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要平安回来
回来告诉你那一切
亲亲我的宝贝
这首歌是爸爸最爱唱给她听的,从她四岁没有了妈妈一直唱到她十八岁,那张英俊的脸孔在她面前从来都是年轻而又灿烂的,他总是笑得慈祥而又开心,像个大孩子,眉眼弯弯时,那些集在眼角和嘴角的细密纹路,就会铺满幸福的甜美滋味儿。
“雪宝,爸爸做到了哦!你看,爸爸在月亮背面写上了你的名字咧!我写着:雪宝,天天开心,时时快乐,永生幸福!”遥远的天边忽然出现了爸爸半虚幻的容颜,眼角嘴边的慈祥纹路更显密集,他笑着将手伸向她摊开手掌,“瞧,爸爸还摘到了一颗最亮的星辰,送给你!”
“哇,是真的耶!爸爸你好厉害哦!”香雪开心地笑着伸出手去接,太远了够不着,她想要起来,然后她就起来了,她忘了自己还在树上,她抬头望着天往前走,然后一脚踩空从树上跌了下来,纤细的足裸传来钻心的疼痛,惊醒了她。
她趴在地上迅速地抬起头看天,天上有一轮昏浊的弯月,还有几颗寂寥的星子,除此之外,便只有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了整个天空,像是一头噬人的魔兽,凶猛猛地咆哮着扑天盖地而来。
美丽的瞳眸骤然变得空洞而茫然,没有哭,香雪爬起来靠着树干,面无表情地脱下了黑色的小蛮靴,和白色的丝质袜子,两只白嫩的小脚都有着不正常的红肿和肿痛。
先落地的左脚严重些,香雪并不揉搓,伸出双手固定住左脚,然后忽然用力将拐了的骨头移回原位,清脆的骨头磨擦声,并没有让她秀巧的眉头有一丝皱起,当然她也不可能会发出声响,用同样的方法处理好右脚,她即刻穿上鞋袜站起,面色漠然地离开。这样的疼痛对她来说,不过如同蚊虫的叮咬,她不想在这里过夜了,她要找个看不到月亮星星的地方。
她不知道,她才离开没多久,有一道清俊的身影无声地出现在一棵硕大的灌木丛后。没有香雪的夜视,背光,看不清他的脸,自然也看不清表情,他面对着香雪离开的方向,躇踌了会,跟上去。
☆、美人卷12:美人桑
她不知道,她才离开没多久,有一道清俊的身影无声地出现在一棵硕大的灌木丛后。没有香雪的夜视,背光,看不清他的脸,自然也看不清表情,他面对着香雪离开的方向,躇踌了会,跟上去。
仿佛有什么莫名的力量牵引着自己,香雪按着心里的指示,在凌乱的树丛间走了小半个时辰,停在了一个发亮的钟乳石石碑前,碑石不是很高,大约与她身高相等,那上面刻着五个潇洒的篆书,上面写着:只待有缘人!
碑前有一块面积不算很宽敞但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平整的地势,和刚刚路过的树丛中那些凌乱完全不同,石碑后面,一片茫茫的白雾遮去了里面的一切。
香雪走到石碑前,伸出白皙细长的手指,轻柔地抚摸着碑上的字体,她并没有学过古时的彖文,但这些字她都认识,仿佛原本就认识,只不过忘了现在看到就想起来了一样,她想大约是吟歌的仙力帮助了她。这些字她看起来总是觉得很熟悉,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感。
那五个字写得龙飞凤舞,刚劲有力,一看就是出自男子之手,然而那刚劲的五个字却隐约透出些许温柔与眷念来,仿佛是痴情男子在等待着自己隔世的情人。
香雪站在碑前轻柔地抚摸着那几个刚柔并济的字体,冰凉的心底蓦然升起一丝暖流,然而视线触及石碑左上角的两行血红色的小字时,心却在忽然间绞痛成一片。
小白与九凰,要永远在一起!
小白,你忘了我们之间的誓言了吗?还是你,一开始就只是在骗我?
