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的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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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的宠妃-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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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银灰色的眼睛向外冒着幸灾乐祸的光彩,比女人还要美丽的脸上也是笑意盈盈,跟那个生着闷气的小家伙比起来,他则显得愉悦得很。

见这只阴险的狐狸笑了,孟轻尘的脸上僵硬着,眼里的温度更是一沉,森森地向外冒着寒气。这只该死的狐狸,不好好待在头曼那,在这里做什么!

“容和大人。”贡桑也看见容和了,微微俯了个身,算是打过招呼。

容和似笑非笑地勾勒勾唇角,他身子一跃,淡灰色身影顿时翩翩俊雅地落在了轻尘身旁,反客为主地坐了下来,揶揄道:“亲爱的格桑姑娘,什么书让您如此全神贯注,让容和也看上一看?”

“下去。”轻尘轻启殷红粉唇,凉飕飕地吐出了两个字。

容和依旧笑眯眯的,他银灰色双眸忽然扫过孟轻尘捧书的那只手的手腕上虽低调却光彩夺目,让人一眼扫过去竟挪不开眼睛的镯子,容和一愣,然后夸张地捧起了轻尘的那只手:“这个镯子可真美丽,你接受了岩止大人将它送给你?”

接受?

轻尘蹙着眉,也低头去看那个镯子,似乎她没有回答要或者不要的机会就已经被强行戴上了吧?孟轻尘十分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从容和的爪子里抽了回来,她忽然站起,啪地一下合上了书,不愿意与这只狐狸再多待一会。

见孟轻尘没有否认,容和忽然意味深长地眯起了双眼,带着探究的目光似乎想要将孟轻尘的皮囊拨开,将她彻彻底底地看个遍。

轻尘没理他,一个粗鲁得即使放在一个不拘小节的匈奴女子身上也依旧可以被称作粗鲁的跳跃,轻尘从巨石上跳了下去,打算打道回府,也许睡觉的时候这令人奔溃的时间会过得快一些。

“亲爱的格桑姑娘,你我是相交多年的朋友了,一点点小忙容和还是帮得上的,岩止大人可真不会怜香惜玉,想必你也闷坏了吧,难道你不想出去玩一玩吗?”容和不依不饶地跟了上来,不紧不慢的腔调,慢悠悠地面不改色地与她说着话。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听到这个建议应该会心动的啊。

孟轻尘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见她停下来了,容和那张看似温润如玉的面孔之上顿时笑意更深。

“你,为什么叫我格桑姑娘?”孟轻尘皱着眉,那双犀利霸气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直视着容和的眼睛,似要把他的眼睛也挖出来一般,十分具有震慑力。

是幻觉吗?他容和居然被这个小丫头给唬住了?刚才那一瞬间,他怎么会觉得她清秀精致的面容上,有另一个人的影子?那种威慑与霸气,不是一个年轻的少女能有的。

“你不知道?”容和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狡诈的眼睛里闪烁着阴险的精光,他的唇角的荡漾着深长的意味。

她应该知道什么?

轻尘凝眉沉思,思考无果,脾气暴躁的孟大将军终于没有耐心了,最终淡淡地冷哼了一声,警告道:“我不叫格桑。”

她孟轻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她已经不只一次这么警告过这只令人讨厌的狐狸了。

“容和,或许我该考虑从今以后禁止你在我的王城中出现。”清冷的声音响起,岩止高大的身影忽然出现在轻尘的身后,他大手一揽,将她往自己身边带近了两步,淡漠的俊容上噙着危险的淡笑。

轻尘面色一窘,刚才只顾着生气,竟没发觉岩止的靠近,这可真不是一个好兆头啊,莫非她的警觉性已经下降得这么厉害了?好几次岩止的靠近她都是后知后觉。

“呃,岩止大人,您这么说……”容和的背脊一僵,只觉得浑身一沉,一种无形的压力正沉沉地压得他呼吸困难,悻悻地摸了摸鼻梁,容和讪笑道:“未免也太伤感情了。”

“你觉得闷?”岩止性感的薄唇缓缓向上勾起,深邃的眼睛正盯着孟轻尘,直接漠视了容和。

轻尘微微一愣,她为何会觉得,岩止的笑容是危险的,带着罂粟的毒性与蛊惑:“今天你不用忙吗?”

