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凤女,王爷请下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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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凤女,王爷请下嫁-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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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不用鹿茸雪莲?那些个东西补身,会好的快些吧?”柔亦捂着鼻子问身前的太医,“弄这些个东西,没得侮辱了这地方。”

    “姑娘有所不知,八爷的身子全靠着他求生的意念得以存续,如今他的整个身子已经掏空,虚弱无比,那些东西补身自然最好,可是八爷却受不住那样的药剂,这鸡心活血滋养,一日一日,餐餐服食,循序渐进,好的反而快些。”那太医擦着额上的汗滴接着忙碌,“伤在心口,失血这样多,还能活下来,若被臣等治死了,臣等几个脑袋都保不住。”

    “要救不好八爷,你们一个个都死几回都不够的,主子的救命恩人,你们赔的起吗?”小路子嬉笑着转了口风,“若是救好了,别说我们主子的恩典,太子爷,陛下,哪一边也不会亏了你们,往后这个太医院,都要被你们承包了!”

    好一个恩威并济,我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小路子有这么好的脑子?

    端着汤碗一勺一勺的把补药送进他的口中,他吞的很快,完全没有阻碍,这便是求生的意志吧?他还是惦记着我,不敢就这么去了!

    中午的时候传来东宫的消息,余碧晨诞下男婴一个,身量小的很,据说完全不像足月生产,没几个时辰便断了气,姑姑唾一口在地上,“不要脸,假孕争*,足足坏了是一个月,还生下这么个不足的孩子来。”

    我笑而不语,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余碧晨,你今日欠下的,且一笔一笔记着吧!

    躺在这里的他,死去的静川,你总该补偿些什么,不是吗?  



161我不要离开

    我终日守在他身边,他还是没能醒来,但是一天一天的好转着,呼吸也终于均匀,伤口结痂,他的眉头终于不用再那么皱着,他的伤口,也终于不会一遍一遍的裂开,一遍一遍的出血,日夜不眠不休,我终于一天一天的清瘦下去,父皇是第五日领兵进山的,虽是国寺,但是毕竟佛门面前,所有兵士都停在山门前等着,唯有父皇和宇文泰进来,未及我起身依礼相见,他便拥我在怀中,“钟灵,委屈你。”

    “不委屈,父皇,儿臣并不委屈。”所有的风雨之后,我真的拥有了他,不再煎熬,不再彷徨,这已经是最美好的结果。

    宇文泰跪在他哥哥的*榻前,再不起身,“八哥,八哥,你起来啊,阿泰来看你了,你起来啊!”

    “八爷已经好许多了,太医说,不过今晚,也便会苏醒了,静养半月,若无重伤刺激,也便可以下*走动。”姑姑跪下请安道,“届时,便可挪回皇宫养着。”

    父皇松开我的身子,坐在*塌看宇文棠的状况,一遍一遍的抚摸他的身子,老泪纵横,“不知不觉的,都这样大了,朕一心扑在江山社稷上,给他们的,实在太少,他病重如此,朕却还在京外不能陪伴,真是失职的父亲。”

    “父皇自然要以江山社稷为重,儿臣们一直以父皇为表率,不敢懈怠,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皆是因为父皇的教诲。”阿泰跪在地上哽咽道,“父皇切莫伤怀。”

    “怎么能不伤怀?好端端的钟灵出宫为你母后祈福,为何会遭人行刺?老八只是出来游园采风的,为何竟会遭此恶行?那些歹人呢?可有活口?”

    “若有活口,恐怕儿臣也活不到今日!”我跪倒在地,三拜道,“父皇,儿臣死不足惜,但是此风决不可长,望父皇决断!”

    他看我的神情满是亏欠心疼,他一直视我为己出,他那么喜欢我,也许是因为在我身上,有水月的影子,可是这有什么关系,他还是那么疼爱我!

    “钟灵,你放心,这些人,父皇一定不会放过!”父皇挥手叫姑姑起来,“瞧瞧你家主子如今这憔悴样子,进宫数十载,可有一日这般叫人心疼?回宫以后好好侍候着,不可懈怠!”

