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嫡女升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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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 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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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荣听了直乐,拿过香鼎就给了佑哥儿。

得了好东西,佑哥儿也不闹了,乖乖跟霍榷回了西院。

可到了半夜,佑哥儿却发病了,满身子的红点,还发热哭闹的,好不可怜地哭喊着,“娘……娘……”叫得袁瑶这做娘的好不心酸。

平日里儿子最是精神爱闹腾的,如今这般霍榷也是心疼的,赶紧打发人去请太医的。

苏嬷嬷是经历老道的,一生虽没子嗣,可当初在周家时曾见过周祺嵘有过这症状,于是便道:“哥儿这怕是见喜了。”

袁瑶和霍榷都是年轻的,不懂便问道:“这是好还是不好?”

苏嬷嬷也不敢说得十分准确的,便道:“这老奴也不敢说,只听说是这病虽危险,却顺,到底无妨的。只是还要请太医来瞧过才好,老奴这就去预备些桑虫猪尾,再供奉上痘疹娘娘才是要紧的。”

打发出去请太医的人回来了,却不见太医跟来。

霍榷看着儿子不适,脾气自然不好,就骂道:“太医呢?让你拿牌子告二门上的班房请太医去,你到那里混账去了?”

丫头忙回道:“回二爷,太医请来了,只是半道上遇上了太太院里的人,说太太要请太医过去说话。”

“这……”袁瑶都急得说不出话了。

霍榷赶紧劝道:“你莫急,我这就到正院去。”罢了,就亲去正院请太医过来的,没想半道上碰上了霍夫人带着太医正往西院赶的。

“听说佑哥儿病了?”霍夫人问道。

霍榷也不瞒,道:“苏嬷嬷瞧着说像见喜了。”

霍夫人道:“这病凶险,赶紧让太医瞧过才是要紧的。”

说罢,都往西院赶去。

只是谁也没想到,霍夫人却借这事儿对袁瑶发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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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回突然发难(六)

“佑哥儿;佑哥儿如何了?”霍夫人从轿上下来,就忙忙往漱墨阁里去。

袁瑶听苏嬷嬷说;佑哥儿这病症见不得风;故而就是听到了霍夫人的声音不敢在身上抱着佑哥儿时,出去迎霍夫人的。

等霍夫人慌慌忙忙进来;瞧见袁瑶抱着的佑哥儿哭闹个不住;道:“佑哥儿,祖母的心肝这都怎么了?”罢了又赶紧让霍榷接过佑哥儿去,“太医就在外头,赶紧让太医瞧了才是要紧的。”说完就霍榷将佑哥儿抱到东次间炕上去,西次间落了幔子;同袁瑶一块等在里头。

外头传来青梅她娘引太医进来的动静。

听到佑哥儿一声声哭闹着要娘;袁瑶如何能坐得住的;不住的来回踱步,让青梅她娘在东次间和西次间来回地回话。

佑哥儿躺在炕上不时地蹬着小手小腿哭闹着,加之发热哭闹得满脸的通红。

霍榷侧躺在佑哥儿身边轻声哄着,见佑哥儿要挠那些红点,霍榷忙抓住佑哥儿的手,见太医来了,虽说这太医有些面生,可到底是医治佑哥儿要紧,霍榷就将佑哥儿一小手抓住给太医诊脉。

太医先恭敬地给霍榷见礼,道了声冒犯,这才上前扶脉。

霍榷就见这太医诊了诊脉,又摸摸佑哥儿的头,再瞧瞧佑哥儿身上愈发见长了的红点,沉吟了片刻略有迟疑道:“按说,这应是见喜了,可脉息上似乎又有些不同,下官到底不如林大人深谙小儿症候的,一时也不敢擅自定论的,愧请伯爷另请林大人过府来一诊,方能明确。”

“没用的东西,”霍榷骂道,“太医院中留你这等尸位素餐的东西,也不过是白白浪费了朝廷的俸禄。”

太医扑通跪下,磕头道:“下官无用。”

西次间里,青梅她娘将太医的话回了,霍夫人忙道:“你去告诉你们二爷,如今骂他们这些徒有虚名的东西不是要紧,另请高明才是首要。对了,还有你让你们二爷到我屋里拿了我的帖子去请林太医。”

