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颜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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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颜公主-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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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却也是着急的事儿,实需要皇帝前纲独断,眼看着天启叛军快至蓉城,如若再拖拖拉拉,左右考虑,即便到时候出兵相助怕也来不及。
  打仗的事儿她是不懂,不过大姐骁勇,自不必她担心,况且若论兵力,天启叛军远不是对手。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似有什么地方不妥,一时间却也想不出是什么。
  却也是,她这会儿满脑子都是林景皓,旁的事儿又如何能踏下心来细想呢。

  第四十九章

  初兰一整日都在想着林景皓,不停的向画眉问着时辰,琢磨着他快回来了吧,该回来了吧,怎么还不回来。
  天色渐晚,已至晚饭时候,从吏部跑回来个小厮,说今日吏部公务繁忙,驸马要很晚才能回来。林景皓向来公务为先,德郡王及府上一众仆人早已习以为常,不觉有何不妥,只初兰听了这回话,一颗心似是被人扔到了谷底。
  他这明显是在躲着她,她有些恼怒。只因为昨夜自己回来晚了,他便要这样发她的脾气吗?什么公务繁忙,明明就是借口。初兰到底是公主,自小只有人宠着她,顺着她,哄着她,哪曾受过这般委屈。昨晚的事若换做旁人,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她不但没责怪他,反而还不停的怨责自己惹他生气了,巴巴的在家等着哄他,可她这一日的思念牵挂,只换来他一个“公务繁忙”?越想越气,饭也没吃了两口,撂下筷子,回屋了。
  初兰回到云霄阁,直把林景皓从头到尾数落个遍,骂他高傲,骂他自负,骂他哪有个为人夫,为驸马的样子!可是骂了半天,却越骂越没了底气。因她发现尽管自己嘴上将他骂得如此不堪,可心中却还是觉得他好,可他到底怎么个好法她却也说不上来,只知道自己时时都想见着他。他的一颦一笑都牵着她的心,他嘴角一弯,她心中就欢喜,他眉头一拧,她心里就忧虑。及至最后,这嗔骂终是变成一声叹息。
  已经入夜了,林景皓还是没有回来,初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满心惆怅。心思一沉,昨夜,他也是如此等候自己的吧。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子时过后,林景皓方回到府中,他惯性的走向云霄阁,及至院前方站住了脚步,怔怔的望着那熄了灯的屋子,心中一阵失落,他在期待什么呢?期待经历了昨晚之后,她还会安然守在屋中等他,即便是没有昨晚,他也不应该有这种期盼。
  他在云霄阁前呆立了许久,终是转身回了东园。推开屋子,一片漆黑,他也不点灯,只将外衣脱了,随便往一旁的架子上一扔,便坐在了床上。
  “啊……”一声嘤咛,床上有人。
  “公主?”林景皓紧着点了灯,只见初兰歪躺在床上。
  “公主怎么来了?”林景皓心头一暖,她竟是一直在这儿等他。
  初兰气道:“你不去我那儿,还不许我来你这儿吗?”只这话才说出口她就后悔了,自己是过来与他讲和的,这样下去岂不又要弄僵了。心思一转,支起身子靠在床头,娇蛮的瞪了林景皓一眼,开口道:“本宫今日高兴,过来宠幸你,还不赶紧过来承恩。”
  林景皓终是失笑,侧身坐在床边,抬了她的腿放在自己腿上,轻揉了起来,爱怜的道:“可疼吗。”
  “我一屁股坐在你腿上,你可试试看疼不疼。”
  “臣求之不得呢。”
  一场风波只在这简单的对话中沉寂平散了。
  初兰伸手扯了扯林景皓,往床里挪了挪身子。林景皓会意,靠着她身边躺下,一时间二人沉默不语,都有好多话想说,却又都小心翼翼,不愿提及昨晚。许久,方是初兰开口道:“往后,不许你生我的气。”
  “臣从没生公主的气。”
  初兰捂了林景皓的嘴,娇声道:“你只说‘好’便是。”
  林景皓握了初兰的手,放在唇边一吻,宠溺的道:“好。”
  “也不许晚归了,晚饭前必须回来。”
  “好。”
  “公务永远没我重要。”
  “好。”
  “有什么话必须告诉我,不许放在心里。”
  “好。”
  “我们生个孩子吧。”
  “好。”
  “……”
  场面突然静了下来,下一刻,林景皓直起身子握着初兰的双臂,惊异的望着她,似是难以相信刚刚听到的话。
  她一直在喝避孕的汤药,这他知道,他们日日睡在一起,若不做些措施是不行的。况且生不生孩子是女人的权利,她是公主,她有权选择生不生孩子,给谁生孩子,即便他是驸马,是她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男人,这件事却也不是他能强求的。
  这些他都知道,都明白。然而理解归理解,心中仍却是失落的,她爱他,却没打算给他生孩子,这让他觉得她对他的爱还是有保留的。可就在刚刚,她居然如此平静的说了这话,她说,她要给他生孩子。
  林景皓嘴唇颤抖了两下,道:“公主刚刚说什么?”