第一句是恋人之间最纯洁却也是最诚挚甜蜜的盟约,第二句却是痴情男子心碎无力的控诉。
九凰?与那个神帝之子同名?还是同人?
收回手,香雪毅然朝碑后未知的茫茫世界走去,她的身影刚刚隐在白雾中,那个跟在她身后的俊挺身影就出现在那块平地上,他走到碑石面前,伸出手模仿香雪刚刚的动作,轻轻地抚摸碑上的字体。
亮白色的钟乳石,反射出的光芒照出他一张夺人心魄的绝版姿容。
那是一张男性化绝无仅有的完美容颜,阳刚十足,风华万千,淡然的表情和香雪如出一辙。只是,望着香雪的背影,他黑曜石一般的俊瞳中,却现出了些微的困惑,那些困惑令他双双飞扬的龙骨眉,微微向中间靠拢了些,引出两条淡淡的,淡到几不可见的折痕。
为了弄清这莫名的困惑所为何来,他不动声色地跟在香雪身后,踏入了那片茫茫的白雾中,而随着他身影一起消失的,除了那块一人高的白色钟乳石石碑,和那块平整的空地,还有那一片茫茫的白雾,那块神秘出现在的空间瞬间变成了一片茂密的树林,茂密的树林和周围凌乱的灌木丛树枝完全地融合在一起,搭配得天然而自然,仿佛这里本该如此。
而那片消失了的石碑和浓雾,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只不过一场幻觉而已,而这场幻觉带走了两个活生生的人。
香雪走入那片白雾,不辨方向地前行了约莫半柱香左右,眼前的白雾便缓慢散尽,面前突亢地现出了一片美伦美奂的风景,一个静谥的世界。
远处的东南方方向有一座怪石嶙殉的高峰,一汪宽广的瀑布,白色的水流急促地从天而降,霸气地从中间将巍峨的山峰强行一分为二,在石缝间挂出一条竖直的银河,银河边上的石缝中偶尔蹿出两枝鲜艳的映山红,迎风招展。
山下有一汪清澈的潭水,潭水从南往北流向不知名的去处,一条蜿蜒的小溪从中分离,将清澈的潭水从远远的山脚,九转十八弯地引到对面茅屋前的透明小湖中,湖底是粒粒可辨的沙子和卵石,湖里养了寥寥几条美丽的小鱼,在清澈的潭水中,愉快地摆动着尾鳍。
地面长满了青草,不远处还有一大片长满了各色野花的园地,一些蝴蝶和几只蜜蜂忙碌着从这头飞到那些头,几只雪白的小兔在花丛中来回地跳跃着玩耍。
茅屋不是很宽,大约两三个房间,屋前有一块用木栏栅围起的空地,空地上养了一群追逐嬉戏的小鸡。
茅屋左侧门前长了棵巨大的苹果树,香雪很惊讶,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树可以长到这么粗,茂密的枝叶只是一边就将三间茅屋都笼罩在了树荫下,树上开满了细小的花朵,一架粉白色的秋千从树干垂到茅屋前,绳索上缠满了娇小的野花,不是很美,却无一不是可爱至极。
香雪走过去在秋千上坐下,她抬头看天,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没有太阳,偶尔有几朵白去,空荡荡的一块天光,将这里日夜不分地照亮。
这里没有住人,虽然勃发着新鲜的生机,却没有一点点人类的气息,而且是很多年都没有外人进来过了,香雪不知道那些小鸡和兔子为什么可以无忧无虑地生长在这里,也没有花心思去想。这里够安静,可以不让她被外人打扰到,就已经足够。
香雪坐在秋千上,放空思绪,任由时间的流逝,这里没有白天没有黑夜,她不吃饭也不喝水,只是那样呆呆地靠在秋千上,无法察觉到时间的离开。
