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过高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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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不过高冷罢了-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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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一对情侣进门,女的手里捧着一束玫瑰,一脸幸福。舒浔忍不住打趣:“明知今晚餐馆爆满,你还是坚持提早订了位置。我以为八宝鸭一翻开,里面会赫然躺着一个乒乓球那么大的钻戒。”
左擎苍接招,继而四两拨千斤,“确实有,不信你找找。”
舒浔笑开,眼头到眼角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她很少露出如此明媚动人的模样,在左擎苍看来十分赏心悦目,怪不得当年周幽王为博得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有一句话说得好,所有的破镜重圆,无非是见色再起意。
只见她握着筷子,“那我就不客气啦。”说着,就夹了一个鸭腿走。
现在,她也就只有在他面前,会偶尔露出活泼俏皮的本色。当初,在鹭洲再见到舒浔,左擎苍看她成天板着脸故作冷淡的样子,许多次想把她用力按在墙边,吻掉她所有的伪装,也顺便抒发一下几年不见的思念之苦。但结果是,她喜欢装冷漠,他就配合着她,看她被自己的一点小动作搞得惶惶然。
谁说他左擎苍不食人间烟火呢?辞旧迎新日,总要有点惊喜。一顿饭吃到尾声,服务员贴心地送来一小碗红豆薏米汤,一直时不时往窗外望的左擎苍终于看见一个戴帽子的年轻男孩手捧长条形的盒子进来。他移开目光,淡定地看向随便一个别处。
男孩轻车熟路找到了他们所在的隔间,掀开竹帘,“舒浔小姐,请您签收一下。”
舒浔先是有点茫然,第一反应是“靳图海动作真快,阴魂不散”,但看见长条形盒子前端“rose only”的标志,忽然有些惊喜和羞涩地看了看左擎苍,最后红着脸签了,捧着盒子还有点不知所措。
Rose only,号称“一生只送一人”的高端定制花店,最便宜的玫瑰也得399一枝。听说购买的时候要用真实姓名和身份证号注册,填写爱人的名字,第二次购物时如果所送的爱人姓名等其他信息不一样,花店就拒绝受理。这就意味着,如果更换女友,就不能再买Rose only的花当做礼物了。
虽然也是送花,但这回似乎有点玩大了。
“这是什么,嗯?”左擎苍压低嗓音,尾音上扬,磁性而性。感。
舒浔憋着不回答他,小心地打开盒子,里面18朵进口厄瓜多尔玫瑰整齐排列着,血红的色彩,娇。嫩的花。瓣,它们的名字叫“经典初心”。当初设计出这款花束的设计师是这么解释它的含义的——
“在这种爱里,没有金钱牵绊,没有利益纠葛。我只看到你,用全心付出,毫无保留。此花献给世界上历尽诱惑荒凉,仍留存初心的爱人。”
左擎苍静静望着她,眸中化不开的深黑,透着些许温暖。他埋在心里的话,从不直接向她说明。然而他在与她分手之后,固执地锁着自己的心,从不让别人进去。他们一度断了联系,他甚至都不能确定她是否会留在国外,是否会移情他人。他毫无指望地戴着一把钥匙,在密不透风的墙上寻找一扇可以通往她内心的门。所幸,他找着了。
岁月纵然残酷,你依旧是我心头的一粒朱砂。不敢说来世,只道此生,绝不负你。
所有保持初心的女人,都是会被爱感动的。
舒浔的眼底微微有些暖酸,她以前不能理解为什么有的姑娘会被一个向她大胆示爱的人所感动流泪,但现在,几滴夹杂着甜蜜和哀愁的热泪忽然涌出眼底,鼻间也是一阵酸涩。她一直没有告诉他,分手之后,她天天梦见他,她在国外的所有用功和努力,骨子里都是为了优雅漂亮地和他相逢!
“……谢谢你。”舒浔带着点鼻音,低声说。
“是我送的吗?”左擎苍拒不承认,见她抹了抹眼底的泪,停顿了一下,知道她被感动哭了,一点不心疼,那是逗她似的,“会不会是哪个暗恋你的男学生特地给你一个惊喜?”