  初兰才脱口说了心中的话,本就有些不好意思,见此时林景皓直直的盯着自己,灼热的眼神让她更是羞涩,只此刻见林景皓眼中闪着惊喜期盼的光彩,自己心中也是溢满了甜蜜,只微含螓首,语带娇羞的道:“我说,我们生个孩子吧。”声音小得像是喉咙里的回声。
  “公主,愿意,给臣生孩子?”林景皓一字一字的说出这句话,心中似有热浪翻腾,喷薄欲出,
  初兰宛然一笑,往林景皓怀里一靠,纤纤素手在他胸口婆娑着,撒娇道:“你是我的驸马,我不给你生,给谁生去。”
  林景皓只觉这娇音百转柔肠,直入了自己心里,似有什么东西瞬间轰然倒塌,胸中从未有过的豁然。
  四目相对,四周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林景皓慢慢的俯下头,将唇凑了过来,亲吻由轻转浓。这是他的女人,爱他的女人,为他牵挂的女人,为他守候至深夜的女人,愿意为他生孩子的女人,他还能奢求什么呢。
  热吻自樱唇流至玉颈,“嘶……”初兰轻轻的吸了口气,林景皓忽然停住,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抬手解开初兰的衣服,只见那颈上、胸口满是他昨晚流下的淤痕,痛苦、愧疚瞬时占满了心头。
  “对不起……”林景皓轻抚着玉颈,悔恨的道。
  初兰早就不怪他,或是,根本就没怪过他。这会儿见他满脸的痛楚,反而心疼起来,赶紧摇摇头道:“没事儿,只是有点点淤痕而已,很快就消了。”
  林景皓听初兰反过来劝慰她,心里更是难受,他倒是希望她责怪他,骂他几句,打他几下,或这样他心里还好受些。
  初兰见他这模样,知他心里还是放不下,想着两人这会儿好容易好了,可不想再为这事儿伤心,可知自己再说怕是他更愧疚,索性一把推开他,脸色一转,装作生气的模样,娇蛮的道:“虽说这淤痕消了,可本宫心头气愤难消,不好好整治你,难解我心头之恨。”
  林景皓心知初兰是变着方的给自己宽心,配合的笑了笑,道:“公主打算如何惩罚臣。”
  初兰美目一转,坏笑道:“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着用力把林景皓一推,按到在床上,随手将床幔扯下,将他的双手双脚捆在床围四柱之上。林景皓却也不反抗,只笑着任由初兰捆绑,待到初兰完成所有动作,笑道:“公主可是要如此宠幸臣?”
