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盛宠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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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盛宠录-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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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连忙抓了赵姨娘的手急问道:“祖母怎么会突然昏厥?可请了大夫过去瞧了么?!瞧出是什么原因了吗?!”
    红素和藏碧在一旁也露出一脸忧心。
    赵姨娘胸口剧烈起伏,连连摆手。红素连忙将她让进屋,又打发了藏碧倒茶。赵姨娘坐下抓了茶杯急急吃了一记,才顺了口气摆摆手道:
    “老祖宗身子极好,才不是病的,而是被气晕过去的!姑娘没来得及去,您没瞧见,二老爷刚到了主屋,五老爷不知道怎么得了信,便寻了过去。听院子里的下人们说,两位老爷在老祖宗跟前,挥退了旁人,一开始还好好的,没过多久屋子里便传出了激烈的争吵,言辞激烈,冲顶忌讳!二奶奶在外间受了惊吓,只会在一旁哭。下人们偏又伸长脖子围了一圈,场面一度极为混乱。偏偏两位老爷就是不收口,才生生把老祖宗给气过去的!”
    说到这里,赵姨娘不由得犹豫了一下,才道,“下面奴仆都在传,五老爷实在的大逆不道。”
    霍定姚心头一跳。
    “五伯父才不会平白无故找二伯父的麻烦,姨娘可有听见是为何事?”
    赵姨娘道,“其实这事儿早在下午就有端倪。下午我们都聚在前厅,老祖宗等得心焦,不就接连打发了几拨人到前面大街去看。这去的奴仆后来偷偷说,当时他们在大街口迎到五老爷的时候,五老爷脸色就很难看,他们也不敢问,就随在后面进了府门。老祖宗一瞧见五老爷就哭,搂着说了好一番话,我瞧着五老爷神色倒也带了几分笑意,一家人亲亲热热的落了座吃了茶,姑娘这你也是在场的。后来五老爷回了屋子,一路上脸色都不好……”
    霍定姚忍不住打断,“到底五伯父同二伯父在争执何事?”
    赵姨娘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没听得仔细,老祖宗把我们都赶出了荣景堂。我出来前,只听得了五老爷大骂二老爷鬼迷心窍,贪慕权势,会害了霍府……总之听着像是与朝堂有关。其余的就没能再听见。”
    霍定姚神色一下凝重起来。
    难道,五伯父果真是特意返回盛京的吗?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不管是不是,都要去打探一下。
    她刚想起身,赵姨娘一把拉住她:“姑娘别去,老祖宗大发雷霆,罚了二位老爷去祠堂跪了。这等落脸面的时候,姑娘若去了,万一不讨好,只怕要跟着受牵连。”
    那怎么成,这等关键时候,她怎么都要去走上一圈。
    霍定姚忧道:“姨娘放心,我只去瞧瞧祖母。父亲与娘亲都不在,我自然得前去尽孝道。”
    她让藏碧送了赵姨娘,也没带红素,一个人径自跑去了主屋。
    荣景堂的院子里聚了一大堆婆子丫鬟,今天邢氏不在府内,霍老夫人发病又快,下面的人难免有点六神无主,像没头的苍蝇一般。霍定姚刚踏入院子,守门的婆子便拦了她道:
    “哎呀,十姑娘怎么来了?方才老祖宗才发了火,传信让各院的小姐少爷们不必前来。”
    霍定姚冷眼瞧了她一眼。
    这婆子心中一凛,想起十姑娘受宠的程度怎可与别房同比,不由话头一转,赔笑道:“即便如此,老祖宗若知道姑娘来了,兴许这病也去得快。”
    说罢也不敢再伸手,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瞧清楚。
    主屋门口也只有几个小丫头守着,往来都是神色惊惶的仆人,端着汤药进出。鸳鸯和香凝都在屋内,更没一个敢拦住她。
    她踏进屋子,放轻了脚步。屋子里窗户紧闭,充满了刺鼻的药味。霍老祖宗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褥子,双目深陷,脸色蜡黄,旁边一个大夫正在问脉,霍定姚认得他就是前几次给自己瞧病的邓大夫,见他眉头紧锁,不由得心头一突。
    她也没想到祖母气色竟然如此之差。
    再看林氏呆坐在一旁,表情木木的,王氏坐在另一边,脸色晦暗莫测,说不出是暗含了幸灾乐祸还是惶惶之色,让她的神情显得有点古怪。两人见到霍定姚溜进来,也没吭声,想必一个是自顾不暇,另一个则是懒得搭理。
    佟氏缩在一旁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情间也有点茫然。
    只有妫氏热热闹闹地招呼了一声:“十姑娘过来了”。
    好像她是来看戏,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

☆、第17章 病来

邓大夫仔细看了半晌起身,林氏才惊醒了一般,也跟着站起来:“邓大夫,母亲她老人家身子如何?何时才能醒过来?”
