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嫡女升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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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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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过了一夜,霍老太君的病又发了,且因频繁的发作,这回更重了。

请来范德海,说还是因中毒了。

让全府上下都震惊于下毒之人的猖狂,顶风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投毒的。

霍荣知道不能再姑息了,也顾不上会打草惊蛇的,彻查府里上下。

府里一番清理,可除了查出暗中有人私带府里的东西出去当卖以外,根本找不出府里有毒物的蛛丝马迹来。

难道毒物藏外头去了?

可这般频繁的偷运毒物出去,不能够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的。

而这几日祯武帝又以霍榛为由,对霍荣步步紧逼,霍荣心力憔悴的。

就在众人陷入谜团之中时,袁瑶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儿。

每当范德海来给霍老太君诊治时,那盆贝母就一定不会在,一旦范德海走了,那贝母又出现了。

袁瑶回去找《花集》查,也都说贝母性味苦、甘、微寒;归肺经;可用于痰热咳喘,咳痰黄稠之症等等。

无害的。

正文 23414日第二更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两更完成。第三六回天灾人祸(五)

只如今非同寻常;袁瑶知绝不能错纵了。

偷偷留下房里的花各一朵后,袁瑶就让人将放霍老太君屋里的花草都一概搬走;并勒令一张叶子都不许出现在霍老太君屋里。

霍老太君身边的一个婆子就道:“二奶奶;不是老奴多嘴;如今老太太病在床上,每日就指着这几盆兰花解闷的。老太太这要是醒来;见没了这些兰花,还不知道怎么样的。”

袁瑶道:“老太太如今别说有心思看花的,就是安坐着都不能顺气的。只是小时听家中长辈说,病弱之人不好同花草一室的;花草亦是有灵性的,日夜吸取天地之精华。平日里你若是好好的还罢了;若是身上有个病痛的;那些个花草就连人的精气都吸了去了。我年轻不知道这话的真假,可事到如今,是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

那婆子还要说话,袁瑶又道:“再说了,花我又没让人丢了去,老太太先看再抱来就是了。”

这下婆子也无话好说了。

说来也巧,这花搬走没一日,霍老太君三剂药调服下去,又有了好转的迹象。

众人脸上这才有了喜色。

袁瑶便将那些花拿给霍榷瞧,又一一说了名称,才道:“伯爷,这花都是老太太喜欢的,有些原就放在老太太房中的,这些个贝母是后来太太拿来放屋里,给老太太把玩的。”

听到提起霍夫人,霍榷的眉头就发紧。

袁瑶接着说道:“只是说来奇怪,我今儿将这些花花草草都一概让人拿走了,老太太病那么恰巧就好转了。”

霍榷想些什么,袁瑶自然明白,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悄悄地将花都给了霍榷。

“所以,我想让伯爷拿这些花去给人瞧瞧,到底是一个什么功用的。”袁瑶道。

霍榷咬了咬牙,点了点头,就把花都收。

霍老太君被人下毒是家丑,霍榷不好将东西拿到别处去给人瞧的,便寻了机会到范府去给范德海瞧了。

范德海也是爱兰之人,起初见霍榷竟然折了这些个兰花来,实在是痛心不已,还发了好大一阵脾气的。

可等霍榷说清缘由,范德海这才仔细地瞧了起来。

“这里头怎么有这东西的?”范德海捡起其中的一朵,皱着眉问道。

霍榷也看着范德海手里的花,问道:“这贝母怎么了?”

“贝母?”范德海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又笑道:“没错,是有叫贝母的,不过是草贝母。”

霍榷怔了怔,“草贝母?这……草贝母同平常里的川贝母、土贝母一类的有何不同吗?”

范德海道:“不同?何止是不同的,一个是能救人的,一个是能杀人的。”

霍榷就觉着猛地吸入了冷气一口,“先生可否仔细说话?”

范德海捋捋长须,道:“这草贝母,在南边也称山慈菇,味苦,性温,有毒。曾有人将其当做是川贝而误食丧命的。”

霍榷的呼吸不由得急促了,“要是只放在房中做观赏之用,又会如何?”

