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妃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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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妃栖情-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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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见的。”

栖情骇然,她才回府,陈幽又被人掳走?

多事之秋没有太平的一天,只是陈幽是在宰相府掳走的,陈洪会善罢甘休吗?

正说间,项青和刘其迈步进来,后面跟着一堆丫环捧着菜上桌,栖情让小平侍候着洗漱过后才走到桌边,望着满桌的早饭餐色,栖情才发觉自己饿很久了,从昨晚回来就没吃什么。

栖情径自端起碗吃饭,面前忽然多了碗汤,是她平常最爱喝的一道汤。

项青修长的手很快抽了回去,他怎么会……

是上次莫如风给她盛时,他注意到的吗?

栖情意外地看了一眼项情,见他侧着头自顾自和刘其说着话,心中不免暖起来。

栖情刚喝两口汤,就见一下人跌跌撞撞地跑进屋,还没说上话,陈洪一身官袍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心不甘情不愿地跪在地上:“下官参见宰相大人。”

“陈将军太多礼了。”

项青斜斜地勾了勾唇,看向旁边的丫环:“多备副碗筷。”

“不必了!”

陈洪横手一挥:“下官实在没闲心去吃饭,想必宰相大人知道下官是为何而来。”

项青眉轻轻一挑:“陈将军最近多日流连宫中,没想到消息还是很灵通,陈姑娘刚不见,消息就已经传到宫里了。”

项青言词之间暗贬陈洪三心二意摇摆不定,吃着碗里的,还想在禹衡那边捞好处。

陈洪语塞,但很快就恢复过来,盯着还有闲情逸致用早饭的项青怒气冲冲地道:“下官只是关心小女,既然宰相大人无法体恤下官一片苦心,下官只有告辞了。”

“陈将军未免太过言重,本相已经派出人马在京城大肆搜寻,一有陈姑娘的消息就会通知陈将军。”

项青依然一副心不在焉,看向身旁安静的栖情出声:“怎么不喝?”

栖情不懂,项青谈着谈着怎么突然又转到自己这边,况且陈洪还在这,她喝汤未免太过无礼,栖情摇了摇头。

项青拧眉:“我盛的又没毒。”

“我不是这意思…”栖情脸苦成一团,项青忍俊不禁,两人之间的亲密一时旁若无人。

陈洪同项青这边正僵持不下,不一会儿,一个下人跑进来在陈洪耳边低附两句,陈洪神色大变,急着朝项青作揖:“下官还有事,不打扰大人用饭了。”

第2卷 妃 不想再强求了

不想再强求了

说完,陈洪随那下人急匆匆地离开。

栖情大为不解:“陈将军这是怎么了?”

项青眼中露出一抹得逞的神采:“一石二鸟之计。”

一石二鸟?

栖情惊愕,悄声问道:“莫非陈姑娘被掳走,是相爷的意思?”

“脑子转的够快。”

项青揉了揉她的发,投之一抹赞赏:“吃饭,都快冷了。”

他会把陈姑娘怎样,栖情不敢问,她只知道似乎每个人到了项青手中,都能成为一颗棋子,一块他步往帝位的垫脚石。

栖情没问不代表不会知道,将项青差遣下人买的折扇送去给莫如风后,她才知道陈幽的事已经传得满城风雨。

民间传闻年轻气盛的贺然将军,掳走陈洪之女一夜**,第二天早上双双被捉奸在床,陈洪一怒之下绑贺然上殿,直要皇上禀公办理,还他陈家一个公道。

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一石二鸟之计,陷贺然于不义不忠的境地,陷皇上和陈洪到关系恶化的地步。

栖情步伐沉重地一步步走回水苑,原来她自以为和项青关系缓和,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都没变……

项青黄昏回到水苑的时候,就看到栖情一个人坐到门槛上,无神地望着天,没有一点宰相夫人该有的仪态。

原本在殿上看陈洪大闹朝堂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项青走近她:“你是不是现在就想和我闹?”

栖情扭头看他:“我在相爷眼中,是个一天到晚会闹的人吗?”

