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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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谋妃-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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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华向商人拱手道,并递上一袋刀币,“明日城门相见。”
商人接过钱袋,喜笑颜开,与华拱手道别。
商人得了钱币,心情甚佳,暗忖着,寻一酒家,好好饮上两盅,或是去红馆听佳人弹曲,垫垫份量,甚重,又嘀咕着:听闻吴子出手阔绰,果然不假……与吴子同路,自是不用担心山贼……
还在商人喜悦晃脑之际,突然面前一道阴影,挡住了他的去路。商人心下一骇,抬起头来,却见一黑衣剑客,高大的身躯,冷峻的眼神,
“汝要做甚?”颤抖的声音,又装着毫无畏惧的模样。
楼园面无表情,并非他有意吓他,未寻着小七,己让他心情烦燥,面色自是不好看,此刻,却无意听见此人提到吴子,想到主公的吩附,这才挡住了去路。
“适才听汝言及吴子?”
“然……”商人吞了吞口水,
“说!”
威震的口气让商人险些跪地求饶,断断续续的说了与华相约之事……
再言华与小七,终于回到了驿站,左右环顾一番,确定安全后,才跳下马车,小七也不顾车上的用品,一路小跑着寻孟蝶而去。
院子里,小白起正蹲在地上,用一根树枝,在一棵大树下倒弄着一个蚂蚁窝,童真尽显,完全一幅小孩的性子,孟蝶站在木廊下观察着他,实难相信,数十年后,他会是那个让诸国闻声丧胆的将军。
孟蝶紧抿双唇,眉头微皱,收留小白起在身边,除了可怜他的身世外,或许还有自己的私心,孟蝶己不记得秦赵长平之战在那一年,只知当时赵君“昏庸”,换下廉颇,任用只会纸上谈兵的赵括,导致惨败,而那位赵君自不会是赵雍,但又会是谁?短短几十年,其中又隔了几代君主?赵国唯一的强盛时期乃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
等等!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这几个字突然出现在孟蝶的脑子里,竟那么自然,那么顺畅,以往她是怎么也想不起的,这令她大吃一惊,“胡服骑射”乃赵武灵王所创?对了,就是这样。孟蝶脑子闪过当年教官在解读古代名将时所提到的赵武灵王,待她欲继续回忆时,又是一阵头痛袭来,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唯有赵武灵王四个字那么清晰。
不过,她仍旧惊喜无比,赵雍原来就是赵武灵王!如果能知道那位长平之战的赵君是他之后的第几代君主,就不难推出赵雍今后的命运……
孟蝶突然感到一些紧张,一些兴奋,再次看向小白起,如果他不出现,是否,历史将重写?
孟蝶紧紧的握手成拳,她要改变历史吗?
正在这时,耳边响起了小七慌张的声音。
“吴子?”
小七跑得气喘吁吁,来到孟蝶面前,一边抚着胸口,一边压低了声音,
“小七看见楼园了。”
什么?孟蝶惊讶,楼园出现,不就意味着赵雍也在附近?
孟蝶急急领着小七与华进了屋,这时句且也走了过来,认真的听了小七的叙述,屋内一片安静。
众人都看向孟蝶,等着她的决定。
见或不见,只在她一句话。
而此刻赵雍的护卫们还尽心的在街上搜寻着,楼园意外的得到了吴子的消息,立即回到驿馆,正遇赵雍归来,误为孟蝶有了消息,迫不及待的命令快快禀来,却令他失望万分。
即使得到关于吴子的动向,竟提不起一点兴趣。
赵雍蹙着眉,坐在几案后,手敲案面,面色阴沉,屋内同样一片安静,
同一时间,同一空间,不同的房内,都是令人压抑的气氛。
孟蝶做着去与留的纠结,赵雍寻思着寻找的方法。
两人似乎都拗着劲,无形之间做着争斗。
孟蝶这边,小七十分纠结,她深知孟蝶思念君上,如今近在咫尺,她该如何?昨日孟蝶所言离去,小七知道,她一定很难过,其实,刚才在大街上,她有过犹豫,有跑到楼园面前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她也担心孟蝶再次回到君上身边,是否还会受到伤害?
而华自是不愿孟蝶相见,她离开他,是因赵雍相负,他己有妻有子,何须还纠缠不清?
