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农女忙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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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农女忙种田-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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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鸡笼是最老旧的样式,拿石块垒砌而成,顶上铺着茅草,茅草上端还有两个并排的鸡窝,方便母鸡下蛋。

    柱子点头,弯下腰去查看坍塌之处,并未把海棠的话语放心上。

    院里一时安静下来,心怀不轨的海棠只觉得尴尬万分,她是个大灯泡,现在任务完成,只要想着法子快些溜开便好了

    “那个杜鹃姐姐,柱子哥,我去外头菜园子里摘一把豆角,中午炖肉吃,你们先忙着,忙着哈”

    说完也不待院中二人什么反应,海棠便慌忙出了篱笆院。

    去菜园子摘菜,倒也不是借口,中午做饭做菜都是海棠的活计,也是时候准备午饭了。

    篱笆院西北角,柱子弓着身子,把鸡笼上的鸡窝一个个挪下来,往脚边放下。

    这鸡笼坍塌的那一处,有一块石块裂开了,支撑不住上头的重量,这才导致散落坍塌,修补起来并不难。

    柱子弯腰忙碌,并没注意到黏在他后背的眼神儿。

    “柱子哥哥,你在海上还好吧”

    杜鹃终于耐不住,语气幽幽,先开了口。

    柱子轻声笑笑,低头专心忙手里的活,“挺好,有吃有喝,没啥愁的”

    “那便好,柱子哥,我我”杜鹃轻轻点头,见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她微微失落。

    咬咬牙,终是忍不住,想要倾述衷肠,到底脸皮儿薄,话说了一半,便再说不下去了,只羞红了脸,拿着罗帕,搅来搅去,恨不得搅出个窟窿来才罢休。

    “杜鹃妹子,是有什么话说吗?”

    沉默片刻,柱子突然问道。

    失落之意更甚,带着微微的懊恼,杜鹃跺跺脚,恨恨的心想,真是木头,一点都不解女儿家心思。枉费自己起了个大早,打扮的如此鲜艳,他这木头却跟睁眼瞎一般,全然不见

    “柱子哥哥,我是有话跟你说”杜鹃终于鼓起勇气,正了正身子,说道。

    她再不愿这样浑浑噩噩,愁肠百结过日子了,他既然如此呆傻,这层窗户纸便由自己捅破吧

 第165章:表白(二)

    “何事?”柱子抬头,眉间轻蹙。

    “你洗净手,过来说吧”杜鹃转身朝东侧桃树走去,背着身子等他。

    手中罗帕被搅紧再放松,再搅紧,似乎只有如此,她心里的不安和紧张便能少些。

    柱子眉心依旧蹙着,虽满脸疑惑,但还是依言,取了水缸里的水净手,挑了个小杌子在杜鹃对面坐下。

    听到小杌子咯吱声响,杜鹃料他坐好了,红着脸转身,却不敢抬眼看他,柔声低语:“柱子哥,你离开这些时日,便没有一点话跟我说吗?”

    柱子疑惑之色更重,眉心皱出个“川”字,似乎完全没听明白。

    未等他说上话,杜鹃自顾自又道:

    “你你连个只言片语都没有,便走了,我日日挂念你,我过的好苦”

    自从年后他离开清水村,她日日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熬到他回来,他却对她如此冷淡,想到过往种种,杜鹃脸上不由得露出悲伤之色,话语里也带上满腹幽怨。

    “这杜鹃妹子,你是不是误会了”柱子慌忙站起,惊愕更甚。

    “柱子哥,都到现在了,你还打算拖到什么时候去,我娘日日逼着我成婚,你要真有心,为何不早些去跟我娘提亲呢?”杜鹃红着脸,低头一句句把这纠结埋怨都吐个干净。

    脸上早就火辣辣一片,她埋头不敢看柱子,数落完这一番,她满腹酸楚,夹杂着丝丝甜蜜,只等着他应承。

    院里一片静寂,对面的柱子似乎变成哑巴一般,没了话语

    海棠抬头,疑惑看去

    对面那人,平静站着,虽蹙着眉,眼神却清明无比,正一脸平静看着她,似乎刚刚那一番慌乱的人不是他,似乎他不曾听到她刚刚那一番露骨话儿

    杜鹃的心不由揪起来。

    “你为何不说话?”