她不是个话多的人,但她的沉默更让他别扭,从前到现在,她肯多话的时候,永远是在为别的男人求情。

也许朕到他们该好好谈一次的时候了。

项青靠着她坐了下来,远处的斜阳酒落整个庭院的余晖:“我们之间一定非隔着这么多东西不可吗?”

只是浅浅的一句话,栖情却觉得心疼到抽搐。

她不想隔的,她从来都不想隔的。

“相爷,你答应过我不会害死贺然的。”栖情扭头看他,他的话还记在心里,他却出尔反尔。

“可他把你关了八天!”项青立即反驳。

栖情失望地闭了闭眼,将酸涩一并闭去,声音不自觉地颤抖:“相爷,其实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相信我是吗?”

项青沉默。

“他从来没碰过我。”

栖情一字一句说道,泪意仿佛随时会涌出眼眶:“我出身不好,书念得不多,但我也知道女子的贞操名节何等重要。”

如果贺然真得碰了她,她就不会活着来见他了。

什么都好,他为什么要怀疑这个……

但她毕竟在那呆了那么多天,贺然有胆子对她不轨,就要有胆子承担,他项青从来不是任人欺凌的人。

项青绷着脸,想的话始终说不出来,话一旦说出口,什么都无法挽回,而他怕不能挽回,他曾几何时也变得这般畏首畏尾。

栖情站了起来,眼泪潸然落下:“相爷,我求累了,不想再求你了。”

项青猛地抬起眼深深地看向她,栖情向前一步步走去,背影与夕阳的红光溶为一体,单薄得似乎随时会消失不见……

半晌,项青听到她说:“相爷,你若真不信我,就休了我吧,栖情不敢强求了。”

第2卷 妃 错误

错误

“我跟着相爷这么久,从来都不是平等的,每次我都只能仰望你…相爷,你在乎过我的感受吗?我们的这桩亲事从头到尾都错了。”栖情背着他说道,声音沾上泪意痛楚难堪。

项青呆呆地望着她。

项青从来没这么狼狈过,狼狈到在一个女人面前夺路而逃。

栖情双眼迷蒙地望着他突然跑出水苑,静如寒蝉的月半拱门,她以为他会去而复返,但这一次她等了很久,也没有看到他出现。

她在等什么,等他甩一纸休书给她吗?

若能求仁得仁,这对她不是好事吗?

栖情扶着头蹲了下来,眼泪掉落到地上,溶进土里。

华青苑值夜的人在外面又听见他们的主子摔东西了,贤淑夫人失踪的那几天,相爷也是如此,华青苑的东西换了一批又一批……

天色慢慢暗下来,满地一片狼籍,项青发泄够了独自一人坐在地上,白袍上被墨汁扫到的黑点斑斑,青丝错落,一张脸藏在书架的后面,阴晦不明。

他不能放过贺然。

在陈洪同皇帝随时会掰掉的节骨眼上,他绝不能放过贺然。

她只是个女人,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她凭什么来左右他。

轮不到,轮不到的……

项青猛地站起来冲到书桌前,提笔就在白纸上落下休书二字,眼前顿时浮现出她瘦弱的背影。

“相爷,你在乎过我的感受吗?我们的这桩亲事从头到尾都错了。”

我们的这桩亲事从头到尾都错了。

错,怎么会错?他做的决定怎么会错!

项青将白纸撕了个粉碎,笔不由自主地再度落下,看着纸上凛然触目的休书二字,他霎时怔住了……

原来在他心底也和她一样,以为只有一纸休书才能解决他们之间的种种吗?

让她逃离江南。

让她回京进宫。

让她一次一次为别的男子求他。

她不止一次想逃离他的身边了,她想跟随莫如风离开,他不是看不出来。

若是只有分开才能解决,他在江南跟要她重遇的时候,就该亲手结束她的性命不是更好。

项青将纸再一次揉成团丢到地上,握着笔站在书桌前,这一次笔再也落不下去,黑汁凝结成滴落在一尘不染的白纸上浅浅地蕴开……

相爷,若有来生,我一定不会再爱慕于您……

我们成亲了……

若不如意,装疯离开……

相爷,你若真不信我,就休了我吧,栖情不敢强求了……

所有片断交织在一块,像碎片划过手掌疼悸到全身,一遍一遍凌迟。

项青忽然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灯下的脸惨白一片,意识到是哮喘突发,项青捂着心口踉踉跄跄跨过满地狼籍,猛地拉开门,喊声意外得虚弱。

“来人!快来人!”