    邓大夫摇摇头,又摸了心脉,神色凝重道:“老夫人年事已高,经不起刺激,这次怒极攻心气血逆流,才导致昏厥。眼下只怕得强行施针。时辰晚了恐会延误病情,这后果小人万万承担不起;只不过若是施针,以老夫人的状况,也会经受一番痛苦,是否能无恙啊,也不能担保。还请夫人们马上定夺。”
    林氏霎时就白了脸,抖着唇道:“要到……要到如此地步吗?”
    二老爷和五老爷都被罚去了祠堂,大老爷又没回来,三老爷和四老爷也不在,都打发了婆子去寻,这个时候她根本拿不定个主意,便把求救的目光放到了王氏身上。
    王氏也开始犹豫,施针不是闹着玩的,这姓邓的大夫也说了,不施针恐怕就不行了,施针也可能会白白受一番折磨。万一最后不好,这满屋子人都说是她的主意,她就是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了。这个二奶奶可真会丢难题给自己,往日长房的不在,她不是总拿她自己当主事的吗?眼下真有大难,就会往后面缩。要她背这个黑锅,她可没那么傻,再加上下午刚受了气,心头更是不高兴,便故意为难地丢了一句:
    “我看还是等大哥回来再定夺,我们一介女流,哪里能做得了主?就是不等大哥回来,打发婆子丫鬟去祠堂找二哥和五哥拿个主意也是成的。”
    霍定姚急得跳脚,这都什么时候,还要做这些无用功。都是她们的亲婆婆,居然如此没有担当!
    妫氏倒是问了一句:“这施针过程有多少风险?”
    邓大夫道:“施针本身并无多少风险,现在老夫人乃是脉络不通,这用针插入头部和周身几处大穴,目的是用外力刺通经脉,使得血流无阻;再加上穴位刺痛,虽让老夫人不适,但也加深这推力,反而是好事。”
    妫氏不吱声了,叫她做个应声的可以,但是做那个出头鸟她可没那么傻,她眼珠子一转,便故意问佟氏:“五奶奶见多识广,常年在外行走,见识不比得我们这些深闺女子。你来说说,这到底是用针还是不用呢?”
    佟氏终于抬起头,轻轻道:“照邓大夫的说法,施针却是可行。”她见几位嫂嫂都向自己看来,也不显得慌乱,道,“祠堂在后山,快来快去至少要半个时辰,等到那个时候,母亲若万一真有个了闪失,我们做媳妇儿的都要受苛责。轻的无颜面对列祖列宗,重的背一个七出之不孝,一纸休书也是逃不过去。”
    没想到关键时候,最有担当的是最年轻的佟氏。
    霍定姚也在旁边煽风点火:“五伯母说得极是,我父亲平日里也得日入时分才回府,虽然伯娘们也打发了人去请母亲,不过这路上也得有大半时辰。我们等得,祖母可等不得,到时候出了差池父亲和伯父们问起,我定会据实以告!”
    王氏不悦地瞪了霍定姚一眼,怎么一有事总会有这丫头的身影。她又不好赶人走,就算此刻请瘟神一般请走了这位十姑娘,回头也遮不住她乱嚼舌根。这样一想,倒不如下了决断,反正刚才四房的也说了,是她们一同商量后的主意,出了事一起担当,这霍府总不能一口气把四个媳妇儿全休了吧?!
