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妃攻略》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盛宠之嫡妃攻略- 第19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可也还记得她那世子胞弟是个正经人,惯来不喜女子妖媚。关夫人一合计,不如给世子妃也置办一身儿,不穿出去,只在内宅里与她们几个聚会的时候,大伙儿也好图个乐子?

    于是热络的,亲自将衣裳送到世子妃手里,还说过几日茶会她要不穿上,关夫人得怄气的。

    内宅妇人聚在一处,本也是说些京里哪户人家的姑娘何如高嫁,令人羡慕;或是唠叨些胭脂水粉的零碎事儿。

    七姑娘得了这礼,派春英去谢过,倒没觉得不妥。原本也不是受的陈腐教育,跟他在一块儿这么些年,该放开的早放开了。不该放开的,被那人多多少少也教得有些歪了。

    稳妥起见,她将那直襟的襦衣抖展开来,放身前,冲镜子里比划一回:鹅黄的料子,又嫩又滑,领子开到脖子以下。说露不露,端看你怎么个穿法儿。

    两肩的带子系松点儿,领口往下坠,能露出大片儿的雪白和半个胸脯。若想矜持些,则堪堪齐了锁骨,正好衬托出女子娇弱含蓄之美。

    记着关夫人的嘱咐,夜里那人回来,七姑娘老老实实拿了衣裳给他看。观他平日吩咐针线房给她专门制备的衣裳,无不是右衽交襟,端端正正,她隐约也能猜出几分他对她衣着的喜好。

    “换上试试。”

    出乎她意料,他自书里抬头,竟没对这显是不符合他惯来标准的衣裳,过多置评。从他眉宇间,她也很难瞧出,对这携了几分北地女子风致的襦衣,他倒是待不待见。

    终究还是听他的话,躲到屏风后头摆弄一番。叫春英帮忙,尽量把领子往上提。七姑娘低头瞅瞅,觉得尺度正正好,这才放放心心步出去。

    他听得动静,眼帘一瞭,如潭的眸子里,一刹明亮。

    不是没见过她妩媚的样子。床笫间,她在他身下,绽放过更为靡艳的一面。只这般平常穿着,换了副打扮,雪白的脖子全露在外边,两侧极标致的纤骨,斜飞入搭在肩头的水红色罩衣里,若隐若现。配上她那双澄净剔透的眼睛,艳而不俗,娇而不媚。比他每日出府,于长街宫门,随处可见与她做相似打扮的女子,顺眼得多,也诱人得多。

    他就这么将书摊在膝上,静静端看她许久。时间一长,春英早不知何时,麻溜退出了门。牡丹插屏前只余她一人,稍稍局促,顶着他打量,不确定的问,“不好看么?”

    好看,自然是好看。

    他起身,并不明说,走近了,居高临下,两手虚摁在她肩头,仿若细细斟酌。

    这般近,她被他遮了光,拢在昏暗的阴影中,只觉下巴底下,突然涌起抹似虫子沾在身上的酥麻感。

    却是这人眉眼低垂,眼中神色叫人辨不清明。正用他那微微沁凉的拇指,轻轻撩过她并不十分服帖,已被胸前饱满撑得少许隙开条细缝儿的襟口。

    “颜色衬你。”

    男人低沉的嗓音缭绕在耳畔,她只觉头上那股子压迫感越来越重,连带心跳也砰砰如雷。迷糊的,她被他呼出的热气,熏得晕头转向。脚下跌跌撞撞,不知怎地,已被他带入寝帐……

    **

    茶会那日,这身衣裳,自然是没穿成。

    颈子包裹着笔挺的小立领,盘扣也扣得一丝不乱。

    关夫人颇为扫兴觑她一眼,与同样换了直襟襦衣的四姑娘了然对视。那意思:就料到会如此。也不知她是性情使然,生来就刻板;还是被那人管教得脑子发木了,唯那人喜好是从。

    真要与七姑娘怄气,这却是玩笑话。只府上茶会,阖府女眷都穿着京里清凉的新式样,连国公夫人都大大方方,更不说几位更年轻妖娆的侧室美姬。唯独七姑娘一人,绚烂的日头底下,包裹得粽子般,严严实实,与众不同。

    只叫她频频生受着众人好奇打量,别扭,却百口莫辩。

    是那人为难她?这却是不曾。更不似旁人猜想,他管教她如何严厉。

    自她嫁他,他从不对她说一句重话,更不会喝止她做这做那。他待她极好,尊重且宽容。

    可他偶尔也会有所异动,譬如今次。他接连几日,坚持不懈,吸咄她脖子。在座诸人哪里会知晓,如今掩在她这身儿端庄合体的衣裳底下的,是一大串儿自颈子到心口,或酱紫,或艳红的羞人印记。

    这叫她哪里敢袒露出来,昭告他的荒唐?

