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予梦之女主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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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予梦之女主皇朝-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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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身边,还躺着个少女,衣裳凌乱,杏目圆睁,胸前插着把刀,鲜红的血淌了一地。

  眼见朴实的韩氏两祖孙死于非命,慕夜眼底血红一片,满腔的恨意如同决堤的怒潮,待韩虎抹干泪水,一回头,已不见了他的身影。

  积攒已久的怒火喷薄而出,备受欺凌的村民们在韩虎一帮青年的带领下,一个个手持扁担锄头,冲向韩府。

  朱红的大门敞开着,门前地上横七竖八倒着几具尸体,皆是被人一剑贯穿咽喉毙命,骇的众人齐齐不敢入内,往后直退了几步。

  不知过了多久,门内缓缓走出一道越来越清晰的身影,墨黑的发丝在风中肆意飞扬,苍白如寒冰的脸孔,狂野嗜血的眼神,一身未尽的杀意,犹如一个从地狱走出的修罗,冷酷无情。

  手中那把七尺长剑的剑身上染满了鲜血,黏稠的红色液体顺着剑尖一滴滴滚落,阳光下闪着瑰异光彩。

  村民们不由自主的让开条道,带着感激之情,悄然无声的,注视着这个散发出摄人气息的男子从自己眼前走过。

  “夜大哥,”韩虎猛地回过神,慌忙喊道,追上前去。

  慕夜身形微微一顿,依旧继续往前走,不理会他的呼喊。

  韩虎跑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一脸郑重,无比认真的说道:“大哥,请让虎子我追随你左右吧。”

  他刚说完,又有几个清脆嗓音一起响起,大声且坚定的说道:“我们也愿意。”

  “韩风那个狗官一死,朝廷必定会追究,即便能逃过,也定会再派来另一个狗官,继续欺压我们,与其如此,倒不如随大哥而去。”韩虎激动的说道,挥着紧握的拳头。

  慕夜目光深沉,看了这个憨厚质朴的青年一眼,冷声道:“我是个没有明天的人,跟着我,你们一样不会有明天。”

  韩虎一愣,立刻斩钉截铁的说道:“当了二十年的贱民,从来不曾有过什么明天,夜大哥,我不怕,让我跟着你吧。”

  和他诚挚执着的眼神对视了半晌,慕夜的唇角徐徐浮起一丝凉薄的笑意,眼底尽是轻蔑与不屑,沉声道:“谁说贱民就注定了没有明天,从今往后,世上再也没有慕夜,只有重光,我们一起去开创属于自己的明天!”

  瑶台选婿(中)

  “太子,方才属下已按您的吩咐,将一车黄金,十觳珍珠和八名美女送到了司徒朝恩府上。”察汉躬身回报道。

  呼延隆绪眸光微敛,深若幽潭的眸底漾开了清清浅浅的涟漪,唇角边噙着一抹柔柔的笑意,化去了脸上线条刚毅的威沉和冷肃,言道:“贪财好色,能为所用。”

  猛的从银光闪闪的匕鞘里抽出匕身,顿时耀目生寒,禁不住叹道:“真是难得一见的神兵利器。”

  “查出来这匕首的主人是谁了吗?”复将匕身重回到鞘内,问道。

  察汉摇摇头,说道:“还没有,只知道是小殿下无意中从朔月皇宫里带出来的,不过,依属下揣测,这般神物只有皇宫内最尊贵的人,才能拥有,且在朔月,匕首是男女之间的定情信物,只有行过笄礼或是冠礼的,方会携带,故而,这把匕首的主人恐怕是”

  呼延隆绪眉一挑,顺口接道:“是摄政公主慕颜。”

  “但为何会跑到隆庆手里?”他迈着步子踱到窗边,负手望向窗外,眉目间露出一丝困惑,忽的勾起一抹兴味笑容,自言自语道:“莫非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察汉看着他傲然挺拔的背影,小心翼翼的问道:“您真要参加此次朔月公主的选婿吗?”