范德海道:“此花气微,却有粉性。而小儿同年老之人气道最是娇气脆弱,经不住这毒物的刺激,常常会引发……”

说着,范德海止住了话了,似乎想到什么了,一把抓住霍榷,问道:“这花可是你们老夫人屋里的?”

霍榷僵硬着颈脖,很缓慢地点了点头。

“快,这东西可不能在老夫人屋里久留的。”范德海急忙道,“老夫人已年迈,更经不得这些毒物,久而久之定会因毒发窒息而亡。”

霍榷除了不住地说,“花搬走了,幸好搬走了。”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回去的路上,霍榷的理智和亲情将他来回折磨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虽然他对霍夫人早起了疑心,他知道霍荣亦是,可但事情红果果地摆在他面前了,他又难以置信了。

一个是母亲,一个是祖母,他该如何才好?

且若是霍荣知道,霍夫人定是活不了了。

霍榷混混沌沌地回了威震府,他连去告诉袁瑶的气力都没有了。

袁瑶要是问起,他该如何说的?

说他亲娘竟然是蛇蝎心肠,大逆不道地要毒害他的亲祖母?

霍老太君的病在慢慢好转,霍荣的心放下了大半,可霍榷却越发沉重的。

这事儿霍榷谁也没敢告诉,只暗暗派人盯紧了霍夫人。

霍夫人要打理镇远府里的庶务,每日只傍晚的功夫过来瞧瞧的。

发现屋里的花草都部件是,霍夫人自然有问起过的,只是袁瑶回得很好,霍夫人没的道理,又怕过于明显,让人疑了那些花的,便也不敢多强硬的。

可自从有了上回依兰花的事儿,霍夫人也是吃一亏长一智了,记住教训了。

一见那盆草贝母被人移走,霍夫人立时就拿了来烧毁了,不遗半分把柄给人的。

只是这般一来,霍夫人的毒计就不能成了。

“多事儿的袁氏。”霍夫人恨恨道。

霍夫人心道:“这老太婆一日不死,就一日压在我头上不得安宁。既已如此,我更不能饶了这老太婆,她不死不休。”

翌日,霍夫人将霍荣送出门去,又料理了些府里的琐事,巳时让人准备了车马,要出门去。

霍夫人的马车才一出镇远府,就有人去回了霍榷。

而霍荣早上从镇远府出来,才到的提督衙门,就见早有人在里头等着他了。

是祯武帝要召见霍荣。

霍荣也还知道,祯武帝经这些日子的步步紧逼,试探他霍荣的底线,今日也该是双方坦诚不公的时候了。

随着来人的引领,霍荣一直被带到了长寿宫。

长寿宫同宁寿宫同一线,不过是一在东一在西。

这长寿宫曾是太皇太后所居的宫苑。

曾经权倾一时的长寿宫,随着太皇太后的薨逝,不复往日的光彩,空荡荡的。

祯武帝就坐在太皇太后曾经常坐的那个位置。

一壁寿山石嵌玻璃镜的屏风,屏风前檀木的宝座。

宝座上是明黄妆花缎的座褥、靠背和引枕。

宝座左右是香几和香筒,香筒之后是各一雀翎的宫扇。

太皇太后就成坐那上头辅政国事,哪怕弥留之际都放心不下大汉的江山。

为大汉,太皇太后可说是鞠躬尽瘁了。

想起这些,霍荣不禁湿了眼眶。

而这时,有人说话道:“朕曾以为,皇祖母她不喜欢朕,所以才一再地打压制约着朕。说不曾怨过皇祖母,怨过你们霍家,那不过是冠冕堂皇之言。”

霍荣向说话的人跪下。

在青灰的帷幔后,祯武帝走了出来,“可如今朕什么都明白了,明白了太皇太后的苦心,更白你们霍家的忠心。”

霍荣向祯武帝叩首,“为皇上,为国尽忠,是臣等的本分。”

祯武帝那里会听不出,霍荣又防备开了,在同他打官腔的。

祯武帝叹了口气,干脆也不做了客套,道:“你就真的不顾你儿子的性命了?”