青梅她娘不敢迟疑忙就去回了话,霍榷自然是准的,就见又是一阵忙忙地打发人去请林太医。

西院到底挨着寿春堂,这一趟一趟地请太医,把霍老太君给惊动了,就见霍老太君拄着龙头杖就来了。

“怎么一趟一趟地打发人请太医?可是什么疑难杂症?”霍老太君在上房外头就说话了。

又听到仆妇婆子劝霍老太君到西次间去,“那里头到底有不便,太太和二奶奶都在这头的屋里,老太太还是在这头的屋里才好。”

霍老太君道:“还有什么便不便的,我都老半个脚踩棺材里了,还怕他一个太医不成。”说着执意往东次间去。

这时丫头来报,说宋凤兰来了,可上房里霍榷和太医在,宋凤兰不便进来的,袁瑶就让丫头将宋凤兰领到东厢房去。

约莫一顿饭的功夫,那位林太医被请来了。

想来林太医是真有几分的能耐的,扶了脉细细诊了片刻,又瞧了瞧佑哥儿身上。

霍榷问道:“我儿这脉息如何?”

林太医却不急着回霍榷的话,只四处看屋内,还不时地嗅闻着什么。

忽然,就见林太医奔白玉四足双耳貔貅卧鼎而去。

林太医掀开鼎炉盖,伸手进鼎中取了些冷灰来,在指头上捻了捻,又闻了闻,这才回身向霍老太君和霍榷躬身道:“回老夫人、伯爷,小世子是见喜了。”

霍榷点点头,“果然是,那就劳烦太医在府中安住些时日,待我儿大愈了,定有重酬。”

林太医忙道:“不敢,不敢。”

霍老太君也道:“嗯,这病虽有些险,可受了这一回,就没下回了,也是好的。”

只是林太医说完那话后,又欲言又止的,霍老太君瞧见了便道:“看先生似乎还有未尽之言,只管说来。”

可还是林太医吞吞吐吐的。

霍榷便道:“有什么话只管说,我不怪罪。”

“是,伯爷。”林太医这才直言了,“小世子这病似乎得有些蹊跷,和别的症源有些不同,是因某些东西而诱发的。”

“哦?”霍榷眉头一蹙,“你且说来,倒地是因何而诱发的病症?”

林太医一指白玉四足双耳貔貅卧鼎,道:“正是因鼎中香。”

霍榷和霍老太君一同看向那香鼎。

霍老太君不清楚,可霍榷却是知道的,这香鼎正是在今儿霍荣给佑哥儿的那个。

霍老太君有些责怪道:“佑哥儿还小,你和你媳妇做父母的,怎么回不知道这些佑哥儿所忌讳的东西。”

林太医又道:“老太太和伯爷不必太过顾虑,要是寻常的东西倒是无妨,只是鼎中那香还是少用为妙。”

霍老太君便问道:“难不成那鼎中是什么不得了的香品?“

霍榷也心道:“难不成在佑哥儿得这香鼎先前,公爷在鼎中焚了什么香?”

就听林太医道:“方才下官查闻过那香灰,旁的香料是有些,里头有两味最是不得了。”

霍榷问道:“是哪两味?”

林太医回道:“其中一味正是依兰,另一味是蛇床子。”

闻言,霍榷面上顿时一凛,他还记得袁瑶同他说过,这依兰最是不能同蛇床子混成一料,能成最烈的催情之药。

只霍老太君不明,便细问道:“这蛇床子我倒还听说过,这依兰到底是何物?”

林太医回道:“这依兰最是少有,其花香奇异,能舒解心中郁气,使人愉悦。其中最为特别的是能……催情。”虽有犹豫,他到底还是把话说了出来,“故而又治房事无能之用。可要是同蛇床子混成一料,那就更不得了。”

“如何个不得了法?”霍老太君问道。

林太医细细回道:“这蛇床子,辛、苦、温,有小毒,归肾经,又解毒杀虫,燥湿、祛风。外用可治湿疹疥癣,妇人病症等;还可用于肾虚阳痿,宫冷不孕等等。只是若拿这蛇床子提纯,用一月余,就能延长动情期,缩短动情不应期的间隔。这东西曾有人给宫中犯事儿的内侍服食过,竟然也能令其动情,可见其效之猛。所以若是依兰花和蛇床子混成一料,可想而知药效是何等迅猛,也可知是何等伤身。”

霍老太君一听面上自然是不好看的,可在外人面前没有给自己孙儿不好看的东西,便忍下了,只等太医走了便要质问的。

霍榷忽然沉声问道:“你果真以为那香鼎里头有这些个东西?”