    今日她都说了这一番没脸没皮的话来,就算羞涩死,她也要弄个明白,再不愿糊里糊涂过日子了。

    柱子清清嗓子,叹口气,口吻平静回道:“杜鹃妹子,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不曾对你有意,怎会去你家提亲?”

    晴天霹雳!

    柱子这一番话,如同平地起天雷,震得她差点儿站不住。

    她哆嗦了下身子,一手扶着身侧的桃树,一手紧紧抓扯着罗帕,摇着头哆嗦这嘴唇,半晌才断断续续回道:“不不可能你明明说了,让我等你,等你有了家底,有了本事,再来娶我的,你也收了我的香囊,我送你的鞋子你也穿了的”

    柱子摇摇头,有些烦躁,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杜鹃妹子,你会错意了,我不曾说过那样的话,我也没有没有喜欢过你!”

    最后这一个“你”字,他说的很轻,好似生怕伤害到她一般。

    “哐当”,如同瓦罐被摔碎,心口疼痛难忍

    最后一丝期望被打破,杜鹃眼角的泪终是忍不住掉落下来,颗颗如豆大的玉珠,落湿衣襟。

    她摇着头,喃喃自语:“不,我不信,你不会心里没我”她语气开始高昂,变得咄咄逼人,“如果你心里没我,你你还能有谁?”

    目光含着怨恨,像一支利箭射向柱子,万般哀恸不甘

    柱子定定看着她,打心眼里倒是佩服她了。他一介堂堂男儿,只敢把那女子偷藏在心里,谁都不敢说出去,她与他一般,胆量却不是他能比的。

    想到此处,柱子似受到触动,柔声道:“我心里,早有了心上人,又怎会还去招惹你呢”

    “她她是谁?”杜鹃反复追问,眼泪如同决堤的湖水,不停往下掉,她死死咬着下唇,压抑着不哭出声来。

    心如刀割,原来竟然是这般滋味

    “她她是海棠!”隐忍许久,柱子终于发声,话一出口,他心里蓦然一松,好似卸下悬了无数时日的大石,轻快无比。

    杜鹃摇着头,一步一步朝后退去,眼泪止不住掉落,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心上人,居然是自己的好姐妹海棠!

    居然是她

    怎么可以是她

    自己这两年多来的相思,居然换回来这样一个结果!

    不可以

    怎么可以?

    老天爷为何如此对待她,为什么如此不公平?

    小院静谧无比,他云淡风轻,站在院中,身姿更显俊逸,可这样的他与她再没一丝关系!

    小院虽小,也没了她容身之地,杜鹃越发心酸,终再也待不下去,捂着嘴转身朝门外跑去。

    太阳爬到头顶,海棠在河边已经溜达了好几个来回。

    纵有千言万语,两人也该说完贴心话了吧。

    海棠琢磨片刻,搭了个凉棚看看天上的日头,都快到午时了!

    再拖不得了,转头爹娘回家没饭吃,那可不成心下主意打定,海棠抬脚快步往自己院子走来。

    院门虚掩,海棠轻轻推开,西北角柱子刚刚把鸡窝摆放上鸡笼,似乎已经修葺完毕。

    海棠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没有看到杜鹃。

    她心下好奇,忍不住问道:“柱子哥,杜鹃姐姐呢?”

    “她回去了”

    “回来了?”海棠瞪大眼睛。

    “嗯”柱子点点头,洗干净手脸,跺步到海棠身边,想说什么,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你们,你们说什么了?”海棠上下打量他,不死心追问。

    这情形似乎跟自己预料中的有些差异

    难道不应该是两人含情脉脉,相互对视,把她这灯泡当隐形吗?

    杜鹃怎么会先回去了呢?

