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打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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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打工女-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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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这么着,端着一盏茶,站在台边儿上,等待着纤云的出场。瞧瞧,这才是真正的腕儿呢,连喝个茶都有人伺候着,而且,还是我这有着御赐宅子的大小姐!

奶奶的,这叫什么世道!

我用眼睛扫了一眼台下,在正对着台子的对面,有一个超级高级奢华的“包房”,那是特别设给今晚的贵客的。

那“包房”其实就是一个能很清楚看到台子的看台,用绛红的轻纱层层叠叠的垂下来,挽成花儿,再铺着软布和坐垫,还有个超级漂亮的躺椅,真个是舒服透顶。

那个“包房”至今还空着,到底,今儿晚上会来个什么人呢?

第二十八章 春香院打工记(四)

夜已经很深了,那个“包房”的贵客,却还是没有到,我保持着端茶的姿势,保持了好{炫&书&网久,累得我两臂酸疼,脚也站得好像肿了似的。

台下的男人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一个劲的吵着要看纤云。

那大红粽子一见实在是压不住了,便手帕一挥,脸上挂出一副职业媚笑,尖声叫道:“好啦,好啦,我这就去给各位爷叫纤云去,大家稍安勿燥,稍安勿燥啊!”

我的天,这个腕儿,终于要出场了。

我叹了口气,一心盼着这个晚上早点过去,总是这样站着,谁会受得了啊?

忽然间,全场没有来由的静了下来,我抬起头,瞧瞧台下的男人们,这些男人,包括那些个春香院的姑娘们,全部都抬起了头。

所不同的是。男人们的脸上,全都带着一股子倾慕与惊艳,而女人们的脸上,则都是带着妒忌与忿忿不平。

我顺着大家的眼光,转过头去,当下,却也呆在那里。

就像是一轮明月,趋走了遮挡住天空的层层浮云,静静的出现在湛蓝的天空上。纤云一袭银白色的衣裙,披着层层的轻纱,款款而来。她一头乌黑的长发在脑后随意的挽了一个髻,别着一根银簪,垂下几缕青丝,衬着雪白的肌肤,让人看之目弦,那胸前一朵隐隐约约的牡丹花儿,更是引人暇思。

果真是天姿国色,倾国倾城,竟将全场人都看得呆了。

这纤云倒像是已经习惯了大家的惊艳神色,只是垂着眼帘,谁也不看,来到台上,在早有丫头们抬上来,放在台中间儿的一把古琴边儿上坐了下来。

素手轻轻的拨琴弦,一缕音符悠然倾泄而出,真个好似一泓清泉淙淙的流下,流进每个人的心田,只觉一股子清凉。

半晌,台下才有人带头鼓起了掌。

“好琴,好琴!”那个声若洪钟,带着一股子豪爽。

我被这声音吸引过去,只见一个气宇轩昂的男人,站在台下,正在鼓着掌。这男人眉毛斜耸入鬓,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向上挑着,高挺的鼻子下,是几缕墨髯垂在前胸,他的身材魁梧有致,一件紫红的袍子穿在他的身上,显得他更加的英姿勃发,又带着那么一股子文人气质。总之,是那种即便在人海里,也可以显露头角的男人。

不知为什么,看着这个人的面相,我总能想起我在西游记》里看到的那个玉帝,那样的富贵,那样的威严。我真是好奇,这个人是怎么生得这样一副好相貌的呢?

纤云也微微的抬了一下头,看了一眼那个叫好的男人。

这一双美目,眼波流转,秋水含情,电压足足能有六百伏,电得那男人,一双眼睛也失了神,直直的凝望着纤云。

纤云微微的一笑,葱心儿似的手指在琴弦上来回游走,跳动的音符有如流水般款款流淌,一会有如湍急的河流汹涌而来,一会儿,又有如跳跃的阳光,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闪动。紧紧的抓住了人的所有感官,甚至连灵魂都被那美妙的琴声所感动了。

我呆呆的望着纤云,我从来没有听过一种音乐能像这种音乐一样富有感染力,现代社会早已经被流行歌曲所覆盖,像这样的天籁之音,真的很难听到了。

纤云弹着弹着,突然素手又猛的一划琴弦,乐曲陡然缓慢下来,悲伤起来,婉如一位不能与情人相守的姑娘,在凄婉的诉说着自己的哀愁,格外的感人。

我听着这悲伤的音符,心,没有来由的轻轻的颤抖着,这悲伤仿佛直接流淌进了我的心田,激起我无限的伤感。

我虽然没有自己的爱人,但是,我却想到了我的爸爸,那个在天国的爸爸,你还好吗?