她记得这个时候,应该是快要临近秋猎盛事了,况且容和这只老狐狸会出现在这,她以为岩止应该没有功夫去顾及到她。

“贡桑,带她去换件衣服,我们要出去。”岩止似笑非笑地扫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而对贡桑吩咐了一声。

“是。”贡桑的眼底也隐匿着笑意,她是第一次见到王竟然会如此有兴致地专门空出时间去陪伴一个人。

大贺城的繁华超乎人们的想象,也许与岩止宽松而有序的统治有关,他容许西域不同国家的商人与中原来的商人在大贺城进行交易,同时他的管制也十分严厉,为此大贺城的贸易十分繁荣,但也从来不曾出过什么乱子。

轻尘身穿广袖云绮裙,腰间玉带犹如彩虹一般色彩斑斓,身上的颜色倒是素雅,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她如丝如绸的墨发已经及腰,只随意编了个精细的鞭子挽起,任由其他青丝倾洒而下。

她也不知为什么,岩止似乎从来不要求她按照匈奴女子的样式打扮,他命人给她准备的,也都是中原女子常穿的样式,梳的也是中原发髻。

此刻她正与岩止一同置身于大贺城繁华的街巷之中,这里是平民所居住的城郭,一路上可以看到随处都有卖艺的西域人正在精彩的表演,做生意的也不一定都是匈奴人,他们或者来自楼兰,或者来自月氏等别的国家,在这里买卖做得最好的则属于来自中原的商队。置身于大贺城中,能够听到各种不同的语言交织荟萃着,那种感觉很奇妙,会让人突然失神,忘记自己身处哪一个国度。

岩止的大贺城的繁华,即使与大秦的咸阳城也可有一比。

说起来,这是自从岩止将她从大漠之上抱回来之后,第一次带着她仔细欣赏这座属于他的领地。

她与高大的岩止站在一起,则显得小得可怜,岩止不紧不慢地带着她在城中步行,这种感觉……就像两个再普通不过的子民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似的,她不是被他捡回来的中原孩子,他也不是匈奴的皇子,大贺城的王。

只是无论他们走到哪里,还是获得了无数人的回头观望,不只是因为岩止,因为岩止今日穿了一套寻常匈奴男子会穿的藏青色短袍,而此时他原本英俊得有如天神聚精会神篆刻而出的完满作品的脸也被一张普通无华的脸面所掩饰,尽管如此,他高大又威严的王者之风还是让人想要将他忽视都难,那张面具的遮盖下,他深邃莫测的眼睛依旧璀璨而摄人心魄。

即使没有岩止,光是孟轻尘清丽耀眼的中原面孔就足以引来人们的频频注目了。在这里,来自中原的商人虽不少见,但这样一位如此脱俗美丽的中原少女,还是极其罕见的。

比起在王城里的阴沉恼怒,此时的孟轻尘虽依旧淡定得很,但那双清澈的眼睛却令人惊讶地明亮动人:“岩止,还有赌坊?”

轻尘实在是吃惊不已,岩止究竟是怎样的一位统治者?在他的领地之内,竟然连赌坊都有,赌坊的经营者还是中原人,这个源自中原的玩样,似乎在西域异邦之地十分受欢迎。

她不自觉地扯了扯岩止的袖摆,仰起头来看他,脸上带着惊奇与笑意。

岩止淡笑着勾起唇角,他低头看她,她脸上生动的表情,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竟然有些失神,原来这个丫头也有这样的一面,她的个性向来冷淡,不娇媚不矫作,但笑起来的时候,竟然耀眼无比,让人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进去看看。”他难得心情很好地纵容她往赌坊这样的地方跑。

闻言,轻尘却是轻轻地蹙起眉来,很认真很严肃地说了一句:“我不会

即使是咸阳城,她也是极少逛过的,大多时候她都待在将军府或者军营中,对于这些民间的玩样,她也只听那些将士闲聊的时候提起过,却从未有机会真的看过。

“没关系,跟着玩两把就会了。”那赌坊并非封闭在室内的,就像别的街边摊贩一样,热闹得很,赌坊的主人十分热情地就接过了话,招呼着他们来玩两把。

岩止点了点头,轻尘也不扭捏,聚精会神地打量拥挤的人们到底在盯着什么看,摆设果然很简单,桌子分两边,一边写着大,一边写着小,中间有人在摇骰子,她眨了眨眼睛,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随意地掏出一片金叶子就往那一丢。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回事,只是那副天然淡定的模样,出手又阔绰,在别人眼里,竟然觉得这个女子一定是高深莫测的高人!