    邓大夫示意,让童子取了药箱过来,打开取了一排大大小小长短不一的金针。屋子里一干女人都不敢去瞧,只有霍定姚紧紧盯住祖母的神情。只见那些针火烤之后,便深深浅浅先没入手脚,老夫人喉咙间似乎咕噜了一声,再看又一排针扎入了额头前后左右的百会,太阳,风池几个主位,最后邓大夫将一个最长的针缓缓刺入头顶。
    这病榻上的老夫人突然全身抽搐,邓大夫大叫了一声快按住,几个媳妇子慌忙过去,有丫头赶紧置了盆盂在床头,就听得老夫人偏头哇一下,吐出一滩黑血,似乎有了转醒的迹象。
    霍定姚松了一口气,冲到床前。
    她见祖母脸色恢复,明显转危为安,不由得高兴道:“二伯娘,三伯娘,四伯娘,五伯娘快瞧,祖母醒了!”
    林氏也喜极而泣,连连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邓大夫医术高明,霍府上下铭感于心,定当重金酬谢!”
    王氏也算落了一口气,妫氏似乎心有不甘又不好说什么,只有佟氏神色平静。
    林氏放了心,恢复了精神又重新挑起重担,派香凝跟着邓大夫去开了方子,然后吩咐小厨房煎药,又让小丫头处理掉污秽,总之忙得团团转。
    老祖宗喝了药,又闭了会儿眼,好半天才吐出一口浊气。
    她看了一眼围在床前的儿媳妇们,有气无力道:“你们都在这儿了?当儿子的,还不如……儿媳妇儿贴心,兄不友,弟不恭……都是一群逆子,逆子……我还没死,就如此作践祖宗传下的荣誉,口出大逆不道之言论。等我闭了眼,这个侯府是不是要散了去?!”
    林氏难堪地低头,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老祖宗正在气头上,她也不好替自家老爷辩白。她内心万般委屈,这五老爷刚从外面回来,平白无故的就寻自家老爷的晦气,其实她们二房也觉得很冤的!她搅着衣袖,忿忿不平道:“二爷和媳妇儿一心为霍家,今日偏生有了这无妄之灾。五爷不仅责骂我们二房,竟然还说太子殿下无能,以后还不定是谁能继承大宝……”
    “你给我闭嘴!你还嫌这些诛心之言说得不够?!非要一个个都掉了脑袋才满意!”
    林氏吓了一跳,抽抽噎噎不敢再言。霍定姚听着也是眼皮儿一跳,没想到五伯父竟然连这种话也敢直言不讳。
    这话要是传了出去,霍家就麻烦了……
    王氏对林氏投过去一个不屑的眼神,又看霍老祖母捶着胸口。这次她可得抓准了机会替自己争争脸,于是赶紧上前安抚道:
    “母亲息怒,我瞧五爷只是一时不清楚事情的缘由,才会误会了二爷。虽然媳妇儿不懂上面那些事情,但是也知道二爷也是为了咱们侯府,才送了章哥儿去那学府。虽说那学府确实是太子殿下出资扩建,但它早就存在了三百年,朝中大臣的子弟莫不以能进入其中读书为荣。章哥儿凭自己的本事考了进去,能结交几位朋友,又能一同出师,何尝不是有出息的?”
    林氏连忙道,“母亲也知道,五爷却远离朝中,更是不肯与朝中大臣来往,他喜好在外头奔波,研究些山山水水,这打交道的都是些下面的官役和粗野山民,不明白我们老爷的想法,不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儿?”
    王氏瞥了林氏一眼,见后者一脸感激,不由得暗起嘲弄。
    这个林氏以为自己是在帮她说话?也罢,一举两得岂不更好。反正母亲心头正恼,这边先定个调子,让老夫人更加恼怒,想着,她更加卖力煽风。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二奶奶说得对。咱们整个霍府的人都知道,五爷是任性散漫惯了,一向也不太看重那些称谓,否则早以‘状元之才,探花之姿’名扬天下,担任个重臣也是有的——这不但让皇上更加器重咱们,也更让霍风添光得荣——可五爷宁死就不肯,说那些都是虚妄之物,想必因此才会言辞冲撞,等他明白了二爷的苦心,兄弟嫌隙自然也就除了……至于那些偏激之思,依媳妇儿之见,定是五爷在外被人误诱,结交了一些不三不四的落魄书生,闲磕牙的时候发几句对朝堂不满的牢骚,被五爷信以为真了。”
    霍定姚没想到这王氏见到自己祖母醒来,就开始给她吹耳边风,真是为了拉霍府下水无孔不入!她也忍不住动了怒意,你还自谦不懂朝堂之事?若真是不明白,就别乱说话呀!
