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倾以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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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倾以墨-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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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伯一瞧见他回来,憋了一肚子的话终于忍不住想要说出来了,他把马车和车夫安顿好,即刻赶着去了青离的房间,谁知进去以后并没有看到青离,而是看着南书穿着青离的衣裳坐在书桌前低头看着书本。

    心下便知公子这是又下了密道去了,于是他对着南书假扮的青离说了几句话,随后悄悄拧动机关下了密道,找到了青离。

    “公子,您当真要娶国师府的二小姐吗?”他对此表示深深的怀疑,之前他和南书还对过口风儿,自家公子明明心上牵着的是国师大人,也就是国师府的大小姐,虽然说这二小姐与国师大人同胞双生,可据他所知,再加上南书的所见所闻,这个二小姐似乎除了容貌上与国师大人相像以外,其余没有一点是公子会喜欢的,更甚之,就凭之前她与晟华公子传的那些谣言,她都是配不上他们公子的。

    宁伯很不理解,即便是如此,公子还是一大早地就让他准备好了彩礼,亲自带着彩礼去国师府提亲了,这不是说明公子对这门婚事认可了吗?

    青离不答,宁伯继续发问:“公子,难道您因为对国师大人的求而不得,便只好退而求其次地选择了与国师大人容貌相似的柳二小姐?”

    “宁伯,在你看来,我便是这般目光短浅的肤浅之辈吗?”青离被宁伯的话逗得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恼,他看上去很像是只在乎外表的人吗?

    宁伯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公子,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柳二小姐在外的名声您娶了她回来,咱们府上还不被百姓们背后说叨啊!”

    青离从容淡定,并不反驳宁伯的话,甚至是还略表赞同地微微点了一下头,道:“正因如此,这场婚事才更要好好的办,宁伯,你做事我向来放心,这件事你就仔细督促着,尽可能地让它办得更好,我自有我的打算!”

    他不欲把自己的打算告诉太多人,这种事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份危险,告诉柳如墨那是因为他不想在柳如雪这件事上再让她有一丝一毫对他的怀疑和误会。

    宁伯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盯着他看了半天,终是怅然叹了一口气,点头出了去,但愿公子当真是心里有打算,不然他怎么对得起逝去的夫人!

    柳如墨一整晚都浑浑噩噩,这种情况从宴会结束一直持续到了第二日。

    她仰躺在床榻上,抬着手臂用手背遮住了眼睛,两边太阳穴处抽着一阵阵地疼,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因为她给自己把了脉,却看不出任何问题,只能把她这样的情况归结于心绪不平。

    仔细回想着,她开始恍惚是从柳如雪跳舞开始,她看着她的舞姿,神思一点点地开始飘远,她当时没有注意,结果等到宴会结束时,她就觉得脑海里一片混乱,乱得就像一团线缠绕着,怎么都理不清,好多破碎的画面在她脑海里回转,她看不清,却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异常,这种异常是她无法控制的,更像是另一个人在借由她的身体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这不该是她的,她一向沉静,也没有出现过这么大的情绪反应。

    回到明韶阁,她借口自己累了,便叮嘱晴丫没有她的意思,不要让云弟上来找她,她自己也不必过来了,她想要好好休息,晴丫见她眉目间却是满是疲态,脸色也不太好看,关心地说了她几句,就带着柳云下去了。

    这一晚可谓是极尽混乱的一晚,她又一次跌进了梦境之中,只是这一次梦境里的画面不再是她之前所看到的,所记得的那些美好的画面,这一次她什么也看不清,就好像漫天黄沙里让她看清遥远天外的场景一样,隔着层层化不开的物什,她什么都没有看到,乱乱的,心却更加发慌,使得她在睡梦中都忍不住揪紧了胸前的衣襟,满头是汗地倏然睁开眼,然后便是一整晚都不能安眠,盯着头顶的床帐发怔了一整晚。

    是因为青离吗?