句且心情复杂,他看向她的眼神有着情意,有着期盼,有着矛盾,
最后,听到孟蝶决定,立马离开咸阳时,他竟是松了口气。
于是,孟蝶交待一番,几人一阵忙碌收拾,驱车而去。
而同时,赵雍突然起身,双眼露出凌利的光茫,
“去城门!”
丢下三个字,帅先跨出了房门。
两方人马,都向咸阳城门出发,仿佛都在与时间赛跑,恨不得眨眼之间,就能达到。
心越急,反而事越不顺,街上的人群就是最大的阻碍,两方马车一南一北,都被堵在人群中,赵雍取来沙帽系上,竟徒步向城门而往,这里离城门还有许多距离,一国之君,早己抛弃尊贵的身份,也不顾自身的安危,如平民百姓,游走于街道,虽然有沙帽遮面,然,一身华丽的衣衫,还是引来百姓的争睹,甚至暗自猜测,这是那位贵公子如此兴致竟弃车而行。
赵雍如此“高调”,倒令他的护卫们个个紧张不堪,数百名黑衣护卫己全部出动,散落在他的周围,没入人群之中,除了查寻孟蝶等人外,还有防止刺客,细作。
赵雍的步子很快,那怕此刻阳艳高照,发着毒狠的光茫,他的衣衫己被汗珠侵透大半,他的气息仍旧平稳,步伐从容,却心情激动,约莫一个时辰,咸阳城门在望。
赵雍朝着一间酒肆而去,直直上了二楼,透着窗口,注视着城门。而楼园等众人,分散在城门四周,个个目光如炬。
孟蝶与小七,赵雍的心腹都认识,本就是训练有素的剑客,其识人的本事自是不差。
赵雍铺了一张大网,只等着孟蝶钻入。
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孟蝶己先他出城,不过,算算时间,瞧着如此拥挤的人群,这份担心似乎并不需要。
他了解她,她若不见定会第一时间逃走,或许,她就在这附近了。
就在赵雍焦急的守株待兔时,孟蝶的马车还被堵在街道上,缓慢的行驶着。
孟蝶坐在马车里,闭目沉思,手指轻轻的敲着膝盖,在得知小七遇上楼园时,她第一反映就是尽快离开,以赵雍的迅速,用不了多时,就会找到她,三年来,她以吴子为名,虽出游江湖,却极少出现在公众场所,也极少与权贵打交道,她名声在外,却少有人见过她,就是为了避开他的眼线,天下之大,赵雍再有势力也不可能追寻到她。
再者,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总会将她遗忘。
却未料,在秦国与之相遇,听小七的描述,楼园寻之急切,那么他是否未曾相忘?
可她却再没有勇气投入那黑暗的后宫之中,赵雍的“欺骗”虽不得己,却也难以让她再去相信。
赵雍何须如此?你做你的君王,我做我的游侠,不好吗?
思此,马车再次停了下来,外面传来华的声音,
“秦王继位,咸阳大肆庆贺,人流如云,此番出城,估计还有一个时辰。”
听言,孟蝶缓缓的睁开了双眼,还有一个时辰?从驿站而出,己花了一个时辰,如此以来,恐赵雍……
孟蝶微眯双眼,朝着华言道,
“不去城门,转头回驿站。”
什么?不出城?
众人疑惑不解。
只听孟蝶又道,
“明日清晨,随商队而出,此番前去,恐有伏。”
“可明日出城,难道就没有埋伏?”句且心升不解,在他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孟蝶是否不舍离开?是否想与赵雍相见?
然,只听孟蝶又道,
“明日,吾自有办法,华,你先去城门,暗自查看,是否有可疑之人,句且,你且去咸阳最大的驿馆,如此这般……”孟蝶在他耳边小声而言,句且点点头,跳下了马车,华也朝着城门而去。孟蝶坐在驾位上,驱车朝驿馆而去。
赵雍一直侯在酒肆,随着天色越晚,人群尽散,他的心再次笼罩在一片失望之中,莫是己出了城?或是还在城内?
赵雍一动不动的站在窗前,这个姿式一直保持了数个时辰,仍不知疲倦,仇夜瞧着心有不忍,上前言道,
“主公,城门将闭,还是先回馆内休息,再做打算。”
赵雍挥了挥了手,“再等片刻。”
仇夜无声退下,立于赵雍身后,一缕夕阳斜下,渡在他的身上,竟让仇夜感到一股子冷清。
孟蝶呀孟蝶,你竟在何处?可知主公的孤独?
