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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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牌-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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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很容易理解的,和其他棋牌类游戏类似。归根结底,德州扑克也只是一种智力上的博奕,而这个世界上,很少会有人愿意承认,其实自己比大多数人要笨。

对付这些鱼儿,不同的鲨鱼有各自不同的手段,但是,我得说,从自己开始捕鱼地那一天,直到现在,我还从来未曾见过,哪一种别的手段,能够比拿着一把稳赢的大牌击败对手。来得更为直接。当我落后的时候。我总是会简单的弃牌,而不是像阿湖或者其他那些鲨鱼一样,喜欢对鱼儿们设下陷阱——我不是没有这样干过。但通常我都会郁闷的看到,那些鱼儿们根本看不出、也从来不去理会这些精心设计的陷阱,他们总是会像一辆重型坦克一样,一路碾压过去。

是的,在任何智力上的博奕游戏里,圈套、陷阱这些手段,都是对高手才管用的,德州扑克游戏尤其如此。每一条巨鲨王,都掌握了概率学和心理学地一些高深知识,他们地观察力极其敏锐、逻辑也极其严密,他们总能通过对手的说话、面部表情、一些不经意的小动作,为对手地叫注,找到一些合理的解释。而他们的另一个特征就是,对自己的判断极为自信。当判断出形势不妙的时候,他们将不会再为这个彩池,多做哪怕一美分的贡献。

就算是冒斯夫人再约我打赌,我也敢肯定,古斯·汉森绝无可能想到,我其实是在不停的犯错误!我依然一脸平静的,和他对视着。果然,过了一小会儿,他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然后用两个手指头按在牌上,把那两张扑克牌推了出去:“这把牌是你的。”

这就是第一个故事的全部过程,也许和那些精彩纷呈地偷鸡牌、冤家牌、以及全下牌局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但是,这对我来说,却意义重大!不仅仅是因为在一把牌内,我就捞回了昨天所有的损失,更重要的是,我终于放弃了模仿哈灵顿、也放弃了自己以前的保守风格,而重新开始走一条,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保守之路。

事实上,包括丹·哈灵顿和我在内,每一个想要让自己玩牌的技巧更进一步的保守流牌手,都会遇上相同的难题,那就是——

只要进入彩池,那么,所有人就都知道了你的底牌是什么(偷鸡除外,但如果老是偷鸡的话,还能算是保守流牌手吗?)!这是保守流先天性的不足,或者说,保守流牌手就是这样玩的,从一百年之前,直到一百年之后……可是,每一个保守流牌手都必须承认,和那些攻击流和奔放流的牌手比起来,这无异于起跑就被人甩在了身后,因为你对他们的底牌,一无所知!

而保守流牌手的另一个特征是:绝不轻易参与彩池,但进入了彩池后,就不会轻言放弃——换个角度来说,那就是当你在翻牌前,选择真正的大牌进入彩池,但在翻牌后,你却依然会犯下无法舍弃大牌的错误!这是个代价巨大的错误,因为放不下手里第二大的强牌,从而不断在牌桌上输钱的保守流牌手,绝不在少数!可是,很多时候,你要如何才能判断出你的成手究竟是最大的,还是第二大呢?

好吧,其实我得承认,从开始写《超级系统3》有限注德州扑克游戏技巧的时候,我就一直在考虑这些问题了——和无限注德州扑克游戏不同的是,有限注游戏鼓励每一个人尽可能多的参与彩池,真正的较量,总是在翻牌后才开始的。

从那个时候,我就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最开始的时候,到底是谁规定,保守流就一定必须从翻牌前开始的?

