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嫡女升职记》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落魄嫡女升职记- 第13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与此同时在外书房。

那林太医根本就用不着审,就什么都说了。

霍夫人以太医院院首利诱,只要林太医被请来,不管是什么人什么病,他只管挑屋里的一个香炉就说是依兰花和蛇床子所至的就成。

可天不佑他们,林太医随手正好指到的是霍荣的香鼎。

只是太医院中太医众多,霍夫人又如何肯定袁瑶他们一定会请来的这林太医的?

这便太容易了。

也不论二房请来的是谁,只要请了来霍夫人定半路截去软硬兼施,只让那太医说学识浅薄不如林太医,不敢贸然定论,自然林太医就请来了。

其实还有一事儿,只霍夫人她自己知道的。

若是长久不见二房请太医的,霍夫人是有打算给袁瑶下药的,只是西院铁桶一般,想要下药着实不容易。

等林太医说完被人锁起带了下去,霍榷一直在旁听着也不敢说话的。

霍荣只一直两眼飘远,目光发散,也不知道他有没在听的,只见霍荣一手在不停地把玩着玉佩。

过了许久,霍榷一心记挂着佑哥儿等得有些焦心了,才要起身告退,就听霍荣忽然道:“听说你娘正好就送了一盆依兰花给你。”

霍榷一怔,回道:“是的。”

“长什么样子?拿来我瞧瞧。”霍荣道。

霍榷心跳顿了顿,知道霍荣定是想起了什么了,但面上霍榷到底不敢显,只道:“可惜了,那花太过娇气,我和海棠都不懂照看,才没几日就死了。”

那个到底是他的亲娘,霍榷没有不维护的道理。

霍荣这才收回了飘远的目光,长长的哦了一声,就让霍榷去了。

翌日休沐,霍夫人一夜提心吊胆的,自然不能成眠,好不容易等到鸡打鸣的时候,她才迷迷糊糊地眯着了一会子了。

再等霍夫人醒来,就觉着是变天了,身边的人都换了。

霍荣端着在堂屋,等着霍夫人过来了。

“都知道你身子一年不比一年了,以后府里的事儿你就不要操心,老太太也知道你不容易的也说不要你去了,你就安安心心这后楼养着,儿子儿媳们每日来给你请安就是了。”

这是变相软禁霍夫人了。

霍夫人一时就红了眼,“公爷的决定,妾身没有不从的。只是妾身也不过是一时听信了旁人的话,才做出这等有失身份的事儿。”

霍荣不紧不慢,也不去看霍夫人,道:“我倒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话让你连着要下杀手,暗害老二他媳妇的?”

霍夫人立时大惊,忙否认道:“没,妾身决计不敢做那种事儿。”

“哼。”霍荣站起身来逼近霍夫人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话霍夫人不到一日就听了两回。

“我且再问你,你给老二那依兰花,是不是就是当年你给俪娘的那盆?”霍荣厉声问道。

俪娘正是先夫人官氏。

正文 2092日第二更在这里

第三二回析产分家(二)

