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宫墙之如妃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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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宫墙之如妃当道-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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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与不错,全凭您来说也就是了。”淳贵人微微福身,施了个平行礼,好似刻意让如玥分明,自己与她不过都是一样的贵人罢了。

“喏喏,这不就是你最温婉和顺的样子了么?皇上若是见了,必然会喜欢。”如玥大步朝着她迈近,忽然转了脸上的颜色:“如今春贵人才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你与我都不算是。在我面前,你实在不必摆出这一副苦楚无辜的模样,你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不过了。”

“梓淳与如贵人不过是一样的人罢了。一样的位分,一样的脾性,不过是手段与方式的不同罢了。再有,便是我可没有姐姐你这般好的心思,什么时候都能做足了戏份儿,让皇上欲罢不能、爱不释手的本事,当真是令人羡慕啊。”淳贵人难得毫不客气的顶了这样一句。

倒是让如玥心里欢喜了:“我偏就喜欢倨傲凌人的女子,诸如皇贵妃娘娘、莹嫔,气度高华,永远是高高在上之感。可不像有些人,披着伪善的皮囊,心下的阴险狠辣却令人惨目忍睹。”

梓淳气不过,正预备说些什么。却听小太监扬声唤道:“皇贵妃娘娘驾到、诚妃娘娘驾到,莹嫔娘娘驾到!”

如玥转嗔微笑,面部表情过渡自然:“今儿这翊坤宫可真是热闹了,妹妹不若省一口气,瞧着也就是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尘封

待如玥与淳贵人行过礼后,睿澄才淡然开口:“本宫闻听信妃醒了,当真是大喜呀。现下如何了,可请皇上前来瞧过?”

梓淳上前一步,声音平稳并未蕴含多少欢喜之意:“信妃娘娘转醒不过片刻,便又昏睡了去。皇上已经来过,也吩咐了御医诊视,只说信妃娘娘体虚孱弱。此时正御医正在为信妃娘娘针灸散去脑沉积污血,想来还需要些时日才能康复。”

诚妃的嘴角轻微抽搐了几下,复又安慰道:“醒了便好,醒了便总算好!”

“算好?”睿澄重复着诚妃的话,不觉嗤鼻:“怕是掰着手指头算来,这满后宫里头也唯有你一人最不希望她醒来吧!早年在府上的时候,偏是你们姐妹俩斗得眼红,难道此时你才良心发现,巴望着她醒来么?既然不会,当着皇上的面装装样子倒也没有妨碍,这会儿在本宫面前,还说虚情假意的话做什么?”

“臣妾听不明白皇贵妃所指何意。”诚妃的声音冷寂,声调也是陡然高了些许。

不知旁人是否分晓,可如玥得倒很是明白——诚妃心虚。

莹嫔入府较晚对此事不慎了然,得了消息却也想来见上一面这昏睡不醒却被册封为妃的刘佳氏。

听皇贵妃与诚妃拌嘴,显然是有下的,莹嫔不觉淡笑,微微撇了撇唇角只做不觉。

淳贵人见势头有些不对味儿,便尽显一宫主位之风范劝道:“各位娘娘请先宽座吧,梓淳已经备好了茶点,待御医替信妃娘娘针灸过,或许会醒转也未可知啊!”

莹嫔微微笑着,眼里藏不住的险光,凛起眉目冷然道:“如贵人真是来的好快呐,怕是皇上还未走,你便到了吧?”

“莹嫔娘娘真是料事如神。”淳贵人似无心凑趣儿一样,顺嘴道:“皇上还与如贵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呢!”

莹嫔落座微微抬眼哼道:“皇上在哪里,你便蝴蝶扑蜜似的追过来,当真是吃缠啊!皇上纵然会喜欢,可你这般厚颜的粘着皇上,要让满后宫的姐姐妹妹们情何以堪呢?”

如玥打心底佩服这个莹嫔,无论是什么情形,但凡是有她在场,莹嫔的矛头总会无视所有人直直的射过来。

“若论痴心,如玥心底最为钦佩莹嫔娘娘。就连热河,娘娘不是也舟车劳顿的陪伴着皇上去了。如玥可只有眼巴巴羡慕的份儿,始终不及娘娘肯花心思。”如玥毫不客气的回敬,呛白的莹嫔怨怼不已。

“五十步笑百步,当真是逗趣儿。”睿澄忽然觉得心情甚好,好似自己不必花什么功夫便能坐享渔人之利。莹嫔与如贵人不和睦,信妃是诚妃的喉刺,淳贵人一早便依附着自己,剩下一个春贵人想必也难以坐大。

后宫里的权谋之术,想来是这般此消彼长,互相牵制方可平衡。底下的人越是不安慰,顶上的人便越能安稳。最好一个个都受些教训,即便皇上的心回不来,大权在握也能安心!

