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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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谋妃-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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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园哑口无言,向孟蝶身后的影扫来,影上前两步,拱手道,
“属下之罪,孟君只是练马而己。”
楼园暗叹口气,侧身让出路来,孟蝶策马上前,楼园在其身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小声言道,
“主公近日繁忙,孟君……”
楼园不知该如何言明,是让孟君不要再给主公添麻烦?还是让她理解主公的无奈?
孟蝶挑眉瞧了瞧他,不言语,并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潇洒离去。
回到屋子,孟蝶拿出帛书,在上面写写划划一番,直到夜晚。
赵雍没来,孟蝶吃了食,早早入睡。
次日,孟蝶依旧出门,在街上闲逛,大半日后回到屋子,又开始写写划划……
如此连续几日后,赵雍来了。
孟蝶正在看书,朝着门口的他投来一笑,随后,又埋头翻阅,赵雍认真的打量着她,见她一脸平静,并无喜怒之色,心里也放下心来。
两人吃了食,孟蝶突然提议要去外面散步,于是两人戴上沙帽,携手而行。
此时,天色己暗,街上行人稀少,两人默默而行,明亮的月儿,把两人的身影拉得细长,众多护卫远远的跟着,孟蝶心情很好,也不管赵雍是否听得懂,又向他说起那个陌生的世界,他静静的听着,不发表一点意见。
当孟蝶笑时,他也会跟着笑,瞧着她开心,近日来的忧郁也一扫而空,然心中仍有隐隐的不安,或许,让她怀了孩子,心中的那份不安才会消失吧。
赵雍暗暗想着,拉着她的手,正欲回转,却听孟蝶突然笑言道,
“阿止可来邯郸了?”




第165章:准备离开
赵雍一窒,不悦的皱起了眉头,拉着孟蝶的手微微用力,表示了他的不满。
孟蝶站在他的面前,反手相握,取下了沙帽,调皮一笑,
“夫君也吃醋矣?蝶只想见见而己,如今燕国战事未明,阿止定是心急如焚,蝶欲说服阿止,应向秦国借兵方善,这难道不是夫君所想吗?”
赵军从未真正出力平燕国内乱,赵雍也有意提示燕职向秦国借兵。
“小儿可是责怨为夫,未尽力而为?”
赵雍的语气突然变得冷淡,透着浓浓的酸味。
“否!”孟蝶虽然不能瞧清他的表情,然脑子里出现了一张酷酷的怒脸,不仅菀尔道,“蝶佩服夫君,不愧为一代明君,秦国与燕国乃婚姻盟国,怎能处于事外?于公于私,秦王都会相助,只是因楚纠缠,需些时日罢了,夫君乘此拖住齐国,并调动燕国民众抗齐,齐军即使占领了蓟城,也无济于事,等秦国出兵,齐军必败。赵国能用极少的兵力平燕,不仅与燕合盟,安抚了边境,也享有美名,夫君也能在诸王之间声望高涨,昔年诸王称霸,谁不是恩威各国。”
助燕一事,赵雍从未向孟蝶言明赵国的真正意图及举动,想不到她却能说中要害,心里微微惊讶,近日他倒忘了,小儿不仅是自己心爱的女子,还是他的一等食客,不过,这又怎样,只要她提起燕职,他心里就是不悦。
于是对于她的恭维之言,不以为然,仍旧不松口,
“哼!此事孤绝不会应许。”
孟蝶心知,他不会这么容易答应,暗忖,只许你美女萦绕,就不许我有蓝颜知己?当然,这样的话,她是万万不能说出。
她不满的嘟起小嘴,掀开他帷帽的薄沙,垫起脚尖,紧紧的靠在他的身上,令赵雍身子一颤。
“蝶愿为夫君生下长子,难道这点要求也不允许,阿止就如吴名,是蝶的亲人,夫君……”
孟蝶娇声酥骨,眼含柔情,双手搂着他的腰,还有意无意的在他背上一阵乱摸,红唇与他下颌仅一线距离,他若微微低头,就能一亲芳泽。
赵雍突然心跳加速,这样的小儿,他从未见过,即使她曾撒过娇,也无这般的大胆。
然而,他仍旧心升疑惑,虽然此刻的她是那么诱人,却也强装镇静,
“小儿不怨孤娶韩国公主?”