就见匍匐在地上的霍荣脊背就是一僵。

为人父母的,那里会不顾儿女的,可祯武帝要来换的东西,所牵扯到是更多人的性命。

霍荣慢慢从地上直起身来,悲壮道:“皇上,老臣不是没退下过。”

在太皇太后薨逝后,霍荣就退下过,带着霍家低调而隐忍地退下,度过了权力结交的最危难之时。

后来是祯武帝请的他回朝,震慑的朋党之争。

他霍荣不是贪恋权势的人,可如今他一旦再退,“而是皇上……你要他们死的人太多了。”霍荣终于喊出了心中的顾忌。

那些人里,有他的长子,有一直跟随着他出生入死的老兄弟,老部署,他不能不顾他们的性命。

如今骁勇伯萧宁虽掌京中三大营,可谁都知道萧宁这督统在三大营里不过是个名头的,早被架空了的。

因为那里头全是霍荣的人,他们只听霍荣一个人的。

除非霍荣死了,可霍荣正强健,而要是一旦霍荣是死于非命,他那些老兄弟老部署又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因此而朝代变更都有可能。

所以霍荣不能死。

而以防生变,唯一的法子就是让霍榷全身而退,那时祯武帝逐个将霍荣的人除去才能真正收回兵权。

由此可见同马家和王家相比,霍家更令祯武帝觉着棘手。

可当初为何霍荣就顺利退下了,而他那些老兄弟为何又平安到今日的?

很简单,因那时祯武帝左有太后虎视眈眈,右有朋党之争,他自顾不暇尚且来不及的,那里还顾得上这些的。

“倘若……”霍荣的声音一时沉重了许多,“犬子终须要他们的性命来换,老臣……老臣不得不……大义灭亲了。”

说罢,霍荣再次叩首,头重重碰在地上,一滴泪水打湿了地上厚厚的尘土。

祯武帝大步走了过来,“你终究还是说出来了。”扶起霍荣,又道:“若是朕以祖宗之名起誓,不会伤他们任何一人,你又该如何?”

霍荣摇摇头,“老臣和他们不死,皇上要不回兵权。”

祯武帝却自信地摇摇头,“表叔和他们都曾是我大汉的功勋,朕若是将其诛杀了,只会背离了人心。失了人心,朕就危险了。”

霍荣不语,默默地听着。

“所以朕苦思了良久,终得一两全法。”祯武帝郑重道,“表叔,治水吧。”

霍荣猛然一震。

正文 23515日的更新在这里

第三六回天灾人祸(五)

郑得时是当朝最擅水务之人;他能在江南水患、水石流那等凶险的境况中,确保了江南大部堤防的安然;如何在回了京城巡查过那摩海的堤防后,便染病不朝了?

有人说郑得时是浪得虚名;也不过如此;小小那摩海就让他现了原形。

然,只要到堤防上走过一回,了解清楚那摩海两岸的地形,良田分布和归属的人,就该清楚有多难。

而这难,并非是洪水有多难治,而是权贵猛于洪水,稍有不慎那便是一家性命不能保了的。

郑得时不过是个小有名声的治水之人;他个人的名声同一家性命比起,便几无足轻重。

那摩海两岸的权贵到底有多凶猛,就从那些老功勋自开国后便得了这里的良田为封赏便可知了。

从那时起当朝的天子,就爱用那里的良田封赏给有功之臣。

这许多年下来,可见那摩海两岸早成了权臣贵戚的地盘了。

就是霍荣,当年先帝封他做侯,赏赐的良田亦在那摩海南岸。

虽也有因家道中落而贱卖了这些良田的,但依旧是权贵居多。

也正算如此,那摩海再长亦是有限的,两岸的田地也是有数。

先到先得,后来的自然就没有了。

可有人却不甘休,自觉若是没那里田地就算不上是勋贵。

于是那些提防边上无人问津的乱石浅滩,他们亦圈去开成良田,归入他们名下了。

后起的王家就在其中之列,他们仗着太后之名在那里圈了近万倾的田地。

可那些乱石浅滩到底是做什么的?