  呼延隆绪沉默不语,只那幽深的瞳底掠过一丝异彩,昭示了志在必得的决心。

  “对了,太子,”察汉忽然想起了什么,忙说道:“属下去送东西的时候,发现司徒朝恩身边似有人在监视。”

  “如果猜的没错,应该是萧毓梵派去的。”呼延隆绪淡淡道:“此人决不是一般寻常人物,只怕选婿一事早就让他生了疑,像他这般精明谨慎,怎会不派人查个究竟。”

  “那我们岂不是?”察汉不由脸色微变,小声的惊呼道。

  “我让你堂而皇之的去给司徒朝恩送礼,就是要看看他的反应,呵呵,一定会很有趣。”紫眸内黠光冷闪,似笑非笑的嗓音扬起,渗出丝丝寒气。

  “唉,这上好的碧螺春,还是入不了你的眼啊。”上官逸云拢着手炉,靠在短榻上,调侃的说道。

  萧毓梵闻言一愣,很快明白过来,端起手旁的白玉茶盏,吹开上面飘浮着的碧绿芽叶,连喝了两口,赞道:“好茶。”

  上官逸云嘴角划过了然的轻笑,揶揄道:“那是自然,这可是公主赏赐下来的珍品,岂有不好的道理。”

  萧毓梵被窥破了心事,倒也不慌不乱,眼底浮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缓缓放下茶盏。

  见状,上官逸云收敛起调侃的神态,关切的问道:“你该不会?”很快直起身,神色庄重的再问道:“莫非你不打算参加这次的公主选婿比试?”

  “难道你也认为我该参加?”

  “有何不可?”上官逸云会心一笑,平静道:“弟媳既已亡故,而你和公主是表兄妹,且相处时日不短,彼此又了解对方,在变幻莫测的权力政治舞台上,联姻是最好也是最能巩固你俩地位的方式,但最重要的是,你有一颗比任何人都深爱着她的心。”

  萧毓梵如美玉般俊雅的面容上泛起复杂的苦笑,嘴里隐隐满是苦涩的滋味,分不清是茶水还是其他,无限怅惘的说道:“我已然错了一次,不但伤害了沁宜和我那未曾出世的骨肉,甚至连赎罪也不能,不想再错了。”

  “你错就错在没能早早明白自己的心。”上官逸云感慨的说道,忆起在他成亲不久后的一个晚上,两人赏月饮酒,他大醉酩酊,醉言醉语间,倾吐出了埋藏心底的秘密,自己乍听之下颇觉惊讶,可在见到那个风华绝代、傲凌霜雪的少女时,却又觉得一切是在情理之中。

  心刺痛着,眸中闪过一抹几不可察的痛楚,话音突变的带着丝悲凉,萧毓梵低沉的缓缓答道:“所以我选择了孤身走我的路。”

  “你真的决定了吗?”上官逸云无言的注视着他,眸底隐约有些惋惜,半晌出声问道。

  萧毓梵微一颔首,表情忽转凝重,淡淡道:“逸云兄任天子帝师已有多日,愚弟想知道在你眼中,当今天子是个怎样的人?”

  “聪敏慧悟,机思若流,”上官逸云略一沉思,吐出八字,想了想,又言道:“唯年岁尚轻,欠了些为君者的沉稳和练达。”

  静静的双眸掩藏起凛厉的锋芒,若有所思的将视线投向远处巍峨高耸的重重宫阙。

  几天来,宫内众人都沉浸在为公主选婿的兴奋和喜悦中,毕竟自先帝薨逝后,后宫许久不曾有过这般盛事,所以谁也没察觉到昭阳殿的摄政公主和紫极殿的康显帝两人的不寻常。

  除了上早朝,慕颜都在有意或无意的避开慕维,全心投入到繁重的朝务中,白日里不是和上官逸云等人探讨研究设立盐税署,出台相关政令,就是亲建皇朝禁卫军,和萧毓梵一道挑选心腹武将出任禁卫军统领,而每到深夜无人时,就期盼着长州能早日传回慕夜的消息,直到一日围场传来慕维从马上坠落受伤的消息。