赵雍突然相问,令她脸上的柔情瞬间凝固,眼神带着丝丝怨气,连着身子都僵硬无比,她嗖的转过身去,倒退两步,与赵雍拉开了距离,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寒冷。
这个问题是他们一直避谈的。
“为何提起此事?蝶不想听。”
面对孟蝶突然而来的怒火,赵雍却是放松下来,这样的她,才是小儿呀,如果此刻,她是一幅无所谓的神色,或是说出一丝讨他欢心的话来,那么,他真的就要怀凝了,她见燕职的真正目的。
虽然她能答应生子,他喜悦之后,却是不安,所以才会派更多的人看着她,守着她。
然而此时,他心中的那份不安,又降下几分。
她有怒气,就表示,她不是刻意讨好,她不讨好,就表示她无心离意,她对他的撒娇,是发自内心的。
他从身后搂了上来。
“小儿不仅要为孤生下长子,还要生下次子,三子,公主……”
孟蝶脸色一红,心中酸楚,却又隐隐松了口气,他这是答应了吗?幸尔刚才提及娶妻一事,她并未刻意掩示自己的心情,否则必被他看出破绽。
她虽然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心里却难受万分。
她又转过身来,回抱着他,主动的吻上了他的唇,令他受宠若惊,长吻之后,迫不及待的拉着她朝她的小院走去。
两日后,孟蝶终于见到了阿止。
数月未见,两人都备感亲切,但瞧着他的身边有众多护卫相随,还有楼园的虎视眈眈,孟蝶忍住了想去拥抱他的冲动。
两人寒暄一番,孟蝶把阿止带进小屋,却不敢关上房门,楼园众人守在了门外。
孟蝶不曾料到赵雍会派楼园来监视她,心中有些不悦,然瞬间又明白了他的用意。
她朝着楼园大声喝斥一顿,并强令他们退后十步,不得偷听谈话,否则就让赵雍来见她。
楼园立即退步,心中却在想着主公的话,主公相告,若孟蝶发怒,正表明她心无“谋算”,可按她的所言行事,若是孟蝶并无异样,反而证明她心有算计,必要查听他们的一切。
而此刻,孟蝶己是火冒三丈,是不是说明,她己经安下心来,不再与主公胡闹了?
因此,楼园也松了口气,退到了院内。
虽然,房门未闭,他们的谈话也不会传入外人之耳。
两人坐定后,小七添上茶水,退出了屋子。
燕职这才细细的打量起孟蝶,免不了一声长叹,
“蝶瘦了。”
孟蝶无奈一笑,在燕职面前,她无须伪装,
“阿止也瘦了。”
“可是因为赵雍娶妻?”
“可是因为燕国内乱?”
两人同时问出口,随后又相视一笑,彼此的心情,都明白,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最后,还是孟蝶先开口。
“赵军不敌齐军,阿止可有策?”
燕职脸上露出几分苦涩,
“止如今无兵无权,苦无策,只能依靠赵国。”
言完,瞧了一眼孟蝶,又垂下双眸,看着几上的酒水,
“止以十城换取赵国相助,以有生之年,燕不侵赵为诺,换取赵国出兵,却未曾想,此战何时结束?如今齐军在燕国四处抢杀,百姓苦不堪言。”
燕职之言有着深深的自责,神色十分暗淡。
什么?阿止以十城来换取赵雍出兵?赵雍不是“趁火打劫”吗?听此,孟蝶心情十分复杂,于公,赵雍此举并非无理,于私,他又的确太不厚道。
处于两人之间,她不能妄加评论。
孟蝶微低着头,或许,她还是向着赵雍,于是,向燕职提出了向秦国借兵的计策,虽然,秦王不能立即出兵,但有赵军在此相阻,齐军也不敢太过于猖狂,燕职的生母,是秦王的女儿,凭着这一层关系,他也有出兵的理由。
燕职听言,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此事,止也向母妃提起,母妃也己亲写帛书送秦,然,却并无回音。”
孟蝶对曰,“秦魏韩赵,本有绳池之盟,听闻盟约时,秦楚反目,秦王定是考虑若出兵救燕,恐楚来犯,止可修书一封于秦王,言之,秦楚联盟,共同伐齐,止再可贿赂楚臣,楚公子子兰,爱色贪财,却又受楚王宠幸,若能拉笼此人,进言楚王与秦联盟之利,楚王乃左右摇摆之人,其朝臣皆惧秦之铁骑,虽与秦反目,也不敢轻易出兵伐秦,止可令其拥护之人,前往楚国行事。”
燕职听言,又沉思起来,越觉此举可行,以重金贿赂楚之重臣,令其不与秦为敌,那么,秦国就可以抽出手来,与齐对抗了。
燕职暗淡之色,突然出现了光彩,他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孟蝶,此刻,唯一的想法,一定要得到她,有了她,燕国定能强大。
“蝶,谢谢!”