    柳如墨突然想,她之前即使是坠入梦境,也都是能够看得清楚的,看得清梦境里的一切,包括离墨,而昨夜,她却心情繁乱,思绪更是理不清楚,是不是因为青离要与柳如雪成婚了,而她那些试图压抑下去的恨意都被这件事激发了出来?

    “青离,我该相信你吗?”柳如墨双眸无意识地望着头顶的床帐,喃喃自语道。

    她曾经的那些遭遇,还有她的性命,都是因为相信,以致于她现在活着,拿下了国师之位,仍然下意识地不去相信别人,即使青离一再地告诉她,那些危险的事可以交给他来做,她都不敢全信,现在她更加游移不定了,她清楚,自己还是不够信他,毕竟当初,她也曾那样相信过青远。(未完待续)  



第228章 莲池玉露

    第228章莲池玉露

    青弋窝在床脚的被褥里,无措的啃着自己的爪子,新主人这是怎么了?他自打被君上派过来守着新主人,可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她这幅模样儿呢,不仅如此,她还提起了六皇子,难道是跟他有关系?

    青弋纠结了,他自个儿当了这么多年的单身狐,可还从来没有接触过感情这方面,不知道这种情况要怎么处理啊!

    “要不找君上过来开导开导?”青弋晃着脑袋想着,用自个的爪子捏诀递了讯儿上去。

    等啊等,等啊等,青弋掰着手指头,哦,不对,是掰着爪子算划着,都等了这么久了,怎么君上一点儿回信儿都没有啊,转念一想,好像记起了君上那次离开时说的话,让他安心守着新主人,没有他的召唤不要回仙宫去,也不要传消息给他,有事他会通知他的。

    这可怎么办啊!君上看来是不会来了,可他睁着一对儿琉璃珠子似的眼睛瞅了瞅还躺在那里的新主人,虽然她此时此刻已经不呢喃自语了,但也没有恢复往日的样子啊!

    他抖了抖尾巴,扒拉着被褥向柳如墨爬去,爬到她身边用脑袋拱了拱她的胳膊,见她没反应,又加大力道继续,直到柳如墨抬手抵住它的脑袋,迫使它停在了原处,这才消停。

    柳如墨一手将它拎着搁在自己面前,“月白,怎么了?”

    青弋“吱吱”的叫着,试图用爪子做着动作,告诉她不要郁郁不乐。

    柳如墨大致明白它的意思。只是她并非是郁郁不乐,而是因为思绪太过混乱,牵扯出许多画面,有的是她亲身经历过的回忆,而有些却是陌生的画面,她一时间理不清头绪才会如此——

    “君上!”紫浔双手捧着托盘,载着满满一堆物什候在离墨的寝殿之外。压低声音请示了一声。

    “进来!”从里面传出离墨的声音。

    紫浔双手稳住托盘上的东西。背转过身用后背抵开了寝殿的门,然后进了去。

    “君上,该上药了!”

    紫浔关好殿门后。转进了内室,离墨正趴在云床上,整张脸都埋在云床之中,见到紫浔过来也没有扭过头来看他。

    紫浔轻手轻脚地走过来把托盘放好。然后走到云床边撩起纱幔,将它们分别束缚在云床两侧。当纱幔被撩开后,离墨的背脊都表露在外,他的肩背后全是一道道伤痕,但比起那日柳如墨所见的已然好了许多。

    “君上。方才小仙收到了青弋的信儿,您看需不需要去瞧一瞧他的情况?”紫浔一边给离墨的后背上药,一边问询着离墨的意思。

    “青弋传了讯息?”离墨扭过头来。趴附在交叠的双臂上,默然想了想后道:“不必!”

