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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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只眼- 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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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南把水倒了,拿吹风机过来,让我躺下给我吹头发。

暖风乱轰轰的刮,眯眼。

我把手挡在脸上,把暖风阻挡在外。不知过了多久,手心传来软软的感觉。我睁开眼,从指缝看过去。

释南的脸近在咫尺,目光与他相对时,拿开我手,低头亲了下来。

亲在鼻尖。

我屏息,不敢出气。想让他起开时,他亲到了唇上。我猛的吸了口气,呼吸变的不稳。

这个角度,我很无助。手被他握着,一点力道也用不上。

脑子变得混沌,连呼吸都只能靠本能时,释南突然起来松开我手。我深吸两口气,咽下一口吐沫。

对他道,“我,渴,想喝水。”

释南看着我笑了,拿起手机夹到耳侧,起身去厨房。我坐起来,看他杯着一杯水出来。

我接过来猛灌了两大口,不渴了,随之,有些迷糊的脑子,清明了不少。

看着站到阳台前打电话的释南,我咬住了大拇指,和释南一起皱眉。谁的电话,释南的笑没了,脸色也变的不好。

刚想深思,放到身侧的手机震动了下。短信,纪浩然发来的。

说的,也是撞我那个女人的事。他无病没灾,清水做为被殴打者,一起去了派出所细聊。

细谈之下,对那女人的事又了解了一些。女人撞车的前两天,自己去医院做了流产手术,把一个快满三个月的孩子拿下去了。

我看着那两行字,心中空洞洞的一沉。

仿佛,看到了刺眼的白,闻到了刺鼻的消毒水味,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

我躺在移动病床上,小腹痛到发木,护士一遍又一遍的在旁边问,家属呢,病人家属在哪里?孩子保不住了,必须马上手术,要家属签字……

心有些痛,手有些抖,我把手机扔到一旁,下地穿鞋。

没有,没有鞋,找不到。感受着脚底的凉意,我想起,我午睡刚醒,释南放好水,说要帮我洗头发,然后,把我抱出来……

我坐回到沙发上,捂着额头长呼出一口气。好多事,好多片断,好多种感觉,我要想清楚理明白了。

脑子乱轰轰中,释南挂断手机,走到电脑前。摆弄了会儿,回过身,吻过来。我感觉到他吻的用力,舌头缠过来寻求回应。

我后脑发寒,做不出反应。在他拦腰往起抱我时,我伸手把他推开,用手把唇拦住。

抬头看释南,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疑惑。我喘息着,把视线落到被阳光照的发亮的地板上。

狠咬手背时,释南把手机塞到我手中。我瞄了眼,短信编辑页面,只有一个问号。

我抬头对上释南的目光,在他的注视下,道,“我,我……好了。”

第381章我不能走

是的,好了,大脑说不出的清楚。

所有的事,全都一桩桩一件件。呈现在脑海里。只是,一时间有些消化不了。

很多感觉,落不到实处。

释南看着我。本来含在眼中的笑慢慢变没。他站起身,插着腰在原地走了几步。

突然,蹲下。

从我手中把手机拿过去,打完字后,又塞过来,“所以。你要走,这辈子再也不想见我?”

我握着手机,想到他砸了花店那天的事,回问,“所以,你要发脾气?就像,你知道小北的事那天一样?”

我闭上眼,心脏有些抽搐。

肩膀一紧,我一抖,猛的睁开眼。

释南松开我肩膀。举起手,说了两句什么。

我对他摆摆手,心有些乱,让我理一理。我现在,脑子里挤了太多的情绪和感觉,乱糟糟的,不知哪一个是自己真正的感觉。

准确的说,哪一种,都是自己真正的感觉。可,脑子不中用时思考问题的方式和脑子清醒后思考问题的方式,差太多。

我要,好好消化一下。

释南把电脑拿过来,页面上,显示着两个字。“谈谈?”

