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之一世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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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之一世荣华- 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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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一颤。

    回到卧房,她洗漱更衣之后,靠在床上休息。一想起那张陌生的脸,她的心里就很难过,面庞的表情也越发浓重。她寻思了一会儿,让山竹悄悄去叫连成骏回来,一柱香的功夫,连成骏就回来了,进门就抱住了她。

    “娘子,想死我了,我们新婚刚几天,就分别了这么多日,今晚我一定要补回来。”连成骏把沈荣华抱起来,就地转了几圈,又抱在一起倾诉相思之苦。

    “今晚就要补回来?哼哼!那你肯定会累得吐血。”沈荣华嘴上这么说,心里已热流涌动,她勾着连成骏的脖子,轻轻啃咬他下颌的胡茬。

    两人亲热了好大一会儿,连成骏才问:“娘子,你叫我过来就是想我吗?”

    “是我叫你过来的吗?哦!是。”沈荣华拍了拍头,从连成骏身上挣脱下来,拉着他坐到床边,问:“坐在陆叔叔左侧的那个身材高大、挺黑的男子叫什么?”

    连成骏想了想,说:“好像是姓孙,叫什么我忘记了,他怎么了?”

    “我听娘说这艘商船是从华南省开出来的,船主及船工、水手都是华南省人氏。之前,我听沈阁老说土生土长的华南省人,无论男女都纤瘦白晰,很少有象这个姓孙的那么高大黝黑的。而这艘商船上的船工、水手个头都很高,连那个船主都不象是地道的华南省人。还有,你有没有发现这姓孙的长得很象一个人?”

    “象谁?”连成骏知道沈荣华是心思缜密之人,听到她的话,也警觉起来了。

    “象王忠,长得象,神态也象,只不过这人不象王忠那么阴沉。”

    连成骏琢磨了片刻,点头道:“听你一说我还真觉得这个人长得象王忠,至于说这艘商船上的船工、水手都身材高大也没稀奇,皮肤墨都是在海上晒的。”

    沈荣华并没有反驳连成骏的话,愣了半晌,说:“王忠实名钟良,本该凌迟处死,找了一个叫杨忠的人替死,又改名王忠做了大内侍卫统领。有些人真的本事很大,身份扑朔迷离,让人防不胜防,我们还是小心为妙。一会儿我给娘送些鲜果过去,详细打听一下这个姓孙的人,觉得他有嫌疑,还是提防为好。”

    “娘子此言差矣,觉得他有嫌疑,才不提防他。”连成骏冲沈荣华色迷迷一笑,暧昧的眼神从她的胸部向下游移,“娘子,我们是不是该先做些正事?”

    “白日喧淫,伤风败俗,我去给娘送鲜果,不理你了。”沈荣华知道连成骏已心中生疑,要放长线钓大鱼,这种事他会安排稳妥,根本不需要她操心。

    “好吧!为了良好的风俗,我忍了。”连成骏起身就往外走,颇有几分慷慨的意味,到了门口,又一步三回头,那恋恋不舍的小眼神让人心动心疼,“娘子,今晚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陪你,陪你大战十八个回合。”

    沈荣华咬唇轻笑,神情勾人,嗲声软语道:“好,我准备应战。”

    连成骏食言了,他不但没跟沈荣华大战十八个回合,还一夜未归。沈荣华没有半点怪罪的意思,因为他的线放得并不长,就钓到了一条大鱼。这条大鱼浮出水面,连林楠和宇文先生都惊呆了,随后,他们都痛心疾首。若不是沈荣华发现的端倪,这条大鱼此次要是得了手,等待林楠的很可能就是死路一条。

    这条大鱼名叫宇文寒,是宇文先生的远房侄子,林楠自幼的朋友,现任南安国的户部尚书。他手中掌控着南安国的钱粮,林楠经商多年,私库钱财丰厚,也由他掌管。因与他有深厚的交情,林楠对他的信任自不必说,可他却是沈阁老生前安插的暗线。若不是连成骏统领暗卫多年,想让他现身,还真困难。