    “你哎”柱子无奈叹口气,“鸡笼已经修好,我先走了”

    “哎,怎么你也走了”海棠眼瞅着柱子往门前疾去,追了两步,又刹住了脚。

    算了,这木头什么都不懂,问了他也没用,还是回头问问杜鹃去

    隔了十来个茅屋院落,村中远松家小院里气氛儿甚是压抑,杜鹃小妹抱着弟弟站在院中,急着一张小脸朝西厢房张望。

    房内断断续续哽咽声起,刺激着门外杜鹃娘的耳膜。

    她把门板拍得山响:“儿啊,这又是怎的了,哭成这样,你是要让娘担心死啊”

    哽咽声随着远松媳妇话音落下,终于消停了些,她赶紧把耳朵贴在门板上细听。

    这孩子闷在房里一个多时辰,她心都揪起来了

    里头终于安静下来,除了偶尔的抽噎声,再听不到任何动静。

    杜鹃娘压低声音呼喊:“儿啊,你是咋的了,快开门让娘看看啊

    杜鹃没有回她,她在门外又说了一堆好话,苦苦哀求,许久后,门内终于响起脚步声,

    门板“吱呦”一声,打开了。

    杜鹃娘赶紧进了屋。

 第166章:情断

    对着慈爱的母亲,杜鹃辛酸难忍,终是断断续续说了今日之事,话未完再次泣不成声。

    “儿啊,为他哭不值当啊”杜鹃娘心疼将闺女拉进自己怀里,抚着她的长发叹息道。

    “娘,我是不是很傻,为何我这般惦记他,他都不把我放在心里”

    杜鹃娘抬起她脸庞,那小脸上已经哭花了,眼泡肿胀无比,泪痕满布,衣襟也湿透了。

    她心疼的拿出汗巾子替女儿拭泪,轻语道:“娘早就说了,这小子心不在你身上,你偏偏不听,今日得了明白,也该死心了吧”

    “娘,你如何知晓他不喜欢我”杜鹃话刚出口,眼泪又掉落出来。

    “哎!”杜鹃娘重重叹一口气,想了想,长痛不如短痛,还是早些说与她,让她死心。

    “去年你出了那样的祸事,你那妹子海棠为了你,早跟柱子提过结亲一事,他没应。娘那时就知道,柱子是真不愿意了”

    杜鹃惊诧得张大嘴,忘了抽泣,“娘,可可当真?你你听谁说的?”

    “女儿啊,娘还拿假话诓你不成?出事后娘为了你,豁出老脸向海棠娘打探柱子喜欢哪样的姑娘家,你婶子才跟娘说了这一番实话。不然这大半年来娘何必这么阻拦着你,不让你找他呢。”

    杜鹃木然说不出话来,心里翻江倒海,一时间,愤怒,憋屈,无奈,羞愧种种情绪纠结,“嘭”一声,如一团大火熊熊烧开!

    杜鹃娘心疼又道:“孩子,你可千万别瞎想了,咱们还有大把的好后生,别犯傻了啊”

    杜鹃擦了把眼泪,勉强扯了扯嘴角,低语道:“娘,我有些累了,想睡了一下。以后我都听你的话,不会再瞎想了”

    “哎,这就好,这就好”杜鹃娘起身下了床榻,回头不安的又看了女儿一眼。

    杜鹃冲她笑笑,似乎真的放下万般心思一样。

    杜鹃娘这才微微松懈了些,一步三回头,往门外去了。

    关上房门,杜鹃转正身子,她眼睛依旧红肿不堪,但脸色却阴沉下来,凉薄的让人不寒而栗。

    手中的帕子被搅结成了一个死结,手指头已经失了血色,泛着苍白,她浑然未觉。

    “我的好妹妹,你好狠的心!你明知柱子哥心里没我,你还来怂恿我,去纠缠他,你是不是为了看我笑话?

    你明知他不喜欢我,喜欢的是你!”