莹嫔冷冷的扭过头去,不再多言什么。

诚妃却是一脸的愤慨,冷然道:“我与玉琳本就是姐妹,能有幸一并入宫服侍皇上,乃是我们姐妹天大的福分。即便是有些小摩擦也不过都是闺阁里的小事儿,难为皇贵妃娘娘这么些年来,一直对我们姐妹这般关心,鸡毛蒜皮的事儿也要搬出来说上一说。”

前一秒睿澄还有些幸灾乐祸,这会儿诚妃却是冲着她来了。当面的顶撞皇贵妃,似乎对诚妃来说还是首一次。可见她是真的急了。

“福分自然是福分没错,可也要消受得起啊。”皇贵妃着了一件大红苏绣的密织牡丹穿花大襟旗装,竖着紧贴着脖颈的小立领,与一般的旗装不同也便在于此处。

一串碧玉的翡翠珠串就贴着立领垂下来,许是她说话的时候格外的用了些力,珠串随着稍微摆动了几下,翠绿的颜色映着光泽也微微晃了人眼。

莹嫔蹙了眉,索性不去皇贵妃自顾自道:“昏睡了这么些年竟然还能醒过来,这不是福分又是什么?只不过是自己的福分,何尝不是旁人的孽障呢!本宫怎么听说,她睁开眼睛,便要人还她的孩子呢!”

也幸亏这话是莹嫔问了出口,如果是皇贵妃诚妃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坐得稳。只是这话该如何作答,倒真是难为了她,当年的事诚妃时常想起,却从不敢与人说。如今信妃醒了,还能瞒得住么?

诚妃不做声,皇贵妃意味绵长的睨着她。莹嫔似兀自猜想着什么,目光却时不时的投射在如玥的脸上。淳贵人一直在旁边添茶倒水,乖巧而周到的服侍在众人身侧。却也引起了如玥的反感,信妃醒了,还当这翊坤宫是她一个人的天下么?

这一轮唇枪舌剑,明显是谁也没能赢了谁。可偏就是诚妃的气势缓慢的低了下去,如玥发觉她是真的忧心的,可这隐忧分明不像是为了里面躺着的那一位。这其究竟有什么不对呢?难道当年信妃的孩子,是诚妃毒害的么?

正想得入神,冷不防有人走了过来,惊得众人均是一瑟。“启禀皇贵妃娘娘,信妃娘娘醒了。”来人正是皇贵妃身边的康御医,得了皇上的旨意这才来翊坤宫替信妃诊治。

皇贵妃见是自己的人,便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少。遂道:“这么快就醒了,可当真是注定的了。康御医,经你手诊治过信妃,她现在如何?”

诚妃的心都快要蹦到喉咙处了,仿佛一张嘴便会蹿出来一样。以至于她不敢动,更不敢说话,只得将双眼瞪得斗大,眼珠子纹丝不动的盯住康御医。

“回皇贵妃娘娘的话,信妃娘娘昏睡的时间过久,这期间是没有知觉的,头脑记住的也唯有昏睡之前的事儿。所以一时间会比较混乱,起来也不太清醒。但是只要针灸得当,调理得好相信能很快恢复正常的思觉。但身体的恢复就会比较吃力了,毕竟这些年,信妃娘娘一直靠参汤续命,四肢软弱无力也是难免的,加之肌肉有衰弱老退的症状,想要完全康复,恐怕……”

“知道了,既然是急不了的事儿,好好调养着也就是了。”睿澄从康御医的眼神有所察觉,便道:“晚些时候,你也给我瞧瞧。“睿澄抚了抚自己的额头:“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特别容易疲惫。”

康御医应了是,才道:“信妃娘娘才一醒,便嚷着要见侧福晋,想来还并不知晓如今身在皇宫之内……”

诚妃“嚯”的站了起来,端然道:“既然皇贵妃娘娘多有不适,莹嫔与玉琳又不算相熟,就让臣妾好好陪陪玉琳说说话吧。”

莹嫔撇了撇嘴,十分不屑道:“也好,诚妃姐妹间的闺阁话,本宫也无心知晓。倒是如贵人,你留在这里也无用武之地,倒不如陪着本宫到我的承乾宫坐坐。你也有许久没来走动走动了,咱们才是真正的故人,该有好些话要说呢!”