林太医一直垂着头,瞧不清他的面上神色,道:“下官虽无十分把握,却也又七ba分,所以下官以为是。”

霍榷道:“好,你可敢拿你性命作保?保你方才所言绝无半句虚假?”

林太医一时又迟疑了,不敢应下霍榷的话了。

这时,从西次间出来一位跟着霍夫人过来服侍的仆妇,道:“太太说,请太医老爷随我到前头用茶开方。”

林太医忙忙拜辞了。

霍夫人一面的阴晦之气,带着袁瑶从西次间过来了,又让刚才传话的婆子将佑哥儿抱开暂时照料,又越性让人将房门也给掩了,让寻常人都不得进的。

霍老太君端着在炕上,脸上的气色几度更变,也不去看霍夫人,对霍榷道:“你们年轻闺房私下里有这些个东西做玩意,也不是没有的,可到底你们屋里还有佑哥儿,他还小,你们再怎么不尊重往下流走,也要顾着那小的。”霍老太君一面说,一面又气又恼地主着龙头杖,将脚踏敲得咚咚作响。

袁瑶和霍榷真是又急又愧的,忙双膝跪了下来,想要辩解也要等霍老太君说完的。

“我们这样的人家,人多口杂,要是被那些个手脚不干净得了传出去,日后我们府里的人,还有什么性命脸面见人的。”霍老太君气得脸色都胀紫了。

可不等霍榷辩解,霍夫人一扬手就给了袁瑶一个耳光。

霍榷惊诧地唤道:“娘。”

霍夫人哭骂道:“往日里我真是瞎了眼,没瞧出你是这么个不要脸面的yin妇。我早该想到这里头不对了,老二身边曾有过几个人,那时他到底还会到那些人房里,可自从你来了,我瞧那些记事老二就不曾到过别人房了。有人对我说,这里头定有什么蹊跷,老二像是被人迷了心窍,不然老二的魂就只在你一人的屋里了。那时我还不信,如今到底是查个真切了。”

袁瑶被霍夫人一巴掌打得珠钗散落,脸面除了一边上的略红,到底还是镇定的,只是她知道此时此刻,她不好为自己辩解因只会越描越黑,只有旁人才方便,所幸霍榷在她身边。

果然就听霍榷道:“太太这是从那里听来的挑唆离间。”

霍夫人指着袁瑶道:“我还没老成糊涂,谁的话是真是假我还听得出来。方才太医可是说了,这香鼎中有依兰,而前些时日,我正好给了你一盆依兰,本是想给你来玩的,不想却被她给利用了。别说她不懂这些个,我记得她有一本子书叫什么《花集》的,我曾听人说那书里头尽是些个下作害人的手段。”

说罢,霍夫人身边的一个仆妇就从屋里东梢间的书案上抄出那本《花集》来,递给霍夫人。

霍夫人拿过翻到所记依兰的那页,给霍老太君瞧过后,又整个丢到袁瑶面前,“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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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回突然发难(七)

霍榷捡起袁瑶面前的《花集》;道:“老太太、太太,都知医理、药理可救人;但反之何曾不也能害人的?当日是海棠用这书上的方子救了大嫂;如今还是用这书中的方子医治仅哥儿和大姐儿,可见救人和害人不过是一念之间;只该问人心,同书有何干系?怎么就说这书就是害人的东西了,有了这书的人就一定是有下作害人的心的。先不说那香鼎里的是否真有那些个yin秽的东西,还是有待商榷的;但老太太、太太往前想;自海棠进我们府来,她用过什么这里头的什么东西害过人了?”

