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嫡女升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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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 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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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宁道:“在皇上归来前,我等可轮流围守天牢,不许‘闲杂人’等进入。”

薛大头和丁大新等,齐声道:“末将得令。”

最后王諲是如何形同丧家之犬般,回去禀告的太后,太后是如何的震怒,就不必多提。

一夜的惊险,总算过去了。

袁瑶在镇远府守了霍老太君半宿。

等霍老太君醒来又哄劝半日,才安抚停当。

这时威震府里来人说司马夫人和赵绫云来了。

袁瑶见霍老太君吃了药,又歇下了,这才又忙忙过这边府来迎司马夫人和赵绫云。

司马夫人和赵绫云一听说霍荣出了事儿,立时就赶来了。

对于她们并未因霍家有难,都避而远之,袁瑶心中十分感激。

赵绫云拉着袁瑶坐一块,道:“我今儿听我们伯爷说起,才知道的。我们伯爷说,要不是昨夜你们家大爷及时赶至,怕是镇远公就要遭人毒手了。”

“卑鄙,太卑鄙。”司马夫人愤愤道,“皇上这才离京几日?太后和王家就按捺不住了。”

“公爷此番治水,既伤及了王家的根基,也伤及了太后和王家的脸面,如何让他们不同公爷拼命的。”袁瑶道。

赵绫云拍拍袁瑶的手,道:“如今好了,我们伯爷也愿助镇远公的,听说军中不少将士都愿轮守保护镇远公的,这下总算是能安心了。”

袁瑶叹了口气,揉揉眉心,却摇头了,“就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怎么讲?”赵绫云问道。

“太后和王家如今算是在明面上同我们家过不去了,既然硬来不成,就怕他们会来暗箭。”袁瑶顿了顿,“那是防不胜防,若是能有什么事儿让他们首尾难顾,无心再去顾及我们公爷才好。”

“没错。”赵绫云和司马夫人道。

一时间,三人陷入思忖中。

可好法子,那里说是一想就有的。

三人苦思了半日,毫无头绪的。

司马夫人便有些着急上火了,“平日里我们家老爷倒是馊主意多,什么调虎离山,什么桃代李僵,什么围魏救赵,一套一套的,让人听着就觉着烦。如今想要他出主意的时候了,他却又不在京中了,真是不中用。”

司马夫人絮絮叨叨的,却意外地让袁瑶如饮醍醐,一阵欢喜道:“围魏救赵,对,就是围魏救赵,我就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赵绫云和司马夫人都不解,只见袁瑶这厢忙打发青月去取一件霍榷日常的衣裳来,那厢又让人传乔达来说是问什么话。

这一通忙乱,让赵绫云和司马夫人越发地摸不着头脑了,想要问,却听袁瑶又自言自语道:“这般还不成,还得找再‘那人’才行。”

……

自二皇子遇刺,霍荣被拿办收押在天牢,那摩海治水的手尾事务就全权交由三皇子裁办了。

这日,三皇子好不容易忙完回到家中,正在书房中思索着那日二皇子遇刺的事儿,越想越觉着蹊跷。

可纵然他有心要帮霍荣的,却也一时无能为力的。

就在这时,三皇子府里的管家来回说,外头有人要求见。

三皇子看看时辰钟,他回府的时辰可不是大白天的,这种时候还有人察觉他连夜回来了,不禁让三皇子警觉,道:“到底是什么人 ?'…3uww'”

管家回道:“他不肯说,只说三皇子瞧见这样东西,就明白了。”

“什么东西?”三皇子问道。

管家忙回身,在门口处提来一只盖了帷布的笼子。

三皇子慢慢掀开帷布,里头一只通体雪白无一根杂毛的波斯猫在里头趴着。

“快,将那人悄悄迎到抚松堂。”三皇子道。

管家一听,自然不敢迟疑。

等三皇子从书房到抚松堂时,就见一位身形娇小,身着起花八团倭缎箭袖,发束红缨赤金冠的小公子立于堂中。

三皇子端看背影,实在是想不起这到底是何人来。

直到来人听闻声响,回头看来,三皇子这才看清,竟然是,“夫人 ?'…3u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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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回两全之法(八)

