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妃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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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嫡妃攻略-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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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驿馆已不合适,当另寻去处。”

    她偏头打量,但见他眸色沉凝,顺眼瞧过去,却发现他看的并非是郡主,而是那款步摇扇,****不羁之人。

    想一想,在燕京这地头,真要宿在驿馆,随便来个人登门拜访,她都推搪不去。他说要另给她安顿去处,她眸子扫过岸边同样出挑的男女,立时感激他考量周详。乖乖便应了。

    她行得小心翼翼,拎着裙摆,一步步下了台阶。及至到了底层甲板上,她望着他伟岸的身影,跟着也挺直了背脊。

    她自来不喜纷扰,而非怯懦。有他牵了她手,领她踏上燕京这地界,如同上了岸,脚踏实地,她心里也跟着落了地。

    再几步便能跨上舢板,郡主明艳的面庞,含笑的眼角,还有那微微仰起的下颚,在她眼中越渐清晰。

    她忽而便懂了,他执意牵了她手,不许她避让,迫她到风口浪尖,便是要叫她昂首挺胸,无有畏惧。

    顾氏给了对面那女子名正言顺,他此刻给她的,唯有无声的鼓励,以及,他未说出口的——堂堂正正。

第155章 八仙过海

    上了岸,离得越近,越惊艳于眼前女子娴静的美态。叫她无端想起“松生空谷,月射寒江”的词儿来。在她见过的女子当中,唯独三姑娘姜芝,娇娇弱弱,未语先羞,说不尽的惹人怜爱,或可与郡主比个高下。

    七姑娘胸怀尚可,于郡主姿容之美,坦荡着,暗地里赞叹不休。要说没有羡慕,那是骗人。可对着姜芝久了,早知道有些事情如何也盼不来,索性大方些,全做了赏心悦目。

    殊不知,在她惊叹时候,幼安于她,亦是震惊莫名。

    此时幼安只觉世事荒诞。来之前,她亦问过贺帧:可是那女子容色出类拔萃,或是气韵天成,卓约多姿,叫人一见难忘?

    彼时贺帧如何回她?不过一瞬怔然过后,端着酒盏,沉吟半晌,摇了摇头,只叫她亲自看过便知。

    如今真见了人,离她所想,真是差得不可以道理计!

    这姜七姑娘,分明还是个未及笄的少女!身量矮她半个头,左右看来,不过算得娇俏秀丽,一丝一毫,瞅不出世家女子该有的骄矜傲然,通身拢着小门小户的温婉羞怯。

    照理说,她该歇了忌惮的心思,一直搁心头的大石,也该落了地。不过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非是她幼安自恃貌美,目中无人。而是但凡见过她两人的,只要不是瞎了眼,这么明目昭昭,天壤之别。谁还能将两人摆一处,相提并论,做了比对不成?这不明着招人笑话么?

    可这会儿除了讶然,不可置信。幼安心底隐隐生出股淡淡的屈辱来。仰仗她如斯品貌,京里多少人趋之若鹜。能与她幼安争夺夫郎宠爱,如何也轮不到如眼前人这般,庸碌寻常的女子。

    今儿个她大张旗鼓,带了人过来,除了铁了心,要亲见姜家姑娘一面。顺带的,还叫她看得明白,顾衍于这小丫头,怕是还真就放在了心上。绝非随意领了人回来,与家中怄气,扫王府与国公府两家颜面。

    这还是她头一回,见他允了女子近身。下舢板时候,狭长的木板,吱呀吱呀颤颤巍巍,他恍若无人,抬手扶了她安安稳稳落了地。

    如今到了她跟前,眼前两人并肩站着,亲密得异常扎眼。她目光往下,瞥一眼两人紧贴着,彼此掩映的袖袍。他墨色金边儿,御制丝帛的缎子,衬着她鹅黄素雅的轻纱,刚中带柔,竟异常登对的。

    赶忙调转开视线,幼安压下层层叠叠的心酸,兀自抬起下巴,望着令她朝思暮想,牵肠挂肚的男人,只觉许久不见,他形容更是英伟。

    “世子哥哥。”一声呼喊,简简单单四字儿而已,饱含了多少爱重凄楚。

    先前他身旁无别的女子,对她不怎的上心时候,她只觉难过,惶恐着,怕一日更比一日陷得深了,到头来,空负一腔情意。

    而今,她得偿所愿,无比欣喜着能与他定下亲事。只好事多磨,他身旁竟另有他人。如此反倒激起了她的傲气,尤其,这姜家七姑娘,左右打量,当真哪点儿也及不上她!这叫她如何甘心?!

