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的贪财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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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的贪财娘子-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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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颜非突然一声苦笑,笑着笑着,就哭了,她之前到底都在做些什么想些什么啊……
明明都是她,可她却逃避的那么彻底。
只因不记得,就一直耿耿于怀,就否定了她和他的曾经。

正文、111章:回忆又再现

“双生劫就是如此,他为你失去了什么,你也会为他失去些什么。他为你堕落成魔,你则为他失去了生命。为了彻底解开这双生劫,为了让你能回到他的身边,他便冒着随时会神形俱灭的危险,一寸一寸的扯下他的鳞片,为的就是能重塑仙身换来和你的再一次相遇,要知道,鲛人的拔鳞之痛,是牵连着心的,拔除一片,便是一阵的心如刀割,可是,他凭着对你深深地执念,忍了下来。他受的苦,从来不曾对你说吧?”虚谷想起白蓦尧在等待夏颜非的漫长岁月里渐渐落寞消瘦的模样,心里便忍不住微微叹息。
他虚谷活了几百年了,但终究还是不懂这红尘事,不懂情为何物,更不知白蓦尧到底因何而对夏颜非如此执着。
怪不得凡人常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这神有了凡人的情感,又和那些陷在凡尘里的凡人们又有何区别?为了一个人,为了一段情,生死之间,苦痛交缠。
虚谷默不作声,一挥手,一抹半透明的屏幕便出现在夏颜非面前,那上面的人,赫然正是白蓦尧。
虚谷见夏颜非怔愣的看着那画面上的人,微微摇头,他看得出,夏颜非这一辈子远没有上一辈子对白蓦尧那么情根深种,与其说夏颜非爱白蓦尧,不如说是夏颜非从上一辈子里下意识带来的习惯。
习惯待在白蓦尧身边,习惯被他疼宠,却,仅仅只是习惯。
这一世的夏颜非对白蓦尧怀着的,更多的是疑惑,甚至是有些害怕的。
她不知道上一辈子发生了什么事,所以白蓦尧对她所有的感情在她看来,就像是一座大山似的。
可她,也只是习惯着不去逃离他。
她心底隐隐的,就是不想让他伤心。
虚谷是明白白蓦尧心底的不安的,患得患失的感觉,对于白蓦尧来说,比什么都难受。
所以他今日就要将一切和盘托出,夏颜非记不起上一辈子的记忆没关系,就让他来告诉她吧。
没了那个‘不记得’,或许夏颜非和白蓦尧之间的路,会更好走一些。
夏颜非一动不动的看着那画面上的水绿色身影背着一个背篓,手里拿着一把小锄,一步步的爬上了一座山。
而那个水绿色身影,长得和她是一模一样。
突然,那画面里的天空中乌云密布,雷声震耳。
那画面上的和夏颜非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像是在好奇着什么似的,一阵小跑,跑了好远,来到一片空旷的土地上,这土地就像是被大火狠狠烧灼过一般,一片焦灼的黑色布满视线。
那画面中的女子似乎是看到了前面的湖泊处有什么似的,便又快速跑到那湖边。
此刻的夏颜非顺着画面中那女子的视线看去,只是这一看,她的心便骤然紧缩,那人身鱼尾,被银色长发覆住了脸的男子,是白蓦尧。
虽未窥见真颜,但夏颜非一眼便就知道那是白蓦尧。
或许,于她而言,这几乎成了一种本能。
“那个女子?”夏颜非颤颤的指着画面上为白蓦尧受伤的鱼尾擦药的女子,问虚谷。
那个,才是夏颜非?
“那是你,这是你们第一次见面。”虚谷自然是知道夏颜非误会了什么,便摇头说道。
夏颜非,你到底还是不明白吗?涅璃心里,眼里,他的整个世界里,你是绝无仅有的,任何容貌相像,甚至是脾性相像的人,都无法替代你在他心里的位置!
这些画面,是虚谷悄悄从白蓦尧脑海里复制来的他的记忆,为的,就是要夏颜非明白白蓦尧于她夏颜非,到底是多么深重的情思。
他虚谷虽不懂红尘事,但是白蓦尧已然成了他心里的好友,看他痛苦,他岂能不出手帮帮他?