“姑娘,我就说很简单吧。”

“姑娘,你又赢了。”

“姑娘,你真的是第一次玩吗?”

“姑娘……”

轻尘实在是一脸困惑,她在那边上站了一会,觉得这个东西似乎没有什么有趣可言,待她回过神来,那赌坊的主人便是这么一副后悔莫及又不可思议的眼神在看她了,轻尘轻轻蹙眉,实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她这一副淡定又傲慢的模样,不禁让人怀疑她是真不会还是根本就是来踢馆的……

岩止竟也好笑地轻扯唇角,扫了眼赌坊主人为轻尘包裹起来的金豆子银珠子,她该不会是担心有一天他会突然不养她了,所以才未雨绸缪吧?

“岩止,我饿了。”站了很久,轻尘下了一个结论——看不懂这个游戏有趣在哪里。

岩止今日似乎是真的耐心至极,他将轻尘带到了一家酒肆,随着他们的进入,这家酒肆很快便空无一人清了场。

桌上摆的都是十分精美的中原菜式,这让轻尘有些惊讶,那双清澈潭水一般墨黑的眸子迅速地闪过一抹璀璨的光泽,那张小脸是又困惑又惊奇:“岩止?”

这是怎么回事?他今天当真是如此有闲情逸致单纯地带她出来解闷而已吗?

淡淡扫了眼这个表情复杂的小女人一眼,岩止脸上那张轻尘怎么也看不习惯的面具的掩盖之下,唯有那双眼睛缓缓地流淌过一抹慵懒邪魅的深邃幽光,轻尘暗暗地咽了口唾沫,她怎么觉得温柔得有些不寻常的岩止,实际上是十分危险的,很危险……

忽然有几个明显中原商人模样打扮的男人抱着一箱又一箱的东西走了进来,他们见到孟轻尘和岩止之后,皆笑着朝他们作了个一只手按于胸口处俯身的以示尊敬的动作,然后便手忙脚乱地开始打开箱子,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地往外拿。

轻尘沉静的双眸一敛,若有所思地安静地看他们把那些东西拿出来,她不知道岩止究竟要做什么,她可不相信岩止是单纯像哄一个小孩子一样哄她开心那么简单。

“这是银狐氅,用狐狸腋下的银色毛皮缝缀而成的披风,十分珍贵。”其中一名商人笑吟吟地呈现出一件质地柔软,发着银光的皮毛披风。

“这是蹙金云履,中原官家小姐时兴的样式,很适合您。”

“这是千山碧水图,一代名士柳中士所画,中原锦绣河山皆在此图。”

“这是凤凰石……”

“岩止?我不明白。”轻尘一向没耐心,哪来的功夫听他们一件一件介绍那箱子里的东西?无功不受禄,她不记得自己干了什么让岩止应当赏赐她的好事啊?

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神秘莫测的男人手中随意把玩着一个杯子,温柔得甚至算是宠溺的眸光讳莫如深,他轻轻地挑起了唇角,漫不经心地抬起了一只手,这些商人还未完的介绍之辞忽然戛然而止,十分识相地放下东西退了出去。

“中原,你对那个地方不感兴趣吗?”

轻尘听到中原那两个字从岩止口中吐出,立即浑身一震:“为什么这么问……”

岩止的唇角弯起了一抹浅淡的笑,幽深的眼睛仿佛可以轻易看穿一切:“那是你的国家,你对它,一点也不好奇?”

如果她说不好奇,像岩止那样精明的人,定是不相信的,反倒会怀疑她在刻意欺瞒着些什么。若她说好奇,那么岩止又会怎么想呢?