孟蝶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尴尬一笑,
“此计也不知能否成功,但却值得一试。”
“嗯!”燕职赞同的点点头,“止即可回去,帛书一封,送给母妃,备好重礼,令郭槐秘密入楚。”
言完,欲将起身,却被孟蝶急急止住,
“阿止?蝶有事相求。”
燕职一怔,这才从刚才的兴奋中回过神来,突感自己太过无礼,刚与蝶相见,怎能为了自己的事,却忘了对她的关心。
燕职又尴尬入坐,脸上不自然的一笑,
“止无礼了。”
孟蝶却并未在意他刚才的举动,而是朝着外院瞧了瞧,楼园众人都是背对着她,这才安心的向燕职道来。
“阿止,助我逃出邯郸。”
燕职听言,突然睁大双眼,这才彻底的醒悟过来,赵雍娶妻,她怎会还能呆在他的身边,正因他知道孟蝶的心思,这才略施了小计,在绳池会盟上,利用韩王逼得赵雍不得不娶韩国公主,如此说来,他的计策成功了。
他的心有着浓浓的喜悦,却也不敢表露出来,而是定定的瞧着孟蝶。
而孟蝶说出这番话后,心情也变得忧郁而烦燥,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她是费了多大的决心,谁能了解?此番若能离去,就意味着与赵雍永无相见之日了,但是,如果不这样,那么自己与他也将会越走越远,她了解自己,她终究无法释怀那些美姬们,否则,她会发疯,发疯的嫉妒,她真的会杀了她们,然而这样的残忍,赵雍又会接受吗?到时,他们只会相互厌倦,情意浓时而离,还会留下美好的回忆,若是因为那些后宫美人,让赵雍越来越疏远他,才真让她生不如死。
孟蝶点了点头,神色忧伤。
“莫是因为韩国公主?其实,蝶不用在乎?……”燕职还在试着说服她,却被孟蝶生生打断。
“不,蝶在乎,十分在乎,蝶曾说过,蝶的良人无妻无妾无嬖,如今赵雍姬妾无数,又娶了妻,蝶不愿做他女人之一。”
燕职听言,沉默了,他心里本是喜悦的,然而听着她如此伤心的言语,顿升怜惜,她终是爱着赵雍,离他而去,她该多么的难受。
“何须如此?何须如此?”
燕职喃喃而言。




第166章:对抗
此言对她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此刻,燕职的心是极度复杂的,他希望孟蝶离开赵雍,然而,瞧着她颓废的神色,仿佛有数把尖刀同时刺向他的心脏,孟蝶的离开,他的目的也达到了,但是,他看到的是她的犹豫,当初她离开新郑时,可是毫不留恋,走得如此的洒脱,如今换上赵雍,她的眼神透着不甘与无奈,燕职突然被孟蝶这份不舍这情深深刺痛着,又忆起她曾把他相赠的玉佩转交赵雍,而受到赵雍的一番侮辱,心里又拥起一股浓浓的恨意……
燕职的心思,孟蝶自是不知,她完全沉静在自己的思绪里,片刻后,才抬头瞧见燕职凝重的脸色,还以为他是在为她担心,为她难过,艰难的扯出一丝笑容,哑声道,
“阿止,蝶心意己绝,你不必为之担心。”
燕职回过神来,长叹一口气。
“适才入院,瞧见护卫重重,要离开邯郸,谈何容易?估计赵雍己知蝶的举动。”
孟蝶笑曰:“他确有怀疑,然,蝶有应对之策,蝶己想出脱离之法。”
“哦?”燕职惊讶,却见孟蝶起身,从一堆竹简里拿出一份帛书,递到他的手里。
燕职翻看,原是一张地图,复杂繁锁,不明其由,抬头看着她。
孟蝶指了指图上的一处标志,言道,
“此处乃蝶居处之地。”然后,手指沿着弯弯曲曲的路线,来到别一处,再言道,“此处乃城外一密林,两地相距十里,蝶希望阿止秘密挖掘暗道,蝶由此而出。”
什么?她的方法是挖地道而遁?燕职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十里地道,需数月才能完成,然,挖掘时,声响巨大,定会引起赵军注意。”
古时攻城之战,为了防止敌军挖地道进城,守军会在城门口,挖上大坑,埋上木盆,盛满水,用以检测敌军行动。
燕职显然是不赞同此法,太过“招摇”,容易被发现。
只听孟蝶又道,
“这条地道虽说极长,但却避开了赵军多数监视点,这里,还有这里,”孟蝶指了指两处标志,“只可白日挖掘,夜晚会有赵军巡视。这里,
”孟蝶又指了一处,“只可夜晚挖掘,白日会有赵国巡视。只要按照此图标明的线路,赵军必不查也。”
燕职听完孟蝶的叙述,又仔细的瞧了瞧帛书,那些弯弯曲曲的线条突然就得清晰起来,他不得不佩服她的心思镇密。
“这是如何取得?”