霍老太君默默回想;要说起从袁瑶进府起;都是他们一而再地给她委屈与不公。旧年时,那场五皇子的叛乱,袁瑶母子因官陶阳险些丧命当场,可当时她却一心要维护官陶阳,逼着袁瑶生生忍下了这口气。而后,因霍荣和霍榷沙场失利危及镇远府,就在家中众人束手无策之时,也是袁瑶只身进宫,一力担下所有,才让镇远府转危为安,可他们却为自保而弃袁瑶而不顾。

也是袁瑶福大命大,今时今日袁瑶所得一切,都是袁瑶自己挣来的,是理所当然的。

虽然霍老太君也曾怨过袁瑶,在官陶阳死的那日,袁瑶不该帮着宋凤兰助纣为虐。

可要是换她来做袁瑶,在知道官陶阳曾经害过自己,怕不但只是帮着宋凤兰,而是直接自己就下狠手把官陶阳往死里弄了,再连俍哥儿一并斩草除根了。

然,袁瑶却没有这么做,还善待俍哥儿。

说起,也只有他们一家子对不起袁瑶的,还真袁瑶没有用过什么下作的手段害过谁的。

想罢,霍老太君点点头道:“嗯,老二家的不是那样的人。”

霍夫人真是没想到霍榷会这般维护袁瑶,而不顾身为亲身母亲的她,霍夫人真是恨得不得了,指着那香鼎道:“这鼎中的东西,可是林太医都确认过了的,难不成一个和她素不相识,毫无恩怨的太医,会诬陷她,害她不成?”

霍老太君却冷笑道:“这世上你虽同某些人往日无恩无怨,可却是耐不住利诱,受了人蛊惑的。”

霍夫人到底是他的亲生母亲,霍榷不禁给霍夫人提了个醒,道:“太太这事儿不回一声公爷,真的是好?”

“这不过是后宅内院的事儿,公爷每日在朝上已是耗费了心血,那里还能管顾得了这许多的。还是你担心你娘会处事儿不公,冤枉了你媳妇的?”霍夫人气得不轻道。

而在上房外头的巧喜听到了霍榷这句话,到底是机灵的,慢慢隐如了人里,就要往院外去的。

可到了漱墨阁院门口,就被霍夫人带来的屠家婆子和姚大娘给拦下了。

屠家的婆子冷笑道:“半夜三更的,巧喜姑娘这是要那里去?”

巧喜乖巧地给屠家婆子和姚大娘蹲福,笑道:“这不是佑哥儿见喜了,正哭闹得厉害的,我瞧着平日里我们佑哥儿最是喜欢和芷兰院里的小老虎一块玩的,许是见了小老虎就不闹了,我这不是去抱小老虎过来嘛。”

早就听说西院养了只老虎,没有不绕着走的,屠家婆子自然也是怕的,不说霍夫人有交待,就没也不能让巧喜去抱老虎给弄来的,想想都觉着慎得慌。

屠家婆子勒令道:“巧喜姑娘就不要忙了,上房里头的事儿不说清楚,谁也不能出这门。”

巧喜一听就急了,“屠婆子这里可是西院,不是你说不能就不能的。再说了,我们佑哥儿可是病了,要是因的你冲撞,出了什么事儿,你可担得起?让开。”说着,巧喜就要往外冲去。

屠家婆子扬手就把巧喜这么个小丫头给推倒在地了,“小蹄子在我面前也敢耍泼?我告你,今儿我就能说西院的事儿了,谁敢往我这冲的,就是打死了,也没人敢说是我的不是。”

姚大娘上前道:“得,你们都是听见的,这话可是屠家大娘说的,我可没说过。我也只听太太说让我们守住漱墨阁的,可没说要闹出人命的,到时出了事儿你们可别赖在太太头上,说是太太说的。”

屠家婆子的气势一时就没了,指着姚大娘,“你……”

可不等她说话了,宋凤兰就从东厢房里出来,“我当是谁那么大架势的,原来是屠赖头的。哼,得了鸡毛就当令箭的,什么东西。‘谁也不能出这门’?今儿奶奶我就出去了,我看你们谁敢拦。”

跟着宋凤兰到西院来的东院丫头婆子虽比屠家婆子她们少,可宋凤兰是主子谁跟跟她动手的。

所以宋凤兰往前一站,屠家婆子自诩是霍夫人的人宋凤兰也是要忌惮的,故而她虽不敢动手,但她敢挡。

可就见屠家婆子才挡宋凤兰跟前,就被宋凤兰身边的人上前就是一顿打的。

霍夫人的人想上前去帮忙,却被姚大娘给喝住了,“你们要做什么?这个是大奶奶,是主子。”

于是,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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