一堆下人顿时慌乱忙作一团,等到想起通知水苑主子的时候已经是临近半夜。

栖情没有睡过,听到下人禀告几乎是立即冲了出来,项青有很长时间没有哮喘病发过,就连在边塞国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时也鲜有复发,好好的怎么会突然……

还未走近就看到一群丫环端着破花盆破椅脚走出来,栖情叫住:“相爷是不是因为遇刺,才导致哮喘复发的?”

“回贤淑夫人,是相爷自己打烂的。”丫环顺从地回答。

夜风拂过,一团纸从中被吹落到地上,栖情顺势捡起,满院灯笼明亮光线下,一个休字力透纸背……

栖情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手僵硬地握着纸团良久,最后放到丫环怀里,原来她并没有勇气打开。

在冷冷的夜风中驻足了很久很久,直到手脚冰冷,栖情才跨进华青苑中最亮堂的一处卧房,里边莫如风正坐在床前,同旁边几个年迈的大夫说着什么,见栖情走进来儒雅地一笑:“你来了,宰相大人刚刚睡着。”

凝了床上气息平稳的项青一眼,栖情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站得远远的,若无其事地问:“公子,相爷没事了吗?”

“嗯,下人发现得及时,没什么大碍。”

莫如风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然后冲大夫道:“不如我们先出去吧。”

“我推公子出去。”栖情惯常地上前扶住椅背。

莫如风摇摇头:“大人就交由贤淑夫人照顾了。”

说完,莫如风同大夫们寒喧着退出了卧房。

静谧无声的屋里,只剩下栖情同床上安睡的项青,离那张床远远的,栖情席地而坐,双手怀抱住膝,下颌抵在膝盖上整个人缩成一团。

如果不是哮喘复发,那纸休书早该到她手中了是吗?

相爷,你知不知道我对你的爱慕早已到了没有自我的地步,我只是太累了,仰慕不起了。

相爷你对我没有爱,那是什么呢?

厌倦吗?厌倦了我这个和贺然不清不楚的人……

天亮了,他清醒了,她就该被扫地出门了。

“相爷,以后我们非夫非妻,就什么瓜葛都没有了。”

栖情喃喃出声,双眼凝望着床上的锦被:“您多保重。”

栖情站了起来,毅然朝外举步离去。

随着门砰然被关上,床上的人睁开了淡淡血红的眼,从此以后非夫非妻吗?

翌日,项青带病上朝,大病中的禹衡,精疲力竭地被逼坐在龙椅上,看陈洪一人在下面大吐苦水,养儿抚女多么多么不容易,贺然糟贱了他的女儿就该处死。

“皇上,小女天天在皇后的寝宫里寻死觅活,若那淫贼不死,臣的小女还怎么有脸见人,您将贺然那淫贼关在天牢等候发落也不是事。”陈洪大声说着,让朝堂上的每个官员都听得清清楚楚。

禹衡头疼地接过太监手中的茶杯抿了两口,金口未开,陈洪忽然转向百官最前的项青:“宰相大人您说呢?臣不该为小女讨个公道吗?”

第2卷 妃 退让

退让

禹衡惊住,这话中充满了暗示的意味,分明是想近宰相而远皇帝。

禹衡脸色铁青,没想到陈洪会大胆到把微妙的政治问题,放到朝堂上,堂而皇之地说破。

一直隔岸观火的项青斜过眼,眼中的深邃,看得陈洪没来得一阵心慌。

项青从百官中站出,单膝跪地,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启禀皇上,陈将军所言甚是,陈姑娘受此奇耻大辱当然要讨回公道。”

项青的党羽立刻附和称是,禹衡重重地咳了一声,准备借病退朝。

项青却又道:“不过吾皇英明,何不将祸事变亲事?贺然将军年轻气盛难免一时不轨,想他应是仰慕陈姑娘多时,所以才会一时把持不住,贺将军相貌堂堂,若能和陈姑娘成其亲事,也不失美事一桩。”