“观测数日而得。”孟蝶淡淡而言,“阿止需慎行,所遣工匠,少而精,且常换,阿止也不可暴露了身份。”
燕职点点头,这此细节,他当然明白,再次瞧着这份地图,心里突然冒出另一种想法:此暗道完成,他日若要攻陷邯郸,可不费吹灰之力。心里顿时一阵激动,眼神隐隐透着一丝光彩,瞬间被他掩示下去。
燕职细心的把帛书收到入怀中,朝孟蝶言道,
“蝶放心,止这就安排,只是此暗道完成至少需三月时间,而止恐怕不能在邯郸逗留许日。”
孟蝶早有对策,“阿止可向韩王言明,留于邯郸,赵军助阿止复燕,阿止可以以此为借口,而赵国本欲扶择阿止继承燕位,想必也有此意,只是阿止不可私下与蝶相见,以防赵雍起凝。”
孟蝶步步算计精明,燕职不得不佩服万分,想着孟蝶逃出了邯郸,一定要让她留在身边,带去燕国,必将是燕国之福。
孟蝶一人堪比那些政治联婚的后宫众姬,赵雍居然未能明白这一点吗?燕职心里一阵冷笑,赵雍得到的区区十城岂能与孟蝶相抵。
两人再商谈了一丝细节,见着天色己晚,燕职这才告辞而去,当燕职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时,孟蝶一阵惆怅,如此一来,她只需要静静的等待,想不到与赵雍相处的时间仅剩下三个月了,而这三个月内自己能否怀上孩子?如果能带着他的孩子离开,也许以后的生活才不会那么难熬吧。
再言赵宫,韩国的十五公主,如今的赵国王后,正无聊的在院子里散步,她的身后跟着众多奴仆,而殿内也安排有众多护卫,看似风光无限,可赵王后总觉得自己被监视一般,无论去到那里,都是一阵“前呼后拥”,整个后宫她可以畅通无阻,然而,国君的寝殿,她仍需要得到传召才能进入,这让她十分不解,而周围的寺人告诉她,这是赵宫的老规矩了。
可她是一国之后,一宫之主,她觉得这样的规矩需要改一改,众姬见君王应要得到她的首肯,而自己是君王之妻,自是可以随见。
然而,她只是在迎娶当日,宗庙祭祀,宫宴之上见过赵雍一面,接下来的几日,她就被“困”在这宠大的后宫之中,连洞房之夜,也因赵雍招待贵客而不暇于顾,她本来也有些担心,有些羞涩与赵雍同寝,赵雍未至,她反而松了口气,可是一连数日不至,她的面上有些挂不住了,几次求见都被国君以忙于政事为由而拒绝。
她显然成了众姬取笑的对像,赵雍竟欺人如此,赵王后心里倍感委屈。
正在这时,迎面走来一窈窕美人,赵王后微眯双眼打量一番,好像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宋姬。
只见她笑颜如花,扭着腰姿,款款而至,身上的粉色长裙衫托她的肌肤柔滑如水,赵王后嘴角扯出一丝讥笑,眉毛一挑,很是不悦,暗自骂了一句,狐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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