纤云就这样弹着,弹着,她弹的很自我,很入神,也很陶醉,我觉得她有眼睛里已经完全没有台下的这些人了,甚至可能连她自己也没有了,她的世界里只剩下这些音符,和这些悲伤与快乐――纤云完全沉浸在属于她自己的世界里了。

我看着纤云美丽的身姿,和因为这曲悲伤的音乐而略略的有些伤感的面容,突然间想起了那首鹊桥仙》:“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姑娘好文采!”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吓得我一个激灵,忙不迭转过身来。

却见方才为纤云姑娘喝彩的男人正站在我的身后,手里一柄扇子合在一起,敲打着自己的另一只手。

“好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那人连连称赞,眯起眼睛,似乎是在仔仔细细的品味这句话,品味够了,便又一摇头,用扇子“啪”的一声打在自己的手上,再次叹道:“好啊!”

我给这人吓了一跳,原来刚才我在想到这首词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念出了声来,倒叫这个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台边儿上来的人给听了去了。

不过这人也有点忒夸张了吧,怎么听到点好的,就要用这种忒吓人的方式表达出来哩?

“姑娘是何方人士?想不到在此小镇也有像姑娘这样颇有才华的人在,倒真教在下佩服了。”那男人说着,向我拱手。

这下倒叫我不好意思起来了,我只是顺嘴胡绉了一句秦观他老人家的词罢了,怎么好张冠李载的贴到自己的脸上哩,于是我急忙摇着手说道:“不敢,不敢,这只不过是……呃,我借用一位前辈的作品罢了。”

“姑娘真是过谦了,敢问姑娘的芳名?我看姑娘你气质高雅,不似一般的丫头可比,原何会流落到这里?”那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眼,亲切的问道。

他这不问还好,一问,我真个悲从中来,真有一股子千里马终遇伯乐的感觉。

我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说道:“小女子姓李,名欣妍,实在是家道中落,又有一家人要吃饭,实在没有了别的法子,才到这里找些活做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对这个人说这些话,也许是他亲近的态度?也许他是从我穿越而来,第一个一见面就对我表示同情的人?

“李欣妍?”那人微微的愣了一愣,道:“可是这附近的那间御赐府坻的李府千金?”

第二十九章 春香院打工记(五)

“唉,”我无比羞愧的点了点头,叹息了一声。

我真是无奈啊,穿越到此,实属我的不幸了,但这肉身的主人,李欣妍,则更是不幸,摊上了这样的家庭,又这样苦命。在我还没有想到穿回去的方法之前,只好暂时替她赡养这一家子的人了。没办法,谁让我是个充满了正义感的未来警界精英呢?

“那你又如何沦落到如此,到这里做起丫头?”那人更加的骇然了。

我看了他一又突然奇怪起来,抬头问他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李府的小姐?”

那人的眼睛转了转,立刻笑道:“我是此地的老户,当然知道本地都住着哪些人家。你是瞒不住我的哟。”

我想想也是,我虽是个“外来户”,可人家是本地的嘛,自然是一提名姓,就知道是哪家哪户了。

“难道,你的家道,当真中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这人又好奇道,“李老先生虽然已经过逝,但是家底,总是应该还在的吧?”