当天色彻底的黑暗,赵雍才黑着一张脸离开了酒肆,月儿挂在空中,投射着淡淡的月光,马车的轱辘声,响在宁静的街道,倍感凄凉。
回到驿馆,赵雍再派护卫于各处暗自搜查,若大的咸阳城,他也要翻上一翻。
这一夜注定两人无眠。
人何在?一帘淡月,仿佛照颜色。
两人各自站在自己驿馆小院,抬头看着那轮弯月,心有灵犀的回忆起往日种种。




第187章:再攻中山
孟蝶以为自己会很潇洒,当初万分的不舍,她也能做到抽身而离,可却不曾想过,接下来的日子,竟是在极度的思念中渡过。
这种思念与时间,空间无关,这种思念犹如中了罂粟的毒,竟会越来越浓,而她也只能暗自嘲笑。
此刻,夜色如黛,月光清幽,己是子夜时分,她毫无睡意,思绪如风,往日种种清晰闪过,那一年,他与她拔剑相逢……那一年,他救她于雪地……那一年,他随她坠崖……从此两人的命运就紧紧的纠缠在一起,他们曾刀剑相戈,曾互相利用,也曾生死与共,海誓山盟,原来两人竟经历了如此多的生死与波折,原来并非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
长叹一口气,感叹命运捉弄,若他不是国君,若她不是穿越而来,其命运又该如何?
身后转来轻弱的脚步声,孟蝶回过神思,缓缓转身,原是句且高大俊美的身影。
“既然不舍,何不相见?”
孟蝶微愣,这个言语极少的男子,虽说一直不离她的左右,但两年来,两人交谈甚少,虽然也把他当成自己人,但在他面前总有保留,甚至不及与华来得亲近,她也从未向他坦露过自己的心思,想不到,他竟然知道。
不过转而又想,她这点小心思,又岂能瞒得了身边人?连华那个愣小子都明白,句且又怎能不知?
孟蝶尴尬一笑,也不介意被撞破了心思,此刻的她的确需要一个听众,来倾听心中的烦恼。
“见又如何?涂添苦恼。”
“如此,就不苦恼?”
听言,孟蝶一窒,未曾料到句且也有邻牙的一面,孟蝶的心情,句且自是了解,当初明知自己与代姬不可能,却仍旧不死心,最终苦的只有自己。
但是,孟蝶却是不同,代姬对他无情,而赵雍对她并未忘情,不然,怎会此刻还在四处寻她。
华己打听消息回来,城门口仍留有众人黑衣卫,各酒肆驿站居然在顷刻之间,就布满了他的眼线,这是在咸阳,他也不怕引起秦国的注意,从而招来祸端。
其实两人都有情意,何须如此折磨?
见着孟蝶不言,又抬头看着那轮明月,良久,她的声音才徐徐道来,
“当他娶韩国公主的那一刻,就己注定无缘,当他释放韩国公主的那一刻,就己做了选择,你可听言,江山美人不可兼得?”
