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的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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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的宠妃-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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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尘动了动唇,刚欲反驳,就被岩止一通安抚的话给堵了回来,点了点头,她只好随着莫离开,很显然,弓青口中所说的“那个人”的行踪果然引起了岩止的注意,并且岩止似乎并不希望她听到太多。

……

莫带着轻尘往一座给她休息的大帐而去,他走在前面,轻尘走在后面,巧来两个都是闷葫芦,一路上竟然也不说话。

越走到后面,轻尘便发觉和先前武斗的热闹不一样,炊烟袅袅,肉香四溢,夏风轻轻吹拂,碧绿的草场之上随处可见打起的大帐和来来往往忙着干活的侍女。

龙城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在这里的人,即使是一个侍女,也都是出生在西域有名望的家族,只是身份相对卑微了一些,所以才沦为了侍女,不过能在龙城里当差,就算是一个煮饭婆子,到了外面还是颇受人尊重的。

轻尘走着走着便不走了,走在前面的莫也停了下来,似乎早就知道轻尘一定有话要问他。

“我记得你告诉过我,在岩止还是个质子时,你就跟随在他身边了。”轻尘也不扭捏,索性直接开口问了。

“嗯。”莫点了点头,多余的话一个字也不多讲,惜字如金。

“所以你应该很了解岩止?”轻尘皱了皱眉,她一时竟然也不知道该如何问。

“嗯。”莫一怔,也没有料到轻尘会问他这个问题,沉吟一瞬,又摇了摇头:“王的事情,我知道得并不多。”

轻尘一听,未免有些失望,就连莫都这么说了,想必也问不出个什么来吧。

看了眼轻尘这失望的表情,莫虽然不苟言笑,但还是难得地主动开口说道:“如果你想知道,就亲自去问王,如果是你想知道的事,王应该会告诉你。”

卷三:王的宠妃 121 闹小脾气

岩止分明是故意把自己支开,那就说明他不希望自己从他与弓青的对话中听到些什么,他不希望自己知道的事,即使是她问了他,他又怎么会告诉她呢?

看了眼莫,只见莫已经收回了视线不再理她,看来从莫这也问不出个所以然的,莫这么说,想必也只是安慰她而已。

她很在意弓青口中那个能够牵动岩止心绪的人究竟是谁,岩止为何要找这个人的下落?这个世界上,又有谁能够如此神通广大,音信杳无,让岩止都素手无策呢?

想不通,轻尘的脸色并不大好看,莫又在前方带路了,也不管轻尘是不是已经跟了上来,顿了顿,轻尘还是跟了上去,龙城很大,每一个帐篷看上去又大同小异,说起来她也的确有些乏了,方才和柯刺打了一架,身上出了不少汗,粘粘糊糊的,有些难受,她得尽快沐浴更衣让自己凉快些才行。

“孟轻尘!”

忽然一阵清脆的声音风风火火地叫着她的名字,只见一道火红的少女的身影正从远处的草场上飞快地朝这里跑过来,来人正是赫娜,小孩心性就是小孩心性,刚才还吓得连站都站不起来,只会拼命地哭,现在又恢复了飞扬跋扈的本性,只是和往日不同,这一回赫娜见了孟轻尘,简直像见了爹娘一样欢快地跑了过来,恨不得能够立即朝她扑过来。

听到赫娜的声音,莫停了下来,轻尘也停了下来,侧过身来看她,赫娜当真是一个娇俏的美人,天气炎热,她火红色的衣裙布料极少,跑动的时候,时常能看到白藕一般的胳膊小腿若隐若现,因为被好好折腾了一番的缘故,此刻她的头发有些乱,跑过来的时候,那头发在脑袋后面扬起,别有一番美意。

赫娜已经不如轻尘高了,只到轻尘的耳际,一个上扑,轻尘连面色都不曾变过一下,挺拔的身子只稍稍侧了侧,赫娜扑了个空,险些栽倒,好在轻尘顺势伸出一只手捞了一下,才将她给扶稳。

赫娜自知形象狼狈,瞪了眼和轻尘站在一块的莫,面色一窘迫,顿时只能以刁蛮的坏脾气作为掩饰:“本公主要和孟轻尘说话,你这个奴才怎么不长眼睛,不知道避讳。”