看着不停闪动的光标,我对他摇头。

现在不是谈的时候,我现在脑子里,闪现的全是我无法承受的片断。

他抱着庄堇在我眼前走开;没能保住小北;他回来时冷漠的眼神;他怒气冲冲来找我,打我,强暴我……

抓住头发,我眼泪落下来。

无论哪一点,都让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他。

可,我又知道,他真的对我很好,他爱我,他视我为生命……

在这种极度混乱的情况下,我不能和他谈。没准哪句话,会让我们之间,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释南抽出纸巾想帮我擦眼泪。手伸到眼前,停住,把纸巾放到我膝盖上。

我看着纸巾抽噎两声,在释南缓缓起身时,伸手抓住他衣袖。

湿的,刚刚帮我洗头发时弄的,还没来得及换。

我忍不住想笑,他刚刚给我洗头发时,动作真的很轻很轻。

笑在嘴角一僵,想起那年在海边,浴室里,他强势拦我在他胸前……

松开他衣袖,手无力垂在身侧。

释南重新蹲下来,拖过电脑,十指在上面悬空半天一个字也没打下。猛的一掀,电脑砸落在地。

我微微一颤,把双手握紧了,嘴唇,有些发麻。尽东共亡。

释南在我眼前转了两圈,重新蹲下,用双手揍住我脸,看着我说了几句什么。

听不到,却猜得出。

他在说,苏青柠,你别好了,别好了。

我跟着他的口型,心中刚浮起你别两个字,他的脸在眼前变大。

唇,被吻住了。

激烈,不给我喘息的机会。

我闭上眼,不动。

释南突然松开我,看着我,眼中闪过慌乱。他拿过手机,在上面打过几个字,别害怕,我不碰你。

看着那七个字,我轻笑出声。他怕吓到我,其实我没害怕……

“我,”我深吸一口气,看着释南,道,“我需要时间。”

我要时间把乱到极致的脑子理理,等理好了,我和他谈。

释南盯着我看,好一会儿,点头。拿过手机,在上面打下,“给你,多久?”

多久?

我对他摇头,我不知道要多久。我估算不出来。

释南再次点头,垂着手,侧过脸叹了口气。过了会儿,摆弄几下手机,再次面向我,“我,订了两天后的机票,要出去一趟,年前应该能回来。你,慢慢想不要急。如果,愿意给我次机会,留在这里不要走,等我回来……”

我把手机上的话看清楚后,他把手机拿过去,删掉,再次写下,“苏青柠,我能不能带着你,你在我身边想?”

坚起来我才扫了一眼,他拿回去摆弄两下,屏幕上的字变了,“你是自由的,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

把手机放到我膝盖上,他席地坐下,长叹一声,抬头看我。

我也看他。

他没说话,我也没吱声。

不知过了多久,释南撑地起来,去卧室拿了衣服,转身出门。

听不到声音,可那门响,却像落在我心上,微微一颤。

我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两分钟后,释南的身影从楼道里走出,走到车子旁时,回头往楼上看。

目光一定,把手指在唇上轻点了下。两秒,开门上车,开走了。

我目送他车开过楼角,最后,消失不见。

在窗前站了很久,等到把手机拿起来时,发现里面躺着他一条短信,“这两天我在百鬼林,有事发短信。我走了后,不要出去乱逛,缺什么少什么,让纪浩然送来。”

我忍不住往起挑嘴角。

纪浩然是倒了多大的霉才会认识他,这些年来,被他支使来支使去的……

…………苏青柠,你上辈子是不是屠杀了六界,才会倒霉到认识了我?还是,我上辈子拯救了众生,才会有幸遇到你?