    “是!”紫浔得令。应了一声,继续低头给他上药。

    离墨是很想去的,正好能看不看柳如墨,但是他不能,在他替花凛受了天刑之后,趁着养伤的空闲时间,他把司命叫过来又说叨了一番,司命的意思是眼下他既然代替花凛的凡身受了天刑,那么近期之内最好还是不要去看望她了,以免引起命数的变动。

    而且花凛的意识似乎已经开始复苏了,这一点司命并不确信,但还是稳妥起见告知了离墨一声,让他有个准备。

    这个事情离墨是知道的,那天他就已经见证了花凛意识复苏的事实,那些他们过去发生过的事情,她已经能够通过梦境开始记起来了,只等时机成熟,她将会彻底苏醒,记起来她便是花凛。

    因着怕他的频繁出现扰乱了原本属于柳如墨的命格,使得她的命数再次生变,他只得不去见她,安心留在仙宫里养伤,这一次天刑下来,饶是他修为高深,也被去了大半,要想修回来,少说也得好几百年,他还要保护柳如墨,自然要对自己更加上心,不然他生怕万一再出什么变故,他有伤在身又修为不足,恐会耽搁了救她。

    “君上,这是迦叶佛祖送来的莲池玉露,说是对您的伤有好处!”紫浔收拾好药物,又从托盘上取来一白玉瓷瓶递到离墨面前。

    离墨探出一只手接过,用大拇指抵开了瓶塞,移至鼻子前轻轻嗅了一嗅,脸色突然沉了下去,让紫浔摸不着头脑的同时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把这东西拿去扔了!”离墨阴沉着脸把白玉瓷瓶递给紫浔。

    紫浔不该过问缘由,乖乖应了一声,接过白玉瓷瓶放在托盘上,捧着托盘退了出去。

    离墨望了一眼离去的紫浔的背影,嘲讽至极地一哂,迦叶,你当真以为你说过不再过问花凛的事,我便会信了你吗?早知你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果然不出我所料,竟然打着莲池玉露的名义想禁锢我的修为,你可当真是慈悲为怀啊!

    但这些他都掩饰在心底,却不会告诉紫浔,他因为花凛而与迦叶彻底决裂,紫浔他们皆不知花凛的存在,未免六界动荡,他与迦叶的紧张关系也不能公布于众。

    紫浔捧着托盘出了去,独独拿着白玉瓷瓶走出仙宫外,这东西是迦叶佛祖送来的,他若是仍,也需得扔的不被人察觉,以免损伤了君上与迦叶佛祖的情谊,殊不知他们二人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早已决裂。

    “紫浔仙官,你手上拿着什么宝贝啊?”紫浔一出仙宫,便被时不时在仙宫外徘徊的一位女仙给截住了去路,他被拦住,却并不惊讶,自打君上回来后,仙宫外总是有一些女仙没事就徘徊不去,为的便是与君上能够邂逅一场。

    “紫浔有事要办,请仙子行个方便!”紫浔说着,就要从一旁绕过去,谁知这名女仙却不依不饶地再一次拦住了他,“紫浔仙官,可是帝君他交待了事情要你去办?”

    紫浔默不作声,不打算回答她这个问题,但显然这名女仙没有自知之明,不仅对他的沉默不放在眼里,还继而靠过来发问,“如果我没有闻错的话,紫浔仙官的身上应该有莲池玉露!”

    女仙说着话,双眸闪烁着微微眯着,似乎是在回味,“这味道已经好久不曾闻到过了,记得上一次饮用莲池玉露,还是在万佛会上,由迦叶佛祖慷慨赐予的小小一盏。”

    紫浔咬了咬牙,索性不再与她耗着,趁着这名女仙说话的空当,疾步后退着转身便折回了仙宫,就听得那名女仙在他身后叫嚷:“紫浔仙官,你跑得那么快作甚?该不是你偷偷窃取了帝君的莲池玉露打算偷喝吧?!!”

    回应她的是“咣当”一声宫门关合的巨响。

    那名女仙停下脚步,站在原处跺了跺脚,不甘心地望着紧紧关闭的仙宫,“真是气死我了!”