轻尘在一旁没说话,只是好笑地挑了挑唇,敢用这个语气跟莫说话的,恐怕也只有这个刁蛮任性的乌孙公主了。

莫压根就没把赫娜放在眼里,只冷冷地扫了眼赫娜,赫娜忽然浑身一抖,今天她被柯刺给吓坏了,鞭子也没了,心有余悸,此刻鞭子不在手上,赫娜有些底气不足,被莫这么冷冷一看,顿时从心底寒到了手脚,想必经此一事,这个刁蛮的公主在打量对手的时候,会学会留个心眼,分析强弱利弊。

不过有孟轻尘在身边,赫娜瑟缩了一下,立即底气一足,脾气又硬了起来:“看什么看,这里可不是武斗场,我是乌孙公主,你能拿我怎么样?!就算我王兄不管我,岩止哥哥也会管我的,而且我和孟轻尘是好朋友,仔细我让孟轻尘像打柯刺一样把你打个屁滚尿流!”

莫根本就懒得与赫娜一般见识,只淡淡对轻尘点了点头示意:“属下告退。”

直到莫走远了,赫娜的身子才晃了晃,明显长松了口气,拉住轻尘的手:“孟轻尘,我看到了,你打败了那个混蛋巨人柯刺,谢谢你替我报了仇。”

赫娜用那生硬的咬字念着轻尘的名字,听起来十分古怪,但轻尘转念一想,便放弃了纠正赫娜咬字的念头,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岩止那样将中原官话说得比中原人还要准确。

轻尘不知道赫娜在打什么主意,她应该不只是追过来找她道谢这么简单,皱了皱眉,轻尘的语气平静,并不热切,也不算冷淡:“嗯,只要你不要再哭就好。”

女人一哭,轻尘便觉得烦燥,尤其是像赫娜这样随时能够将眼泪开闸的人。

赫娜一愣,有些羞愧,她与孟轻尘接触过那么多回了,也能摸清一些孟轻尘的个性,她赫娜如同一团精力旺盛的火,而孟轻尘就如同一汪沉静微冷的水,水火相遇,肯定是吵闹个不停的,可每次都是她一个人生气,而孟轻尘却根本没把她当回事,甚至好几次都不明白她生气地原因,为此赫娜见到孟轻尘,说不清是讨厌还是喜欢,但经今天这一件事,赫娜简直看得目瞪口呆,她现在就要做一团乖巧的小火苗,巴着轻尘不放!

“孟轻尘,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的武功这么厉害。以前你我还只是相差不大,可是今天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赫娜大言不惭地说着,似乎一点也不记得第一次见到孟轻尘的时候,自己被她轻而易举吊在半空中的狼狈模样。

轻尘笑了笑,算是安慰她:“柯刺的武功不弱,很少有人不败给他,你不必太过挂怀。”

“你也是这么觉得吗?!”赫娜十分高兴:“这么说来,只是因为他太厉害了,并不时我太弱了对吗?”

轻尘有些犹豫,但看她如此兴高采烈的模样,她还是违心地点了点头:“嗯,你不弱。”

赫娜欢乐地笑了,可转念一想,似乎才记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虽然我不算弱者,可我要变得更强,孟轻尘,你能不能教我功夫?”

孟轻尘那套连什么时候出手都没看清就已经把柯刺这个巨人打趴下的功夫让赫娜越看越神往,威风极了,害怕轻尘犹豫,赫娜挑眉威逼利诱:“我将你看做朋友,亲自开口相求,你若不愿意教我,就是不将我乌孙赫娜公主放在眼里,如今匈奴与乌孙是盟友,你若不与我交好,就是破坏两国关系!”

轻尘哭笑不得,她一身是汗,看来想去沐浴是不可能了:“好吧,冰冻三尺并非一日之寒,你若吃得起苦,我倒是可以教你。”

“什么冰冻不冰冻的,到了冬天,下一天的雪就能把一座山给压没了,何止三尺,十尺都没问题!”赫娜欢喜极了,拍了拍胸脯:“我才不怕苦呢!我要变得厉害,才能保护自己。”