“哪里还在了,”我瞟了他一眼,说道:“实在是情况所迫,家中的老小都没了吃食,又惦记着好好守候着这个宅子,把它好好修缮起来,毕竟是御赐的,就算是全家人吃糠咽菜,也得把它守护好啊。唉……”

我叹息着,无奈的看了看手里端着的茶碗,真是的,我怎么就这么命苦,穿到了这里回不去家不说,还要这样拼了命的攒钱给人家,真是不划算啊,不划算。

“如此说来,倒是那皇上的不对了,赐了个宅子,倒叫人家一家子为了守着它挨饿受苦了。”这人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

“嘘!嘘!不要乱说,是要掉脑袋的!”我陡然想起我在家中抱怨的时候,珠儿常常对我说的话,于是也急忙拉了他的袖子,左右小心的张望着。

“这里人更多,嘴更杂,万一被人听了去,你我的小命儿可就不保了!”我神神秘秘的说道。

那人跟着我小心翼翼的左右张望了一下,大概是觉得很好玩,连连点着头,脸上露出一抹有趣的笑容,然后回过头来,对我说道:“可怜你一介女流,竟要担起供养一家人过活的担子。”

他想了想,又问道:“李姑娘可曾读过书么?”

“当然!”我点了点头,我这书读的可不是一点半点,我读的是警校呢,是担负着市民安全责任的警察胚子!

“可有读过四书》、五经》没有?”他双眼放了光,问道。

“呃……”我转了转眼睛,这个我真的没读过,只看过一些唐诗宋词什么的,这种书,我还真的碰都没碰过。不过,想来这李欣妍是名门这女,祖父又教过小李同志,这种书,她应该是读过的,好歹,我也不能丢人家的脸啊。想到这里,便胡乱的点了点头,说道:“一点点啦。”

那人连连点头,又重重的把扇子在手上敲了一记,发出清脆的声响,惊了我一跳。

“好!”他说道,然后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想,笑着又敲了一下扇子,道:“好,好啊!”

说完,便转身走了,临走,还深深的看了一眼台上的纤云。

我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好生奇怪,这人说是老户,却怎么好像对纤云又不是很熟似的。看他的表现,倒像是第一次见纤云似的,而若说他不是老户,怎么又会一言道出我的住址呢?

真是奇怪奇怪真奇怪。

纤芸连着弹了两曲,台下的男人们乐的合不拢嘴巴,眼珠子瞪得滴溜圆,口水都恨不能流了下来。

纤云却根本连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只是兀自弹着琴。

两曲终了,纤云站了起来,她突然抬起头,看了一眼她的上方。

这一眼,一双美目饱含着深情,一张樱桃小嘴儿微微的上扬着,甚是动人。

她看到了谁呢?

我顺着她的眼睛向上看着,却见一个蓝色的身影一闪,便进入了房间。

咦,这身影看上去有些熟悉,似乎……遇在哪里见过吧?

在春香院的这段时间里,我真个算开了眼界。

这里入夜,便是男人欢乐的海洋,白天,便是女人们的天下了。

都说女人多了的地方多做怪,如果说,这晚上的春香院热闹无比,那么白天的春香院,则更是有趣。

没有了男人们的女人们,在白天都是懒懒洋洋的,也不施粉黛,一双眼睛因为在夜里纵欲过度的原故,总是浮肿着。她们打着呵欠,扭着纤细的腰枝,慢慢悠悠的走来走去,有一搭,没一搭的相互聊着天儿。

掐架,是春香院里最有意思的一道风景。无论是哪个姑娘,也无论平素里彼此看上去有多要好,只要三言两语的不对付,便横着眉,竖着眼,尖着嗓门的死掐起来。

听她们掐架是最有意思的了,那说话怎一个快字了得!简直就像是在放机关枪,如果你的脑子稍微溜号一点,你几乎都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果真的牙尖嘴利。什么东家长,李家短,什么七大姑八大姨,连你的祖宗十八代她们都可以给你从地底下挖出来骂个痛快。

我目瞪口呆的瞧着她们,简直有周星驰饰演的“包龙星”在妓院里受教的感觉,不过,听她们掐架,那叫一个爽!真个有字字“珠玑”的感觉。

而且,那个纤云的丫环,唤做鹦哥儿的,真个是个吵架高手来的,那个叫做秋水的湖蓝女,倒是经常找她的麻烦,这个小鹦哥儿,可真不含糊,从来没有让秋水占过上锋,气得那秋水咬着牙,跺着脚的恨不能生撕了她。

