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小小给我发了短信，说让我来吃饭。”
程晚夏眼神一扫。
卫小小到处张望，“傅总一个人吃饭多无聊，多一个人多双筷子而已……”
“那你不来煮饭。”
“我要会煮，稀罕你说。”
“卫小小！”程晚夏有些发怒。
“冷静，妞妞还在这里，看着多不好。”卫小小连忙拿妞妞当挡箭牌。
程晚夏转头看着妞妞，“乖，妈妈煮你最爱吃的咖喱鸡饭，你去那边沙发上玩去。”
说着，把妞妞放在了地上，“把拖鞋穿上，妈妈说两次了。”
“哦。”妞妞点头，连忙就跑到沙发边把脱鞋套在脚上。
程晚夏睨了一眼卫小小，没搭理傅博文，在厨房里忙碌。
卫小小才不管程晚夏想什么，非常热情的招呼着傅博文，“傅总，去沙发上坐，等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傅博文点头，走了过去。
上午的时候收到卫小小的短信，他当时是有些激动地，后来想了想，肯定也不会是程晚夏主动发给他的，果然，这么不受待见。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沙发边坐在一个妇女。
他皱了皱眉头。
“这是妞妞的奶奶，我们都叫她大婶。”卫小小解释。
傅博文点了一下头，那么这是妞妞的保姆了？！
心里是这么想的。
郑素秀连忙笑着，很是友好的打着招呼，“你是晚晚的朋友吧。”
“他是傅氏集团的总经理，嗯，和晚晚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卫小小插嘴，笑得忒有心计。
郑素秀一下就明白了卫小小的意思，连忙热情道，“你要不要吃点水果，我帮你削？”
“不用了，谢谢。”
“你别客气。”郑素秀已经拿起茶几上面的苹果削了起来。
傅博文想说点什么，只是张了张嘴，还是选择了沉默。
妞妞就坐在离傅博文不远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傅博文，不敢说话。
傅博文转头看着妞妞，“你是我女儿？”
“嗯。”妞妞点头。
“你几岁了？”
“5岁。”
傅博文眉头皱了皱，5岁？不是应该4岁吗？是虚岁吧。
虚岁5岁，差不多。
他嘴角不自觉的抿出了一点笑，“你平时在哪里的？”
“我和奶奶住在郊区，妈妈说她平时没空照顾我们，就把我和奶奶放在郊区了，说那里的空气好，比城里头更适合成长。”妞妞非常乖巧的，口词清楚的说道。
“是吗？”傅博文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此刻的自己变得很平时有些不一样。
卫小小在旁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清清楚楚的看到傅总脸上掩饰不住的笑。
“爸爸，你会喜欢我吗？”
“你真的是我的女儿？”傅博文似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一个女儿啊？
可是程晚夏5岁的女儿，除了和他的以外，还能有谁？
他心里突然动了一下，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划过心底。
他控制情绪，脑海里在想他在美国那5年，程晚夏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他当时是让人调查过程晚夏，不过那段时间忙着创业，就挑选了些自己觉得重要的看了，他脑海里面貌似没有所谓的孩子，也没听到那边调查的人提起过，程晚夏生过孩子。
但这个孩子，又从哪里蹦出来的？
“爸爸，我真的是你的女儿啊，我叫妞妞。”妞妞很急的说着，她看着他，她是妈妈的女儿，你是妈妈的老公，我是爸爸的女儿吗？
当时的妞妞的逻辑，就这么简单。
傅博文抿着唇，“哦。”
他答了一声。