赫娜眉飞色舞的神情忽然被一抹落寞所取代,这种表情在这个刁蛮的公主身上是极为少见的,轻尘听得有些一愣,沉了沉眉,有些不解:“月弥将你保护得很好,有他在,即使你不必拥有厉害的身手,也没有人敢欺负你……”顿了顿,轻尘还是把后面那句话给说完:“只好你不再像今天这样鲁莽地跳上武斗台。”

“王兄才不管我呢!”赫娜忽然低下头,脚尖踢着地面上的小石子:“他会有越来越多的妻子,以后还会有他的子嗣,他才没空管我死活,你看,今天王兄根本没有一点担心我的神色,我看如果我今天不小心死了,王兄都不会有一点点难过。”

这恐怕只是赫娜如此反常的原因之一,即使她再鲁莽,应该也比她孟轻尘更清楚龙城大会到底是什么来头,轻尘忽然觉得,或许赫娜明知道柯刺是个厉害的人,仍突然跳上武斗台,并不仅仅是为了逞一时之强。

轻尘没有说话,那双清明得仿佛洞察一切的黑眸平静地看着赫娜,赫娜觉得突如其来的安静让她有些不自在,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却看到轻尘正这样看着她,赫娜没来由地心一慌,好像自己的秘密都被孟轻尘给看光了一般,神色一窘,支支吾吾,终于又低着头闷声坦白道:“王兄正打主意将我嫁给阿米尔那个木头,以前王兄从来都事事依我,可纵使我以死相逼,这一回王兄却一步也不肯退让,还说龙城大会后便要赐婚!我就不信,王兄一点也不在乎我的死活,可是……”

可是她差点被柯刺给杀了,王兄却仍然镇定自若地坐在那冷眼旁观着!

轻尘微微有些讶然,随即缓缓地翘起了唇:“看来你的王兄是当真很疼宠你。”

阿米尔是乌孙有名的将领,自古哪位公主不是被用来当作政治工具远嫁他国的?说起来赫娜也的确到了该大婚的年龄,月弥却要将赫娜嫁给乌孙赫赫有名的年轻将军阿米尔,恐怕是站在她的立场,为她所做的最好的选择,能够包容赫娜这样刁蛮个性的,恐怕也只有阿米尔了,毕竟再怎么说,赫娜仍然生活在乌孙的国土上,仍然在月弥的庇护之下。

赫娜哪里听得懂轻尘在说些什么啊,摆了摆手,气呼呼道:“不说了不说了,反正我已经决定了,王兄已经不在乎我的死活了,我要自己保护自己!孟轻尘,你教我本事,你就是我的师傅了,我一定会好好听你的话。”

轻尘原只是想用几个简单的招式来安哄这个孩子气的乌孙公主,但看她如此态度坚定的模样,轻尘忽然转变了主意。

……

波光粼粼的河畔,头顶炙热的七月太阳将湖水烤得有些发热,好在已经到了傍晚,太阳不那么大了,风也渐渐凉快了下来,但即使如此,赫娜还是满身是汗,臭烘烘的一身,连头发都粘稠地沾在了头皮和脸上。

轻尘坐在河堤上,看着水中狼狈的赫娜,赫娜的小脸都被太阳烤得红扑扑的,她的身子在水面上晃了晃,终于扑通一声倒了下去,浑身都是细小的擦伤,还有不少的淤青,疼得赫娜咬紧了牙关,眼眶通红,却一点也不敢哭出来。

她哪里会知道,轻尘看上去是如此沉静平和的性子,可转眼就变成了残酷的恶魔,她不用说话,只一个眼神就吓得赫娜不敢开口抱怨,她身上已经多出了无数的伤,都是孟轻尘拿石子丢出来的,一开始她避之不及,被石头砸了个正着,到了后面,她勉强能够避过猛轻尘的石子了,可那石子就跟一枚枚冷箭一样,速度快得惊人,并且一次比一次块,她没有一次能够成功避过去的,就算躲避得最快的几次,也还是会被擦伤。

见赫娜倒了下去,可怜兮兮地啜泣着,一动也不懂,倒在河水中起不来了,轻尘才将手里那颗还没丢出去的石子从手中扔掉,她站起身来,看着倒在河水中的赫娜,唇角带着淡笑。

她这一笑,终于把赫娜吓得哇哇大哭起来,把轻尘哭得莫名其妙,她分明是因赞赏她才笑,为何她反倒哭了?

