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错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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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错爱-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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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还是与你有关,你还杀了珠妃,冰舜,你怎么会这么冲动呢?”这是继珠妃事件后,她第一次与暮冰舜面对面的说话,珠妃临死前的一幕还活生生的展现在眼前。

    “你也认为是我欺占珠妃?”暮冰舜反问。

    步轻罗摇摇头:“我不信,你心中只有惜红公主,哪还容得下别的女人近身。”她想起暮冰舜对自己施暴的那次,明明就是心中想起惜红,才控制了自己的神智。

    暮冰舜微愣,没想到她这样相信自己,不过步轻罗又叹口气:“有误会完全可以解释的,何必出手伤人。”她突然眼前一亮,脑海中一个可怕的想法浮在眼前,轻声说:“你不觉得,这像是一个圈套吗?”

    “对,这就是圈套!”暮冰舜冷笑着说:“这就是那个女人为了帮他儿子夺到皇位,而给我下的圈套,如果我不离开行宫,此刻恐怕早成了刀下鬼了。”

    步轻罗猜到他说的是谁,劝道:“皇后怎么会害你呢?”

    “她一直都在害我。”暮冰舜似乎陷入了对过去的回忆,拳头攥的骨节发白,咬着牙说:“你知道小时候的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吗?那四年,对我来说是一生都忘不了的恶梦。”

    四年,步轻罗误会地以为他说的是在图殇的四年,不免地伤感道:“那四年怎么是恶梦?我不是一直陪着你吗?我对你有半点的不好吗,你竟然说那是恶梦?”

    暮冰舜移动身体,靠近她,看着她的眼睛问:“你想留在我身边吗?”

    步轻罗没有说话,眼睛看向别处,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想到,这一年的时候,他已将她的心伤的彻底,此时的拒绝竟然轻而易举。

    “你帮我从雨漓手中夺回皇位,我会放你走的。”

    “我有这么大的作用吗?”

    “我也不知道,试试看了。”暮冰舜说完,脸上是意味不明的神色,让她捉摸不透。听他的说话,雨漓现在应该是大月国的储君了,暮冰舜要用她从暮雨漓那夺回皇位,步轻罗觉得有些诡异,她有什么资本,能要胁得住暮雨漓。

    到达邑州后,步轻罗一直被绑在马车里,因为被暮冰舜灌了迷药,浑身酸软,根本没有力气使出一点灵术来。她躲在车里,清晰的听到了外面远处响彻山谷的厮杀声,以及数以万计马匹来回奔跑的震荡,还有兵器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皇位的争夺之战,在有着相同血缘的亲兄弟之间展开,步轻罗忽然想起了暮晨风的忧虑,他最怕的就是兄弟之间因为皇位而短兵相接,血染河山。如今,他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广阳军有三十万,暮冰舜本是胸有成竹的以为区区十万御林军的暮雨漓,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没想到,激战一半时,山谷两边又飘起数万条军旗,暮雨漓竟然在此设下了伏兵,有二十万之多,个个训练有素,勇猛不逊于广阳军。

    这是暮雨漓听从商苍子之言,假借其他番王之手训练的二十万精兵,此兵一出,势如破竹,很快广阳军就死伤无数,几乎是溃不成军,被逼的退后到了邑州城对面山上。

    两军休战之时,步轻罗则被暮冰舜带到了山顶的悬崖边,崖上的岩石上已经搭起来了一个木架,步轻罗被绑在了木桩之上。

    步轻罗看着脚下的土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一看便知刚才战争是何等的惨烈。身边的暮冰舜,铠甲有些零乱,不是多少人的血,将他的甲片染成了鲜红。

    “唔……”她痛苦的想对暮冰舜说话,可是嘴被布带绑着……

    暮冰舜脸上冷冷的,嘴角上扬,眼睛看向了对面的城楼,他看到了暮雨漓带着众将领走上城楼,当看到木桩上绑着的步轻罗时,两人是一致的目瞪口呆,其他不认识步轻罗的将领,都不明白暮冰舜怎么将一个穿宫装的女子绑在木架之上。

    暮冰舜从部下的手中接过了火把,向对面的暮雨漓喊着:“如果,我把她烧死,你心疼吗?”