轻尘眸光闪烁,可人心莫测,更何况是像岩止这样深沉的心思,轻尘的确是有些心虚,她不知道岩止这么问的意图是什么,也不知道他究竟知道些什么,他若是知道了她如今正在大秦所部署的这一切,或是知道了她乃中原大将,甚至曾经差点要作为一个细作被送到匈奴和亲之事,他会怎么想?可会相信还魂之事?抑或是将她看作会对匈奴,会对他产生威胁之人 ?'…3uww'

孟大将军有些头疼,和岩止这样玩弄权术的统治者打交道,实在是太伤神了。

顿了顿,她才慢吞吞地回答道:“嗯,很好奇。那里的景致和人,一定和这里的不一样吧?你会与我一起去吗?”

“嗯,有机会。”岩止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唇角的笑意越发深邃莫测了

那个地方……那个女人生活过的地方,他总有一天是会去的。

岩止星眸一敛,竟是寒光凛冽,他的目光似乎透过对面那个沉静纯粹的小女人,飘到了很远的地方,看到了另外一个人,那个总是温婉淡笑,却又自私残酷的中原女人。

“岩止?”轻尘忽然觉得此刻岩止的神情竟是冷漠至极的,毫无温度的冷漠,让人忍不住心底发凉,感觉快要揪到一起了。

“我们走吧。”岩止缓缓地收回了视线,唇角的弧度幽深莫测,带着凉薄的气息。

这个孩子越长大,越像那个女人,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若是父亲大人见到了如今的她,一定会很吃惊的吧?!

这个季节,桂花开得正浓,轻尘想起那个她有一段时间没有去的地方,她忽然扯了扯岩止的袖子,轻轻地弯起红润的唇:“岩止,既然出来了,我们再去一个地方好吗?”

一想到回去以后岩止可能又要派那些如影随形的暗卫“保护”着她,轻尘就忍不住嘴角抽搐,无比郁闷。

岩止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她会提出这个要求,看她墨黑的水眸泛着笑意,红润的唇讨好般地向上翘起,这个扯着他袖摆的小动作,十分奏效地取悦了这个莫测的男人。

未等岩止下令,莫便早已牵来了马,虽然不是神驹克拾拉,但看个头和毛色,也是一匹好马。

岩止将轻尘抱上了马背,自己也随即翻身在她身后坐了上来,带着她出了大贺城。

接下来的日子有的他忙的,搁置下一切事务陪着这个小女人做她想做的事,感觉似乎不错,至少让他感到无比的放松和愉悦。

快要入秋了,此时又是傍晚,风迎面而来,还是吹得轻尘脸颊发冷,岩止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这个娇小的女人,真想像不出她那并不可爱的个性究竟是如何养成的,如果感觉到冷,她可以让自己靠着他,或者缩进他的怀里,为何要如此笔挺地坐着,倒像是他罚了她似的。

轻轻拧了拧眉,岩止大手一揽,将孟轻尘往他怀里带了带,她娇小发凉的身体顷刻间便贴上了他温暖坚硬的胸膛。

“嗯?”轻尘忽然仰起头,不解岩止这个动作的意思,他不觉得她这么全身靠在他身上,骑马的姿势会很不舒服吗?

见她这张素净白皙的小脸如此靠近自己地抬了起来,岩止淡绿色的瞳眸里忽然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他性感而又温热的薄唇蓦地向上挑起,然后迅速且野蛮地在她如水般香甜柔软的额头上亲亲地一吻……

孟轻尘彻底石化住了,这……这是什么意思……

岩止他……这是他们匈奴的什么礼节吗?她怎么没听贡桑提起过……

看这个孩子一副彻底呆住了的模样,岩止笑了:“什么感觉?”

他的笑容带着浓浓的戏谑,他说话的嗓音,低柔悦耳得……像是在调情,轻尘的神情依旧呆滞,直到现在才后知后觉一般刷地一下涨红了……

她被岩止给吓到了,此刻岩止忽然开口这么问她,轻尘又是困惑又是脸颊发烫地,好半天才闷闷地吭声,形容道:“像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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