青远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合上奏本。放在御案上。“那只是一个还未满一岁的孩子,能翻起什么风浪?”苏家倒台之后,连带着杀了许多人。有苏家嫡传血脉,满门抄斩,还有与苏家交往密切的官员,若不是青麟还有一半是皇室血脉。想必也已经死在了牢狱之中,如今一个婴孩儿也要追杀。他有些下不去手。

    柳如墨面不改色地对视上新帝的眼睛,坚持着自己的意见:“皇上,他今日只是一个未满一岁的婴孩儿,十几年后。就是一个可能伤害到您的隐患,臣答应先帝要维护皇上,这个孩子势必是要除去的。否则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二皇子因母系牵连丢了太子之位,难保不会心有不甘,日后再起心思,二皇子是您的兄长,没有一个合理的原因暂时不能妄动,但这个庶子却是苏家的漏网之鱼,不除不可!”

    青远看向柳如墨的眼神闪了闪,终是再次向她妥协,“就依你的意思吧!”

    “臣遵旨!”

    柳如墨转身就要离去,忽而又停下脚步,一回身,正对上青远欲唤又止的神情,愣了一瞬后道:“皇上,帝王之道,有些牺牲不可避免,就如同先帝想要立您为储君,就注定了二皇子成为被牺牲的那一个,臣以为这个道理您早该清楚的,即使那个孩子他本身没有罪过,但他降生在苏家,又恰逢苏家分崩离析之际,他的存在便成了罪过,日后您也会有迫不得已的时候,也会有事与愿违的时候,臣只是比您早了一些接触到这样的情况而已。”

    她本来不想与青远多说这些话,也觉得没有必要解释自己的做法,但安知煜这一次来,让她产生了提防,如果当真如密函所猜测的那样,她必须要让青远对她有足够的信任,决不能轻易被辰国离间,否则,柳氏一族说不定也将面临极大的风险,这个风险,她担不起罪过。

    青远没有料到她会解释,却在听到她的解释后心情变得轻松了许多,至少柳如墨会给他解释,话里的意思明确地告诉他,她只是迫不得已,与那个无辜的孩子相比,他更重要??????

    也许在他的内心深处,善良美丽的柳如墨才是他最乐见的样子,所以无法接受柳如墨会出手杀死一个无辜的孩子,会利用权谋拔起了苏家这棵参天大树,会让自己曾经施药救人的手上沾上鲜血。

    “朕知道了,这件事是朕思虑不周,一切就交由国师全权处理!”青远说着,从御案上取过一封空白的圣旨,执笔迅速写了几行字,放下笔后拿起玉玺,压了上去。”将写好的圣旨卷好封在锦盒里,青远捧着锦盒走下台阶,来到柳如墨面前,将锦盒递给她,“这道旨意你留着,如果安州的事处理起来有什么困难或是阻碍,就将圣旨公布于众,朕的命令有时候更有用一些!”

    柳如墨接过,轻轻点了一下头,转身朝殿外走去,青远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化作无形,转而回到御案后坐下,继续批阅着怎么都批不完的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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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即传信去安城,要他们尽快动手!”出了勤政殿,柳如墨即刻招了暗卫近身,把命令下达下去。

    她之所以会将苏家庶子的事告诉青远知道,也是出于她的思量,现在还不能断定辰国是否真的把心思从青国转移到了柳氏一族上,她不能在这个前景不明朗的时候与青远出现任何嫌隙,苏家的事是大事,容不得她一个人做主。

    暗卫得了命令离去,柳如墨才大步回了明韶阁,那几本高等玄术,是时候修习了。

    交待了晴丫照顾着柳云,又叮嘱他们不要前来打扰她修习,柳如墨这才关好房门在床榻上盘膝坐好,翻看着柳霖之前给她的那几本高等玄术的书册。

    当时柳霖给她的时候曾经说的明白,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轻易使用这几个术法,所以她一直都只是巩固现有的玄术要诀,没有动修习这几本的心思,现在她觉得是时候了。

    辰国正虎视眈眈,青远又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控制整个国家,驾驭文武百官,她身为国师,守护这个国家,辅佐青远,责无旁贷。

    才结印将灵引出体外,萦绕在手,她就感觉到高等玄术修习带来的不适,五脏六腑时而像是被烈焰灼烧,时而又像是坠入冰窖,冷热交替中,灵环绕全身,游走在经脉之间,略微显得有些吃力。

    瑰红色的灵包裹着她,青弋睁大了他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新主人,秉着替君上守护柳如墨的使命感,不动声色地悄悄用仙力给她造出结界,保证她不受外力侵扰和伤害。