    幼安抬步上前,纤腰楚楚,婷婷袅袅。心里越不痛快,越是笑得明艳。

    “世子哥哥离京快小半载,好容易得了您回京的信儿,夫人打昨儿晚上起,便有些盼得等不及了。体谅幼安心里无时不记挂着您,便允了我无礼之请,这才能到渡口亲迎您家去。夫人只说,若是今儿个洗尘宴上不见您身影,自家人,多等会儿子无妨。”

    三言两语,便显露出国公夫人待这未进门的世子妃,实是亲厚。七姑娘安静听着,只觉这下马威来得真是时候。

    从头至尾,郡主未就她身份提过一星半点儿,好似她就是个透明人,有她无她,全无干系。

    春英立在姑娘身后,只觉郡主倨傲,京里盛传的美名,未必作得了准。方才姑娘客气对来人施了礼,郡主身旁侯府世子还含笑点了头呢,只郡主不过淡淡扫一眼,立时便盯在姑娘身旁世子爷身上,目不转睛。女儿家这样端看男子,也不怕羞臊。

    春英这是一心一意心疼她家姑娘,实在偏心。幼安这副情态看在旁人眼中,却是对顾大人痴心一片,欣喜之下,颇有些失魂落魄,情不自禁。

    贺帧心下黯然,打着分心的念头,索性端看起顾衍身旁,由始至终温婉含笑,目光清亮的女子。这般细细一打量,方才惊觉,这姜家七姑娘比初见那会儿,出落得更水灵剔透了。

    这也算是个美人儿,只年岁尚轻,少了风情。与幼安不同,幼安之美,张扬到分毫毕现,咄咄逼人。而她更懂得藏拙,有种静谧含蓄的美态。乍一看,七姑娘远非是绝色,只相看久了,才发觉她温吞底下,脉脉流转着,遮掩的光彩来。

    贺帧不觉便眯了眼。总觉此次再见她,与上回多有不同。倒是哪处起了变化?

    察觉对面那人一瞬不离瞅着她瞧,七姑娘不动声色。正巧岸上起了风,湿湿黏黏,带着腥腥的水草味儿。她抬手挽起被风拂乱的鬓发,不着痕迹,微微偏转过面庞。

    比起郡主柔中带刚,不言而喻的冷眼,这位欣赏中夹杂探究的打量,更叫她难以招架。

    “身子乏了?”

    她正装模作样,挽了发丝,抻一抻衣袂,便听身旁这人莫名其妙,有此一问。

    习惯便仰头看他,眸子里满是疑惑。一大清早,她刚起身就能乏了?身子比三姑娘还不如么?

    刚上他幽暗的眸子,她心头咯噔一跳。眨一眨眼,还真没瞧错。这人神情端方,不似说笑。朗朗面庞上,就差写着:莫要多嘴,乖乖听话。

    她觉着自个儿真是机灵,他眸子里幽光闪一闪,她立马能领会他带着些诱哄,却不容她违背的心思来。

    于是厚着脸皮,从善如流,学他睁眼说瞎话。“许是昨夜老惦记着进京,没睡踏实。如今有些困觉。”

    七姑娘给自个儿寻了个小鼻子小脸,上不得台面的由头。直叫幼安更是腻味儿。只贺帧瞧着她,轻佻着,笑得意味深长。

    原是如此。她今日不同,却是多了分胆气!之前唯唯诺诺,换了如今,堂而皇之,乖巧依顺。之于缘由……,不作他想。

    “七姑娘若是乏了,何不让在下送了姑娘往驿馆安顿?想来世恒当与郡主家去,家宴要紧,叫国公夫人久等,多有不妥。想来姑娘该是记得在下。庙里那日,事出突然,没来得急与姑娘道别。如今姑娘到了燕京,在下自当尽地主之谊,好好款待姑娘才是。”