    将领们一头雾水的看向暮雨漓,而暮雨漓却冷冷一笑地说:“你拿她要胁我?暮冰舜,你太幼稚了。”说到这,他手一挥,身后的弓箭手已经箭在弦上,数千支箭一起瞄准了暮冰舜。

    “你别枉下结论,一会火点着了,你会后悔的。”暮冰舜说着,手中的火把慢慢的移向了步轻罗脚下的柴堆。

    步轻罗惊恐的瞪大眼睛,她没有想到暮冰舜会要烧死她,脑海中那个小时候如瓷玉娃娃般善良的男孩子,将自己捧在手心中宝贝着的男孩,现在将要亲手烧死她。从心底而来的绝望与失望让她的泪流出眼眶,瞬间,一道道暴裂的声音充斥着胸腔。

    “太狠毒了,要活活烧死一个姑娘。”

    “这姑娘是谁啊?”

    “不管这姑娘是谁,我们已经胜利在握,不能因为一个女子而前功尽弃。”

    “对呀,殿下,您千万不能心慈手软啊。”

    吵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暮雨漓的副将们一言一语的说着。

    暮雨漓看向步轻罗,她美丽的眼睛布满了泪水,那哀伤悲戚的眼神是那样熟悉,暮冰舜已经点着了几根木柴,平劳站在暮雨漓的身边说道:“殿下,与其让轻罗姑娘痛苦的烧死,不如一箭让她解脱的好。”说完,双手呈上了弓箭。

    暮冰舜挑衅的看着他,又漫不经心的点着了一根木柴,他点燃的都是离步轻罗远的,但是如果山风一起,火焰会越烧越旺。

    暮雨漓手指颤抖的抬起,接过平劳手中的弓箭,望着绑在木桩上挣扎着,绝望的步轻罗,他的心狠狠的痛了起来。

    “暮雨漓,你是想亲眼看她烧死,还是亲手用箭躲死她?都不想吧?那你就自己过来!”暮冰舜狂妄的喊着,然后在步轻罗的耳边说道:“你猜他会怎么做?”

    看到步轻罗怒瞪着自己,暮冰舜笑了,这是步轻罗重新遇见他后,第一次看他笑,却笑的异常无情而陌生。

    “殿下,不能因为儿女情长而断送了江山社稷啊!”一名老将军在旁边失声喊道。

    拿着弓箭的手是颤抖的,暮雨漓慢慢的举起了弓箭,颤抖的箭尖指向了步轻罗。

    【父亲近日急病住院,没及时更新,请见谅!】

第2卷 痴缠 真相(三)

    红日西斜,两边峡谷的峰顶,那已渐黄的绿叶,被斜阳染上一层淡淡的金红,邑州的名景——五色山,已初现神韵。大自然的美在绽放着,然而却没有被此时山谷中的人们所赞美。邑州城上千名神箭手,箭尖所指,城下万军整装待发。对面,陷入困境的广阳军余部虽是狼狈,却个个视死如归,准备背水一战。

    所有人的视线,此时此刻都凝聚在一个人的身上,应该说,是凝聚在暮雨漓手中的箭上,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暮冰舜会在垂死挣扎前,用一个女子来要挟暮雨漓,这个女子是谁?每个人心中都在猜测着。

    但是答案,只有一个人知道。

    暮冰舜站在步轻罗的身边,稳如泰山,他看到暮雨漓的箭尖在颤抖着,眼神中带着复杂的纠结,这是他意料之中的,扭头对步轻罗说:“你猜,这一箭,他会不会射?”然后又一笑说:“我忘了,你现在不能说话。”

    仿佛是不想听她的答案,也没有去摘她嘴上的布带,步轻罗望向对面,暮雨漓已经举箭许久,却没有松开手中的弓,她明白,他的心里也在挣扎着,她所了解的暮雨漓,是不会随便伤害一个女人的性命。但是,这一场生死对决,胜者为王,败者必死的皇位之争,她值得他顾息吗?