禹衡错愕,没有料到最乐见其成现状的项青竟会返过头帮自己一把,就算是一个陷阱,禹衡还是顺着他的话道:“如此甚好,不如就由朕替贺卿与陈将军爱女作媒。”

陈洪没想到自己如此投诚,竟换来项青反目相对,一时呆立在朝堂上不知做何。

见势,项青往左边官员瞥了一眼,精明的黄安收到项青示意的眼神,立刻站了出来,在项青身后跪下:“微臣以为不妥。”

禹衡知道项青不会那么轻易帮住他,语气变得坚硬:“哦?黄卿认为陈姑娘与贺卿不般配吗?”

“非也,贺将军同陈姑娘是佳偶天成,微臣岂敢有异议。”黄安巧妙地说着。

“只是贺将军之前罢占民田搜刮民脂民膏已是罪状累累,皇上法外开恩替他做媒乃贺将军三生有幸,但贺将军此等风德,不配再任将军一官职。”

原来还是想着那一块京城的兵权,只是京城兵权和陈洪的大军可谓不相上下,贺然成了陈洪的女婿,陈洪的兵力必然亲向自己。

项青不亲陈洪,反而相救贺然,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

“黄卿说得是。”禹衡说道。

“传朕旨意,贺然欺压百姓罪状数条,但念在贺然平边塞国战役中屡屡战功彪炳,贬为庶民,手中兵权…皆数交予项青。”

“另外陈姑娘德容双全,朕特赐封为仁德郡主,与贺然择日完婚。”

圣旨一下,一切已成定局,项青首先朗声喊道:“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紧接着,山呼万岁声如海潮般一浪浪在朝堂上涌起。

只有陈洪一人完全呆住了,他没拉拢到项青,反而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一个…被贬的庶民?!

退朝后,人流涌退,陈洪还是一人呆立着,直到项青站到自己面前,他才清醒过来。

“陈将军,你知道在棋局中下棋者,最忌讳什么吗?”项青略显苍白疲态的脸上冷讽地笑着。

“是举棋不定,举棋不定的人,本相不屑与他对弈。”

第2卷 妃 干着急

干着急

“你!”陈洪语塞。

项青没有再同他拖泥带水,甩袖坦然走出朝堂。

陈洪顿时恍然大悟,他带着大军抵京,本以为从此富贵权利伸手可握,可到头来根本就是他输得彻底……

回到宰相府,项青一下马车就随手吩咐了一个看门的护卫:“去把二夫人叫过来。”

“二夫人昨天连夜外出了,至今未回。”护卫忙作揖回答,项青顿住脚步,抬起眼瞥向那护卫,护卫被瞪得冷汗淋漓,不懂自己是哪说错了,不知会不会受罚,不料项青紧接着就疾步走进府里。

项青一路走进水苑里,小平、小兰两个丫环分别站在主卧房大门的一边,见到项青冷着脸进来连忙下跪请安,他抬步踏入屋内,莫如风在屋内转过椅子,冲他谦礼有佳地低了低头:“二夫人连衣裳一件都没带走,应该不是私自出走。”

“如风相士可真是了解本相的夫人。”项青没有好语气,一双眼环视着四周,果然什么都没有动过。

“我只是看她昨晚情绪奇怪,担心才过来看一眼,刚刚得知她昨晚出门了。”莫如风淡然一笑。

刘其从外面大步走进来,直接跪下禀报:“暗卫有传过飞鸽回府,贤淑夫人是去寺庙参拜了。”

自从栖情被抓去将军府后,项青直接拨了一支暗卫队,时时护她周全。

听到栖情的消息,莫如风松了口气,项青却脸上阴霾,不满道:“大半夜地跑寺庙做什么!备车!”

“是!”刘其连忙跑出去,项青随即跟上,走前掠了莫如风一眼。

莫如风忍俊不禁:“我随后就离开二夫人的院子。”

项青这才迈步离开。

马车停在寺庙外,项青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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