    平日里他不能随意动用仙力,原因在于君上不允许他被新主人发现他的不同,所以他化作狐身的时候,只能时刻维持着作为一只狐狸会做的动作和神态,这个时候,新主人修习术法入定凝神,她闭着眼看不见他的动作,他才敢悄悄用上一点儿仙力,即使被发现了,也可以义正言辞地给君上解释,自己是担心有人趁着新主人入定之时前来叨扰,才会用仙力打造结界的,想必君上也不会怪罪于他的。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柳如墨的额际渐渐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周身浮动的瑰红色灵气,时而焦躁时而缓和地萦绕在她周围,看得青弋不自觉得跟着紧张起来。

    他对于凡间所谓的玄术不了解,但看得出来,这玄术的修习和仙法的修习还是存在差别的,至少仙法在修炼时没有这般痛苦的表象,他隐隐替新主人感到焦急和担心,但他所不知的是,离墨教给他的仙法都是平日里惯用的术法,这些都是极为简单便捷的仙法,修炼起来自然是没有什么痛苦的表象,才让青弋有了这样的认知,殊不知那些高深的仙法,要想有所大成,所要经历的痛苦更甚。

    “噗——”

    正在青弋胡思乱想的时候,柳如墨忽然收手,压抑不住地捂住胸口,一口热血径自呕了出来。

    堵在喉咙口的血吐出来后,柳如墨竟然觉得心松了不少,虽然四肢经过刚才冷热两股气息拉锯战似得一通,变得有些无力和麻痹,但她隐约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灵又有了长进,能够缓慢地随着她的意念流动引导了。

    她之前就在想,她的灵每每想要动用,都需要先结印引灵才行,但如果遇到危急的时刻,来不及结印,那她不会武功,就等于是无力反击,只能任人宰割。

    柳霖杀死奶娘那日,她有留意柳霖的手,似乎隐约能够看到柳霖的手在掐上奶娘颈项时自发而生的灵,今日试了试,她心底的猜想得到了验证,果然,高等玄术难以驾驭,但若是修习得当,能够驾驭之后,灵就如同有了感知能力,随时随地,犹如人的意念,可供支配。(未完待续)  



第191章 梦见离墨

    第191章梦见离墨

    调息了一遍后,将体内流转的灵疏散开来,柳如墨长舒了一口气,仰躺在床榻之上,她疲惫之余,没有留意到自己周身仿佛罩着一层薄薄的壁垒。

    一口血并不多,但第一次尝试高等玄术所经历的疲累让她浑身软得像水一样,一丝力气都不想动用,青弋见她已经躺下,顺势收了结界,悄悄跳上床榻,来到她臂弯里团成一团儿,用脑袋轻轻地蹭她。

    “月白,怎么了?”柳如墨略微吃力地抬手摸了摸它脑袋上蹭得凌乱的毛发,手掌半包着它的脑袋揉了揉,“你乖乖待着,让我睡上一会儿!”

    说完柳如墨双眸轻合,浅浅地睡了过去,青弋将自己的脑袋从她的手掌中挣脱出来,用自己的前爪搭在她的腕间,探了片刻,发动口诀往她的身体里灌输着仙力。

    柳如墨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不像柳如雪一样,经脉脆弱到受不住修习玄术之苦,但高等玄术还是伤了她的经脉,想来是她第一次修习,又急于求进,双方力量不均冲撞了经脉,它只好用仙力试着替她引导着灵,看能否引导她的灵来替她修复受损的经脉。

    仙力一点点沿着狐狸爪子流入柳如墨的体内,在她的经脉之中流淌起来,而她似乎进入了沉睡的世界,周遭原本细微的声响都瞬间化为虚无,变成了极致的静谧。

    似乎是在梦里,有一汪泉水,周遭是萦绕不绝的白色雾气,淡淡的,参差不齐的石块围成的池子里。有一片含苞待放的花蕾,水面上飘着点点莲叶,细长的莲茎直直窜出水面,因着细微的风轻轻摇晃。

    有一个人影,看身形步伐应是个年轻男子,在模糊的视线里渐渐走近池边,他穿着一袭宽大的袍子。隐约能够看到上面有什么印记。简单的没有花纹没有图样儿的袍子,只用一条同色的腰带松松系着,手里拎着一个竹笼。一步一步走到池边,停下,寻了一块高一点儿的石块坐下。

    竹笼放在脚边,他手里不知从何时多了一竿鱼竿。鱼线握在手中,挂上鱼饵。抛入水中,柳如墨好像有意识自己在梦里,却不能理解这究竟是在谁的梦里,鱼钩抛下来的时候。刮到了一株莲茎,她却似乎感觉到手臂传来一丝疼痛,不明显。但也无法忽视。

    紧接着,没等多久。池边萦绕的白雾中,瞬间出现几位衣着裸(和谐)露的女子,她们一个个衣裙轻扬,白皙的手臂上只搭着一节薄薄的轻纱,上身是类似于肚兜一样的短衫,身下长裙自肚脐以下围在腰间,走动间隐隐露出修长的腿部曲线。

    她们争先恐后地撩着发丝裙摆,旖旎作态地靠近那个垂钓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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