    目光再次转移到暮冰舜的脸上,斜阳在他俊朗的面容上投上一层血红,残酷而无情的笑容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魔鬼。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后会死在他的手上,这个让她挂念了十年的人,如今,一切情感,付之东流。

    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道冷箭穿透自己的胸膛。

    暮雨漓身边的众将已经纷纷请求他即使射箭,下令攻城,拖延一刻,就是给对方以喘息之机。

    拉紧弓的手停止了颤抖,他隐忍十多年,做孝子,当贤弟,奉忠臣,结义己,为的不就是将从生下来就坐享其成的太子暮冰舜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以雪他与母亲这么多年来的委屈仇苦。他不明白暮冰舜将步轻罗当成筹码的原因,但他相信,暮冰舜这个做法真的触动了他的软肋,他下不了手。

    可是,如果听从暮冰舜的,他走过去,那么,这些多年来随他忍辱负重的将士们,也将造受灭顶之灾。

    如今,为了大业,也只有牺牲一个人。

    想到这,他的箭尖重新对准了步轻罗,一箭,让她毫无痛苦的了结此生。

    看到步轻罗已经闭上了眼睛,仿佛是等待着他的箭,心中不免的一疼,眼前浮现出了最后一次看到她的情景,司徒青蕊的宫外,月下的丁香花旁,她那倾国般的美艳容颜,绽放着温柔的笑颜,如一道细细的水波,婉延至他的内心深处。

    他甩了甩头,不敢在想下去,毅然的举起了箭,目光如炬的盯着前方。

    那面,暮冰舜看到他已拉开了弓,知道马上箭要离弦,于是大喊着:“暮雨漓,我告诉你……”

    他刚说到这,暮雨漓的弓已拉满,就在要松手的时候,一道白影出现在他的身旁,一手按下了暮雨漓的弓。

    “雨漓,不能伤她。”花影重突然出现,失态的当着众将的面叫出了他的名字。

    对面,暮冰舜嘴角一勾,对闭着眼睛的步轻罗说:“原来,还有人知道你的身份。”听到他这么说,步轻罗睁开眼睛,望向对面,花影重挡在暮雨漓的前面,那白色削瘦的背影,让步轻罗的眼底涌起水气。

    “影重公子,你要做什么?”平劳与众将见他突然出现阻拦,纷纷上前质问。

    花影重不理会他们,看着暮雨漓说:“摒退左右,我有话和你说。”

    暮雨漓见他脸上格外严肃,知他必是有大事要说,对身边众将摆摆手。花影重是保稷王七子,又与暮雨漓感情非浅,众人都后退数步,给两人留出空间。

    “怎么了?说吧?”暮雨漓被他突然一搅,心底竟宽松了些。

    花影重深吸了一口气,上前一步,贴近暮雨漓,唇在他的耳边轻声说:“轻罗就是紫幽月。”他说完这几个字,已经明显感觉到了暮雨漓身体的颤动。

    然后,是暮雨漓激动的板过他的身子,大惊失色的问:“你说什么?她是……你怎么知道她是?”

    “在去年皇宫家宴之后,我知道的。”花影重说完,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心被一种力量,狠狠的揪了出去。

    对面,暮冰舜挡在了步轻罗的面前,低头问道:“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

    步轻罗摇了摇头,花影重出手阻拦的目的,她能猜到,或许,这世间唯一不想让她死的,恐怕只剩下他了吧。

    暮冰舜的手指抬起,划过她优美的脖颈说:“步轻罗,不,应该叫你紫幽月,当年去你们图殇做质子的暮冰舜,不是我,是暮雨漓。”

    心头像是被人狠狠的砸了一下,步轻罗整个人都僵硬了一般,暮冰舜笑了,接着说:“看到你的执着,我几乎要被你感动,还真是后悔当初没亲自去做质子,那样就认识你了。可惜,无论你多好,在我眼里,也永远替代不了惜红。”说到这,暮冰舜的手指狠狠的掐住她的下颌,目露凶光地说:“我要让暮雨漓尝一尝失去心爱女人的痛苦。”

    厌恶的甩开手,他站在了步轻罗的身边,向对面的暮雨漓喊着:“暮雨漓,你知道她是谁了吧!真想看着她死吗?”