    岸边儿柳絮簌簌飘落,打着旋儿,在橙黄的光影里,忽隐忽现。

    听他一席话,前后思量思量,七姑娘状似盛情难却,为难着,没好意思一口回绝,尚在考量。实则平和的眸子深处,藏了奕奕流光,仿若拨云见日了,窥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之于这人要拐了她去驿馆,还需问过身旁冷了脸,到如今还勾着她指头的顾大人才好。

    ********

    不是沾衣不更,是更不动。连着两本古言,不想写得千遍一律,所以出乎意料的耗神。熟悉的读者都知道,我是没有细纲的,这就意味着,除了光秃秃的主线,其他剧情全部是边写边构思。建议亲们收藏养肥吧~~

第156章 魔高一丈

    “如何,可有了信儿?”从正门进了国公府,换乘软轿。世子已去了前头,向国公爷问安。这会儿幼安一行,却是径直向内宅里去。

    今日家宴,无干之人自是进不了门。她也不过占了准世子妃这名份,堪堪列席罢了。

    渡口上,世子特意命周准送了那女子主仆三人,乘肩舆离去。同行的,还有姜家五姑娘。那人她也见过,只觉与小的那个相比,瞧起来心眼儿更多些,谨小慎微的样子,是个不愿轻易出头的,很是懂得审时度势。

    贺帧本欲随行,却被顾衍附耳两句,无奈唏嘘着,即刻进了宫。好在请了世子回府,虽猜不透他欲如何安置那女子,到底是不虚此行。

    听主子问起,连翘哪里不知,郡主一路都惦记着姜家姑娘的落脚地儿。黯然摇一摇头,掂量着此刻还在顾氏宅子里,日后郡主嫁进门,看的可是国公夫人的脸色。要是给人落下个心机深沉,眼里揉不得沙,善妒的坏印象,总归是不美。忌惮着,怕说得太明白,被不知藏在哪处的耳报神听了去。于是上前几步,遮遮掩掩竖起手掌,比划了个截断的手势。

    幼安早料到事情怕是不会顺遂。虽然失望,也晓得适可而止的道理。琢磨着,半路拦下她手下侍人的,多半便是周准统领的御刑监探子。

    “往哪条道去的,总不致也答不上来?”离渡口不远,便是岔路口。向左通往行宫,右边儿连着顾氏名下好几处庄子。中间直直一条道儿,却是唯一进京的官道。

    幼安最膈应,便是那女子被世子安置在庄子上,或是借太子之名,藏了在行宫之中。

    见主子不悦,连翘赶忙向右边儿比划比划,果然见得郡主本就不快的神色,立时更冷艳几分。

    庄子么……幼安垂眸沉吟,这倒是不好办了。若然直冲冲道与国公夫人知晓,世子在庄子上藏了个女子,未免显得她沉不住气,气量狭小。

    这事儿,还得另想个法子,探个明白。

    被认定待庄子上的七姑娘,这会儿正瞠目结舌,透过靛蓝的垂帘缝隙,忐忑瞧着外头不时上前与周大人见礼,或是佩刀,或是捧着文书,行色匆匆的官府中人。

    时机不对,她没敢贸然出声。脑子里只反反复复就一个念头:那人,竟如此胆大妄为,倒是将她扔哪儿了?!

    一旁跪坐的春英绿芙见姑娘面色凝重,两人相顾看一眼,心里也没了底。世子爷竟半道被郡主给截了去,不怕姑娘又闹了别扭?

    春英心里有些忧心。自古男人哪个不好美色的?如郡主那般美人儿,便是世子如今心里有姑娘,瞧不上眼。可往后谁又说得清?她家姑娘,真有那本事,能争得过郡主的容貌家世?

    国公府前院,父子俩自年节闹得不欢而散,还是头一次碰面。顾衍将近月里手上处置族中事务提了提,挑了要紧的说。赵国公虽对这嫡子心思颇为复杂,却不得不感概,他这儿子,如今连他也捉摸不透。不愧顾氏族中之人,泰半对他俯首帖耳。

    正事言毕,话头便牵扯到至今拖延未决的婚事上头。

    “太史令卜算,吉日拟定昭和七年,癸丑十月初四。辰时三刻迎亲,巳时一到,即刻拜堂。你可还有话说?”

