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干长风说,兰贵妃也就是现在的兰太后,莫名的得了一种怪病,治疗的方子有了,可是独差一味还魂草,这还魂草只长在赤国的皇陵禁地,而且数量极少,甚是珍贵。他快马加鞭的赶到了赤国,三皇子赤元直截了当的说,想要还魂草,只有一个条件,拿段干国丞相紫桑林的人头和牡丹夫人及紫桑宇来换。只因为,当年他出使段干国对牡丹夫人一见倾心,两人珠胎暗结生了紫桑宇,后来,战场上,赤元又被丞相一剑落马,伤了命根子,绝了子嗣,虽然妻妾成群,可独没有子嗣。既然段干长风求来,很简单,要还魂草,拿紫桑林的人头来换。段干长风虽然急于救兰贵妃,可是终不忍心取丞相人头,可是紫桑林知道真相后,只想以死换取还魂草,救心爱的女人一命。生命的最后一刻,紫桑林对兰贵妃倾诉了埋在心底的所有深情,最后一剑搭脖,自杀身亡。而这悲情的一幕,恰好被前来的皇上看个正着,皇上气急,心绞痛急发,当场暴毙。段干长风当即联合曹御史一不做二不休,夺宫登基,当了皇上。后又查出来是皇后命人对兰贵妃下的毒,皇后娘娘和太子被囚禁,兰贵妃贵为皇太后。段干长风终是不忍心砍下丞相的人头,只是同意交出牡丹夫人和紫桑宇换还魂草。可是赤元却神秘的对他保证,只要交出紫桑林的人头,还魂草和紫桑漠一并送上。他不相信,亲自赶往赤国,果然看到了漠儿,于是和赤元约定,半月后迎娶赤国的八公主,一并换回还魂草。
换了,终究是拿丞相爹爹的人头换回了还魂草,不,段干长风的意思是拿爹爹的人头换回了她,天大的实情,天大的不孝,二十一世纪的父母为了保护她出了车祸双亡,现在的这一家人又是因为她顷刻倒覆,爹爹死都未得全尸,二娘殉情而死,而且她又害死了老管家。
错了,不是那个狠绝的沐勒奇,是她自己,凶手就是她自己。
她,终究是个不祥的人,命里带煞,会克死身边所有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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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国,春寒料峭的齐王府内。
一袭艳红敞襟裙襦的拉锁亚薇横眉怒目,对着地上的一个娇弱的身影谩骂道:“真是下贱的主子带出的下作蹄子,主子不在了,你个贱蹄子竟敢妄想爬上王爷的床,打,给我狠狠的打。”
浑身是伤的恬儿奋力抹去嘴角的血痕,对拉锁亚薇冷笑道:“好歹我也是王爷的人了,平白要了我的命,你就不怕王爷治你的罪。”
拉锁亚薇气的满身珠花乱颤,正要发作,就见厨房的田婶子带着管家匆匆赶了过来,田婶子对着拉锁亚薇就跪下了,“老奴给娘娘赔罪了,还望娘娘高抬贵手饶了小女一命!”
“什么?这个小蹄子竟是你的女儿,好啊,你们两个下作的东西,竟然合着伙的给王爷下套,看我今天不替王爷清理掉这些腌臜的东西!”拉锁亚薇伸手就要拔掉头上的金凤玉簪。
“亚侧妃息怒!”管家适时的躬身上前,“王爷让奴才将这两人提到书房!”
拉锁亚薇扭身看向管家,他口中的亚侧妃三个字让她很不舒服,勉强对管家一笑,“既然王爷亲自发落,娘娘我乐得清闲,哼,兰儿,走吧!”说完冷笑一声,由身边的小丫鬟搀着离去,终究是不死心的回头瞪了一眼地上的恬儿。
“你们娘俩跟我来吧!”管家瞥了一眼地上的恬儿,轻蔑的说道。
恬儿跟在管家身后,一瘸一拐的来到王爷的书房外,管家冷声道:“你在这候着吧,我去通报一声。”
沐勒奇背靠太师椅,透过外面刺眼的阳光,眯着眼睛看着门外跪着的恬儿,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晦暗不明的神色,眉头一皱,不受控制的咳嗽一声,对着进门的管家摆手道:“随便找个厢房安置吧!”
就听管家对着恬儿娘俩说道:“王爷垂怜,跟我来吧!”
恬儿满怀期待的看向屋内,无奈光线昏暗,并没有捕捉到沐勒奇的身影,只好失望的跟着管家离去。
“奇,这又是怎么回事?”东郭羽好奇的看着远去的恬儿。
沐勒奇眉头紧蹙,烦躁的掀掉搭在前胸的软褥,轻咳几声,喑哑开口:“鬼使神差!”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中了紫桑漠一剑,在阴曹地府走了一遭,醒来后竟想通了很多事,什么都是虚浮,唯有心中的爱和牵挂才是真的,轻抚心口,他一点也不恨她,相反的,因为这一剑,他竟觉得两人的关系近了许多,他因她受了伤。
只是这恬儿,实在是让他意外。
昨个晚上,恬儿送了一碗参汤给他,服侍他饮下,昏昏沉沉一觉醒来,两人竟是衣衫不整,床上殷殷红色赫然提醒他,那是一个女孩家的清白,若是以往,他会一剑取了恬儿的性命,可是现在,他竟没了这份心思。
“奇,你颓废了!”东郭羽毫不客气的说道。
“她怎么样了?”沐勒奇颤声问道。
东郭羽从椅上跳起,看向窗外无边的春色,幽幽说道:“倦鸟归林,春回大地!”