来人正是袁瑶。

只见袁瑶上前两步;两膝及地跪拜在三皇子面前;诚挚恳求道:“臣妇冒昧了;臣妇恳请皇子救救镇远公。”

三皇子不曾想袁瑶会这般;想上前去搀扶却又碍于男女之别;一时便有些面红耳赤;手足无措的,“夫人这是……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袁瑶不想以礼相挟;从地上起来,让三皇子松了口气。

三皇子忙让袁瑶坐;等管家亲来献了茶又退了出去掩好门,三皇子这才道:“自我回京;就听说了夫人曾经为我大汉不惜自身的大义之举;令我十分敬佩。”

袁瑶些许不自在地笑道:“三皇子金赞;臣妇实在是受之有愧。什么大义,什么道理,其实也不过是妇道人家的私心。”

袁瑶的坦诚让三皇子越发赞赏了,听三皇子又道:“不论大义,还是私心,袁家和夫人却实实在在地救我们大汉于危难之中。”

“这些不过都是前人之功,臣妇不过顺水推舟得的巧宗。若说真心为国为民的,臣妇敢说非镇远公莫属。”袁瑶铿锵道,“公爷驱鞑虏,治水患,一心为国为民鞠躬尽瘁。”

说起霍荣来,三皇子也不禁道:“忠臣良将,镇远公当之无愧。”

袁瑶起身再作长揖,道:“请三皇子救救镇远公。”

三皇子一时又为难了,“不瞒夫人,此事我亦是有心无力,且事到如今除了我父皇,无人能救镇远公于水火之中。”

袁瑶抬首,道:“臣妇也知,请三皇子将公爷从牢狱之中救出是强人所难,臣妇只求三皇子在皇上归朝之前,助我家保公爷无虞。”

“这是自然。”三皇子答应得十分爽快,“夫人想让我如何相助?”

袁瑶看了看四周,这才压低声音,同小心商议了起来。

……

翌日,三皇子换上皇子冠服,手持奏章进宫去了。

因祯武帝泰山祭天,朝中虽有内廷主持朝政,但依旧不能没有监国之人。

祯武帝便留一皇子监国。

只是当时二皇子和三皇子都在那摩海治水,不可轻易调离,余下皇子中就只有大皇子最为合适。

祯武帝命大皇子留守京城,其余皇子都随之泰山祭天。

所以三皇子此番进宫交割那摩海水务,必定是还要见上大皇子一见的。

只见大皇子危襟正坐于案后,三皇子恭敬立于案前。

大皇子面上虽一心在三皇子的折子上,实则不时打量三皇子。

见三皇子并无半分不服不敬之意,大皇子心里十分受用。

他们兄弟间虽不比寻常百姓人家的亲厚,却也是自小在上书房一块念书长成的,性子多少都清楚。

对于这位只喜大山河川,不喜被拘在京城的三弟,大皇子倒是能放心几分的。

且在当日,祯武帝在朝堂之上问有那位皇子愿随霍荣前往治水时,大皇子只看了这位弟弟一眼,三皇子便明白其意,毅然上前请命,让大皇子很是喜欢。

大皇子这番心思其实不过是自以为是。

当日三皇子根本就没瞧见大皇子的什么眼神,只是他多年游历在外,深知百姓疾苦,这才挺身而出,相助于霍荣。

可一旦有了那番心思,大皇子待三皇子就有别于旁人的亲热了。

大皇子放下折子,绕过桌案,到三皇子跟前轻拍起肩头,十分亲厚道:“三弟此番辛苦了,他日父皇归来论功行赏,皇兄定为你争来功劳。”

三皇子忙摆手摇头,“不,不,不,我也不过是应声行事的,功劳实属镇远公。”

听闻三皇子提起霍荣,大皇子不禁叹了口气,“唉,这些又有谁人不知的。可谁又想得到你二皇兄会出这样的事儿。”

三皇子点点头,亦感慨道:“只能说是镇远公时运不济了。”说着,三皇子摸摸下巴,“其实当时有件事儿,如今想来,我觉着还十分奇怪。”