    宇文寒年轻时曾在华南省做生意,因贪财好利,以次充好,被官府发现,不得不官商勾结。那时候,沈阁老是华南省的总督,他因一些拐弯抹脚的关系认识了沈阁老。他赚取丰厚利益的同时,也就为沈阁老所用了,这一用就是几十年。

    林楠和宇文先生都知道宇文寒在华南省经商,赚了不少银子,林楠困顿时还有赖他资助。欧阳陆认识沈阁老及沈贤妃等人,还是宇文寒引荐的。林楠怀疑欧阳陆,还有赖于沈荣华前世的记忆,但他对宇文寒和沈阁老的交情却一无所知。

    那个与王忠相貌身材相似的水手叫孙亮,是王忠的表弟。王忠被马帮故收养之后,就和孙亮断了联系,直到他成了仁和帝潜邸的侍卫,才开始和孙亮等家人联系。王忠是阴狠狡诈之人,他还有亲戚的事就连耳目遍天下的大长公主都没查到。孙亮一直替王忠做事,王忠死后,他就成了五皇子的暗线。

    孙亮和陆幽及陆幽的朋友都认识,他本不是这艘商船上的水手。得知这艘商船要送陆幽和水姨娘来南安国,他就主动来商船帮忙,就是想给欧阳陆送一封密信。没想到连成骏一收网,不只捕到了他们,还把宇文寒也网住了。

    林楠昨晚一夜未眠,直到现在天已过午,他还沉浸在思虑中。看到沈荣华进来,他长叹一声,照样开门见山道:“我现在真的佩服沈逊,他深谋远虑无人能及,只可惜死得太早了。二十多年前,他只知道宇文寒跟我认识,就设计把他收服了,之后,又通过宇文寒结识了欧阳陆。那时候,我还是无名之辈,他怎么就想到费尽心思在我身边埋下暗线呢?而且还一直把这些暗线收拢得很紧。”

    沈荣华冷哼一声,说:“他在华南省做总督时,外祖父就是内阁首辅了,他野心极大,能不想结交吗?他一面以他的高风亮节结识外祖父,为自己仕途增加筹码,又一面在你身边布下暗线,想以你来牵制外祖父。你对外的身份是外祖父的养子,而他早就猜到了你的真实身份。他在你身上费心思,是因为你有用,就算不能抓你这个前朝余孽、把宝藏弄到手,也能用你来打压外祖父。事实证明他做到了,外神父之所以被贬,罪名里有一条就是袒护前朝皇族后裔。”

    “你不愧是沈逊的嫡亲孙女,还是你了解你的祖父。”

    “你尽情讽刺我吧!反正我也不在乎。”沈荣华现在也想明白了,有些印在骨子里、刻在血脉中的东西是不能改变的,她没必要被这些东西困扰。

    “这个你肯定会在乎。”林楠递给了沈荣华一封信。

    沈荣华接过信,小心翼翼翻开泛黄陈旧的信纸看了一眼,就大惊失色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刺杀林阁老的幕后真凶

    孤令尔等刺杀林闻,若辱使命,提头来见。

    这封密信字数不多,却向世人揭开了一个尘封了二十余年的秘密。信上没有属名,却在属名的位置盖有私章,最下面还有日期,正是林阁老被贬的第三天。

    盛月皇朝典制规定只有太子能自称为孤,当时敢以孤自称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当今皇上,当年的七皇子。林阁老被贬时,先皇还没下旨立他为太子。但唯一能与他争夺太子之位的八皇子已封王就藩,其他皇子不是负罪之身,就是劣迹斑斑,太子之位非他莫属。他敢以孤自称,足见当时大位唾手可得的笃定和野心。

    私章盖得并不清晰,这封信又年深日久,但能隐约看到仁和帝的名讳。私章对有爵之人来说至关重要,不会轻易假手于人,这就排除有人冒用的可能性。

    当年派人在林阁老赴任途中刺杀他的幕后主使竟然是当今皇上。

    这些年,随着林楠的势力逐渐扩大,他一直在探查谁是杀害林阁老的幕后真凶,却一直无结果。林楠外表文雅洒脱,内心则深沉诡诈,精明如他,查了这么多年,也没查到这幕后真凶,甚至连线索都断了,任谁都会觉得奇怪。就象有一双大手在暗中操控,把蛛丝马迹的疑点都抹得干干净净,让林楠理不出头绪。