    紫浔去而复返,离墨已然察觉到了,他撑着起了身,随手拎过一件外袍披上,打开寝殿的门出了去,就见紫浔手里揣着刚刚他交待他扔掉的白玉瓷瓶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紫浔,你何故喘成这样?”离墨随意裹上外袍,走近紫浔问他。

    “啊?君上!”紫浔被突然乍响的问话给吓了一跳,见是离墨,忙站直了身体迎上前来,“君上,小仙本来是打算把这莲池玉露拿出去处理了,免得留在仙宫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结果才出了仙宫没几步,就遇到一名女仙,她闻出了这里面是莲池玉露,还阻挡了小仙的去路,小仙无法,只得原路返回!”

    离墨瞧着紫浔说话间越来越低的头,没有说话,顺手接过白玉瓷瓶抛向空中,然后手掌轻轻一动,那白玉瓷瓶便在还未落地前就化成了虚无,“罢了,不是你的过错,刚才本君就该自行处理它的。”

    他刚才一时间被迦叶送来这东西的意图给激怒,所以倒是没有注意这茬儿,紫浔拿着这东西,定然是不敢随意寻个地方处置的,而他修为尚浅,又还做不到把这沾染了佛光的物什消弭殆尽,也是为难他了。

    “君上,小仙听方才那名女仙说,这莲池玉露是上好的东西,为何您不服用呢?”紫浔不解地问离墨。

    “这莲池玉露与本君的体质不合,服用反而不利于伤势愈合!”离墨随口编了个理由回答着紫浔,紫浔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表示认同,“小仙记住了!”

    龙傲宫。

    青远正和耳朵尖儿密谈着。

    “国师那边有什么动静?”青远问着耳朵尖儿。

    “回禀皇上,国师大人一直在明韶阁中处理事务,不曾出来过。”

    听了耳朵尖儿的回话,青远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她一直不曾出过明韶阁?”

    “是的!”

    奇了怪了,自打那晚宴会结束,柳如墨就回了明韶阁,他以为她无论如何也会过来问询一番他为何给柳如雪赐婚的事,结果出乎意料的柳如墨不仅没有来问,还连着两日都没有在他面前露面。

    “你可知国师在明韶阁中做什么?”青远忍不住问。

    耳朵尖儿面露难色地摇了摇头,“皇上,这个奴才实在是没有办法,国师大人在明韶阁内,奴才便是有千百个胆子,也不敢进去打探消息啊!”(未完待续)  



第229章 教习礼仪

    第229章教习礼仪

    “朕知道了!”青远摆了摆手道。

    耳朵尖儿舒了一口气,就要退下去,却听青远又一次把他叫住了,“六弟那边什么情况?”

    耳朵尖儿就要退出去的脚步骤停,立刻站直了回答道:“奴才已经按照皇上的吩咐把选好的吉日送去给六皇子了,六皇子回了话说,定在十五那天。”

    “十五?”青远暗忖着,那距离今日也只剩下十天时间了,他当时有让耳朵尖儿去暗示着礼官把吉日选定的早一些,为的便是早日把青离和柳如雪这件事处理到头,他们一日不成婚,他一日都不得安然,总觉得心里头不踏实。

    “你继续盯着,仔细些,莫要遗漏了什么,这十天时间里务必要把人手安排妥当,绝不能让六弟的婚事出现变故!”青远吩咐着。

    “皇上放心,奴才一定办好!”耳朵尖儿应道。

    十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六皇子要娶妻了,娶的还是早些时候谣言传得火热的国师府二小姐,这般名声极差的女人,可惜了六皇子了,百姓们这般想不说,就连朝中官员都有不少是这样想的,以六皇子的资质,比现在的皇上更有能力继承帝位,偏偏造化弄人,先帝硬是不顾阻拦立了三皇子为储君,到了此时,新帝却无善待兄弟姊妹之心,愣是把柳如雪强加给了六皇子,真不知六皇子以后的日子会过成什么样儿!

    就在他们为青离打抱不平的时候,作为当事人的青离可没有一丁点儿的不高兴,他以婚事临近为由,已经搬进了宫里。亲自动手筹备起来自己的婚宴了,挑选菜品,装饰寝宫,熟悉礼仪,他都亲力亲为,绝不假手于他人,众人都只道他是真心看上了国师府的二小姐。才会这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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