如玥本就无心在这个时候招惹莹嫔,却好像是她耐不住性子了。“如玥疾病初愈,若是莹嫔娘娘没有避讳,臣妾自当奉陪。”

“本宫素来百无禁忌。”莹嫔起身,忙有翠点跟上前来扶着。如玥目光微凛,略微不满的剜了翠点一眼,她便讪讪的垂下头默不作声,小心翼翼的跟在莹嫔身旁先如玥一步走了出去。

睿澄这才极不情愿的起身,与康御医是了个眼色:“既然诚妃这么说了,本宫也无谓在这里耽搁你们姐妹团聚了。可有一样,诚妃你心里该清楚,真有过往埋藏的东西,越深便越好,一个不小心翻了出来,恐怕对谁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这话威胁和警告的意味极重,诚妃的脑子“嗡”的一声,便再也听不到周遭的声音了一般。耳朵里唯有那一句:埋得越深越好!是呀,有些东西,实在不必轻易翻出来,也实在不能够轻易翻出来,一旦翻出来就是天翻地覆。

诚妃忽然一声:“皇贵妃娘娘慢走。”紧着拦住了皇贵妃一行人的去路:“臣妾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娘娘能够恩准。”

“嗯?”睿澄淡淡的哼了一声,似多有不屑的意味。心想方才诚妃对着自己,还是一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模样,这会儿便软下了腰肢,祈求讨好,这般作践自己为的又是哪般啊!

诚妃也顾不得旁的,瞥了一眼淳贵人便道:“臣妾请皇贵妃娘娘恩准,让臣妾接玉琳回景阳宫养病。一来玉琳是臣妾的亲表妹,理当由臣妾来照料。二来,景阳宫偏僻安静,也更为适合她静心养病。三来么,皇上时常来陪伴淳贵人,恐怕不便……”

最后这一句话,梓淳倒是格外的爱听,只是她人微言轻自然不能主动要求,现在有诚妃开了口,她坐享其成何乐而不为呢!

睿澄思忖了片刻,便道:“信妃刚醒过来,恐怕不便挪动。待本宫细细思量在决议不迟。在此期间,梓淳你还是要多辛劳一些,好好照顾着。”

“是!”皇贵妃不许信妃迁宫,来这里面别有章。既然如此,淳贵人只好颔首福身,心里便有了另外一番打算。

第一百五十六章:心结

尾随诚妃来到信妃的内寝,淳贵人并未想着离开。倒是诚妃一回首见她也跟来了,心十分不爽。“淳贵人自己忙自己的事儿去就是了,本宫与妹妹说话,不习惯旁人在场。”

许是她的话过于直白,淳贵人脸上泛起了尴尬的潮红,极不自然的笑道:“臣妾原是怕娘娘一人忙不过来,如此,倒是臣妾冒失了。”

凌儿上前一步,福身谢过淳贵人:“多谢小主劳心,奴婢会留下来一并伺候的。”

这话像是给淳贵人台阶下,其实用意不过是提醒她诚妃身边还有人可用。实在无须她区区一个贵人插手。

“那便好,臣妾先行告退了。”梓淳见诚妃多有避讳之意,也不好在坚持留下。遂带着身边的宫婢一并退了下去。

“你就留在这里守着,但凡是有人都给娘娘拦在宫外。”凌儿吩咐身边的小泉子道。诚妃深吸了一口气,内心惶恐的抬脚迈进门去。这些年来,她鲜少来玉琳,即便是做做样子,也总会停在门外。从来也未曾认真的去过里面躺着的,那个红颜折损的残命女子。

今日却是不一样了,玉琳醒了,从微末不入流的格格,摇身一变成了信妃。与她身份同等,却一样没有皇儿承欢膝下,更没有皇上半点的恩宠。

“你终于肯来了?”一把沙哑的女声,从犹如吞过火炭一般喉咙里唔哝出来,好似用了极大的力气,只磨痛了诚妃的耳朵。

“玉琳,你终于醒了!”诚妃顿了顿,向一室的宫人凛然道:“信妃娘娘才醒,最需要清静。殿里实在无需这么多人陪着,你们先下去吧!”