他除了用这个简单的音符来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外，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一个孩子，还是一个突然就5岁的小女孩。
“爸爸，你会喜欢我吗？”妞妞锲而不舍的问这个问题。
“嗯。”傅博文点头，那一刻莫名觉得脸有些烫。
女儿？
想着这个词语，傅博文觉得他的情绪绝对是，波涛汹涌的。
“我也喜欢爸爸。”妞妞灿烂一笑，毫不掩饰的干净笑容，毫不掩饰的，没有任何杂质的声音。
傅博文觉得那一刻，他的心真的被勒得，很紧很紧。
卫小小一副老奸巨猾的样子，她对着郑素秀小声嘀咕了些，大体就是，面前这个男人以为是什么，你就当默许是什么就行，有助于晚晚以后的幸福。
关于晚晚幸福的事儿，郑素秀是觉得不会发对的，连忙点头答应。
卫小小想着，傅博文，姐就帮你最后一次了，有没有那能耐，也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吃饭了。”程晚夏突然对着客厅的他们说道。
妞妞跳下沙发，穿上拖鞋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饭桌面前。
小孩子的精神真的很好，妞妞仿若随便做什么事情，都是风风火火的，连走路，都是用跑的方式。
程晚夏把妞妞抱在自己的旁边坐下。
傅博文很自然的坐在了妞妞旁边。
程晚夏蹙眉，她是想让郑素秀来坐这个位置，必定平时都是郑素秀照顾妞妞，也知道妞妞爱吃什么，她瞪着傅博文，“你坐旁边行不行？让大婶坐过来。”
郑素秀经过卫小小洗脑之后，连忙开口说道，“我就坐这边，我挨着小卫坐。”
傅博文很淡定，半点没有要动的意思。
程晚夏有些不悦，但也没多说，她把咖喱鸡的汁倒进妞妞的餐盘里，给她搅拌着。
傅博文看着那咖喱鸡饭，“你喜欢吃这个吗？”
妞妞转头看着他，笑得很甜，“喜欢啊，我最喜欢吃咖喱鸡了。”
傅博文皱眉，“我不喜欢吃。”
他说，似乎还带着点什么情绪。
程晚夏白了一眼傅博文，又不是给你做的，喜欢不喜欢干我屁股事儿！
傅博文的想法是，为什么妞妞的口味和他不一样，转念又觉得，每个人的胃口都不一样，他计较这些是不是显得太做作了！
这么想着，他也就舒坦了很多。
一个饭桌上，程晚夏一直在照顾妞妞吃饭，妞妞也很乖巧，吃饭的时候几乎不说话，吃得很规矩。
卫小小就看着对面坐着的三个人。
她真的觉得，这么三个人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像一家三口的样子。
吃完饭之后，卫小小就找借口离开了。
她觉得她待这里太久不好，不利于某些事情发展。
走的时候，还给郑素秀说了，让她也找点借口早点回房，让他们一家“三口”好好聚聚。
所以郑素秀在为小小离开不到5分钟很说坐了车累了，要先回到房间休息了。
平时妞妞到这里来，每次都是和晚晚一起睡的，所以她也不用担心她睡着了，妞妞才回房间。
然后客厅突然就只剩下傅博文、程晚夏和妞妞三个人了。
妞妞在看动画片，看得很开心。
傅博文和程晚夏一人坐在妞妞一边，客厅出了电视声音，很安静。
程晚夏实在不太喜欢傅博文出现在她家，她转头看着他，“你不回去吗？”
很明显的逐客令。
傅博文很淡定，“我陪陪妞妞。”
“妞妞不需要你陪。”程晚夏皱眉。
这人有毛病啊！
“我需要爸爸陪。”妞妞突然转头，很严肃的说着。
刚刚小卫阿姨走的时候，特别拉着她的小耳朵吩咐了，爸爸和妈妈这两天在闹别扭，要多让爸爸妈妈亲近亲近。
“他不是你爸爸。”程晚夏受不了了，不要见着谁就叫爸爸行不行！
妞妞瘪嘴，开始委屈。
“你何必这样对一个孩子。”傅博文说。
程晚夏瞪着傅博文，关你什么事儿！
“妈妈，我喜欢爸爸。”妞妞眼眶红红的，委屈的说道。
小卫阿姨说了，爸爸妈妈在吵架，她作为女儿，需要做调节剂。
“他真的不是……”你爸爸。
“嗯，爸爸也喜欢你。”傅博文直接接嘴，对着妞妞一笑。
妞妞瞬间就破涕为笑了，扑进傅博文的怀抱里，“爸爸最好了。”不忘在傅博文的脸上狠狠的啵了两口。
傅博文那一刻觉得，心都在跳。