舒浔止住了眼泪,嗔怪地瞧着他,“那个男生居然知道我九点半会出现在私房菜馆,他的推理能力可以当我的老师。”
“古人说,弟子未必不如师。”接着逗。
“左擎苍!”舒浔气恼地叫他的名字。
“喜欢吗?”
“……浪费钱!”舒浔宝贝地捧着花盒,嘴上倔强地说。
“值得。”左擎苍潇洒道,举起白瓷杯,以茶代酒,一饮而尽。“感情都浪费在你身上了,还在乎那几个钱?”
舒浔忽然觉得自己被土豪包。养了。
左擎苍围上围巾,把大衣搭在手臂上,先去停车场把车开过来。舒浔捧着花盒站在门口等,路过的男女但凡有人识货,都对她投来欣羡的目光。
舒浔向来不喜高调,可这下子没法把盒子藏起来,也就低着头躲开别人的目光。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城市里,有人幸福,有人痛苦。
一处地下通道里,靳图海抽完最后一根烟,目无焦距地望着前方。从北燕来到帝都已经快半个月了,暂时没有收入的他住不起宾馆、旅馆,帝都的物价那么高,他窝在地下通道里,和流浪歌手、乞丐为伍,免费的地铺节省出每天的伙食费。
他一直在等人来找他,警察也好,城管也好,他怀抱最后一丝希望,等待那个人的回复。
冷眼、嘲笑、殴打、唾骂——这几年非人的经历让靳图海变得诡谲暴戾,世界在他眼里已经是黑白的了。妻子儿子都已亡故,他觉得生无可恋,癞皮狗一般活着罢了。他想,以后变成厉鬼,杀光所有给予他们家重创的人。
烟瘾又上来了,靳图海的思绪被打断,他在地下通道里找了一会儿,捡到了一根还剩一大半的烟头,一看,居然是根中华!靳图海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颤巍巍重新点燃,深吸一口。
他走回自己的铺盖,从怀里小心地掏出一份泛黄的报纸,嘴里叼着烟,抚摸过报纸头版彩色的照片。发呆了一会儿,他撕下了那一页,将烟狠狠抽完,咬破手指,以最最传统的方式,在头版背面写下一个大大的“冤”字。

☆、第51章 血字(捉虫)

舒浔刚进门;就被左擎苍抵在了门上。
不得不说,一盒顶级玫瑰效用不小,舒浔难得配合;任他索吻。午夜跨年的钟声敲响时,欢愉方尽。
舒浔趴在左擎苍的胸口,左擎苍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终于舍得出来。翻身到一旁;在床头柜里翻找着什么。颇具力量感的臀部让舒浔看着还有些心跳加速,不禁伸手过去掐了一下。
啊;真的……很结实,还略有弹性。
他一顿;回头;皱眉;“不够?”
“不是……”也许是觉得每次都在他身下达到极乐顶峰有点太不矜持,舒浔赶紧用被子捂住脸。每当这时,她都能化身小猫,柔柔软软的,HP清空,平日里的攻击性全无!