没有人这样规定,从来都没有过。事实上,翻牌前仔细的选择大牌,是基于这样一个原理——当你手里拿着一张2、而你对手的手里拿着一张A的时候,你们配成对子的概率是一样的,不同的只是,他的一对A是大牌,可以让他赢钱,而你的一对2是小牌,只会令你输钱。

可是,如果在翻牌后,我拿到了一对2,而且我又清楚的知道,他没有拿到任何一个对子……我同样也是这把牌的赢家,不是么?所以,在我做出了改变之后,我现在的玩法就是——从翻牌后开始保守。

利用我已经深入人心的保守流牌桌形象,每每在翻牌前高调进入彩池,甚至宁可犯上一些错误(必须要说明的是,这种玩法并不适用于其他牌桌。这张牌桌边,坐着的都是巨鲨王,而他们不会认为,我其实是在不断的犯下这些低级错误),损失一些原本不会损失的筹码。然后再在翻牌后,用我看穿别人底牌的能力,加上一点点假象(像刚才那把牌,我就成功的让汉森和陈大卫认为我拿到AK)……我知道,只要不被一把冤家牌打倒而清台,自己完全可以用这种玩法,赢到很多钱!但是,我的时间并不多。

是的,这六把牌已经浪费了我十分钟的时间,而四个小时后,这些巨鲨王们就会从录像回放里,看到我持有的都是些烂牌。于是他们就会觉得自己被我嘲弄了,并且加倍的注意我,在任何我意想不到的时候,对我发起猛烈的进攻、或者设下完美的陷阱,静静的等着我自投罗网。

我还有二百三十分钟,而我的目标是——至少赢到一千五百万美元。只有这样,我才能摆脱现在这种完全的筹码劣势,爬升到筹码数量倒数第二的位置(哈灵顿总共只买入三千万美元,加上优惠筹码也不过三千一百五十万美元,而在第一天的比赛里,他就输掉了其中的一千万)。在场间休息之后,我依然还可以像早上一样玩牌,但可以想见,在下午和以后的比赛里,毫无疑问的,我遭遇到的抵抗会强硬得多,风险也会很大。

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赌徒,因为我一直都很害怕冒险,只要坐进牌桌,我会把绝大多数的精力,用在规避风险上……可是,风险这回事,并不会因为你害怕,它就不会出现——就算在98%的胜利概率下,我都有可能被一张方块7打倒!

何况,我现在最大的风险,并不是哪一张转牌或是河牌。而是长时间的处在筹码劣势之下,被人慢慢的蚕食筹码,或者,一杆清台!事实上,做出这个改变,也是逼不得已的事情,我必须要努力的积攒筹码——筹码的数量越大,被人清台的概率当然也就越小!

第七十六章 监视眼睛(下)

连续弃掉两把牌后,当古斯·汉森加注到两万美元的时候,我又在按钮位置,用不同花色的3、5再加注到四万美元,开始讲第二个故事。

詹妮弗·哈曼在小盲注的位置上,决定跟注。其他所有人,包括古斯汉森,都很快的弃牌。翻牌是不同花色的9、2、A,詹妮弗·哈曼轻轻的敲了敲牌桌。

我知道,她是想让我领先下注,再决定跟注、或是猛烈的对我加注。我当然不会让她如愿(既然没可能吓跑对手,那么就没有任何理由,在抽嵌张顺子的时候,构建出一个大的彩池)!于是我也很快的让牌。

然后詹妮弗看向我,并且笑着撇了撇嘴,像是有些后悔没有下注,而让我看到一张免费转牌的样子。

“难道你是在对我设下陷阱吗?”她问我。

“陷阱?当然不!”我很诚实的回答,“我一直以为是你在这样做!”