  初兰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才将林景皓给绑了,自己也没想到接下来要如何,只看林景皓这会儿竟是有些甘之如饴的意思,却又不想让他得逞,便到:“你想得可美。”说完骑到林景皓跨上,瘙起他的痒来。
  林景皓万想不到初兰会有这一手,想要抬手阻止,却不料初兰将他手脚绑得极紧,如何也动弹不得,情急之下只是扭着身躯躲闪,脸上表情很是纠结,床板被震得吱吱作响。初兰反是兴起,她与林景皓成亲这么久,倒是很少看到他这般模样。
  林景皓见初兰竟是渐渐兴起,心下叫苦,只怪自己刚刚低估了她,嘴上也开始求饶道:“好了,好了,臣知错了,公主饶了臣吧。”
  初兰这才收了手,如胜利者般对林景皓娇媚的一笑,俯下身子,吻上他丰润饱满的唇,一双手游蛇般抚上他的双臂,胸口,直至腰间,瞬间点燃了林景皓的欲望。
  林景皓似从地狱直入云霄,狠狠地回应上去,只才至佳处,初兰却停了动作,林景皓才被挑起的情/欲被生生打断,想要伸手拥了佳人,怎乃却动弹不得,直让他心痒难耐。
  初兰见林景皓如百抓挠心的模样,心中生出一丝快感,往日都是他来主导二人的欢爱,挑逗,撩拨着她的情/欲。今日,她可终是有机会将他压在身下,看着他在自己的撩拨下欲罢不能。想着,轻抬素手,缓解罗裳,将两人的衣物一件件解开除去,直到只剩了贴身衣服才停了手,此时再看林景皓,眸中的欲/火早就无法掩饰,但见他又抽动了两下手臂,却终是徒劳,初兰不禁玩心大起,故意扭了两下身子。
  锦缎薄沙贴在初兰身上,直透出她若雪肌肤,林景皓早已乱了气息,这会儿她偏又在他跨上左右娇扭,直让他欲/火焚身,却又无法发泄,只喉咙干涩的求道:“公主莫在折磨臣了……”
  初兰仿似恶作剧得逞的孩子般嗤嗤笑了起来,愈发显得娇媚可人,终再度俯了身吻上去,由轻柔到热烈,满含柔情。一双手顺着林景皓的手臂向上,只在欲解开那束缚之时,却又犹豫得停住,终是没有将他松开。
  热吻离了他的唇,一径向下,颈上,胸口,这一次她要在他的身上留下印记,就像他常做的,她要宣示这是他的男人。
  初兰并不善于去主导一场交欢,起初她只是模仿者他往日的动作,终只是画虎不成,后来,她干脆随性而发,由心而至,这是她爱的人,身下是爱她的人,不需要如何的技巧,便将二人的这场欢爱引入高/潮。
  夜色撩人,只在他二人情意绵绵之际,一场风云即将从商泽席卷而来,不知风暴之下,他二人风雨飘摇何去何从。

  第五十章

  时值腊月,平阳府尹上奏,平阳府近日来粮价微涨,其中尤以商泽为甚,不过一切均在掌握之中,并无暴涨之势,不足为虑。满朝文武均在关注即将再度出兵之事,既然平阳府尹说不足为虑,自然没有人刻意去关注平阳粮价,然初兰对此却十分留意。
  她琢磨着,粮价之所以没有暴涨是他们在试探,一方面,是在试朝廷是否会有什么大动作;另一方面,未尝不是在试探她。当日在商泽凌天拦了那封信,尽管没有暴露身份,但送信人当场自刎身亡,必然给那些人做了示警,适逢她正在商泽收粮,不用深究,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对手就应该是她,或许他们并不能肯定她留了什么后手,但毕竟是酝酿了两三年的倾售,不可能不小心谨慎。
  即如此,她便将计就计,赵家那边看来已经准备妥当,眼下只按兵不动,且看他们下一步如何动作。
  只是,在这个节骨眼儿,却又出了另一桩事儿,让初兰不得不分了心思——皇长孙元朔意外受伤。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元朔本就淘气,终日上蹿下跳、惹是生非,难保不磕着碰着的,原也没什么大不了,只他是皇长孙,皇帝的心头肉,好端端的受了伤,自然引人关注,若非元朔是在自家花园不小心从山石上掉了下来,只怕皇帝会派人彻查是否有歹人蓄意谋害。