    “回宫?”我膝行过去,“父皇,我不要回宫,他不醒过来,我不会回宫的。”

    “钟灵,你要晓得,回宫,是为你着想,老八是定了亲事的人,你是世人皆知的太子妃,小叔为你差点丧命,已经有违常理,你再这样衣不解带的照顾,实在惹人非议,父皇是为你们二人着想,你回去之后,父皇会亲自留下来照顾,不日返乡祭祖的文璃也要来,等他身子好些了,便立刻成亲,也是为他冲冲喜气,耽搁这些日子,也是不能再拖了。”

    “父皇,八弟的伤是为救儿臣所伤,钟灵不等到他醒来,实在心里难安。”我连连扣头,“父皇,求你,求你要儿臣在这里等他醒来,求你!”  



162我在,我还在

    “皇嫂,我会在这里等着八哥醒来的,你安心回去,一有消息,我便着人送信回东宫,可好?”阿泰看着父皇面色不悦,一刻拦我下来,一壁喊姑姑,“带皇嫂回去收拾吧,兵士马车,已经在山门外面候着了。”

    马车兵士已经带来了,我知道再求下去也是无用,可是倔强如果,绝对不信父皇当真会如此薄情寡义,跪着揪住他的紫龙绣袍,“父皇,儿臣如今别无所求,只要等他醒来,只要知道他平安,儿臣立刻回宫,绝不拖延。”

    “你晓得什么?”父皇立刻变了脸色,“河西去年水患,今年大旱,连续两载颗粒无收,百姓怨声载道,皇后病重,东宫世子新丧,余良娣在月里日日痛苦,病入山倒,八皇子遇刺昏迷,太子此时监国,正是树立威望初显威风的时候,你身为未来国母,当朝太子妃,却在山寺里照顾自己的小叔,可有这样的道理?”

    “去,带她下去!立刻回宫!不得拖延!”父皇指着阿泰,“你送她回去,不入东宫门,不许回来!”

    “儿臣领命!”阿泰起身要拉我离开,我拼死拉着父皇的衣袍,“父皇,求你,求你,让儿臣等他醒来,钟灵别无所求!只想等他醒来!”

    “执迷不悟!”父皇回头不再看我,挥手叫阿泰带我下去,他强行拖着我的身子走出屋子,“钟灵,走吧,别叫父皇为难。”

    我一点一点看着宇文棠的身子离我越来越远,我突然觉得整个心都要空了,真的好无助,那扇门关上的时候,我真的好疼痛,“阿泰,你替我求求父皇,求他让我留下好不好?好不好?”我昂头求他,泪落满腮,“求你,求你!”

    “钟灵,你放心回宫,我会替你照顾他的,你放心!”他拥我在怀里,想给我一点点安慰,“回宫,回宫就不会有刺客了!”

    “你怎么可以替我?你凭什么替我?他不在我眼前,你叫我如何放心?”我还要哭喊下去,不知是谁,化掌为刀,砍在我的脖颈,突来的疼痛只后,眼前的阿泰越来越朦胧,我迷迷糊糊的,晕了过去!

    颠簸,颠簸,朦胧中,我只记得一路颠簸,尤记得小屋里的宇文棠,想要抬头呼喊,却没了力气,迷迷蒙蒙的,我听到一声丧钟,一声,又一声,再一声,声声不断。

    “皇后瓮了!”姑姑低语一声,“又要换天了!”

    我沉沉睡去,醒来时,人已经在芙湘殿,满殿的纱幔,尽是白色,未等我起身,“母后瓮了!”宇文傛躺在我的身侧,他只是静静的躺着,却差点吓死我,他是什么时候,到了我的*榻?

    “母后瓮了!”他翻身搂住我,“钟灵,她那么嚣张,那么有手段,怎么也会去了呢?”

    滚烫的眼泪一路灌入我的脖颈,几乎灼伤了我的肌肤,他像是一头受伤的小兽,那么那么的,需要一处栖息的地方,不知为何,我紧紧的搂住了他,“我在!我还在!”  



163锦瑟流年

    我总是忍不住四处喷泄柔肠,我心疼每一个悲伤和无助的人,心疼每一个不能真实存在的人,可是我却忘记了,这些温柔和感动,落在他们眼里的时候,已是别样的滋味。

    我甚至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会在这样悲伤难过的时候倚在我的肩头,我不知道一个男人的伤痛和一个女人对他的怜悯足够叫我沦陷,叫我不忍离开,我拥住他,“锦瑟,你还记得锦瑟吗?”