“什么事儿?”大皇子问道。

三皇子四处看了看四周,小心道:“并非要我说兄长是非,可都知道的。二皇兄和镇远公不睦,所以在治水之时,二皇兄会出几分力,可想而知的。可那日,二皇兄忽然勤勉了起来,我原先以为是二皇兄觉着治水已大成,回来受封受赏少不得以功劳而论的,而二皇兄功劳居末,自然不甘,这才想着补救。镇远公又劝说,那日灾民会回来,人多杂乱,绝不适宜单独行动,可二皇兄不听劝还是要去巡防,只说多带些人就是了。没想真出事儿了。现下再想来,似乎那日二皇兄特坚持,特固执,也不知为何?”

大皇子只笑了笑,不做言语。

“这还不是最奇的,最奇的是,在我听闻二皇兄遭遇刺客,我赶到时正好斩下一支射向二皇兄的箭,并将那箭手打伤,可到后来二皇兄还是受了箭伤。起初我以为定是刺客中不止以为箭手,我未留意才让二皇兄遭了毒手。”

大皇子一时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些许兴奋道:“可顺天府拿到的刺客中,的确只一箭手而已。”

“刺客拿住了?”三皇子意外道,“若是如此,就再好不过了。”

大皇子道:“只可惜都死了。”

“这是被杀人灭口了。”三皇子一说完,忙又捂住嘴。

大皇子却笑道:“三弟莫紧张,都同你这般以为的。”

三皇子忙道:“若是如此,许正是另一弓箭手杀了他们,也说不准。”

大皇子冷笑道:“是不是还有另一人,许问过你二皇兄就知道了。”

三皇子立时就慌了,“大皇兄这又何必,这些不过是兄弟我随口一说,虽出我口,入兄耳,可转面休怪兄弟不认的。”

大皇子也不恼,只用指头凌空点点三皇子,“你呀,就知道你是个图受用,不肯多事儿的。”

三皇子不再说话,慌慌张张地作辞了。

待三皇子走远,大皇子嗤笑道:“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少时,大皇子便唤了心腹,“范德海可还在京中?”

范德海,正是当日霍荣诚心请来,查出霍老太君的肺痨是被人下毒的太医院老院首。

一人回道:“因水患,桥断水涨都出不得京城的,想来应该还在。”

大皇子丢下一名帖,冷笑道:“拿我帖子请他来,随我一道探望二皇弟去。”

因着二皇子遇刺,二皇子府的守备就显得森严了,闲杂人等都不能靠近的。

可大皇子他们却是不敢拦的,故而一路畅通。

只是听闻大皇子忽然前来,到底让二皇子府有些紧张。

主人重伤自然不能待客,接待大皇子和范德海的是二皇子府里的主簿,此人姓吴,名诸河。

大皇子道:“我二皇弟,今日可好些了?”

吴诸河回道:“回大皇子,御医已前来诊治,可二皇子到底伤势不轻,故而一时还不容乐观。”

大皇子大手一挥,“那正好,太医院老院首范德海正好在京,被我请来。说起范老先生,就是如今的太医院院首都要称其一声师傅,二皇弟既然如此,不如就请老先生诊上一诊,看看脉息也好。”

范德海亦道:“老夫此时手上正配一料药丸,许正合二皇子所用也未可知的。”

吴诸河立时额上冒汗了,“大皇子手足之情,范老先生医术高超,只是自二皇子受伤,因伤势已多时不能成眠,如今才吃了药歇下,到底不好惊动了。待二皇子醒来,下官定如实报之。”

大皇子点点头,“也罢,既然今日不巧,那午后我再来。”

说罢了,两人就走了。

待将人送出门外,吴诸河忙忙往府里正院奔走而去。

只见原该重伤卧床不起的二皇子,如今正端坐在宴席之上,同南阳伯王諲边饮,边商谈着什么。

这两人见吴诸河进来,便止住了话语。

二皇子问吴诸河道:“我大哥他来,做什么?”