轻尘原先想教赫娜心法,积累内力,可最后发觉同她讲了半天,赫娜根本无法听懂她说了些什么,最后她也只好放弃了,用最原始的方式训练赫娜的反应力和敏捷性,要保护自己,就算无法战胜,至少也得保住自己的小命,经过一整天的训练,她飞出石子的速度一次比一次加快,赫娜的反应明显也一次比一次快了。

皱了皱眉,轻尘不轻不重地开口:“不准哭。”

赫娜一惊,由哇哇大哭变成了闷声吸鼻子。

轻尘轻叹了口气,缓和了下语气,走入水中将赫娜给捞了起来带上岸,赫娜坐在岸边,轻尘就蹲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挑了点药膏去抹赫娜脸上的擦伤,赫娜也不敢动,只是每被轻尘的指尖碰到,就忍不住倒抽口凉气。

“要像你这么厉害……真的要吃那么多苦吗?”赫娜犹豫了半晌,还是忍不住开口问轻尘。

轻尘涂抹药膏的手微微一顿,沉思了片刻,然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是我对你太严厉了。”

“赫娜!”

一道略微有些愠怒的男子的声音响起,轻尘顺势收起了药膏站起身来,只见来人果然是月弥,月弥依旧那身风度翩翩的王袍,俊朗的面容上却不似方才在武斗台下所见的那般悠闲,他的神色有些疲惫和慌乱,在见到轻尘竟然也在这后,先是一愣,然后迅速收敛了下刚才的失态:“你也在这?”

只是这一回对轻尘说话的语气明显生硬了一些。

轻尘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将身子往边上一侧,这下月弥的视线宽敞了,轻而易举地就看到了浑身是伤的赫娜坐在那,他的脸色一沉,也不与轻尘客套了,冷冷地对赫娜喝道:“过来!”

月弥一向说话清俊温和,这样可怕的一面,还是头一回看到,况且每一次他对赫娜都是一副纵容之态,恐怕像现在这样严厉的态度,也是头一回,赫娜明显没料到月弥会如此凶她,浑身一抖,转念一想,更加气呼呼地跳了起来,也不管身上的伤,哼了一声反方向就跑,就像老鼠见到猫一般。

月弥一怔,继而迅速地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地盯着赫娜逃跑的方向,那神色的确是复杂,参杂着愠怒与无奈,宠腻与落寞。

卷三:王的宠妃 122 将军发犟

轻尘若无其事地挑.了挑眉,看月弥这慌乱疲惫的模样,便知一定是经历了一通好找,她好心眼地提醒:“你不去追吗?赫娜只是在闹脾气。”

月弥看了眼轻尘,没有说话,朝着赫娜的方向欲追上去将她给逮回来。

轻尘忽然想到了自己手里还捏着那瓶药膏,原先带在身上就是为赫娜准备的,她忽然叫住了月弥,把药瓶子丢了过去:“刚才上药上到一半被你打断了。”

月弥临空接住,连一句道谢都没说便继续追了上去。

轻尘若有所思地咬了咬手指,她有预感,自己的名字应该已经被月弥划为了重点防备,禁止往来的对象之一了。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轻尘抱了抱双臂,才发觉又到了晚上,一入夜,漠北之寒和白天的烈日炎炎总是能形成鲜明的反差。

赫娜若是被月弥逮回去了,少不得一顿训吧?但轻尘觉得月弥绝对讨不得好,以赫娜的性子,他绝对要吃很大的苦头,到头来谁比较倒霉还说不一定呢……

想着想着,轻尘眨了眨眼睛,忽然觉得更倒霉的好像会是自己,岩止说过,迟一些会来看她,轻尘倒也不是真的害怕什么,只是一想到岩止每一次所谓的“惩罚”都会让她被折腾得没日没夜甚至好几次都起不来床,一想到这些,轻尘便忍不住面颊一红,冷汗直冒,还是快些回去的好。

那些大帐看上去都无比的相似,又没有莫带路,轻尘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回到了匈奴王帐中,帘子刚刚垂下,轻尘仍止不住地喘息,左右看了看,帐中已经点了烛油灯,铺好了毛皮,矮桌上甚至还摆了一杯热羊乳,不过那热羊乳早已经不热了,想必是先前送羊乳进来的侍女没有发现她,急急忙忙地放下后便出去找她了吧。

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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