夏颜非呆愣的看着那画面上容貌和她一模一样,甚至是言行举止都是一样的女子,她们,是一个人啊……
就像是一直以来的心结突然消失了似的,夏颜非看着那些不断转换的画面,心里滋味复杂。
雾雨镇,镜花楼,醉鱼,梨花,雨花河畔的那句‘和我一起’,武林大会上的放肆举动,甚至是后来他对她说的那句‘从此死生不复相见’。
鲛人泪,相思碎,离愁两面因何醉。
原来,他给她的那木匣子,是她前生的东西。
原来,那个金步摇,是她前生的母亲的东西。
原来,那木匣子中比普通珍珠的光华还要耀眼的那两颗珍珠是他的眼泪……
鲛人落泪便成珠,那两颗沁着丝丝凉意的珍珠,是他的眼泪。
不是说,鲛人有泪不轻弹吗?怎么他却因她而两次流泪?
第一次是因为分离,第二次,是因为想要取悦讨好于她。
夏颜非看见画面中的她走遍许多地方,去寻找那个在她大婚之日杀了逼迫她的父亲,灭了强取她的蛮王,废了算计她的公主的白蓦尧。
在那一片朦胧的喜色中,她看着他抓着假扮她穿着一身红装盖着盖头的微翠说:“你永远,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他以为微翠,是她。
就是在这片朦胧的红色中,他为了她,手染鲜血,一念堕成魔。
终于找到了他的那时候,她却发现,他变成了一个孤僻自闭的人,对所有人冷漠如冰,独独给她一人温情。
他的第一滴泪,是在他对她说了‘死生不复相见’之后,在云端落下她手心里的那一滴眼泪。
而这第二滴泪,却是他在失去了有关于她的所有的记忆,成了魔界至尊后,为了哄她而掉下的一滴眼泪,他说:“给你,很值钱。”
他曾那般郑重的对她说,鲛人有泪不轻弹。
但是在她面前,他好像就是那般肯为她摘星揽月,在所不惜。
画面又不断转换着,夜凰,欧阳镜宸,苏意歌,欧阳镜雨,聂远宁……这些人都一一出现。
直到赤君山一战,她失去了生命。
夏颜非一直看着,这些都是她上辈子的事情,是她怎么都想象不出来的事情。
画面最后便是白蓦尧一个人光着上身,下身的鱼尾银辉清冷,一头银色长发在那冒着寒气的池水里显得有些朦胧。
只见他低着那双幽紫的眸子,一直看着他那银色的鱼尾。
忽然,他伸手抚上那一片片泛着清冷的光辉的鳞片,来回抚摸,轻柔缓慢。
“阿非……”白蓦尧低喃一声,手中用力,便扯下来一片鳞片。
夏颜非捂住嘴,瞪大眼睛看着那池水里渐渐染上一抹殷红,看着白蓦尧忍痛皱眉的模样,她的心跳就好像就要那么骤然停止了似的。
可是画面中的白蓦尧却没有停顿,伸手一片一片的扯下他鱼尾上的鳞片,扯下一片,便流血一寸,又染红池水一寸。
夏颜非呼吸急促,看着那画面里脸色苍白的可怕的白蓦尧还在一片一片的扯下他的鳞片,他说:“阿非……你等我……你的这一世,我不会是你的命劫,你亦不会是我的命劫……你,只会是我的阿非。”
他眼里含着泪花,嘴里沙哑的喃喃几乎让夏颜非快要心痛致死。
彼时,他的鱼尾已经失去了所有鳞片,鱼尾上血肉模糊,没有一寸好的地方,寒潭的水,早已被他鱼尾上流出的血液给染成寸寸殷红,他的眼角掉下两行泪化作珍珠落到池水里消失不见,他苍白无血的唇角绽开一抹笑容:“阿非……这样,我……我就可以去寻你了……”
他在那一潭血水里兀自的笑着,眼里是一片迷离,嘴里还是不住喃喃,而他口中,只有那两个字——阿非。
夏颜非捂着嘴,无力地跌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看着那画面上定格着的白蓦尧那一抹苍白的微笑,她只觉得胸口一阵刺痛。
泪落下来,她到现在才明白,这个疼她如命的男子,为了她,到底是经受了多少苦痛折磨。