    暮雨漓回过身,望向了步轻罗,两个人的视线再一次搭在一起,但他们的视线中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意外、惊喜、担忧与热泪。

    '你是谁呀?'

    '我,我是大月国质子暮……冰舜。'

    '我?是图殇国的公主,紫幽月。'

    '你是谁?'

    '我是新晋宫奴子,步轻罗。'

    '我是孝行王,暮雨漓。'

    原来,他才是那个在图殇王宫的荷花塘边,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珠,犹如精美瓷玉般的男孩。

    原来,她才是那个站在石桌上,在漫天的杏花中跳着舞的清灵女孩。

    原来,上天已经安排了我们在大月王宫的第一次相遇,然而却阴差阳错的擦肩而过。

    暮雨漓,步轻罗,此时都已是热泪盈眶,没有任何的语言,只有眼神的纠缠,将这十年分离与等待的深情,倾诉给对方。

    暮冰舜知道这最后的底牌是他致胜的法宝,他得意的说:“暮雨漓,不想让她死,你就自己走过来。”

    听到他这么说,步轻罗拼命的摇着头,在拆穿真相的这一刻,她明白了暮雨漓得到今天这一切是多么的不容易,幼年顶替哥哥去做质子,与生母分隔两地,长大后还要被群臣误解,被皇帝束缚手脚。

    现如今,苦尽甘来之时,她怎么可以让他多年的努力付之东流。

    暮雨漓身子微动,平劳见他已经动摇,疾步上前,将他拽住,大喊一声:“请殿下三思!”

    “暮雨漓,你在逼我!”暮冰舜大喊一把,没有了任何的耐心,从身边副将的手中夺过火把,点烯了步轻罗脚下方的木柴,火苗已经燎到了步轻罗的裙摆上。

    突然,步轻罗脚下木堆里的火莫名大了起来,烧断了她被绑的木桩,整个人的重量使木桩前倾,步轻罗在众目睽睽之下,倒向悬崖。

    “轻罗!”暮雨漓大喊着,悲戚的声音响彻山谷。

    从悬崖上向下坠落的步轻罗,听到了暮雨漓那撕心裂肺般的喊声,她心满意足,她知道,她的质子,原来是一直都爱着她的。

    悬崖上,暮冰舜没想到她会落崖,手已经伸到一半,是要拉住她,但是,对面城楼上早已等待多时的弓箭手们,将密如雨点的箭铺天盖地的射来。

    步轻罗看清了暮冰舜眼中一闪而过的伤神,原来,他并不是真的想让她死。然而,再次看到的,是杀声震天后,浑身扎满箭头的暮冰舜,血一滴滴的落在了她的脸上。

    在即将坠地的那一刻,她感觉到身体被人拦腰托住,温暖的怀抱,和花影重那让她安心的容颜,花影重把她紧紧搂在怀中,在从悬崖上洒落的血点中,慢慢的落下来。

    夕阳已经慢慢坠入山谷,最后一抹余辉,是刺眼的红色,染红了天际,但比这红色还要刺眼的,是山崖上流淌下来的鲜血,将整座山变成了红色,万名广阳军的血,汇成了一条红色的溪流,缓缓流下。

    大月国丰瑞二年秋,弑父夺位的先太子暮冰舜,在邑州城外被诛。

第2卷 痴缠 真相(四)

    凯旋而归的大月将士们,拥戴着暮雨漓奔赴回京,登基称帝,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日夜兼程,赶回京城。

    两天的路程里,没有人见过暮雨漓一面,也没有人敢去找他,因为,他一直都在移动的主帅马车之中,主帅的马车,其实也是一个移动的营帐,大而豪华,要三十六匹马去拉它。

    在这个营帐中,暮雨漓一直守着步轻罗。从花影重的怀中接过步轻罗的那一刻,暮雨漓的手就不曾松开过步轻罗的手。

    入夜,大队人马在山林中歇息,而御林军则分成两班,互相替补着在周围巡视。主帅营帐中,随行侍女们将晚饭撤去,马上退出营帐。

    步轻罗抬手,轻轻擦去暮雨漓从眼眶中刚流下来的泪水,笑道:“你怎么还哭啊?和小时候一样。”

    暮雨漓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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