他忽然想起一句有些煽情的话，说的是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这句话看来，果然不假。
他把妞妞抱在自己的大腿上，让她亲昵的挨着他，陪着她看动画片。
他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几十年没有看过动画片了，现在却觉得一点都不无聊。
“爸爸，晚上你会和我一起睡觉吗？”妞妞问他，很天真。
傅博文一愣，然后摇了摇头，“爸爸要回去睡。”
“爸爸要回去哪里？这里不是爸爸的家吗？”妞妞很奇怪。
“爸爸就住在隔壁。”
“哦。”妞妞有些失落，“那妞妞可不可以和爸爸住在隔壁？”
“可……”以。
“不可以！”程晚夏很严肃，“妞妞，你怎么可以随便去陌生大叔的家里面，奶奶没有给你说过，不能随便跟着陌生人走吗？”
“爸爸不是陌生人啊。”妞妞看着妈妈，觉得大人的世界好复杂。
“都说了那不是你爸爸！”程晚夏觉得自己气的头发都要冒烟儿了。
“妞妞。”傅博文似乎完全没在意程晚夏的怒气，他还特温柔的对着妞妞，“你今晚就跟着妈妈睡，以后再跟着爸爸睡。”
“是多久的以后呢？”妞妞有些失落的问道。
“不久的以后。”
“哦。”妞妞似懂非懂，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要不然，我，爸爸和妈妈三个人一起睡可以吗？妈妈的床可大了！”
傅博文觉得妞妞真是他亲闺女。
程晚夏很严肃的叫着妞妞，“到妈妈这边来！”
妞妞瘪着嘴扑向程晚夏的怀抱。
“时间不早了，奶奶说你都是8点半就要睡觉，现在妈妈给你洗漱，睡觉了可以吗？”
“爸爸可以留下吗？”妞妞心心念念。
“不可以。”程晚夏一口回绝，转头对着傅博文，“你可以走了。”
“我等妞妞睡了再走。”
“傅博文……”
“我要爸爸等妞妞睡了再走！”妞妞望着程晚夏，小脸蛋满是坚决。
“随便你！”程晚夏丢下一句话，抱着妞妞就往她的卧室走去了，走进卧室后，还狠狠的把房门上了锁。
他要陪就陪吧，她不撵他走，但她可没有答应，允许他在床边陪着妞妞！
“妈妈，你怎么把爸爸关在外面了？你真的在和爸爸生气吗？”妞妞看着紧闭的房门，不解的问道。
“妞妞，都说了那不是你爸爸。”程晚夏有些无奈。
“妈妈是不想妞妞有爸爸吗？”妞妞这个小演员，眼眶又开始红了。
程晚夏都觉得，这妞儿长得了估计真的会进娱乐圈。
“好了，妞妞，我们去洗澡，然后上床睡觉，妈妈给你讲故事。”程晚夏转移话题，实在不想和一个5岁的小女孩讨论太高深的东西。
比如所谓的爸爸！
“爸爸呢？”妞妞锲而不舍的问道。
“爸爸会回到爸爸家。”一说出口，程晚夏就觉得自己真是自相矛盾，她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认同了傅博文这个爸爸！
“明天能见到爸爸吗？”
“应该。”程晚夏很严肃，“但你现在得听话，乖乖洗澡睡觉。”
“哦。”妞妞连忙点头，嘴角灿烂一笑，“我最喜欢爸爸妈妈了。”
“奶奶呢？”
“也最喜欢。”
“你最喜欢的人可真多。”程晚夏有些好笑。
什么时候傅博文就成了她爸爸了，还成了她最喜欢的人了！
她实在是觉得，很无语！
……
傅博文看着卧室房门的方向，听着那无比清脆的上锁的声音。
他抿了抿唇。
让自己整个身体靠在沙发上。
妞妞，女儿？
他实在不知道今天一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了。
他就坐在客厅，安静的坐在这里，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能够想什么，他是真的不想在怎么样对程晚夏了，这段时间这样，是因为……
对，言爵的拜托。
言爵走的时候，给他打电话了，他希望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让他近距离陪着程晚夏。
当时他问言爵，他说，“你的‘近距离’是什么意思？”
“可以有多近，你就陪着多近吧。”言爵说。
“凭什么？”
“因为你喜欢程晚夏。”言爵一字一句，戳中他的死穴。
他当时没有说话。