    她瞧自家祖母似有赞同之意,不由得大急,故意往前撺掇,大声撒娇道:
    “祖母,孙女儿听祖母不好了,心里急得难过。祖母可是好了,孙女儿还等着给祖母看我习的画呢。”
    她人小,被几位伯娘一挡,霍老祖宗也没瞧见她。一听见是自己最疼爱的孙女儿声音,马上转头探看,见霍定姚扁着个小嘴,一脸担忧的小模样,倒把王氏凉在一边儿,和霍定姚说了几句宽心的话。
    王氏犹自不甘,硬拉了林氏凑到前,“姚丫头别闹着你祖母,你祖母方才才醒,受不得吵闹。”
    她话头一转,又对着霍老祖宗继续道,“媳妇儿和嫂嫂担心母亲身子,今天五爷才回来就与二爷吵翻了天,若晚点大老爷回了,只怕还会生乱,若是几位老爷再起争执,气着母亲更是难过!媳妇儿有个想法,不如暂时让五爷去别院小住个二三月,一来避免了再起事端,二来五爷慢慢听了劝,也好冷静想想?!”
    霍老祖宗闻言,止了同自家孙女儿的话,示意鸳鸯在边上照顾好霍定姚。这才抬起头,目光在她们两个脸上转了一圈,哑声道:“你们这样迫不及待让老五离开,倒真不像先前说的那般没个私心?”
    王氏一惊,心头却是有了几分心虚。
    林氏慌了。她本没那么想,被王氏一拉,倒显得好像是她们两人的主意是了。她连忙道:“母亲误会了,媳妇儿并无此意……”
    王氏咬牙,一口打断她:“其实媳妇儿们只是想家宅安宁,当然原本应当让二爷避开,只是这样嫂嫂也得跟着过去,过于劳师动众。再说这制图局也在南边儿,五爷过去了,反倒是更方便。”
    林氏一听就没在吭声,虽然这明明是三房的主意,却偏要拉上自己,她心头也是有点不太舒心的。不过转念一想,平日自己就同王氏交好,刚才王氏又在帮衬着自家老爷,把错都放在了五爷身上,于是倒也觉得这主意甚好。不管怎样,她还是维护着自家二房的利益,这五爷没个天纲常理,万一回头又寻自家老爷的晦气,岂不是更让他们二房的难做?
    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不如送走了事,只盼图个清静。
    霍定姚在旁边听得气愤不已,这个王氏太歹毒了。她不仅要让霍修开见不到霍老祖宗,还要连整个侯府的人也见不到?
    五伯父不就反对二房将霍明章送去与太子有说不清干系的书院吗。
    可王氏为什么却显得如此着急?!

☆、第18章 偷见

霍府的别院在城南三十里处的庄子上,吃穿用度倒是一应俱全,又有丫鬟婆子伺候,出门的香车宝马也是配备得有的,倒也不会委屈到了霍五爷。
    但是霍老祖宗毕竟心疼自己的小儿子,虽然被气得卧病在床,想到要这样责罚小儿,一时间也犹豫了起来。
    霍定姚才不会让王氏的算计得逞。她心知肚明,王氏面上装得大义凌然,其实才不会为了家宅安宁,若真有这心,她就不会再背后做那些事情了!
    也不知道王氏到底在惧怕什么,一定要把五伯父弄走。
    她想着,小嘴一撅,又大声嚷道:“三伯娘的提议不好。姚儿等了大半年,就是等这五伯父回来给姚儿讲故事,如果听不到故事,姚儿夜里就睡不好安稳呢。”
    一听霍定姚这话,王氏立马拉下脸。这次王氏是真觉得霍定姚处处与自己作对了,凡是她说的,这十丫头便反着说;凡是她要做的,十丫头便对着干。
    她眯着眼睛盯了霍定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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