他又找了一会儿,似乎低咒了一句什么,翻身躺好,把他搂在自己胸前,说了句,“罢了,睡觉。”
舒浔挺好奇,他究竟找什么,撑起身子看了一下才知道——TT用完了,他在抽屉里找不到新的。
她还以为他会忽然掏出个钻戒呢,看来,确实想多了。
左擎苍的手在她小腿上按了两下,她发现按下去时有点疼。自己抬起腿一看,下午撞到椅子,现在淤青了一大块。她抱着腿,观察了一下左擎苍的表情,他看起来很不高兴,还在计较寄件人转移目标的事。
现在已经是新的一年了,舒浔抱着他的手臂,蹭了蹭以示安抚,因为刚才体力消耗较大,很快进入深睡眠。
只是,第二天早上,在空了的TT盒还未得到补给时,他还是没有因此放过她……事后,舒浔有点惴惴。此后,他像故意似的,就不把“货”补齐,舒浔又不好意思自己去超市买,有天终于气翻了,问他为什么不做好安全措施。
“有安全措施的时候你太配合,而我喜欢你别扭的样子。”左擎苍一语双关,彻底道出了所有男人渴望征服的流。氓本性。
“强。奸。犯。”舒浔气得指着他的鼻尖。
他勾起唇角一笑,下巴一抬,张口含住她的指尖,再次把她按在了身下。
“我不能对不起这个称呼。”他郑重地解释道。
☆☆☆
元旦假期过后,大家就都等着过春节假期了……
学校保安替左擎苍代收了一个快递,下课后交给了他。左擎苍看到这个小小的包装盒时并不意外,他的无动于衷终于让靳图海按耐不住,这里面恐怕就是真实意图。
纸盒里不再有动物尸体,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报纸,从纸质上看,并不是最近印刷的。折得如此整齐,可见靳图海对报纸的珍视。
将报纸展平,背面,一个又大又丑的“冤”字显得非常狰狞骇人,正面是几年前G省法制报的头版新闻——
《丧心病狂:连续奸。杀两名女子的疑凶终落法网》。
报纸用一个版面介绍了案情和侦破经过、干警采访,还刊登出靳亚吉被抓获时的照片。
果然如此。
靳亚吉已经被处决了,如果这个案子真是个冤案,那就说明真凶还逍遥法外。
然而,靳图海作为靳亚吉的父亲,固执地认为儿子没有罪,也是人之常情。左擎苍见过很多父母至始至终不相信自己的孩子犯下严重的罪行,即使在确凿的证据面前,他们还是坚持自己的孩子绝对被人冤枉了。
他要调看那案子的卷宗并不难,难的是,将这起凶手已然伏法的案子申请重新调查侦破。压力不光来自于程序问题,还来自于可能引发的社会舆论。假如真的是冤案,那就意味着多名责任人要被追究刑责和纪律处分。
这是不是个“闲事”,又该不该管?
报纸背面刺眼的血字扎着左擎苍的眼睛,他将报纸带到了舒浔那里,舒浔显得很是吃惊,来回看了好几遍,也陷入了沉思。
最后,她还是重复问了一个之前问了他好几遍的问题:“你要去见他吗?”
左擎苍不置可否,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是我。我想知道靳图海入狱的详细经过和在监狱的表现。查一查。”
在等待回复过程中,舒浔上网看了一下当年关于那两个案件的报道,大致和左擎苍跟她说的一样。第一个死者小丽,十二岁,父母都去上班,照例留她一个人在家写作业。一天下班回家,进门就看见小丽惨死在水缸里,下。身流的血迹都沾到脚跟了,没有被水融去,死因为溺死,生前还遭到过殴打。第二个死者童馨丧命于北燕第一毛纺厂附近的一个公厕,凶手采取捂嘴、扼颈等手段,将她按在便坑的隔墙上,掀开衣裤,进行X侵行为,掐死了她。警方经过对童馨指缝污垢采样,进行理化检验和严格的科学鉴定,发现内含皮屑的遗传信息和靳亚吉的DNA完全一致。靳亚吉就是那个毛纺厂的工人,他的工友举报他在案发当日举止奇怪,回来的时候身上有伤,警察问他时,他狡辩自己是因为偷窃和童馨产生了扭打。
正看着,那边来了回复。
“左教授,我这里查到了。靳图海和他老婆因为儿子入狱到公安局闹过几次,一直宣称警察殴打了靳亚吉。靳亚吉被处决后,他开始了疯狂的上&访,有一次还拿着大鞭炮冒充炸弹,丢到了法院的信&访室。他被抓是因为冲进公安局殴打警察,三个警察挂彩,两个警察轻伤,他被判了两年。在牢里表现也十分糟糕,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每天跟祥林嫂一样告诉狱警和狱友,他儿子靳亚吉没有罪什么的,所以没能获得减刑。曾经为他做过精神鉴定,结果是他十分正常,脑子没出问题,就是人有点偏执,大抵是儿子成了死刑犯、老婆一下子没缓过来也死了的原因吧,受了点刺激。
“他儿子那个案子吧,证据确凿啊,没人冤枉了他,最后靳亚吉自己也认罪了。靳亚吉是有案底的,不然北燕警方也没那么容易破案。他是那条街着名的小混混,什么打架、斗殴甚至嫖。娼,被派出所抓过好几次了。上梁不正下梁歪,那边人说靳图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也好个偷鸡摸狗的,还偷过邻居家的自行车。”
左擎苍听完,把手机放在一边。
报纸后巨大的“冤”还是那样刺眼扎人。
“你说,靳图海此人,我该不该见?”左擎苍问。
舒浔沉吟了一下,点头道:“该。”
“理由?”