  紫极殿,宫女和太监们忙成一团,或端着铜盆,或端着药盘,进进出出,掩不住惊慌之色。

  金丝绣履在踏进寝殿时微微一滞,慕颜眉簇浅黛,面带忧容,只一瞬,便迈开大步,匆匆入内。

  “为什么?”清冷的嗓音里透着些许无奈,关切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责备。

  自从十多年前,太子慕斐坠马身亡,宫内便有了避忌,围场也成了慕维在诺大的皇宫里唯一不能踏足的地方。

  慕维苍白平静的面容在见到她的刹那,掠过一丝凄然笑意,半垂眼眸,浓密的睫毛覆下一道阴霾,黯然悲伤的语调里,隐隐充斥着一种幸福的味道,道:“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肯来见我。”

  本欲加以责备的话语梗在了喉咙口,慕颜心一下被揪的生疼,细长的睫眉轻颤,晶莹的泪花忍不住翻了出来。

  “我还想着,尽快练好马术,就能带姑姑你一起离开这,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不是皇帝,而你不是公主,我不再是维儿,你……不是姑姑。”

  “这个皇宫是如此冰冷无情,每个人都在你算计着我,我防备着你,仅存的真情都淹没在重重机心和尔谀我诈中,可只有你,是我心底始终唯一的美好,姑姑,请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留住你,哪怕是交出无匹的权势,哪怕要用整个生命去换取。”

  “不要……再说了。”慕颜埂声道,别过身,泪水扑簌簌滚落面颊。

  “姑姑。”慕维唤道,伸手向她挪动着,不料从龙床上跌落了下来。

  “维儿。”慕颜听到声音猛的转过身,见状发出一声惊呼,奔过去,跪倒一把扶住他,焦急的问道:“伤哪了?”

  慕维冰冷的唇角勾起一丝淡淡笑意,手心抚上她的脸颊轻轻抹去泪痕,言道:“姑姑,对不起,维儿又让你伤心了。”

  “不,你一直都是姑姑的好孩子,”泪水强忍着,在眼眶中打着转,慕颜挤出一丝微笑道,想搀扶起他,没想到重心一斜,慕维整个人沉沉压了下来,来不及惊呼出口,就被压在了他的身下。

  两具躯体紧密贴在一起,慕维的脸颊近在咫尺,粗重炽热的鼻息喷在慕颜有些苍白的俏脸上,越来越重,目光变的迷离,低沉沙哑的唤道:“姑……姑。”

  望着一寸寸压下来的脸,慕颜不由瞪大了眼,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心仿佛要迸出胸腔,猛的回过神,挣扎着想用力推开他:“不,”下一刻所有的话语便被淹没在无边无际的吻中。

  舌尖窜入,贪婪的汲取着她独有的甜美,恨不能将她揉入胸膛,眼底的清明随风而逝,苍白的面颊因激动而染上胭脂般的红色。

  狂放凌乱的吻里充满了无助,带着深深的渴求和希翼,让她放弃了挣扎,闭上眼,泪水顺着眼角悄然滑落,漫天盖地的,缠绕着绝望,淡淡的血腥味在嘴里在心头一点点化开。

  难以克制不断加深的悸动,宽厚的手掌颤栗着,动情的抚上她的发丝,指尖慕然触到冰冷湿湿的液体,察觉到身下人异样的柔顺和平静,濒临崩塌的理智一下被拉了回来,眼眸中氤氲的情欲一点一点褪去。

  移开唇,任交织着爱与悔恨的泪水夺眶而出,滴落在苍白平静的绝美脸庞上,慕维痛苦的呢喃道:“对不起,姑姑,对……不起。”

  泪眼迷蒙着,两两相望,薄唇因被咬破,沾染上的殷红血渍,妖艳诡异,就像是一个绝望的印记。

  温柔如水的吻去她脸上的泪痕,不带一丝情欲,接着扶起慕颜,小心翼翼把她纤柔的身体纳入怀中,笨拙的拍着她的后背,歉然说道:“别哭,都是我的错,别哭。”

  落日余辉斜照,宫殿内随风飘荡轻摆的明黄鲛纱,飘着袅袅青烟的九龙香炉,插着绣球白菊的青花瓷瓶都被如血的残阳镀上一层绯红,拥抱重叠在一起的身影被拉的又窄又长,嘤嘤低泣呢喃声,仿佛在吟唱着一支哀婉凄绝的挽歌。