终于有一天,她们的矛盾暴发了,我也终于看到了春香院最热闹的一幕。

却见这两个女人,先是蓄势待发的走近了,火光电石的吵了起来。那秋水真个不是鹦哥儿的对手,便猛的后退一步,有如母老虎一般的“嗷”的叫出声来,冲向鹦哥儿,伸出手来去揪鹦哥儿的头发。

这鹦哥儿没有料到秋水会来这一手,冷不防被秋水抓了个正着,揪得她不禁低下头来,疼得真咧嘴。

“好哇,你这死女人!看我不撞死你!”鹦哥儿也气得哇哇大叫。

第三十章 春香院打工记(六)

鹦哥儿说着,用力的向前去顶秋水,竟将秋水顶得差点跌坐在地上,只是这样一来,鹦哥儿更加的疼了。

鹦哥儿见秋水是誓死不松手,气得也伸出手来,去拉秋水的裙子,秋水的裙子被拉得掉了下来,露出了大半个雪白的胸部,鹦哥儿便借机会上去挠了两把。几道血红血红的大印子,足足有好几厘米长,刹时出现在秋水的胸上。把个秋水吓得哇哇大叫,忙松开了鹦哥儿,捧着自己宝贵的胸部,疼得直嗨哟。

两个人有如死敌般的对视了一阵子,然后又低着头冲到了一起,死掐起来。鹦哥儿的小手紧紧的抓着秋水垂在胸前的两缕头发。刚才她下手晚了,被人揪住了头发,疼得要命,这会子她可要还回来,让这该死的秋水也知道知道什么是疼的滋味。

而这秋水,则依然猛攻鹦哥儿的头发,其实她本想去挠鹦哥儿的脸的,但怎奈鹦哥儿躲闪得快,一下子躲了过去,便抵着脑袋死命的去揪秋水的头发,把个秋水疼得头皮几乎都要裂开来。秋水没有办法,便也只得揪了鹦哥儿的头发,狠命的拉着。

这场惊天动地的掐架,惹得春香院里除了纤云以外所有的姑娘都跑了出来,一个个儿的,半倚在门儿上,脸上带着饶有兴趣的笑容,看着这有趣的一幕,有的还挥起了手帕,喊起加油来。

好家伙,真是看热闹不怕事大。

就连我,也躲在一个小角落,乐滋滋的看着这一幕。

“哎哟!我的小祖宗们哟!”远处传来一阵尖叫,一个红彤彤的大花球又“呼”的一下子砸了过来,直砸向鹦哥儿和秋水,把两个人硬生生的分了开。

却见这两个人全部都是披头散发,满脸通红的,被这大红球子分了开,还在虎视眈眈的相互对视着,仿佛这花球一走,两个人便一下子又会聚在一起似的。

“哎哟,要了我的老命喽!你瞧瞧,你瞧瞧,你瞧瞧你们两个弄成什么样子了?”花球跑过去,捏住秋水的一条胳膊,指着她前胸的那几条血印子,数落道:“瞧瞧你这幅样子,晚上可怎么接客哟!”

秋水低头瞧了瞧自己雪白的胸脯,转回头恨恨的瞪着鹦哥儿。

鹦哥儿虽然是披头散发的,但是也明知道自己是占了上风了,她得意洋洋的抬起头,瞪着秋水。

“你这死丫头,还不赶快伺候你们姑娘去!”大红花球转过头来瞪了鹦哥儿一眼,喝道。

她当然舍不得去责怪纤云的丫头,所谓爱屋及乌嘛,所以这花球便递了个眼色给鹦哥儿,鹦哥儿会意,忙一吐舌头,溜之大吉了。

这些人漂亮的女人们,一见没了好戏,便又打着呵欠,三三两两的散了。

我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心想,都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儿瞧见这一场大架,真个是受教匪浅哪……

冷不妨那大花球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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