我咬咬唇,把手机放下了。

回头见沙发旁边有不少水,转身进卫生间,拿拖布出来擦地。

拖完地,又收拾乱糟糟的客厅。收拾好,天色擦黑,开冰箱找材料做菜。看到早上买来的鱼,忍不住笑。

鱼不能乱吃的,身上有伤不能乱吃,咳嗽也不能乱吃。

可惜,我和释南都不懂。不然几次在山里,释南的伤不会总拖着不好,上次在映月湖,我也不会咳的要死一样怎么吃药都没用。

这次,知道了,所以冰箱里绝了鱼和一切对病或伤不好的食材。

今天买,是因为他病好了说想吃红烧鱼。其实,喜欢吃的是我。

日子,过的简单又平静。除了吃,就是坐在沙发上发呆。想到过往锥心之处,能伏在膝盖上痛的心脏发木。偶然瞄到手机上和他发的短信,又笑的前仰后合!

明明讲好石头剪刀布,谁输谁洗碗。我耍赖,非用两个石头对付他一个布。我知道他咬牙切齿的想揍我,可,谁让他说过再不打我了!

释南去百鬼林的第二天,我离开,回了花店。

想小北了。

虽然它现在冬眠了,不会和我有任何互动,可就是想看看它。

本来打算看看小北,当天回去,结果遇到收取暖费的。

好吧,两个月没回来,一大堆事儿横在这里。除了取暖费,还有电费,水费,门口卫生费,就差来几个人收保护费了!

乱七八糟的加起来,六七张单子。按着上面所写,把事情处理完,已是第二天中午。

最后再看一眼小北,我锁上门往回走。

不是不想带着小北一起走,蛇冬眠要有一个恒定的温度,要是现在带它走,会把它的生物钟打乱,这样不利于小北的成长。

耳聋,不能开车,做的公交。回去的路上,我把手机拿出来,翻看这些日子的聊天记录。

我发现,每当想起以前的事,心中难受至极的时候,看看聊天记录就会平缓许多,负面的情绪会随之减少。

就像现在,心中就梗的难受。

在排队买票时遇到一年轻妈妈,她的孩子也叫小北。是个漂亮的女孩儿,一岁左右了,正在学走路。肉嘟嘟的小手里抓着一只写着小北专用的小水瓶,可爱极了……

拿着手机从头到尾的翻,看完短信再看qq信息时,心中的压抑已经减轻不少。翻着翻着,翻到最后一页。

这两天来我一直以为关于那个女人的死,是释在qq上给我发的最后一条信息。手往下一滑,才发现还有一条,我没看过的。

上面释南写,“我师父的电话,让我出次门。那个鬼将军你还记不记得,北京郊外那个……我订机票了,咱们过去一趟,争取年前回来,你不是想大家凑在一起过年吗?”

我看完一愣。

鬼将军,当年差点把释南砍死那个?

怎么突然间想到去找那个鬼将军了?

释南现在的本事,那个鬼将军想伤到他难。可鬼将军出现时,必定是两军交战,阴兵齐出的时候。

那么多阴兵,还是以军队形势来的。释南,能摆平不?

怎么感觉,他那一身本事,在数以千计的阴兵面前弱成渣渣呢?万一和鬼将军打斗时惊动了……

难熬的两个小时后,公交终于到站。我拦住出租车,出了飞机场。这期间,给释南发短信,问他订的什么时候的飞机票,现在起没起飞呢。要是起飞了,在另一边别走,我随后就到。

谁知,直到我进了飞机场,都没等到释南回我的短信。

我拿出身份证在自助取票机上刷,刷出一张登机牌来。三十分钟后起飞,现在正在登机。

我看的心一紧,抓着登机牌撒丫子就往安检口跑!我了个去,人超多,几个安检口前的人要排出老远,过了安检,又往登机口跑……

一路跑,跑到肺都要炸了!瞅对登机口,对空姐亮了机票钻了进去。人走到机舱里,心才算是放到肚子里。

身后,舱门关上了。

我拍拍胸口长喘一口气,笑了,拿着登机牌找座位。

不难找,商务仓,一递眼睛就看到。只是,释南不在……

呃,释南没上飞机?他临时改变主意了,还是,出什么事了?毕竟,短信没回。

正想着,肩膀被拍了下。回过头,空姐正笑盈盈的对我说什么。我指了指耳朵后,空指神色一顿,再次笑了,对着座位比划了几下。

我看明白了,她是让我坐下系好安全带。

不是,我不能走。

我指着旁边的位子,对空姐道,“我找的人没上飞机,我要下去,麻烦下。”