转牌是一张神奇的——小4。。

詹妮弗很快的下注五万美元,看上去她很想弥补刚才没有下注的错误。我猜想这张4帮了她一点小忙,也许她是A、4两对?但她根本不可能想到,我已经拿到了最大的顺子——我并不是古斯·汉森,也不会像他一样,经常干一些疯狂的事情,比方说,拿3、5这种牌加注、再加注。

“我再加注到……二十万美元。”

詹妮弗用手掌撑着下巴,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然后她推出了整整六十万美元的筹码。

我也毫不示弱的再加注到一百万美元,而詹妮弗则马上再加注到两百万美元。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中,在摄像机的镜头前,我淡淡的说道:“我全下。”

“我跟注全下。”詹妮弗·哈曼迅速做出了反应,然后她翻出了自己的底牌——口袋对子A。

河牌是——无关紧要的8。

“邓克新先生顺子、5大获胜。”发牌员微笑着说道,并且把彩池里两千多万美元地筹码扫到我的面前。

“你什么时候变成铁面的?”詹妮弗怔住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在发牌员的催促下,从我的手里接过那个红色D字塑料块。她喃喃自语道,“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神奇男孩,你的变化令我吃惊。”蜜雪儿·卡森优雅的对我微笑。

除了一直沉默着的古斯·汉森之外,所有人都在赞扬我地这把牌。但陈大卫没有,他只是抚摸着那个橙子,轻声的说道:“偶尔改变一下风格,的确是可以赢大钱的,可是输起来,也会更快。”

但接下来的比赛里,我一直没有输什么大牌(改变风格必须损失的筹码除外)。我不敢说,这张牌桌已经由我主导。但我能感觉得到。大家看向我眼睛的认真程度,不约而同的都提升了,而这次数,和昨天比起来,也要多得多!

在接近场间休息的时候,我成功的超额完成了任务——我面前地筹码数量,已经达到了三千三百万美元,在整张牌桌上排名第四。领先者是古斯·汉森,七千二百万美元,二三名分别是陈大卫和詹妮弗·哈曼。陈大卫还有五千多万美元,而詹妮弗虽然在那把牌里遭受重创,但由于买入了最大筹码地缘故,她还有四千万美元。

房间的门被一个巡场推开了,他走进来,微笑着告诉我们。场间休息时间到了。

但我们还是必须把正在进行的这把牌结束掉——在翻牌出现不同花色地3、5、7这三张牌之后。我的对手只剩下了古斯·汉森一个人,而他也已经对只有二十万美元的彩池,领先下注了五十万美元。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又是一把让我在翻牌后。就拿到顺子的牌!没错,我的底牌是一张4、和一张6——道尔·布朗森果然说得没错,经常持一些小同花牌和小连续牌(间张连续)进入彩池,是一项有益于身心健康的运动。因为你总是有不低于20%的机率,凑成一把同花或者顺子。

也就是说,如果你持之以怛的这样玩下去。那么五把牌里,大约会有一把牌,让你组成很大的成手(当然,你没办法保证这成手是最大地)!另外那四把牌,你只需要付出参与彩池的小钱,而这隐蔽的大牌,通常会让你赢到很多钱!

是的,我完全可以赢到更多的钱!古斯·汉森是个奔放流牌手。他一定会跟注我的加注,甚至还有可能会用再加注的行动来对抗我!

“我加注到……一百万美元。”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而古斯·汉森一直很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过了一分钟后,他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地,摇了摇头,把底牌扔回给发牌员。

我还在整理筹码,并且不解于汉森为何会突然放弃抵抗的时候,大家已经高声谈笑着,走出了房间。古斯·汉森阴沉着脸,和一直悠然微笑着的陈大卫,并肩走在最后,他们的表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神奇男孩。今天你改变了风格,大家好像都很不适应的样子,而你的运气似乎也很不错……你赢了多少?两千多万?”萨米·法尔哈和昨天一样,端着那盘黑糊糊的食物,出现在我的身边。

“谢谢,烟头。差不多有两千万吧。”我微笑着回答。

就在这个时候,陈大卫也端着一小块比萨,和几根腊肠,坐进了这张餐桌。

他拿起刀叉,一边切断这些腊肠,一边轻声的对我说:“神奇男孩,铁面刚刚和我说,他和你不是很熟……所以,有一句话,他想让我转告你。”

“什么?”我咽下口里的面包,问道。

“等一下,我先问烟头一个问题。”陈大卫叉起一段切好了的腊肠,然后他扭头看向萨米·法尔哈:“烟头,2003年的那个传言是不是真的?”