    (二)

    一直以来,七姑娘对那人信佛一事,都秉持将信将疑的态度。

    佛门清规戒律,头一戒便是杀生。

    夏末,陇西之地叛乱,早朝之上,他直言进谏,请上立时下命,令赣西侯关磬,尽屠边城四县!上大惊,举朝哗然。内阁首辅舟泗,带头驳斥他施行酷吏,有悖圣人感化仁德之训诫,附议者众。上不允。

    此事喧哗一时。而他回府时,一派沉着,云淡风轻。仿佛在前朝掀起莫大风浪,石破惊天之人,并非是他。

    她也是隔日才得了这消息。吃惊之余,尚还记得,前不久,他将将才允诺她,今岁开春,会带她故地重游,再赴大悲禅院敬香。

    只为她先时早产,有惊无险诞下阿荇。阿荇虽有些先天不足,好在胃口好,极易喂养。半岁后已与寻常家小儿无异。

    进山还愿这事,他颇为经心。老早便嘱咐她,好生教诲诜哥儿不许顽皮。佛门清净地,一举一动,切记谨之慎之。

    这话既是借她之口,说给诜哥儿听;何尝又不是他看她只将那山寺之行,当了出游踏青,暗暗敲打她。

    他是知晓她不信神佛,不拜菩萨,更不喜抄经礼佛。她之喜好,他不勉强。然而佛祖跟前,每每却押着她,随他规规矩矩,肃穆叩拜。

    但凡她敢偷偷瘪嘴,他好似脑袋后面生了眼睛,必定揪着她,冷冷一眼。直看得她心虚惴惴,讪讪而笑,再不敢放肆。

    这是鲜少的,过门之后,那人待她一如当初为学,独断而严苛。

    事后她观他脸色,也会偶尔小心翼翼,试探着抱怨。他却只牵起嘴角,仿佛她多么不懂事儿一般,拍拍她脑门儿。下回照旧不误。

    这便是他待她的方式。他以为好的,必将坚持到底,一力达成。

    幸而他“委屈”她的时候极少。尽管,他打小管教她,将她雕琢成他中意的模子这流言,已若纷纷白雪,飘飘柳絮,传得世人皆知,且更乐意于信以为然了。

    *******

    顾衍的爱,是自私的爱,刻意的爱,还是包容的爱。见仁见智。

    相爱的方式有很多种,重要的是,直到最后,依然爱着。

    番外还有几篇,小包子的,小七的,贺帧的……全部完结的时候,会在最后一章,通知大家。感谢支持~~~

第419章 番外??童趣记

    日子慢悠悠过去,转眼已是嘉和十年春。

    赵国公府大姑娘阿荇,虚岁已满四岁了。因出生时国公夫人早产约一月,阿荇生来便底子薄,个头也比同龄的孩子小。

    作为当朝国公爷的嫡长女,且生而有不足之症,阿荇颇得父亲偏爱,真可谓有求必应,除一事例外,那便是入学。

    当年接生时,宫里来的御医曾言:阿荇这身子,弱是弱点儿,好在照顾得当,并非调养不好。只需留心在她五岁之前,隔日便按时服用些滋补的汤药。久而久之,这先天的亏损,也能补得回来。还有便是,小姑娘会翻身之后,不宜久坐。需多动动骨络,舒活精气,汲取养分,夯实根基。

    阿荇脑子随了她父母,异常聪敏。小小年纪,便懂得效仿大人的言行。尤其喜好模仿她娘亲,爱跟她娘做一样的打扮,穿鹅黄的裙裳,簪素净的绢花儿,戴小巧的耳坠子……连她娘好读书这一点儿,也不曾漏过。

    可是当她撒娇央求她爹许她如同阿兄那般,进学堂读书识字的时候,头一回,她爹抱着她,沉默半晌,任是轻言细语,好生与她讲道理。只道是她年幼体虚,此时将身子将养好才是正事。进学一事,待她满了六岁,再提不迟。说来说去,就四个字儿——此时不许!