    杜鹃坐在床榻上,咬牙切齿

    屋中静谧,连虫鸣鸟叫似乎都绝了声响

    七月底的太阳火辣辣,烤在人身上,能脱一层皮。

    这一日黄昏,院中葡萄树下,海棠无精打采坐下乘凉。

    家里人已经吃过晚饭,三三两两出去跟村里人说闲话去了,偌大的后院里只剩下她一人,

    份外孤单

    海棠摘了颗葡萄丢进嘴里。

    葡萄已经红透,甜的沁人心脾,可她却吃出了满口的苦涩味儿。

    距离杜鹃和柱子见面,已经去了半个月,这十多天时间里,海棠去找了她四五次,每次都吃闭门羹,杜鹃关了门死活不见她。

    海棠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到底做了什么错事,得罪了她。从她那边得不到答案,她转头问柱子,也没弄个明白。

    院里很安静,阵阵热风吹过,葡萄叶子簌簌作响。

    海棠又摘了颗葡萄,丢嘴里,麻木的嚼着,机械的吞下去

    来这清水村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从一无所有到如今,盖了大房子,有了铺面,有了田地,日子是一天天过的顺当了,她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唯一遗憾的,便是杜鹃这个朋友,不知自己为何就把她给弄丢了。

    上辈子她人缘一般,回到这清水村,人缘也没好哪里去,成日里也没有说得上话的人,如今连她也没了

    叹口气,海棠就着干净水,洗了洗手脸。

    她努力弯弯嘴角,扯出个笑容来,日子还是要过,自己已经努力争取过,尽了全力,至于以后,那便听天由命吧,强扭的瓜不甜,在她看来,友情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难熬的夏季终于过去,清水村里也发生了两件大事,就算过了两个月,依旧被村里人日日念叨。

    这头一件,便是村里李癞子的案子,自从他被抓之后,历经一个多月的审查,终于闹明白,李癞子参与了好多起偷盗事件,并几起拦路打劫之事。

    大靖朝刑罚很重,李癞子虽罪不至死,但牢饭至少也要吃个十几年了。

    村民淳朴,得知李癞子居然做了这么多坏事,人人皆惊吓不已,这么长时间过去,这桩案子依旧是大伙儿茶余饭后的谈资。

    至于李癞子家,自从他被抓后,他老娘和媳妇都大病了一场,病好后,人也木讷了许多,要不是家里还有三个半大的孩子,这日子估计也过不下去了。

    这第二件大事,便是村里的盐地。据远松的消息,官衙经过勘探,发现盐地品质高,比现在普遍的食盐都好,只是这盐矿地不大,只能算个中型矿场。如此一来,清水村自然不必再迁徙出去。

    但该有的奖励还是不少的,官衙免了村里三年赋税,村人去矿上买盐,也只收半价,只是数量有限制,每户每月只能买两斤的数。

    家家户户欢喜不已,不说这买盐的实惠,便是减免这三年赋税,就能让大家伙占上不少便宜了。

    海棠家自然欢喜,自己的大院子可以不用挪窝,这便是天大的喜事了。

    只是张二娘还比别人愁的远了些,说到底,这伙贼人都是被自家人送到大牢里去的,如果一旦刑满出狱,保不准他们会起那狠毒报复的心思。

    大山也愁的慌,一有什么新消息,便向远松打探。

    当得知这伙贼人,领头的要被杀头,就是那些跟班的,最少也得蹲三年大牢时,海棠一家人总算彻底放心。

    远松也有纳闷之处,叹着气,他跟大山嘀咕许久,抱怨这事蹊跷,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闹明白这伙贼人如何知晓村里有盐矿的,官衙里老爷们也三缄其口,说不出个所以然。

    反复打探,跑了好几趟,白费几番工夫之后,他也就熄了这心思。

    大山和张二娘心里明镜儿一样,自然也不会傻到去给远松解释去。

    只有海棠,感慨这王老板做事实诚,打点的滴水不漏,不然哪里能有他们一家的安生日子。

    自此后,海棠做事越发小心,再不敢为了钱,做任何冒险之事,毕竟人不可能时时走运,总有那倒霉的时候,一步走错,便可能万劫不复

 第167章:有女初长成

    这一年冬季落雪之前,杜鹃出嫁了。

    男人是村里一个年轻后生,长的倒是周正,只是并没听说有啥出众之处。

    出嫁当日,海棠挑了个雕花银手镯作嫁礼,托张二娘送去,权当全了姐妹一场的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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