法尔哈的嘴巴被食物塞得胀胀的,他含糊不清的问道:“哪个传言?”

“和你、还有那个网络白痴(克里斯·芒里迈克)有关的那个。”

“你是说,我在筹码领先时,被他观察出了眨眼频率和我底牌大小的关系,从而在手持AA、AK这些底牌的时候,也会毫不犹豫的弃牌,反而在拿着一些小牌的时候,勇敢的全下对抗我,从而反败为胜……的那个传言?”

“没错。”

“应该是真的。”萨米·法尔哈点头说道,“我后来仔细的看过了那张决赛桌的录像,在翻牌后,我拿到最大的牌时,半分钟内我会眨眼五十次左右,而当我没牌,只是偷鸡的时候,半分钟的时间里,我只会眨眼二十次。”

“那么现在呢?”

法尔哈耸了耸肩:“现在?我在2004年的时候,专门请了一个逃到美国来的克格勃,他训练了我整整三个月,如何控制表情、如何说话、如何眨眼……现在我只要坐进牌桌,每半分钟就只会眨四十次眼,一次不多,一次也不少。”

陈大卫微笑着点了点头。事实上,以他和法尔哈的关系,不可能不清楚这些事情,那么,他就是让法尔哈说给我听的——

我猜得一点也没错!陈大卫马上就对我说:“神奇男孩,铁面让我转告你的那句话就是——你也去找一个这样的家庭教师吧。”

“神奇男孩的眨眼频率也被总结出来了?”萨米·法尔哈不敢置信的问道,“这太不可思议了!要知道,讨人嫌在监视眼睛这一方面的造诣,没有人能比得上。可是,他和神奇男孩对战了那么久,都一直没有总结出来他的规律!”

“那是以前。”陈大卫轻声的说道,“今天神奇男孩改变了风格,所以破绽也就随之而来了——铁面总结出来的,是当神奇男孩持小同花牌、或者小连续牌进入彩池,并且在河牌前击中同花或者顺子的时候,当他推出筹码的时候,他的眼睛会连眨三下,反之,他就只会眨一下,最多连续两下。”

我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还记得我在Wsop里,曾经建议过来自……澳门的那条鲨鱼林帆,让他更改一些叫注的小习惯。当时我曾想,这个建议价值一百万美元。可是,古斯·汉森的这个建议,至少价值五千万美元!

这些小动作都是习惯成自然的,如果没有人刻意指出来的话,牌手自己根本没有机会发现——事实上,这一季的HSP还有十三天,古斯汉森完全可以在利用我的这个疏忽,赢走我所有的钱之后,再来给我这样的建议,而我也同样会对他感激涕零。

但他没有,而是在刚一发现之后,就通过陈大卫告诉了我……我看着不远处的餐桌边,那个正在吞咽食物的、孤独的身影,刹那间,百感交集。

而我唯一能做的事情是——站起身来,并且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对陈大卫由衷的说道:“谢谢。”

汉森的手明显的停顿了一下。我知道,他也听到了,我的这份感谢。[炫++++書。。。。。。。。。。。网…87book。COM]

第七十七章 握手(上)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是简单的。玩牌是这样,控制自己的眨眼频率、以及其他一些表情、泄露底牌的说话、毫无必要的小动作等等等等,当然也是这样!

在萨米·法尔哈简略介绍了那位前克格勃给他安排的训练课程之后,我就已经认识到,没有经过一个月以上的专业训练,光凭我自己的努力,那几乎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不过好在,在接受这种专业训练之前,我还有一个简单的方法,而这也是很多巨鲨王常用的手段——想必,大家都应该还记得,菲尔·海尔姆斯的那个大墨镜。

陈大卫告诉我,凯撒皇宫娱乐场外,就有一个卖墨镜的店铺。于是,在匆匆的吃过午餐后,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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