看着那画面上定格的男子,夏颜非禁不住失声痛哭,她很肯定,那画面中的她就是她自己,因为,她能切实的感受到那些画面的熟悉感,那些人,那些事……都是那么熟悉,虽然,她想不起来。
“颜非,涅璃给你的感情,是最纯粹的,而你,却是带着疑惑与不安的,今日我将涅璃的记忆复制而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你不用再怀疑些什么,也不用去困扰些什么,你就是你,涅璃他对你那般情深,他自然是不会将你错认,就算是两个长相相像,脾性相像的人,他也一定能够认出你。”虚谷一挥手,那半透明的屏幕便消失了,见夏颜非倒在地上失声痛哭,虚谷眼底划过一丝复杂,又对夏颜非说道。
似是轰隆一声在夏颜非的耳边响过,纯粹?对啊……一直以来,白蓦尧给她的感情,都是那般纯粹不掺任何杂质的。
可她呢?她是敞开心扉接纳了他的感情,也对他有了感情,但是,终究还是疑惑与不安远比她给他的感情要多的多。
“我知道了……”夏颜非沙哑着嗓子,眼眶红红的,一手紧抓着还隐隐作痛的胸口,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刚刚那画面里白蓦尧那最后定格的那一抹带着深重的执着的微笑。
他为她付出的,远比她多。
而她,却给了他那么多不安与恐慌……

正文、112章:还远远不够

“颜非,涅璃等了两百余年才等回你,我希望,你可不要让他失望才好啊!”虚谷上前,拉起跌坐在地的夏颜非,眉宇间带着些忧虑。
他虽然不知道涅璃是怎么独自走过那两百年时光的,但是他在虚清派的这五年,虚谷是看得真真切切,涅璃无论做什么事情,总能想到夏颜非,只要触及到有关于夏颜非的记忆,他便时而傻笑,时而失魂落魄,时而苦笑悲伤。
虚谷也是通过白蓦尧才彻底明白,为什么凡人总说,情之一字总伤人。
白蓦尧这些年来,帮了虚谷很多,虚清派重振往昔繁华也都是白蓦尧愿意帮助他的结果。
在虚谷心里,白蓦尧早已是他的朋友了。
“两百余年……”夏颜非僵直的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轰鸣,嘴里不住喃喃。
两百余年,对于他来说,是眨眼云烟,还是漫长无际的?
应该……是后者吧。
“掌门,我要去找他。”夏颜非深吸一口气,做了决定。
这一次,不管他如何要她走,她都不会再离开他半步。
一时片刻,都不行。
“你先听我说完。”虚谷却上前拦住夏颜非,说道。
“你说。”夏颜非点头。
“因为拔除鳞片,涅璃留下了一道很难治愈的伤口,而且日益严重。若再不救治,恐怕……他露出鱼尾时便无法站立,若是幻化成双腿,左腿则会……残废。”
“残废?!”夏颜非被这一消息震惊的僵在原地,迟迟不能回神。
想起那日他强硬的要她离开玉泽山,难道,就是因为这么原因吗?
他,不想让她看见他那副样子?
“这么多年来,我空有法子却并无那最重要的药引,所以只能拿我师父的药来帮助他的左腿暂时完好。但,那药毒性也是极大的,服下三颗,便会造成更重的创伤。他为了等你,五年来,他早已经服下了两颗了,他就是怕你看见他这幅样子。”虚谷深深长叹,又摇头。
涅璃的心恐怕是挣扎不尽,矛盾万分的吧?
夏颜非眼里又开始湿润了,她忍不住的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念着:白蓦尧…白蓦尧……
他想她回来他身边,却又怕她看到他拄着拐杖的模样。
不想让她看见他的狼狈,却又不愿放开她的手。
他等了她那么久的时光,却因为左腿而自卑的将她推开,却又不舍得推远,他是怕她会永远离开他吧?