    阿荇小姑娘大失所望,又跑回她娘面前一边抱怨,一边讨巧卖乖。

    可惜却是,她娘笑眯眯看着她,用手戳戳她额头,只问她爹准不准。若是她爹准了,自是凡事好说话;若是她爹不准……纵她今儿耍小姐脾气,地上打滚儿,这事儿也办不成。

    两头碰壁的小姑娘,头一回遇上这么受“委屈”的事儿,顿时便有种爹不疼娘不爱的心酸。垮着脸,抹着眼睛,呜呜大哭起来。

    四岁的小娃娃不似她娘,打小就娇生惯养。聪明的以为,只要她一哭,爹爹跟娘亲必定得心疼她。

    可惜这回这如意算盘,落了空。不止她娘不答应她非要跟着阿兄去学堂凑热闹,还丝毫不留情面,直指她非是一心向学,不过是为稀奇,图个新鲜。便是平日最偏袒她的爹爹,傍晚时听闻她到她娘跟前哭闹一回,竟鲜少的板起脸,在考校完她阿兄功课后,顺带摸摸她脑袋,严肃教她不可任性。

    这一晚,总是会在入寝前进屋替她掖好被角,柔声哄她睡着的爹爹,连面都没有露。

    阿荇小姑娘独自蒙在被子里,抽噎着,伤心了许久。自此才明白:爹爹也不是她想象中那般好说话。爹爹说不许,那便是不许。而她娘亲,全听爹爹的!

    **

    这事儿过后某一日,阿荇又满眼羡慕的,趴在顾崇矮几边儿上。白白嫩嫩的小手扣着桌沿,想去捣弄阿兄搁在手边的书卷。突然记起她娘说过,不许她打扰阿兄做功课,于是怯怯的,刚伸出一半的小手,可怜兮兮,又缩了回来。

    “阿荇。不许咬指头。”

    眼角余光瞥见对面的小人又在含手指,正认真临帖的顾崇无奈搁笔。扣着她手腕,将手移开,又从兜里掏出条洁白的绢帕,替她擦干净指头。

    “阿兄,娘在听底下人回差事。阿荇一句也听不明白……”身量只到他腋下的女童此时垂着脑袋,大半随了母亲样貌的小脸上,幽幽瘪着小嘴儿,欲哭不哭的样子。就差对他讲:爹爹不在,娘亲忙着,哥哥要练字,没人理她!

    素来教养极好,友爱妹妹的顾崇犯了难。瞧阿荇梳着包包头,矮矮小小,楚楚的模样,小小少年郎犹豫许久,终是想出个既不耽误他练字,又能叫阿荇不闹腾的法子。

    “要不阿荇看我写字?写阿荇的名字,教你识字可好?”

    小姑娘立马就抬了头,闪闪的眸子里全是欣喜。脆生生应一声“好”,从对面的席座上骨溜溜爬起身,麻溜的移到他身旁,跪坐着,手抚在膝上,一脸听话又认真的神态。

    爹爹不许她进学堂,她便跟着阿兄学。总有一日,她也能认字,也能像娘亲那般,摆出好看的姿势,一页页翻书,仿佛很有本事。

    此时小小的阿荇还不懂,她喜欢的,正是她娘亲看书时,身上那股子自然流露出的,恬静又美好的韵致。

    这正是当下世家女子最难能可贵的心平气和。也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底蕴。更是岁月积淀后,宁静致远的朴实。

    “这个字,便是‘阿荇’的‘荇’字。”

    写完“阿”字,看她啄啄脑袋,表示已经记住了。顾崇又仔仔细细,顺着教她,稍微复杂些的“荇”字。

    这也是顾崇头一回给人先生,写字儿的时候,紧张得手腕都有些微微不稳。就怕写不好,在她面前失了做先生的颜面。于是越发当真起来。

    兄妹两个,一个教一个学,都是顶顶伶俐的资质,不会儿便各自似模似样了。

    认完了字,小姑娘珍惜的捧着阿兄的手稿,翻来覆去的瞧,十分喜欢。半晌过后,似突然想起一事,将干了的“荇”字翻过去,正面冲着顾崇,指着问道:

    “这是阿荇的荇。阿兄,爹爹唤娘亲阿瑗,又是哪个瑗字?”