“我要回金三角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也有可能回来不了了，我不是把程晚夏让给你，我没那个资格，我只是希望，看着你喜欢了程晚夏这么多年，程晚夏喜欢了你这么多年的情分上，照顾她一段时间。”
“多久？”
“不知道。”言爵说，回答得很无奈。“或许什么时候程晚夏愿意放下所有成见接受你的时候，就是一个头了。”
“你的意思就是，让我和她在一起？”
“嗯。”
“为什么？”
“因为我没办法给她幸福。”言爵说得很肯定。
傅博文抿着唇，“我记得有一次你对我说过，你不会和程晚夏在一起，但是最后你还是和她在一起了，你说，你让我怎么信你？”
“你会信我的。”
傅博文皱着眉头。
“在我走之前，我对你说一件事儿，不管你信不信，但是这就是真实的程晚夏。”言爵似乎是沉默了一秒，才开口。“程晚夏喜欢你，不喜欢我。这么多年，外界传闻她和很多人纠缠不清，和我纠缠不清，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程晚夏除了你之外，没有第二个男人。”
傅博文当时是有点愣怔的。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程晚夏这5年来过着这么清清白白。
虽然自己一直在强调，他不在乎程晚夏和多少男人上过床。那是因为所有一切已是事实，他无可奈何也不能改变，找的借口而已，所以当知道程晚夏只有自己一个男人时，那种感觉，只有一个男人真正体会了，才会知道。他形容不出来，成就感？优越感？幸福感？
都有吧！
可是，他为什么要信他，“我调查过程晚夏，不说她和其他人有过什么，但是我很清楚，她多次到你家里过夜。我们都是成人了，成年人之间会发生些什么，我不会什么都不知道。”
“我后天性不勃。”言爵一字一句，“我有医院的诊断证明。”
傅博文沉默，那一刻不知道什么心情。
“上海有一家权威的心理机构，叫XX，我在那里做过心理咨询，前不久，因为医生说我的身体是因为心理原因。你可以去咨询那家医院，我最后没能完成心理课程。”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么多？”
“因为我知道你喜欢程晚夏。”言爵说，“我不想让你误会什么而影响了你对程晚夏感情，我希望你可以一如既往的喜欢她。”
“程晚夏喜欢你。”傅博文笃定。
“程晚夏不喜欢我，她只是依赖我。因为她觉得我能够给她安全感。”言爵说，“程晚夏酒醉后，不止1次叫着你的名字。”
傅博文心跳了一下。
很剧烈。
“但是她不愿意给我机会，不管喜欢与否，她选择的路，没人能够改变。”
“我知道需要时间，希望你能够坚持。”
“你不喜欢程晚夏吗？”傅博文问他。
“喜欢，不比你少。”言爵很肯定。
“那为什么？”
“我想，总有一天，我会成为大陆通缉的对象，到时候我就没办法回到上海了。”
傅博文没有说话。
“没办法回到上海？成为了国际通缉犯？这样的人，你觉得可以给谁幸福？”言爵问他。
傅博文沉默。
“你愿意把程晚夏嫁给这样的我吗？”
“你发生了什么事儿？”傅博文蹙眉。
听上去，口气如此绝望。
“不久之后，你们就能够知道了。”说完，言爵就把电话挂断了。
挂断后，就再也没有接到言爵的电话，半点休息也没有。
杀青宴那天他问程晚夏，言爵是不是走了？
他一度怀疑，言爵在整蛊他。
正想的出神，卧室的房门打开。
程晚夏从房间里面出来。
“妞妞睡了，你回去吧。”口气，很淡薄。
傅博文看着程晚夏，“你有想过，我们重新开始吗？”
程晚夏眉头一蹙。
没想过。
重来没有。
“看在妞妞的份上。”
“妞妞不是你的孩子，你不要想多了。”程晚夏很冷漠的说着。
“为什么不是？除了我，你还可以和谁生孩子？”
“除了你，我可以和任何人生孩子！”程晚夏觉得有些气愤。
除了你傅博文，我程晚夏就不能有其他男人了吗？！
傅博文也有些怒了，他站起来，往大门走去。
“傅博文，你说过你现在对我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