众人齐声顺从道:“是,诚妃娘娘,奴婢等告退。”

“诚妃娘娘好大的气势。”信妃的口吻满是讥讽,纵然诚妃没有见她的表情,也心知她此时该有多么的恼恨。

“我是皇上的诚妃不错,而你如今,也是信妃了。皇上他,始终还是放不下你的。这些年来,给你用的药材尽是宫里最好的。如今你醒过来了,咱们又能像以前那样说说话了。”诚妃心里,是很不希望玉琳醒过来的,可如今真的要面对玉琳了,不忍却似乎比畏惧更多了些。

“方才听御医说起,我才晓得如今是身在皇宫了。嘉庆五年,哼,嘉庆五年了。对于你来说,这些年我昏睡的太是应该了。可对于我,你有没有想过,璇蔓,我的好表姐,我这一睡便什么都没有了……统统没有了。”信妃的声音显然越来越衰弱,不知是不是气息不稳,她抑制不住的喘着,好似咽喉里有一块化不开的脓痰。

诚妃还是忍不住走上前去,用力抚了抚信妃的背脊。借着投进内寝的日光,她终于清了信妃的样子,竟然与当年没怎么变过。

是吧,这些年,她在痛苦也沉睡在梦。不必勾心斗角,不必步步为营,更不必心心念念着沉痛之事,也也不能安睡。可自己呢,有哪一日不是在自责与忏悔渡过的,又有哪一日不是在孤寂与心痛之渡过的?

“不用你这样好心!”信妃一把推开诚妃的手,几乎是拼劲了自己全身的力气。可偏这一下,对诚妃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力道,轻轻移开的手复又落在信妃背上。

“我也不想这么好心。”诚妃凄然一笑:“可偏偏是你,刘佳氏玉琳。若非我们又这样一层关系,你死与不死,又与我何干?我不必耿耿于怀,更不必对你满心愧疚,只要领了你的功劳稳居妃位也就罢了。还能奢求什么?”

信妃冷笑了一声,好半晌才喘匀了气息:“偏偏我就是你的妹妹,注定了你要愧疚。而我也要因为自己错信了你,而复出惨痛的代价。刘佳璇蔓,诚妃娘娘,我只问你一句,我的皇儿呢?我的皇儿呢?你说呀,你说呀,你把他弄到哪儿去了,你说呀,你说呀……”

信妃发了狂一般,手上的力道也陡然大了许多,她死死的擒住诚妃的手有疯魔一般的乱咬乱晃。险些样诚妃的手臂摇至脱臼,诚妃吃痛闷“嗯”了一声却没有阻止信妃的动作,只咬紧牙忍着,像是唯有这样做才能令自己的心好过一些!

好半晌,信妃如同虚脱了一般,无力的瘫倒在床榻上。苍白的脸上满是汗水,就连贴身的衣裳也整片整片的沁湿了。诚妃取下别在襟上绣着蝴蝶兰的帕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拭去信妃脸上的汗水,柔柔开口无限惋惜:“他死了。出生的时候便没有睁开眼,自然也不能写入玉牒之内。所以我的皇儿,才是皇上的大阿哥。而你的皇儿……只是一个未能出世的龙胎罢了!”

“你胡说。”信妃激动的险些跃起,可身子吃不消,她这一激动弄痛了自己。“你胡说。”这一声倒比方才那一声削弱了许多气力,可语调悲怆不减,说到底她也是无法接受的。

“胡说?”诚妃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不过这一会儿比方才平静了许多。人总会不自觉的把困难想得很难越过去,就如她还没有见玉琳时,心里的那一份惶恐就怎么也逃不掉。然而真正的与她面对着面,心里竟稍微能平静了些。

试问玉琳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威胁到她诚妃什么?只要永远不让她分晓实情,姐妹间的血脉亲情总要比旁人的挑唆来得更浓密些。

“如今你已经醒了,我是不是胡说只管由着你的自己来辨别也就是了。”诚妃的声音忽然沉了下去,艰涩道:“你不再是潜邸的格格,王府换成了皇宫,成了皇后的福晋薨逝了。往年与你斗得死去活来的侧福晋,如今也成了皇贵妃继位宫了。

若果你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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