    这问难不倒顾崇。眼下已是八岁的小小少年郎,彼时由顾大人亲自开蒙,习过百家姓千字文过后,师从府上公孙先生,继续跟着先生读书做文章。当初习“瑗”字的时候,他也好奇问过先生,这字可是娘亲闺名中那个“瑗”字。

    眼下阿荇再问,顾崇心里得意,不由便摆起做兄长的谱来。

    “阿荇可要记得,此一‘瑗’字,关乎娘亲闺名。不可在不相熟之人面前提起。再则,瑗字有美玉,玉璧之意。”

    隐隐的,还带了几分显摆。到底离不开少年人心性。

    美玉么?

    一提每年爹爹生辰,娘亲都会送爹爹的漂亮石头,小姑娘听得眼热,小嘴儿啧啧的拌两下,只觉娘亲这名字起得可真好。

    爹爹每每唤娘亲,不止声音好听,连这意思也好。

    于是兴冲冲的,兴奋问道,“那‘阿荇’的‘荇’,又是哪个意思?”

    顾崇一怔,手抓着笔杆子,使劲儿回想。

    “似乎,是南边儿一种野藻的名字。”

    答得虽少了几分底气,好歹没说错。

    原本还神采奕奕,无比期盼的小姑娘,霎时便傻了眼。

    不妨****被人唤的小名儿,会是这么个意思,阿荇眼眶一红,娇气得泪珠子一串儿一串儿往下掉。

    怎么会是野藻呢?爹爹亲自给起的小名儿,怎么就成了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藻?相比起娘亲的“美玉”,她这“野藻”,委实寒碜到没脸见人。

    小孩子也有虚荣心的。

    小姑娘想当然的以为,她自个儿的名字是爹爹取的,娘亲的名字,也该是爹爹取的。这么一比较,竟是越想越难受了。

    崔妈妈跟春英她们都说,爹爹待娘亲好,十分宠爱娘亲。那么,被爹爹唤作野藻的她,是不是不得爹爹喜欢了?

    小姑娘呜呜哭泣着,竟是越苦越凶,哭着哭着,还打了个响嗝。

    此时的阿荇,又哪里清楚,当初他爹给她起名,专门挑出个“荇”字,可谓煞费苦心,用意及深。

    彼时因她生来不足月,那人心中始终不放心。于是耐着性子,听取崔妈妈斗胆谏言,仿效市井行径,抛却那些个华而不实的规矩,给她起了个好养活的贱名儿。

    “荇”,在大周,虽是江南寻常一藻类。外形却圆润可爱,叶片青葱,根藏于水底。花黄色,极易繁养,植株可入药。夏日欹生尤其茂密,蔓蔓枝枝,郁郁叠叠。

    花开时,茎干笔挺,插在荷塘底下的淤泥里,一波一荡的招摇着,亭亭玉立,不失风骨。

    藻叶时常接天蔽日,连成一片。盛夏时节,只叫人远远瞧着便觉凉快。尤其傍晚,渔人撑着竹筏归家,荡开粼粼的池水,还能依稀嗅到白兰般,淡雅不腻的幽香。

    荇虽是野草,却时常被文人墨客歌咏称颂。

    此时别说是区区一四岁的小丫头,便是顾崇,也未必能体会他父亲当初的用心。

    于是两人一个哭一个哄。小姑娘念经似的,声声呢喃着“爹爹不喜欢我了,只喜欢娘亲”。

    顾崇被逼急了,凭他肚子里存的那点儿半罐子墨水儿,一咬牙,硬是编出套乍一听,似十分有理的话来。

    “阿荇莫哭,谁说爹爹不喜欢你?爹爹必是喜欢你的。只看平日爹爹总爱抱你,挨罚的却是阿兄,阿荇还叫嚷爹爹不喜欢你么?”

    “可是爹爹抱娘亲比阿荇多。”小姑娘睫毛上还沾着泪花儿,突然觉得,她跟阿兄,好像阿兄更可怜些。

    顾崇一愣,比阿荇虚长几岁的少年郎,未必就懂得许多,却知道,某些话是说不得的,遂红了脸皮。

    “那,那也是……”吞吞吐吐半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