霍夫人只觉胆破心惊;霍荣一手掐上她的颈脖,充血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霍夫人。

“咳咳……”霍夫人就觉着喉咙似乎快被捏碎了,呼吸不畅,让她咳嗽不止。

“说,是不是?”霍荣一身的戾气;再次逼问道。

“没……妾身……妾身……没……没……不知……道……”霍夫人语无伦次的。

霍荣一时间觉着霍夫人的嘴脸无比可憎;当年的事儿他是无凭无证;可他想要弄死个人,哪怕是他的妻子;他也不需任何凭证和罪名;只是他也有顾忌。

那就是霍榷

但霍荣顾忌霍榷,也并非担心日后父子因为这毒妇而反目成仇;而是顾忌霍夫人一死,霍榷的前程就损了。

天下间不为儿女前程着想的父母,到底少。

霍荣来时已做多番准备,劝说让自己绝不能失控了,可每每想起俪娘的惨死,霍荣到底压制不住了。

也是经历得多的人了,霍荣几番呼吸生生强压下心头的暴戾,将霍夫人摔在地上。

多一句话都不想同霍夫人再说的,霍荣大步就往外头去了。

霍夫人钗堕髻乱,颈项上一圈瘀紫,凄凄凉凉地一人躺在地上,久久爬不起来。

眼泪从霍夫人紧闭的眼中渗出,积蓄成泪珠,直到眼角不堪泪珠的重负,这才向两侧滑落,无声地浸入发丝中。

“太太,地上凉,快起来吧。”一个婆子的声音传来。

那声音很是陌生,可细听似乎又有些熟悉。

霍夫人不愿在下人面前失了脸面,狼狈地从地上坐起来,就见门口出站了一位拄着拐杖的龙钟老态婆子。

婆子背对着门外的关,让霍夫人瞧不清楚她的面容。

“没规矩的东西,我没叫你就敢进来。”霍夫人一面爬起,一面强作门面叱问道,“这里轮不到你来服侍,你去叫屠赖头的过来。”

可那婆子却不动,依旧拄着拐杖站门口,笑道:“多年不见,冯三姑娘的规矩真是越发大了。不对如今该称作太太了才对,虽说在我家姑娘面前也得执妾礼的。”

罢了,老人家虽说腿脚不灵便了,可到底还是给霍夫人蹲福,又道:“太太要叫屠家的?听说昨儿个屠家的不小心摔了一跤,摔折了腿,太太也是知道的,府里不养没用的人,当初老奴不就这样出的府去荣养的,这可是太太定的规矩,所以屠家一大家子今儿一大早就到庄上去了。”

在听到婆子叫她冯三姑娘时,霍夫人就猜出来了,可她还是问了出来,“你到底是谁?”

婆子稍稍侧了侧身,让光稍稍打上她沟壑满面的脸上,只是她才一动就让人看出她的脚腿微瘸。

“果然是你。”霍夫人一连倒退了好几步,直到腰撞上了桌子。

镇远府这些年来,来来去去不知道多少人了,不说现在的这些人,就是留下的那些曾经的老人,怕是也不记得这婆子是谁了。

别人许是不记得了,可这婆子霍夫人是不能不记得的。

因这婆子正是先夫人的官氏的奶娘——胡嬷嬷。

当年先夫人死后,霍夫人奉太皇太后懿旨嫁入镇远府,胡嬷嬷常常含沙射影,说桑骂槐,指天骂地的暗指霍夫人害了官氏。

也就是在那时,霍老太君听信了胡嬷嬷的话,开始疑霍夫人,并不待见霍夫人的。

起先霍夫人才嫁进的镇远府,脚跟还没站稳,到底不能拿胡嬷嬷如何,等她笼住了霍荣的心后,她才做了手脚收拾了胡嬷嬷。

胡嬷嬷的瘸腿也是那时候伤的,霍夫人以此为由将胡嬷嬷远送庄子上荣养去了。

只是转身二十余年过去了,这胡嬷嬷又回来了。

胡嬷嬷冷笑道:“看来太太终于想起老奴来了,可老奴却一时都不敢忘了太太的,我们家姑娘也不敢忘了太太的,日日托梦给老奴,说和太太的情分非常,没有一日不记挂的。今儿,老奴终于能把我们家姑娘的话传给太太了,想来今夜定能来瞧太太了。”

“不……”霍夫人满面的惊恐,两手紧紧捂住耳朵,大喊大叫道:“住口,住口,都别说了,都不许说话。”

听到屋里的动静,外头又进来了两个仆妇和几个年轻的媳妇,“太太,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吩咐?”

霍夫人又认出来了,是那两个仆妇正是胡嬷嬷的儿媳妇。

看来霍荣找回胡嬷嬷一家子,是让她们看守她了,霍夫人想明白,立时指着门外头,“出去,出去,都出去。”

仆妇和几个年轻媳妇冷眼看了看霍夫人,扶着胡嬷嬷就出去了。

见人都出去了,霍夫人连忙冲过去,将门给掩上了。

只是门一掩上,屋里就显得有些暗沉。

霍夫人瞧着空荡荡的屋子,不禁又想起胡嬷嬷的话来,就是那宣德炉上的线香掉下一截香灰来,都能把霍夫人吓得不轻的。

一有风吹草动的,霍夫人就疑神疑鬼的喊道:“谁……谁在那里?出来。”

睡觉,霍夫人就更不敢了,就怕官氏真的找上她来了。

可霍夫人这么一惊一乍的,把不少人也给惊着了。

就说冯环萦,才好些的身子,就因霍夫人忽然对她喊了一句,“谁在你后头?”