真能随便辟做他用的?

若能早开做良田,为何历任天子不动手了?

其实不然,那些乱石浅滩在前朝造堤防之时,便定做了行洪泄洪之用的。

而乱石浅滩方圆也是没有人家的。

一旦洪水泛滥不可控,危急之时便人力毁了那里的堤防,将洪水引向乱石浅滩,以减轻洪水对别处堤防的冲击。

可正是如此重要一处堤防攻势,如今却被太后和王家尽数圈占去了。

谁都不敢冒着性命之危去泄洪,以至于洪水到那,那处堤防不坚就决堤在那里。

这就是祯武帝派数万军士前去,亦不能封堵了决漏的真正原因。

“前日,钦天监观天,说京城还将有一场豪雨。这水,不治不成了。”祯武帝忧虑道。

水,他霍荣能治,只是一旦治下,定彻底得罪了太后和王家。

祯武帝这是要看他霍荣和太后相斗,得渔翁利。

这那里是什么两全法的。

霍荣作揖拜道:“请皇上,让老臣再做三思。”

祯武帝也不逼他,只道:“理应如此。表叔,朕一言九鼎,答应你的事儿,绝不食言。”

霍荣告退,躬身倒退着往外头去。

方出长寿宫,霍荣就被多日来难得的日头照得有些两眼发黑。

霍荣抬手掩了掩眼,抖了都身上的尘土,大步往宫外去。

说来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

霍荣刚出宫门,就见霍榷骑着马神色匆匆地往城西而去。

自霍榷金榜题名后,霍荣就少见自己儿子这般略带慌张的气色了。

又想起昨日里范德海曾同他说过,霍榷似乎发现了霍老太君所中的毒物。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这早晚老二该在内廷才是理事儿才对,难不成是老二查出谁下的毒了?”霍荣想罢,也不耽误跃身上马,在霍榷身后策马跟随着。

可一上了街正好赶上有人家迎亲,把霍榷和霍荣给隔开了,等迎亲仪仗过去霍荣也将霍榷给跟丢了。

这厢霍榷得了霍夫人出门的消息后,立时便赶了过来跟随。

因霍榷苦思了一夜,知道不管是依兰花,还是那草贝母,都不是易得的东西。

也正因这些东西不好得,要是没人教授,就是摆在寻常人面前也当是杂草凡品。

霍夫人这么一个深宅内院的妇道人家,也是绝不能知道这些,更无处找来害人的,自然是有人教的给了的。

故而霍夫人背后定有识得这些东西的人。

霍榷知道,没了草贝母,霍夫人定还要再找那人的,这才让人盯住了霍夫人,让霍夫人带他去找到“那人”。

趁如今所有人还都不知道,也幸好霍老太君如今无了大碍,再一举捣毁了“那人”的窝点,让“那人”不可再授予人作恶的东西,最后劝霍夫人及早罢手才是道理。

所以霍榷一路小心跟随着霍夫人马车,并未上前。

霍夫人的马车一路往西,一直到了城西最是繁华的一条街道。

只见茶馆、布点、客栈、钱庄、玉店等等,皆门庭若市,生意兴隆的。

霍榷就见霍夫人的车马在一处脂粉铺子面前停了下来。

这家香粉香露铺霍榷记得应是霍夫人的。

平日里这些个铺子的账目钱银一概都是年末之时,送到府里的。

而霍夫人平日里用的脂粉都是宫里内造的,可不是外头这些粗制滥造的能比的。

就是霍夫人想要用自家铺子里的东西也,没有让她亲自上门的道理。

故而这里头定有不妥,只是那铺子里头都是妇人姑娘家的多,他霍榷一个大男人不好进去的。

又道霍夫人的车马都在门前,一时半刻也去不了别处,霍榷便暂且先守在门外静观了。

许是天早便注定了每个人的结果。

倘或不是霍夫人自作聪明进了铺子就从后门上了另一辆不打眼的马车,而是一直坐镇远府的车马前去,霍榷一路跟着,定要又是另一番结局的。

可惜霍夫人这回真的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她在脂粉铺后门上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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