    赵国公自上一代老国公手中袭了爵位,一路扶摇直上,官拜正一品御史大夫,统领监察百官之职,官威尤重,便是在国公府上,从来都是高冠朝服,威严可畏。

    顾衍抚膝端坐下首,异常平和与书案之后,目色炯炯气势威仪之人对视。不难看出,有此一问,不过是敲打与他提个醒。答不答应,顾氏自有定论,轮不到他这做晚辈的置喙。

    眸色一成不变,挑一挑眉,撩袍子缓缓起身,说不尽的雍容华贵。拱手一礼,宽大的袖袍垂到膝盖底下,整幅宽袖锦缎,绲了金边儿蔓枝草的纹样,灼灼其华。他自平举的手臂后抬头,目中古井无波。

    “癸丑十月初四,大善。此事但凭父亲大人做主,顾衍无有不从。”

    赵国公眼中闪过丝讶然,凝眉看他,只觉他应得太是轻巧,恐防有诈。他若肯如此听教,怎会干出之前数不尽的荒唐事来。

    到底是父子,彼此都了然,这桩婚事,横竖不过一场博弈。顾衍看出案后之人眼中惊疑,豁然一拂袖,洒然向书房外行去。

    “父亲大人莫非疑心顾衍悔婚不成?此等愚不可及之事,贻笑大方尔。”说罢轻笑着跨出门去。

    眼看他束了玉冠,轩昂英挺,消失在门外,赵国公眯了眯眼,从案上翻开王府送至,由太史令卜算的文书。只见其上分做两行,各书一吉日。方才他提及,不过是挑了个临近的,防着他违命不从,打着各退一步的盘算,那昭和八年三月的吉日,也是极好。

    静默许久,终是下了决断。任凭他这儿子智计谋算,层出不穷。事已至此,何不派人散播了消息。人无信不立。待得举世皆知,还怕他出尔反尔,自毁前程?

    傍晚掌灯时分,主殿之内灯火通明。既是家宴,形容便随意许多。顾衍一身苍色直裰,腰间只配了方暖玉。身后跟了位身形消瘦,意态儒雅的文士。与时人多喜束冠不同,这文士简单扎了方葛巾,眉眼有些阴鸷。高颧骨,下颚续了须,三三两两,既细却柔,十分稀疏。

    这人原是太子心腹之人,谋士毕庄。因着周太子于顾大人颇为看重,便令毕庄全权辅佐,手握太子谕令,行事上务必与顾大人些许便宜。

    只如此说法,究竟如何,明眼人心里自有一杆秤。鉴于这位世子爷太过惊世骇俗,不惜背上骂名,也要“弃暗投明”,改投周太子麾下。前车之鉴,岂能没个提防?

    于是这行个便宜的太子谕令,便如同那双刃剑,时时刻刻悬在顾大人头上,亮蹭蹭泛着寒光。若然顾大人起了二心,毕庄先斩后奏,也算一功。

    只这会儿家宴领了个外人进殿,尤其还是太子一系,方才还热热闹闹的场面,顾大人甫一入席,四下已是诡异寂静下来。

    顾衍瞥一眼空无一人的高台,眼梢瞄见幼安莫名尴尬的神色,接过侍从递到手中的青花瓷茶盏,不疾不徐,泰然品茶。

    送了小丫头去廷尉衙门,那地方清静,旁人无胆来犯,想来她该是欢喜。凭顾氏耳目,晚些时候自会得了消息。眼见又是一出风波,整好,毕庄此人,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离小选尚有小十日,顾大人弹指一算,拐了七姑娘到自个儿眼皮子底下看管。想来,夜里宿在府衙,只会越渐张狂。

第157章 变脸的顾大人

    赵国公与夫人随后即至。见毕庄在此,国公夫人很是诧异。家宴上见了不相干之人,心里少不了些许不痛快。可这么丁点儿不豫,在见到离京几月的世子过后,立时便烟消云散了。

    “阿衍清减了。”方才随赵国公登台,入了座。国公夫人许氏已是瞅着底下右首之人,满目关切,心疼得不行。

    自来疏冷之人,这会儿神色倒是柔和几分。“本该早些与母亲请安,为政事拖累,母亲勿怪。此番南下,沿路寻了些京里不常见的玩意儿,散了席,再叫人与您及诸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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