空姐一直在笑,一直在连说带比划,可她说的话,我却一句也听不到,比划的东西,我也看不懂。

急的跳脚的时候,胳膊被猛的拽住。我回头,见释南正盯着我看。

我看着他笑了,真好,没出事,就好……

第382章当年不是,现在是。

释南喝了酒,身上酒味儿极浓。

我被熏的头晕脑胀,他可到好,攥着我右手腕。在飞机起飞半小时后,睡了一路。

直到飞机开始下降,他才一激灵。醒了过来。

我本来也睡着了,右手猛的一抖,心突突跳了两下,也睁开了眼睛。

回头,我在释南眼中看到了惊讶。

那表情,明显是。你怎么在这儿!

看,喝的是有多醉!

我打了个哈欠,让他松开被攥的不过血的右手,活动活动手腕,回头看窗外。

雾霾更严重了,从半空中看下面的雪,竟然是浅灰色的……

飞机落到跑道上跑动时,释南碰碰我肩膀,把手机递了过来。

上面一行小字,“想好了?”

我回头看他。在他脸上看到这些年来,从来没见过的茫然。

呵呵。

酒果然不能多喝,不然醒过来后,不记得醉酒时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不说,连智商都会退化到白痴线内。

我们的目标是鬼将军,所以没在北京逗留。租了辆车后,把行李往后面一扔,开车去了那年距离鬼将军出现很近的京郊县城。

和几年前相比,变化很大。

高楼大厦平地而起不说,还开通了直达北京的公交。地铁正在修,预计两年内通车。

县城里里北漂居多,这些人,白天时挤公交费时一到两个小时去北京市中心上班,晚上才回来落脚。

所以。白天时这里很安静。到了晚上,会喧腾很久。

我们遇到鬼将军的地方,也大变样。

当年,那里是动工到一半的公路,而现在,已经是通车的主干道。

这让我们的行动极其不变。

别说鬼将军和阴兵会不会在通了人气的阳道上出现,就是出现了,释南又要如何在车来车往的公路上把鬼将军给收了。

危险系数比几年,翻了不只一番。

开着车在那条路上和周围转了几天后,我心中略略有了数。

我们那年遇到鬼将军的日子,是个极阴日。也就是说,再想遇到,也肯定是个极阴日。

阴兵过境,阴气肯定会极浓。尽协尽亡。

届时,我们两个在极阴日多在附近转转。追逐着有浓的阴气走,肯定能看到阴兵,找到鬼将军。

至于和鬼将军交战的地方,定在离那条公路几里外的一块农田。

有个田间小路,我们租的车正好能开过去。到时,把鬼将军往过一引……

“应该能引过去吧。”叙叙说到一半,我扭头看释南,“那年,鬼将军不就追着车跑了很久?”

释南把着方向盘,脸板着。过了好一会儿,在手机上打到,“你记错了,那年鬼将军不是跟着咱们来的。它追的是敌军首领,然后中了埋伏……”

对哦,释南不说我都没想起来。

那年那个鬼将军中了敌军的埋伏,被弓箭射死在荒郊野外。

当时我让释南走,释南不仅没走,反而拎着铜钱剑下车去找鬼将军拼命。

我眯起眼,回头看释南,“你,是不是在这个时候想揍死我的?”

释南被我问的一愣,连连摇头。一边盯着我看,一边在手机打下几个字,“怎么问这个?”见我不答,他又问,“那天我喝醉后,都和你说了什么?”

说什么了?

说他跟在我身后回了花店,以为我再不回去了。说他回去后喝了不少酒,醉着上的飞机。还说……

醉了后的释南问什么答什么。我在一边问,他拿着纸笔在小桌板上写,和小学生似的。

就是字太丑,辨认度差。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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