  围场搭建起高台,御马监的二十名太监各牵引着一匹壮硕、高大的骏马进入围场,阳光下鬃毛闪闪发亮,马鼻喷嘶着白气。

  “温丞相,一切都预备妥当了。”礼部尚书恭敬的回报道。

  本闭目养神的温左丞闻言张开眼,好整以暇的捋了捋花白的长须,站起身放目远眺,威沉的一点头,吩咐道:“去请萧右相和其他大人前来吧,半个时辰后初选正式开始。”

  除去了箭头的箭支,箭头那端包上了白布,每一支都沾上了面粉,层层叠叠摆放在一旁的木桌上,几个侍卫正在做着最后的检查。

  “大人,这是第一场比试的名单,请过目。”礼部侍郎韩瑞点完比试人选,匆匆从围场边赶到,奉上名单道。

  “念!”温左丞闭上眼,继续养神,沉声道。

  “泸州冯肃,江州洛子汐,越州司庆,肃州欧阳成……淮阴龙绪,共计二十人。”

  半个时辰后,十数名官员齐齐落座,温左丞扫了一圈,忽的扬起眉,惊讶的出声问道:“萧右相人去了哪?”

  “回左相大人,适才边关送来紧急军报,右相大人带着兵部尚书赶去议事了。”

  微一沉思,看了看外头刺目的阳光,温左丞点头道:“那,开始吧。”

  二十人分四组进行比试,千米距离,每五人边骑马边互相对射,谁先到达终点,且身上未沾上白色面粉,为优胜者,之后四组的优胜者再做比试,胜者进入下一轮,因各地的人选是分批入京,故而比赛共需半个月,每日产生一名佼佼者,共计十五名,同为驸马侯选者,最后入瑶台,面见公主,由公主簪花亲选出准驸马。

  “今日初试胜者为何人?”低沉的嗓音透着落寞的气息,萧毓梵停住脚步,抬头向天,目光悠长。

  “乃淮阴龙绪。”

  “什么?”难以置信的回身,温润俊美的容颜笼罩上一层阴霾,按捺不住怒气,责问道:“初选名单上我早已将此人剔除,为何还会出赛,给我查出来,是谁那么大胆子,竟敢从中动了手脚?”

  “那要取消他的资格吗?”答话的官员被怒气骇到,神色一凛,忙回道。

  萧毓梵冷哼一声,目光寒芒闪动,反问道:“现在还能取消吗?揭穿他假冒我朝人士出赛,只会引来赤炎的敌意,给他们找到借口动武,哼,果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握紧了拳头,渐渐冷静下来,缓缓言道:“唯今之计,只有静观其变了。”

  瑶台选婿(下)

  “第二天的胜出者梁州宋奕前日离奇身亡,第三天的胜出者越州司徒圣今天一早,被发现不告而别,还有”官员偷觑了一眼萧毓梵,见他脸上虽毫无表情,但眸底透出的寒意却令人不寒而栗,心一慌,声音越来越轻。

  “还有什么?”很平静的嗓音,一如往昔的优雅淡定,可只有他身边的贴身随从萧诃暗暗捏了把冷汗,清楚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还有,还有。”官员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萧毓梵面上浮起冷澈笑意,话音依旧平静,言道:“不用说了,今日之后,你这身官服也不用再穿了,”转过脸,不再看他,对萧诃道:“你来说吧。”

  “是,”萧诃一拱手,沉声道:“第四和第五日的胜出者如今神智不清,整个人疯疯癫癫的,经太医诊治后亦未好转,温左丞已决定将两人送返回所在州府,剩下的只有第一天和第六天的胜出者目前暂时无恙,为防万一,已将两人安置在了栖梧轩,加派了人手保护。”

  “是那个龙绪在暗中搞鬼吗?”

  “不像是,因为在前一日,曾有刺客乔装混入意图行刺他,结果被他擒住,可惜,那刺客当场自尽身亡,幕后指使者无从追查。听影卫探察后回报,连着发生的几桩事件,不只是一批人马下的手,应该有两到三拨不同的人马在动作,影卫正在追查中。”

  没想到一场公主选婿,竟引来各方势力的群起角逐,这当中究竟有哪些人参与其间,自己一时也无法查清,但若任由情势如此演变下去,只怕到颜儿亲定夫婿那天,没有一个候选者能幸免,萧毓梵略一沉思,冷酷决绝道:“把四阁影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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