“我们对那起案件的了解仅仅通过案卷和新闻,却从来没有从靳图海那里了解一下为什么他如此坚持儿子是冤枉的。他好像把希望都寄托在了你身上,既然如此,你的话他至少能听进去一些。”舒浔认真地说,“你这么多年坚持的原则就是真相至上,让罪犯受到应有的惩罚。如果事实证明靳亚吉确实杀了人,那么他已经死了,皆大欢喜,靳图海那边你可以不再理会;如果,靳亚吉真是冤死的,难道你愿意看见真凶为自己的侥幸感到高兴、一时得意继续杀人?”
左擎苍虽然没有回应,但看表情是已经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我理解靳图海。”舒浔补充道,“如果现在我有证据证明小放当年是被你冤枉的,我一样会努力为他翻案。”
“如果有证据证明我当年判断错误,我会亲自为他翻案。”左擎苍严厉地望着她,要说他们之间有什么不能碰到的起火点,大抵就是舒放了。
只能说,靳图海遇到舒浔,是他的福气。
左擎苍又拿起手机,“把靳图海的联系方式给我。”
一会儿,一个手机号显示在短信息里。
☆☆☆
靳图海吃了两个鸡蛋灌饼,打了一个大饱嗝,继续游荡在帝都繁华的街道上。偌大的帝都,各色人物都有,像他这般穷困潦倒的或许蜗居在地下室,做着一夜暴富或者一炮而红的梦。临近中午的时候,他的手机猛然响了起来。
他的手机一直由亲戚保存,每个月打点钱进去,也好维持着号码不被取消。他出狱后就去要了回来,一直带在身上,因为怕听不见,铃声伴随震动,音量调到最大。
屏幕上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并非来自于他认识的人。他的内心隐隐有种狂喜,赶紧接了,大声“喂”了一声。
“您好。我是香港六×合×彩……”
靳图海失望地挂了电话,冷笑两声。不一会儿,有人再次来电,是另外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有些烦躁地接起,用北燕腔调很浓的口吻说:“喂!哪位!!”
“靳图海。”电话里响起一个很好听的男人声音,毫不客气地直呼他的全名,停了一下,对方又说:“我是左擎苍。”
靳图海站定,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在那一刻都好似安静了下来,耳边,“我是左擎苍”几个字不断回响着。他措不及防,彻底呆了,下一秒赶紧叫道:“左擎苍!”
然后,就听他用绝望而悲惨的嗓音嘶吼着几句他经常向别人强调的话:“我儿子是冤枉的!!他是被人打到承认的!!他没有杀人!没有杀人!!”
“靳图海,你儿子杀没杀人并非你说了算。你在什么地方,我们见个面。”
“我在……”靳图海很激动,环顾了一圈,忽然好似呜咽了一下,“我在……天&安&门。”
“我现在出发。”
靳图海把手机塞进口袋里,忽然间站得笔直。望着前方伟人的照片,他眼中盈满了泪水。他那个年代的人,对这个伟人有着特殊的感情,如今站在天&安&门前,看着伟人音容笑貌,他有一种安全感。他忽然大叫一声,跪在地上,歇斯底里冲着伟人照片磕着头,一边磕头一边放声大哭,把周围的路人和旅客都吓了一大跳。
他一度相信神,但来到了帝都,见着了伟人的照片,他决定相信人。他狼狈不堪,精神几乎崩溃,他远远对着伟人照片,在祈祷,在哀求,一定要为自己冤死的儿子讨一个公道。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评论小红包送给 倾世叶澜 小朋友~~
左教授不做安全措施的直接后果就是舒浔会有小猴子的~~~哦呵呵呵~~~

☆、第52章 他没有杀人

黑色英菲尼迪随着车流;驶向天888安666门55广场。
因为遥对着伟人照片不断磕头痛哭,靳图海被许多人围观了;看客们围成一圈,指指点点,有的拿手机拍照,有人说他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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