  雅容家出了这事儿,几位公主的自然不能闲着,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少不了前去探望。初兰自也在其中,她原打算约了满月,两人一起前往,谁知满月却推说有病,让她代为问好。初兰知道,这是满月在和她闹脾气。也罢,倒也省得满月和元朔这对冤家见面拌嘴。
  这一日,吃过晌饭,初兰独自去了承容公主府。
  因即将出战天启,雅容近来日夜繁忙,并不在家中,只是元朔的生父,雅容的原配驸马阮泽瑞相迎。
  阮泽瑞是前翰林院阮大学士的公子,温文尔雅,待人和善,与初兰聊了几句家常便陪她去了元朔的房间探望。
  元朔受伤不轻,双腿都绑着夹板不能动弹,这会儿正手捧着兵书研读,见初兰随父亲进屋,脸上露了惊喜,忙向初兰问好,只道:“三皇姨,你可来了。”
  初兰听他这么说倒是有些意外,元朔从小淘气,她一向是能躲则躲,故而二人并不怎么亲近,怎么听他这话,像是一直在盼着她来似的,莫不成这一摔转了性了,只露了关切的笑容道:“怨皇姨来晚了,伤可好些了吗。”
  元朔也不回答,把书往床头一放,向初兰伸出手,往前蹭了蹭,迫不及待抓她来自己身边。
  初兰赶紧着上前,嘴里忙道:“快别动,仔细你的腿。”
  元朔道:“不打紧,皇姨这一来就都好了,可有人帮我报仇了。”
  初兰不明所以,笑道:“还有人敢欺负你不成?来给皇姨说说,是哪个胆大的丫头惹咱们世子生气了?”
  “皇姨可认识那个姓洛的。”
  初兰一愣,姓洛的?她生平只认识一个姓洛的,倒也是听说洛飞投了大姐门下,却不知元朔怎么没头没脑的问起他来?心下疑惑,脸上却只假意不明,道:“元朔说的是哪个?”
  元朔见状,一急之下脱口而出:“就是上次在园子里抱你那个。”
  此言一出,直把初兰弄了个脸红,因阮泽瑞在场,她原不想直接提到洛飞,以免被误会与他多么相熟。可这会儿元朔这么一说,却还不如刚刚直接认了。或是心虚,只觉屋内其他人看她的目光都有些怪异。她才讪讪的要答话,谁知阮泽瑞却在一旁先开口道:“元朔,三姨百忙中抽出时间来探望你,别尽扯些没用的。”
  “怎么没用?”元朔大急,反驳道,“若不是他害得我,我如何受这份苦!”
  初兰心惊,怎么元朔这伤是洛飞弄的?这洛飞也忒大胆,居然敢对皇长孙下手,不想活了怎的!
  “莫在胡言,你自己淘得没边儿摔伤了腿,又赖人家做什么!”阮泽瑞嗔道。
  “父亲只管这么说,我却是知道的,那园子我不知去了几百遍,山石,树木,花草,闭着眼睛也看得见,怎么好端端的那山石突然就塌了!我前一日才见洛飞在那园子里鬼鬼祟祟,不是他还能有谁?他定是嫉恨我那日用箭射他,故意设了陷阱害我。”
  “你当人人都如你般任性胡为!?再胡说可看我告诉你母亲,好好罚你!”阮泽瑞呵斥道,似是真有些动怒了。
  元朔见父亲似是真生气了,身子一松,道:“罢,罢,父亲不必抬母亲出来压我,我知母亲也是向着他的。不过胜败乃兵家常事,我愿也没打算将他怎么样。只上次我射他一回,这次他害我一回,就算打和,胜负未分,我定要扳回一局不可。”
  初兰听这对话终是明白了,虽然她不知实情,可隐隐觉得元朔说的或许就是事实,那洛飞是个记仇的,且无所忌惮,别人惧畏元朔的身份,他怕是没这么多顾忌。再细想,他明明拒绝了大姐的诚邀,怎么后又变了主意?弄不好就是为混进这公主府收拾元朔不成?当日他为向陆成报仇,不惜被发配充军,这事儿他却也不是做不出。
  这会儿听元朔之意,似不打算善罢甘休,初兰不由得担忧起来。这元朔虽说顽劣,但说到底到还是孩子,自幼被人宠着,哪经过什么风雨,他只当这是旗鼓相当的比试,殊不知那洛飞自小在街巷中与人打架斗狠长大,几经生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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