她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就是在睁着眼睛沉睡,她睁着眼睛沉睡了九天,如果不是吟歌用心灵感应呼吸她,她不会知道已经过了这么久。
吟歌问她在哪里,香雪没有回答,她从秋千上下来,可能是久座的姿势令气血循环不通,她刚站起来就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她没有动,在等待身体不再麻痹后,就可以站起来了。
香雪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在旁人看来就仿佛她是跌晕了过去。一个俊挺的身影带着旋风一样的速度奔至她身边,想也不想地就扶起了她,香雪察觉到动静抬起头来时,那人已经将她半拥起,四目相对,双双都震呆在了当场。
☆、美人卷13:美人双
香雪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男子,董项天俊比神祗的面容也及不上他千一,吟歌虽美,却一身变态的女子妖媚之气,及不上他三分神采。
眼前的他生着一张精俊到极致的绝色容颜,阳刚气十分。
香雪总算明白,为何这世上会有完美无缺这个词,只是这人,她怎会觉得这样面熟?确定自己不曾见过他,否则,如此出色的人,她不可能毫无印象。
那双黑曜石般的凤瞳,明亮得如同墨水凝成的冰晶,深遂的眼神仿佛直直穿透过她的衣裳,她的皮扶,直接窥探至她的灵魂,香雪禁不住全身剧烈地一个抖索,第二次,那种尖麻的刺痛感涌遍全身,比上一次面对洛晨时,更加清淅,更加猛烈的感觉。
他蹲在地上,将她整个上半身都拥在怀里,面对他的凝视,香雪不由得忘了一切,忘了她明明没有察觉到人类气息,他又怎么会忽然出现?忘了自己应该推开他,忘了自己最厌恶的就是男人的触碰。
“你是谁?”他淡淡地问,将眼中的担忧和疑惑隐藏。
“香雪。”香雪不由自主地回答,仿佛被催眠过的机械娃娃。
“你多大了?”他的问话不带一丝情感。
“二十。”
“二十?”他微微皱了皱眉,小声嘀咕,“不是十五吗?看起来也才那么小。”然后他又问她,“十五年前,无忧谷里走失了一只小白狐,你是它吗?”
古怪的问话令香雪猛然惊醒,想起刚才一问一答的情形,香雪眼中蓦地窜起一丝寒光,自己不是最厌恶男人的吗?连吟歌那死人妖的魅力,她都可以轻易挡去,却如此简单就迷失在这个男人的视线和怀抱里,就只是因为他长得好看些吗?
香雪有些恼羞成怒,一个可恶的男人,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左右了她。香雪眼中杀气骤现,她反手一掌就将还拥住自己的男人打出三尺开外,然后借助那道掌风的反力,顺势一个漂亮的翻跃,再一个飞速的旋身,美丽的身姿犹如一只翩翩飞翔的黑色蝴蝶,退开原地五步远,香雪展开双臂,幻化出吟歌给她的一双弯刀,黑色的长衫也化成了一身银白色的劲装旗袍,她的身周迅速凝结出一团肃重的煞气,乌亮的发丝被这股无处不在的肃杀之气震得狂乱地四散飞扬,遮去了些许她倾世的姿容。
她不会再让任何人牵制到自己,由其是男人,这世上除了爸爸,没有谁是值得她信任的,当初她就是因为信了董项天,才会落到那样一样凄惨下场。现在的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天真单纯,善良的小女孩了,她要成魔。
没有牵挂,才能无敌。这人居然只是一个眼神就撼动了她的心,他,该死!