    林阁老被杀本来疑点重重,四名杀手都死了,案子就结了,但谁都知道此案另有幕后真凶。朝廷不查,连大长公主都说这是悬案,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沈荣华把这封密信反复看了几遍,不禁眼圈泛红,暗咬牙关,“我一直怀疑是沈阁老或沈贤妃派人杀了外祖父,没想到是皇上下的毒手。外祖父不看好他当皇帝,趁外祖父被贬,他下此毒手,一则是出气泄愤,以血腥手段拨除反对他的人。二则是怕先皇有朝一日悔悟,召外祖父回来,威胁他的地位。”

    林楠接过密信,放进一个精巧隐秘的锦盒里,又握紧双手,凝望窗外,“我起初也怀疑沈逊或沈贤妃主使,当我查探多年无线索,就改变了想法。他们还达不到一手遮天的境地,若真是他们暗中操控,不会把所有痕迹抹得一干二净。”

    “舅舅是怎么得到这封信的?”沈荣华又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当年刺杀父亲的杀手共有四人,头目叫孙明,是孙亮的亲哥哥,另外三个月是孙明找的。这封信是王忠亲自送到孙明手里的,孙明行刺之前,把这封信交给了孙亮。孙明死后,这封信一直由孙亮保管,据他交待说连五皇子等人都不知道这封信在他手里。几年前,他做事出错,欧阳陆替他包揽了,他欠了欧阳陆一个人情。欧阳陆知道我对他起了疑心,他的小女儿出嫁了,妻子也死了,就想找机会离开南安国,反正有宇文先生在,我也不会难为他的家人。

    欧阳陆若离开南安国,只能到盛月皇朝境内投靠五皇子和沈贤妃一派。孙亮得知他有这个打算,就把当年这封密信拿来给他,让他当作跟盛月皇朝的朝廷要条件的筹码,也算还了他一个人情。宇文寒在欧阳陆身边安插了眼线,得知欧阳陆的计划,就想阻止他,结果被成骏放下的长线一并钓住了。”

    沈荣华点点头,又问:“舅舅打算怎么处置这件事?”

    林楠深吸一口气,脸色更加阴暗沉谨,反问道:“你说呢?”

    “若皇上被人蒙蔽、错信奸侫,下令杀了外祖父,我们只需要抓出设计阴谋者报仇,可以放过皇上。现在情况截然不同,是他为了稳固自己的太子之位,指使杀手杀害了外祖父,这个仇只能冲他一个来。可他现在是瀛州大陆最大一个皇朝的皇帝,想杀他谈何容易?若派刺客把他刺死,不能让他明白为什么要死,又觉得太便宜他了。仇一定要报,怎么报,我听舅舅的,舅舅让我做什么直说便是。”

    几年前,连成骏清剿东瀛水鬼,说是得林阁老在天之灵相助,凯旋还朝,就提出要为林阁老正名,仁和帝很痛快就答应了。现在一想,不难看出那是表面功夫,也是帝王心术,说不定那时候仁和帝就恨上连成骏了。三年前,连成骏蒙冤被害,朝廷连个态度都没有,真相大白,仁和帝一句不再启用连成骏就了事了。

    大长公主提议建奉贤堂,那把林阁老的牌位摆在奉贤堂之首,仁和帝也没有反对。开祭奉贤堂时,仁和帝被沈荣华的祭文触动,感慨唏嘘不已,还厚赏了沈荣华。说白了,这也是上位者迷惑众人的眼睛,惑乱人心的手段。

    林楠挪步许久,才说:“如你所说,若派刺客刺杀,只要他一个人的命,太便宜他了。他当年派人行凶,时隔这么多年,我们必须变本加厉讨回来。”

    想起仁和帝曾经是他最好的朋友,林楠就恨得咬牙切齿。两人互为知己,相处愉悦融洽,对酒当歌,仗剑天涯,没想到如今却是满心怨恨。

    当年,仁和帝两面三刀,设计娶了宁皇后,林楠得知真相,就已跟他害袍断义。如今,又知道是他暗中派人杀了林阁老,这仇就不是断交那么简单了。都说夺妻之恨和杀父之仇是人世间的两大死仇,不好开解,而仁和帝对林楠却占齐了。

    沈荣华想了想,问:“舅舅打算怎么处置宇文寒和欧阳陆?”