霍夫人那眼神真真的,看得冯环萦全身泛寒,不时地回头看自己身后,越看越觉着自己身后真有人跟着了。

而从正院里出来后,霍荣就往寿春堂去了。

因着佑哥儿见喜,今儿袁瑶就告了假没来给霍老太君请安,只宋凤兰和冯环萦。

宋凤兰还好些,冯环萦也不知怎么的,莫名的老往身后瞧去,常把从她身后走过的丫头婆子看得吓一跳。

霍荣有话要同霍老太君说,便打发了两个儿媳回各自院子去。

宋凤兰是要到西院去瞧袁瑶和佑哥儿的,只是袁瑶说,佑哥儿到底是见喜了,就怕宋凤兰来瞧了沾带了什么,回去过给了仅哥儿和大姐儿不是玩笑的。

宋凤兰觉着也是这理儿,就让人给西院送去了好些红布,说是让袁瑶给西院里亲近佑哥儿的人都裁一身红衣。

而冯环萦因在霍夫人那里受了惊吓,一回北院又病了。

等两个儿媳妇都走了后,霍荣坐左上首的交椅上,同霍老太君说话。

听霍荣问过寒暖后,霍老太君便问道:“近来可是太后那一系又死灰复燃了?”

霍荣刚要说话,就听外头进来了婆子,向霍老太君和霍荣见了礼,便回道:“杂院里的沈姑娘得了痢病,大夫说怕是不中用了。”

霍老太君厌烦地一挥手,“赶紧往外头挪的,真是晦气。你们可要瞧清楚了,要死透了才打发人报宫里去。”

婆子应了是,又忙出去了。

“怎么如今这些事儿都来烦老太太的?”霍荣道。

霍老太君道:“这个不一样,她可是太后特特赐给老二的那位。”

霍荣立时就明白了。

“太后的手伸太长了。”霍老太君愤愤道。

霍荣默了默,“南阳伯的两个儿子虽都是不出息的,却耐不住他女婿中有上进的。他家二女婿如今顶了骁勇伯原来的缺,做了甘肃总兵,又同云贵的王晖私下里暗通款曲,一时又不得了了。”

“王晖?”霍老太君想了一会子,道:“可是让你旧年时埋伏战功亏一篑,怯战的哪一位?”

霍荣点点头,“正是他。王晖常年盘踞在云贵,根深蒂固的,就是皇上都顾忌他几分的。”

霍老太君“难怪太后如今底气又足了。”

“虽如此说,到底也不能耐我们家如何的。”霍荣道。

“可就这样,三不五时的来这么一个,也够闹心的。”霍老太君越想越觉着心里堵得慌。

霍荣劝说了让霍老太君宽心的话后,终于说起今儿他要同霍老太君商议的话来。

“老太太,你觉着若是让老二和老三分家出去过,这可行得通?”霍荣恭敬地问道。

霍老太君真没想到霍荣会忽然说起这个的,故而愣了好一会子,才说话,“你怎么想起这个来了?”

霍荣叹了一气,“他们兄弟三个到底都不是从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也不是说老二和老三他们兄弟俩就有了对兄长的什么异心,可耐不住他们的娘有别的心思。”

霍老太君思忖了好一会子,才道:“你出征那夜让我以后在家瞧清楚他们兄弟三人,我是都看明白了。我就是再偏心,也不能说别的来了。老大是不能指望他给家里光宗耀祖的,不招来祸事就万事大吉了的。老二是个心气高的,宁愿自己闯出一番功名来,也不愿受了你这做父亲的封荫,也是三兄弟里头最能让人放心的。老三没大志向,以后做个富家瓮倒还能安度一生。”

霍荣点点头。

“按说他们三兄弟中,能承继你衣钵的非老二莫属,只是你又何苦把老二给分了出去?”霍老太君问道。

虽说霍老太君自然是高兴看到霍杙日后袭爵的,只是若为整个镇远府长远着想,到底还是霍榷才是首选。

正因霍榷是霍家如今唯一的希望了,霍荣才把霍榷分了出去。

霍荣没告诉霍老太君,如今朝中祯武帝动作频繁,弄出个什么内廷来分薄了内阁的权利。

谁不知道内阁是首辅马殷的一言堂,分薄了内阁的权利,无疑就削薄了马家的声势和权势了。

祯武帝这是开始要整治马家了。

京城中三大家,霍家、马家、王家,三足鼎立,祯武帝早有顾忌。

马家之后又该是哪一家?