    “锦瑟?”他的啜泣顿住,“你知道锦瑟?”

    几乎是癫狂到发疯的,他摇晃我的身子,“锦瑟,锦瑟在哪里?”

    “她死了,为了救我!”我闭上眼睛,不忍看他,“她为你留下一个女儿,室宜,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宜室宜家!她要这个女儿,宜室宜家。”

    “室宜?室宜?她在哪里?”他赤着脚跑出外室,质问姑姑,“彼岸,室宜在哪里?”

    “崇华寺,她不愿意离开她娘亲的尸首,太子殿下,公主,还不愿意回宫!”姑姑的声音好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越飞越远,殿门重重的启开,又飞快的合上,我躺在榻上,眼角静静的淌着泪,静川,锦瑟,他去寻你了,你还等着吗?

    万事万物瞬息万变,就像此刻,所有的一切,容不得我感伤,容不得我拖延,匆匆用过清粥冷菜,我换上一身素衣孝服,前往凤仪殿,皇后瓮逝,父皇离宫,太子监国,那么我,自然而然的担起六宫事。

    五月的皇城,不知为何热的叫人窒息,所有的一切就同披上烫煮过,蔫蔫的,没了一点的生机,凤仪殿,那个承载着母后一生荣华的地方,如今也换上一身素衣,隔得那么远,就听着呜呼哀嚎,活着的时候,怕是没这么多人为她尽孝侍奉吧!

    “皇后病重时,协理六宫之权就交在了惠妃的手上,可是自从知道八爷遇刺,也是一日日的茶饭不思,以泪洗面,跪在法和殿没日没夜的诵经,一早就病倒了,皇后瓮逝后这些丧礼,如今都是淑妃在打理,太子妃一会儿见了,要客客气气,但是要拿出东宫的魄力来,不叫这个女人小瞧了去。”姑姑在轿辇下轻声叮嘱,我心领神会,淑妃,连皇后都不能耐她如何,何况是我?但是我是东宫太子妃,身份地位都无疑偏向皇后,她势必不会和我融洽相处了。

    惠妃,宇文棠的娘亲,她此生,唯这一个孩子,母子连心,现在不知道该有多难过,得空,我理应过去探望的。

    “惠妃怕是这宫里最温和无争的,也是最聪慧的女子了。”姑姑笑道,“皇后病重时最信任的是她,六宫事她也打理的有条不紊,而如今皇后瓮逝,众人为夺凤座用尽手段的时候,她却因病,躲开了所有的纷争,真是聪明的很。”

    我苦笑一声不说话,深宫多年,为了生存,隐忍不发者比比皆是,每一步行差踏错,都是万丈深渊,成败,往往只在一念,刘美人,贾玥血淋淋的事情还在眼前,还不够刻骨铭心吗?  



164淑妃发难

    凤仪殿已经在眼前,怎么样的铁腕果敢,我都不得不迎难而上,凤仪殿外,一众宫嫔哀伤的如丧考批,我扶着小路子的手一往直前,凤仪殿内,淑妃,贤妃,德妃,良妃四妃并跪,一个个面色苍白,涌出的泪水都冲垮了薄黛,眼睛也都哭的兔子一样,我旁若无人,婷婷然持香跪倒,“儿臣来迟,望母后赎罪。”

    三叩九拜,我自以为自己不过是做做样子,不落人口实,可是目光触及到贾氏娉婷的灵位时,还是落下了眼泪,母后对我,并无多大的恩情,也无多大的仇恨,在她心中,三岁的太子妃本来就是一个笑话,她那么用尽手段,也不过是想让我配的上他的儿子,又或者是,在东宫,还能够巩固她贾氏一族的权势,可惜了,到死,她一样也没做到!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这宫廷争斗的又一位牺牲品,当年右相贾全的庶出小姐,为人轻视,便是入宫,都不过只是一个贵人,一步步爬上皇后的位子,除了运气好生下宇文傛皇长子之外,她所付出和舍弃的,也绝非我所能及,可惜那又怎么样?红颜弹指老,她还是病入山倒,剩一席残躯,尘归尘,土归土!