    林楠也是重情重义之人,他视宇文寒和欧阳陆为兄弟,没想到这两个人都是沈逊安插的眼线,都准备在他背后捅刀子,世间背叛之毒莫过于此了。

    “你说呢?”林楠又把问题抛给了她,这是他在锻炼她处事抉择的能力。

    “我不知道舅舅的打算,有些事不敢轻易开口。”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翼翼了?”林楠轻哼一声,又说:“我没想过要称霸天下,只想建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国。不怕国小,只要我的主张能在这个国落实下去,只要这个国实力强大,这里的百姓都安居乐业,我的心愿足矣。如今我的心愿已实现,接下来我就要做自己应该做、必须做的事,那就是为你的外祖父、我的养父报仇。为报这个仇,就算把南安国搭上,让我一无所有,从头开始,我也在所不惜。这就是舅舅的心思,荣华,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沈荣华会心一笑,说:“我跟沈贤妃、五皇子一派及沈家某些人依旧是水火不容。我接着报我的仇、出我的气,有成骏帮我,我还有许多朋友可以用,想必也不会吃亏。舅舅没必要跟我站在同一立场,舅舅可以向五皇子抛出绣球,跟沈贤妃等人暂时结盟,只要不与我为敌就好。沈贤妃和五皇子一派将来肯定会成了靖国公府的垫背,舅舅不防推他们一把,让他们义无反顾。

    到时候,他们为了利益就会跟皇上起冲突,让他们父子相斗,夫妻相残。不管是皇上众叛亲离,还是沈贤妃和五皇子等人被皇上所杀,结果都是我们喜闻乐见的。宇文寒和欧阳陆都是沈阁老为五皇子埋下的暗线,与皇上无关。舅舅不防先留着他们的性命,也可以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将来他们还有用呢。”

    门外有击掌声传来。林楠和沈荣华转向门口,看到连成骏笑意吟吟进来,满脸疲惫却难掩兴奋。宇文先生跟在连成骏身后,一脸憔悴,看上去老了许多。

    沈荣华挑起眼角,冲连成骏噘了噘嘴,一脸怨妇怄气的模样,看到连成骏眼里却是无限风情。接连这些天正事不断,新婚燕尔,却不能卿卿我我,想来真是残忍。欠下的欢爱之债总想补上,到现在却越积越多,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补齐。

    “成骏,你也听到了荣华的话,认为如何?”林楠挽住宇文先生的手臂,安慰了一番,期望的目光转向连成骏,又问:“审完孙亮,你有何心得?”

    “荣华的想法不错,但如何能让五皇子和沈贤妃一派信得过我们,这还需要我们大费心思。我觉得暂时结盟也不该向他们抛出绣球,若我们主动,他们肯定会异常小心。我倒认为推他们一把、让他们义无反顾可行,由谁出手还需思量一番。”连成骏微微摇头,沉声道:“大长公主应该早就查到当今皇上是刺杀林阁老的幕后真凶,除了她,没有人能把这件事抹得平整无痕,真难为她了。”

    沈荣华对大长公主印象不错,篱园和芦园也是大长公主所赐。明知大长公主对她好是看林阁老和万夫人的情面,甚至有愧疚的意思,她对大长公主仍恨不起来。大长公主跟林阁老么交甚笃,不能给林阁老一个公道,想必也非她所愿。

    林楠冷哼一声,说:“她在天下布有数以万计的暗线耳目,早知道我会查父亲的死因。那四名杀手死后,她就堵了我探查了路,也清除了疑点线索。我是恩怨分明之人,不想怪她,若幕后真凶不是她的侄子,她也会为父亲报仇。如若有一天,她的在天之灵看到她苦心维系的皇朝坍塌败落,不知她会作何感想。”

    连成骏轻叹一声,没说什么,他立于窗前,凝望窗外湛蓝的天。大长公主对他深恩厚义,他也是知恩图报之人,一直想完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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