男人并没有受伤,早已在她出手时就已经率先察觉,顺势退到了三尺之外,而那道强劲的掌风到了他面前,当即化为无形,面对香雪突如其来的变化,他并未惊慌,倒是有几惊艳之色浮上他无瑕的俊瞳,但也不过转瞬即逝。
香雪欺身向前,他没有问原因,只是急速退开身形,他的本事倒不在香雪之下,似乎是不愿与她交恶,也可能是自信香雪不会真的伤她,他只是一味躲闪,步伐始终是临危不乱,翩然优雅的风度并没有因此而减上半分。
香雪心中暗惊,想不到一个凡人会有如此高深莫测的功夫,她早在他出现时就已经察觉到了他身上的凡尘气息,所以她自信自己可以轻松地解决掉他,在他成为她生命中最大的隐患之前。
香雪步步紧逼,每一招都是最狠戾的杀招,势要取他性命,他的躲闪却是不慌不忙,香雪不想拖下去,急于求成,她的招式也越来越迅猛,越来越狠辣,他无懈可击的步伐终于隐约出现一个空门,香雪毫不犹豫地一个转身,雪白色的日之神弯刀终于在她轻巧的动作下一个飞旋,在他手臂上划下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鲜红的血液瞬间就浸湿了他玄紫的衣袖。
香雪一招得手,并不停留,再次挥起左手的黑色弯刃向他攻去,黑色弯刀名为夜之魔,由三千年魔气凝聚而成,一般人只要沾上它的气息,就立刻会暴毙而死,就算他有着强劲的内力,只要被魔刀所伤,他的伤口就永远也无法愈合,直到流尽身上最后一滴鲜血。
今天,她就要叫他来得,去不得。
一招狠戾的震天杀气,带着她回雪流风般的美丽身姿翩然而至,少女的面色冰冷而无情,绝美的死神挥舞起尖利的镰刀,狂而斩下……
“不,这不可能。”香雪不敢相信地看着那个悠然离开的背影,怎么会?她刚刚明明伤了他,依他的功力,怎么可能躲得过她全力以赴的这最致命一击。
但是,他没有躲,反而是等待她到了他面前,才突然出手轻松地擒住了她的手腕,而后另一手飞快地夺了她的夜之魔,一串亮白色的光圈从他手臂灌至黑色的弯刀上,片刻过后,那柄三千年魔气凝聚而成的夜之魔,吟歌口中的第一魔刀,忽然就化为一堆黑色的粉沫,纷纷洋洋地飘落地面,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散到每一个角落。
香雪瞠目结舌,根本已无从反应,他竟有此本事,又怎会被自己所伤?她想杀他,为什么他不反击?只是毁了她的凶器而已,他站在她面前,面色复杂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放开她的手转身走入那片白色的雾气中。待香雪回过神来,再追上去时,树林里早已没有了那人的身影。
已临近黄昏,明日就是赌坊开张之期,她该回去了。没有再看身后一眼,香雪没有隐身,目不斜视大步往城门方向走去。别人不知她出门的时候,但一定会关注她回去的动态,没必要隐身。
她不知道,就在她离开无忧谷不久,那个人再次现出现在白色的石碑旁边,他看了一眼碑上的字,再看香雪离开的方向时,眼中竟莫名地蹿出各种情绪,随后他依然无声地跟上她的背影。
☆、美人卷14:美人想
第十四章 美人想 香雪站在赌坊外,抬头看着门上的匾额,那里已经应她的要求她设计的款式,挂上了一块有着蓝底墨黑色字体的牌匾,上书:随意楼。
随意楼,随我意!
看来十天来,怡容已经按照她的要求,将一切都打理妥当了。香雪对她的办事能力很满意,赌坊大门外的两边墙上,各挂了一块硕大的黑板,一边有钉子,挂着各种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新鲜的赌具模型,和各个等级的卖价,以及玩法还有进入赌场应该如何消费。
右边的黑板上则刻着进入赌场必须遵守的规矩。
第一条:不得对随意楼内部人员有任何轻薄举动,违者,言错除舌,动错去肢。情节严重者,杀!
第二条:随意楼内发生的一切纠纷争论,都将由随意楼处理,不得异议。违者,杀!
第三条:无论上至皇族,还是下至平民乞丐,无论男女,入得随意楼,皆人人平等,蓄意寻衅生事者,杀!
第四条:随意楼随意,赌注大小无上限,无银欠款超过三次者,杀!
第五条:挑战楼主者,赌注双方自选,愿赌服输,输不起赌注者,杀!
五个明晃晃阴森森的‘杀’字,用朱红色的鲜血特别。
随意楼,从此是她的世界,无论任何人,只要踏入随意楼的地盘,都得遵守她的规矩。
大门内外左右各守着四名妙龄少女,清一色的青色劲装打扮,身后佩着同样款式的三尺青锋长剑。
外面四人早已看到站在门前的香雪,怡容总管交代过,小姐今晚可能会回来,小姐的穿着打扮和气质,她也有说过的。这个才走近就引起所有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