    她一生所求的,或许曾经得到过,然而正如流沙逝于掌心,最后,也都没有了!

    此一去,万事皆空!

    那么我呢?一生何求?

    我发自内心的怜悯她,也发自内心的,可怜自己!我也总会老去,也总有逝去的时候,人生苦短,我所求的,又是什么?届时我倒下去,可会后悔什么?又迫不及待的,想去追寻什么?

    我抬手将香柱插入香炉,才对四妃行礼道,“各位母妃安好!”

    “比不得太子妃辛辛苦苦万里迢迢跑到崇华寺惹是生非,本宫也不过只能在这四四方方的小圆子里服侍着了,好的很呢!”淑妃随手丢一把纸钱到火盆里,蔑笑道,“太子妃安好便好,免得这宫里的男人都一个个丢了魂一般。”

    她说的尖锐,说的刻薄,也说的恶心,可是论辈分,我是她的儿媳,无论如何,我都要极其的忍耐,轻笑一声,“淑母妃可真是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操心,怪不得这脸色也不红润了,身量也不如从前丰盈了,可要保重啊!”

    此刻,我站着,她跪坐着,说话自然就矮了气焰,何况我也真的是还了嘴,她气急,站起身来,“钟灵,皇上瞧得起你,给你一个太子妃混混,宫里宫外,谁不知道你是个什么身份,什么身价!还拿出一幅太子妃的做派来给本宫看?如今不过是太子监国,你掌管六宫事,还没真的做了这天下的主,做了这后宫的主呢,便是当年皇后活着,也不敢那本宫怎样,你别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使唤,自己回去照照镜子吧!”言罢,恶狠狠的瞪着我拂袖就要离去,可是刚转身,就已经吓瘫了双腿,跪倒不迭,“皇上万福金安!”  



165尚宫局

    玄紫色纹龙长袍,也许是这衣裳颜色的缘故,父皇的脸色显得格外的蜡黄,只是一日未见,怎么可能老的那样的快?

    神情哀戚,他并未对跪着的淑妃怎样的苛责,也未望向我们众人,只是摆手道,“都下去吧,朕陪陪皇后。”

    “臣妾告退。”淑妃再跪后逃之夭夭,慌不择路到差点撞上正殿宫门,其余三飞行礼后默默退下,我行礼后,忍不住发声,“父皇,珍重。”

    “我知道。”

    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朕”,九五之尊,亦有这样孤独的时刻,想同一个普通的人一样,寻求安慰,寻求港湾,我步步退下,掩上殿门,心里不免苍凉。

    “皇上怕是刚得知皇后瓮逝的消息就赶回来了吧。”姑姑轻叹一声,“天之骄子,也有许多的无奈。”

    “生老病死,便是父皇,也无能为力。”我苦笑一声,“回宫吧,好累。”

    “尚宫局那边还有好大一摊事,进宫哀悼的各府王妃命妇入住安歇,还有这国丧大礼的每一处,都要打点妥当,太子妃这些日子,恐怕都不得闲了。”姑姑扶住我,悄悄耳语道,“余良娣这几日身子虚脱,恐怕不宜见客。”

    不宜见客?怕是不敢见客吧!我冷哼一声,“去尚宫局。”

    尚宫局同统管皇宫各处用度,宫人赏罚,下分六部,司制局统管营造裁制,宫妃奴仆的所有衣物都出自此处,司宝局统管金玉珠玑,宫妃众人所有的朱钗簪环金玉器皿都出自此处,司织局专管织染刺绣,所有薄纱衣料,都是此局掌管,司膳局掌管宫中饮食,最不可或缺,司苑局掌管育种植物,蔬菜瓜果,宫中赏花园林,也是一大摊子事,司苇局掌管宫中门阁住房,用具灯烛,也是没一日得闲,去的路上姑姑便把各处关窍诉我,“尚宫局文尚宫是皇后的人,娘娘如今必须重用,也好叫她们知道,皇后不在,娘娘也是极为看重她们的,而司制局柳掌司,是淑妃娘娘的人,也是第一个不好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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