傻瓜……把什么都憋在心里,由他自己承担,也不管他到底受不受得住,他都还是不向她吐露一句。
“那个药引,如何才能找到?”夏颜非吸吸鼻子,她稳定了一下情绪,这才问虚谷。
她已经决定了,她要去找那一味药引,就算是再难,她也要为他找来。
他是那般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却因为身为他的命劫的她而忍痛拔鳞,为她而承受那么多痛苦,又为她快要残废……
这个男人,如此深爱她,而她要做的,就是更加深爱他。
她不会再让他们之间,有她上辈子的那个无疾而终的结局。
“你,就是药引。”虚谷语出惊人,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告诉涅璃的原因,若是伤了夏颜非半寸而换来涅璃的康复,怕涅璃也是无论如何都不愿的。
就算不会伤及夏颜非的性命,涅璃,怕也是不愿的。
记得三年前的一个月夜,虚谷和白蓦尧月下饮酒。
酒意正浓时,白蓦尧忽然露出了许久未曾显露过的笑颜,他就那么半眯着眸子,说:“等我寻到阿非,我一定比之前更加护着她……就是让她疼一下,我都不愿,不论那疼痛于她而言是不是微不足道……反正于我而言,她疼一寸,我痛十寸。”
当时,这一番醉意朦胧的话,刹那便让酒意微醺的虚谷震惊了,虚谷那时便明白了夏颜非在白蓦尧心中,到底有多重。
那是,他的整个世界那么重。
“我?”夏颜非指着自己,有些惊诧。
“你曾是他的命劫,他那一身魔性也是因你而来,而那一处迟迟未愈的伤口,也是一团难消的魔性,你曾是妖界公主即墨颜非,虽然这一世你已经失去了所有妖灵,但,你的血肉之躯却也还是多少带着些灵力,只有以你的一寸肉为辅,涅璃那犹如命劫给的诅咒一般的伤口,才能恢复如初。”虚谷也有些不忍说了,毕竟割肉之痛,又岂是那般好受的?
何况,夏颜非还是一个凡人女子,这种苦痛,她如何受得?
虚谷话音刚落,却就见到夏颜非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便挽起袖子露出白皙的左臂,右手也不知是从哪里拿出来一把短小的匕首,在虚谷还没来的及反应的时候,她便毫不犹豫的一刀割向左臂。
刹那,殷红的血液带着些温热的意味不断涌出,滴在那大理石板上,绽开一朵又一朵妖冶的花朵。
“颜非!”虚谷瞪大双眼,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夏颜非。
“你这丫头!怎么想也不想就割了!”
“当初,蓦尧不是……不是也毫不犹豫的为我而承受拔鳞之痛吗?我…远比不上他所承受的苦痛。”夏颜非狠下心,一刀晃过,便是一小块血淋淋的肉落在她拿着带血的匕首的右手掌中。
因为疼痛,夏颜非止不住的颤抖,嘴角,却蓦地绽开一抹笑容。
她这点痛,如何能比得上,他为她受的苦?
她欠他,欠他很多。
一世情深,终归是他爱她最深。
而她这一世,忘却了所有,只保留了对他的熟悉感和那些下意识的习惯,被动的接受着他对她的一切的好,到最后,竟是有些理所应当的恣意享受起他给她的所有疼宠,却忽略了他的心,到底,还痛不痛。
她这一世,是爱上了他的,却,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深。
所以,夏颜非已经决定,从今以后,她要努力对他好,比他对她,还要好。
她还要,学着对他付出,学着深爱,学着关心他。
虚谷连忙施法替夏颜非止住流淌的鲜血,又招来白色布条洒了些神药替她包扎好:“颜非,看来我错了,你对涅璃,并无我想象中的那么淡薄。”
“这还远远不够……远远不够……”夏颜非失神的望着地面,眼里又是一阵酸涩,胸口又是那种酸涩到有些窒息的感觉,她低声喃喃,内心翻涌。
这还远远不够,她从今以后,她要给他的,是更多的深爱与温暖。
想起白蓦尧那比常人低了许多的冰凉体温,她就在想,他的身体都那么冷了,若他的心更冷,那么,他会有多么难受?
以前没有想过的事情,现在来慢慢学着去做,应该,还来得及吧?
……
玉泽山上。
夏颜非施了一个腾飞术,便就上了这玉泽山。
她一步步的走过这些她所熟悉的葱葱郁郁的树林,对于林间鸟儿的吵闹声她充耳不闻,直到看见了前面不远处的那一座竹楼,她才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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