“可韩国公主己病逝。”
“然,除了韩国公主,或许还有秦国公主,魏国公主,齐国公主……他乃一国之君,注定不能逃脱,而孟蝶,只需一双人,孟蝶害怕于后宫之争,孟蝶之子就死于那后宫之争……”
言及,孟蝶的声音有些哽咽,那刺骨的痛就此传遍了全身,她无法忘记他的背判,无法忘记那个孩子。
她的身子似乎在微微颤抖着,可她仍旧倔强的挺拔而立,句且瞧着她孤寂的背影,有冲上去搂着她的冲动,然而,迈出了一步,却又生生的止住,双手垂下,紧紧的握成了拳。
她看着明月,不在言语,思绪远飘,他站在她的身后,默默的守望……
次日清晨,赵雍再一次的来到城门酒肆,城门刚启,出城之人不多,不一会儿,远远的瞧见一商队行来,赵雍眯起了双眼,正有所思,楼道响起了“咚咚”的脚步声,楼园推门而入,
“主公,查到夫人行踪。”
赵雍嗖的转过身子,厉眼一扫,示意他说下去,
“据报,一驿馆之内,居有一对夫妇,乃赵人,据管事言,两人互唤孟君,小七……”
孟君,小七?夫妇?孟蝶向来以丈夫示人,而小七曾是她“娶”的妻子,思此,赵雍不及多想,急急大步离去,身后紧跟着楼园,仇夜等众人,此刻,两人也都心情激动。
而此刻,在一条小巷里,华急急奔向一辆马车,孟蝶挑开车帘,只听华急言道,
“赵国国君己离开,其护卫也跟着散了……”
“如此甚好!”孟蝶松了口气,立即吩附向城门而去。
片刻功夫,在城门口遇上了华昨日商量好的商队,互相客套一番后,一队人马顺利的出了咸阳城。
当赵雍赶到那间驿馆,那有孟蝶等人的行踪,抓来管事盘问,原是一侠士出了重金,租了一间客房,言之,一对赵国夫妇将来入住,若有人问起,相言,此夫妇己入住数日……
听言,楼园大怒,原来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在楼园还在拿管事算帐时,赵雍却急急冲出驿馆,如果没有猜错,此刻的孟蝶或许己赶往城门,于是众人又马不停蹄的奔向城门时,却未能找到她的身影,如此耽搁,来来回回,己两个时辰,看着街道上渐多的人群,赵雍抿嘴不语。而此番,又有护卫来报,秦王设宴相请,赵雍骑在马上,背脊挺直,瞧着那高大的城门沉思,因戴着沙帽,无人看清他的神色,不过身上所散发的戾气,让众护卫纷纷低下了头,楼园甚是懊悔,当得到有孟蝶消息时,为何不细查?他只盼着两人能团聚,却犯了重大的疏忽,如何是好?
楼园定了定神,上前两步,欲请罪出城相追,就算孟蝶出城,必也未行多远,然而,赵雍却调转马头,厉声吩附道,
“去秦宫。”
众人不敢违命,随着赵雍又朝秦宫而去。
这一场追逐较量,似乎孟蝶取胜,三年来两人毫无交集,此番又擦肩而过,孟蝶在前往齐国的路上,郁郁无语,在她认为这次逃离,或许将是真正的与赵雍永别了,她看向身边的小白起,将他带走,是她对赵雍做的最后一件事。
而赵雍在参加秦王宫宴后,也于次日离开了咸阳,直奔邯郸,在一月后,突然发动了对中山国的第四次进攻。
而此番进攻,赵雍仍旧亲自出征,为中军元帅,却任吴名为先峰大将。
几年来,在对中山的战争中,吴名虽有战功,却也只是一名骑蔚,其帐下有百名士卒,但让其统领上万军士,的确是十分冒险之事,这一决定,让众臣诧异,让众将领不解。
然,此刻的赵雍是集军权,政权一身,大权在握,在军中威望甚高,众军士也不敢违抗,而同时,一些低等将士却是大力支持,这对他们而言,看到了拜将封侯的曙光。
同年七月,赵雍帅领十万大军从代郡出发,穿越楼烦,楼烦人不敢阻挡,大军直逼中山都城灵寿,扎兵于雁门郡,离灵寿仅隔一城,巩城。
这雁门郡原为楼烦之地,一年前被赵雍占领,使楼烦向北迁移,赵雍在此设郡。
而吴名领兵三万,列营于巩城之下,并定下了进攻日期。
话说中山国,曾被魏国灭国,待复国后,其几代君主不思进取,醉心于孔墨之道,推行“贵儒学贱壮士”政策,“战士怠于行阵”、“农夫惰于田”,很快出现“兵弱于敌,国贫于内”的局面。其权贵们不顾国家的安危,恣意行欢作乐,大修宫殿,大造陵墓,相聚游戏,悲歌慷慨,起则相随椎剽,休则掘冢作巧奸冶,多美物,为倡优,女子则鼓鸣瑟,跕屣,游媚富贵,入后宫,遍诸侯。这样的国家,在这个战争兼并年代,自然受到淘汰。
然而,在赵国频繁的进攻下,中山国难,自有忠臣,而这次,得闻中山国的守将乃吾丘鸠,乃一江湖剑侠,此人衣铁甲,操铁杖以战,而所击无不碎,所冲无不陷,以车投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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