吴诸河不敢瞒,道:“大皇子请来了杏林好手,说是要给二皇子诊上一诊。”

二皇子和王諲同对望了一眼,都暗道:“难不成被看出什么不妥来了?”

王諲道:“什么杏林好手,能比得过太医院院首的?”

吴诸河道:“正是老院首。”

“范德海?”王諲和二皇子一窒。

如今的太医院院首可是范德海的学生,大皇子真让范德海来给诊治,他们还真没话可驳的。

吴诸河抹抹额上的汗,“下官说二皇子歇下了,他们才作罢走了,只是……只是……”

“只是如何?快说。”二皇子不耐烦道。

“只是大皇子说了,他午后会再来。”吴诸河道。

二皇子将手中的乌木银箸拍在大理石圆桌上,“他这是真不见我死活,是不干休了。”

王諲拧着眉,“看来府里又内贼了。”

二皇子气道:“查,给我彻查,把那人给我找出来。”

王諲却阻止道:“此时切不可妄动,二皇子只管放心,这些交给臣暗中查办。”

“只是如今大哥他非要见我,如何得了?”二皇子焦急道。

王諲却笑道:“只要大皇子知道,伤势不假就成了。”

二皇子道:“难不成真要让我弄出一身伤来不成?”

王諲依旧笑道:“臣可没说是谁的伤。”

二皇子怔了片刻,便明白了过来。

待到午后,大皇子携着范德海再来,这次二皇子府里大大方方就让大皇子进去了瞧二皇子了。

才进屋,大皇子和范德海就闻到了血腥味。

王諲也在里头,一派焦急痛心的模样守在落下了帐幔的床边。

见到大皇子进来了,王諲一副感恩戴德地上前迎接见礼,才道:“大皇子来得正是时候,二皇子因来探望的人太多,却又不好不见的,一时操劳方才昏了过去,请范老先生赶紧给二皇子看看脉息。”

范德海几步上前,将从帐幔里头露出的手腕点上三指,立时眉宇就紧皱了起来。

让原要同大皇子闲话几句,牵制住大皇子的王諲,不由得心下一紧,心绪都集中到范德海面上,小心观察起变化,就怕范德海从脉息中看出异常来。

而屋里的其余人自然亦紧张观望着,一时间,屋里噤声屏息静待,没人顾上大皇子了。

只见大皇子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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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回两全之法(九)

“大皇子;你这要做什么?”等王諲察觉想起要阻止,已是迟了。

只见帐幔之内,一位面若姣好的公子;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身着绫罗的里衣,半盖锦衾,躺在暖阁中;毫无知觉一般。

虽然这人看着和往日的意气风发;志在必得的张扬比起来;如今显得憔悴而落魄,但毋庸置疑的,这人正是二皇子。

王諲上前一躬身;“大皇子可瞧清楚了?”罢了又把帐幔给放下了。

大皇子微微眯了眯眼,少时又笑了,道:“方才见帐中似乎有人影,二皇弟可是遇刺而受伤的,我唯恐是歹人潜入对二皇弟再行伤害,心下一急也顾不得其他了,没想却是虚惊一场,失礼了。”

都知大皇子不过是在信口雌黄,但也不敢当面驳斥他的。

王諲不冷不热道:“大皇子也是担忧二皇子的安危。”

此时,范德海已诊脉完毕。

王諲忙上前问道:“老先生,二皇子脉息如何?”

范德海抚抚他的长须,道:“二皇子的脉息旁实,中空浮大而软,如捻葱管,寸阳见芤血上溢,这正是气血伤耗精神损之症状。(这全属眉头胡诌。)”

王諲连连点头,“曾来过好几位太医亦是这般说,却不敢像老先生说得这般确凿,如今听的老先生这番定论,定有对症医治的良方了。”

范德海却不拿大,道:“且让老夫看过先前二皇子用过的方子,才好下药。”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王諲忙让人将一药方取来。

范德海仔细瞧过后,道:“这方子就甚好,不用老夫再画蛇添足了。”

王諲一旁又道:“既然老先生这般话说了,那就更放心用这剂药了。”

“只是伤者到底劳神了,略有结脉之相,还是静养为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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