正文 2102日第三更在这里

第三二回析产分家(三)

西院里;昨儿个后半宿袁瑶也没合眼的,早早便起了供起痘疹娘娘。

霍榷进宫又请了两位太医来。

林太医被霍荣送进宫去了,而先头请过来的那位太医自然也不能幸免,这话两人能落什么下场自不用多说的。

霍榷今儿请来的这二位太医是常年侍奉各位小皇子的,祯武帝开恩点名这二位太医随霍榷回镇远府给佑哥儿轮流斟酌诊断下药。

这样最是稳妥不过了。

袁瑶得知来了二位太医;又忙着打扫出一处庭院来款留二位太医;因着这二位太医少说也有十来日不得回家的。

霍榷也收拾了铺盖到前头外书房斋戒去了。

佑哥儿满身满面的红点脓包;他虽小还不懂好看难看的,可一身瘙痒他难受;也不懂像别人那样屈指挠的;他就捏着小肉拳头到处撸,扭着小腰到处蹭。

这些怎么能让佑哥儿碰的;要是撸破蹭破了可不得了的。

可佑哥儿小那里会听的,袁瑶只得十二时辰不许他身边缺人,看着他。

不给蹭,也不给撸,更不给挠,但瘙痒得实在难受,佑哥儿自然是会暴躁哭闹,不得安生的。

所幸那二位太医是有法子的,调了一小钵药膏,每回洗澡后就擦,佑哥儿这才好受些了。

请来太医,霍榷又打发人将韩施惠送回韩家去。

韩施惠自然是不依的,可那里能由了她的。

而韩家如今是什么田地?

因着韩姨妈借儿媳郝氏的银子放利子钱,别人拿银子跑了,韩姨妈逼着那人的兄弟还钱,险些逼出人命来,被巡京御史人参了一本,住得好好的大宅子也被收了回去。

银子没了,宅子也没了,韩姨娘风瘫了,如今全家上下数十口人都挤回原来那三进院子里了。

原先被韩家当做不吉利的鬼屋,韩姨娘却挪给袁瑶住的菩提院,再崩败也是独门独户比别处好的,都抢着去住的,更不用说前头那些正房厢房的。

而没了银子,要养这么一大家子人开销自然就不小,可韩塬海是个没正经营生的,韩塬瀚倒是为官的,可那点子俸禄要养活那么大一家子人,到底杯水车薪,更不别说还要每月给韩姨妈寻医问药的银子了。

说实在的,韩施惠被送回南山寺都比送回韩家好的。

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韩父韩孟早是享受惯了的,那里还能忍受如今饥寒无依的日子,便费尽了心思算计的。

当初韩孟为官时自然是有些人脉的,还有他提拔过的,但如今人走茶凉,韩家也不再风光,还有谁记得的。

韩孟四处碰壁,在所难免。

在韩孟痛骂那些人忘恩负义,趋炎附势之时,韩孟猛地想起联姻这一途来。

当初他能让一个郝氏能带着巨额嫁妆到韩家来,如今他就能再让个“郝氏”嫁进来的。

可当初金陵甲富一方的盐商郝家会孝敬韩家,并让一个女儿带着这些嫁妆进了韩家的门,就看在韩家是官宦之家,当初父子两都在朝中为官的,这点韩孟自然是清楚的。

如今家中为官的就只剩下韩塬瀚了,所以韩孟将注意打到韩塬瀚的身上。

也只两日的功夫,就给韩孟瞧上一位茶商的女儿了。

这茶商自然比不得盐商的郝家,可也是个极富的。

等把事儿都谈了,韩孟把韩塬瀚叫了回来,就说白灵无出,让韩塬瀚休妻,娶那茶商的女儿。

韩塬瀚一听就知道韩孟做的什么打算了,以韩塬瀚的为人因此而抛弃糟糠之妻,他是万万做出来的。

可韩孟是他父亲,他没有直接驳斥的道理,韩塬瀚也只得搬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