第一卷 初之情淡 第五十八章 太后驾到
阳春四月。
紫韵殿外,肃肃花絮晚,菲菲红素轻。
紫韵殿内,渐失渐迷情堕远,微苦微酸思念深。
事实让凌漠不能接受,却不得不接受。
自己来自何处,又将归于何处,凌漠悲戚的感到自己只是两个时空里的一抹浮萍,飘摇无根。
段干长风从来没有让她走出去散心,嫣红倒是每天都来陪上一会,让她常常觉得自己就是段干长风的地下三奶,而嫣红这个合法的二奶正想尽办法来讨她这个三奶开心。
不得不承认嫣红是一个妩媚大方的聪慧女子,举止不卑不亢,言谈温文有序,说出的话让人三分暖七分醉,的确是个妙人儿,段干长风的艳福着实不浅。
“妹妹这一头秀发,云卷云舒,羡慕的姐姐实在不行,昨晚儿终于合着巧儿两个人一番捣腾,吓的守夜的小公公一阵咋呼,真真以为我和巧儿被雷击了!整个嫣然宫那个乱腾,只差没请神捉鬼了!”嫣然妩媚一笑,不好意思的揪揪自己的头发。
凌漠的头发是天生微卷,嫣红可是一头笔直的秀发,昨个儿禁不住嫣红的羡慕,告诉她自己也可以把头发弄卷的法子,想不到她晚上就忍不住开工了。
看着嫣红那一头的焦黄,虽然挽了好看的发髻,可还是一眼看出和以往不同,显然是没掌握好火候,后gong女子最注重自己的秀发,难得嫣红还能如此调笑,心下一软,写道:改天,我帮你弄吧,效果应该比现在好点。
“妹妹可是说真的?姐姐我可是记着你这话了!倒时可不许赖账哦!”嫣红一脸欣喜。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太后驾到!”小太监的声音不大,听在凌漠的心里,却是一声惊雷。
“臣妾、奴婢参见太后,太后吉祥!”嫣红率先跪下,宫女太监跪了一地。
凌漠没动,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想动,骨子里倔强的情绪在看到兰太后一脸的高傲和蔑视后,就爆发了。
“太后吉祥,臣妾先行告退,改日亲自向太后娘娘请安!”嫣红一看情形不对,立刻请安跪辞离去。
“你们都退下吧!”太后面无表情的朝后一摆手。
宫女、太监呼啦啦全退下了,偌大的内殿,只剩下太后和凌漠。
太后倒也没客气,踱着兰花步,轻缓有序的坐到了凌漠的对面,面向殿门口。
头也没抬,轻弹了下自己修长的指甲套,慢条斯理道:“你说,哀家称你什么好呢?丞相小姐?漠然公主?漠侧妃?赤国八公主?亦或韵贵妃?”声音似有抬高。
“哦,哀家倒是忘了,听皇上说,你变成哑巴了!哈哈!哑的好!”说话间,兰太后厉眉一挑,面露凶光,“你应该感谢自己哑了,否则哀家立刻就送你和你那娘亲相聚!”
凌漠内心翻江倒海,因为愤恨让她的手脚略微颤抖,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情绪,卸去满脸恨意,松开紧握的双拳,冷冷的看向兰太后。
“不过,既然哑了,哀家也不怕你对皇上吹什么枕边风!皇宫人口这么多,哀家也不介意多养一个奴才!不过---”蓝太后双眼一眯,无限厌恶的对凌漠笑道,“不管你多么高傲贞洁,后gong都要雨露均沾,皇上马上就要选秀,你,哀家是绝对不会允许你给皇上诞下子嗣!你不配!”
血瞬间涌至头顶,凌漠几乎睚眦欲裂,丞相爹爹以命换来她的“苟且”,不但不感恩,还如此羞辱丞相唯一的女儿,这个女人的灵魂真是污秽到了极点。
一股怒气狂涌而出,正欲发作,却见兰太后起身冲至她面前,双手扯着她的衣袖,双膝一弯,对着她就缓缓而跪。
凌漠被这一霎那的变故惊的不知所措,却是本能的用力一抬,甩开了兰太后的手。
兰太后一个踉跄,往后仰了去。
“母后!”踏门而入的段干长风一个飞纵,推开凌漠,急速的把太后抱在怀里,“母后,你怎么样了!漠儿,你---”愠怒的眼神看向凌漠。
“皇上,莫要怪漠儿,漠儿不原谅哀家也是应该的,毕竟丞相是为了哀家才,唉,哀家这一跪也是应该!”满满的无耐和维护,听的段干长风眉头一蹙,看向凌漠的眼神凌厉又痛惜。
被推倒的凌漠缓缓的起身,强忍着腿上的疼痛,看也不看一眼面前的两人,挺直了脊背,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她没有看到段干长风眼底的复杂情绪和兰太后嘴角的笑意。
凌漠孤傲的走出紫韵殿,怒目斥退紧随的小宫女,在一片开的姹紫嫣红的牡丹花面前驻足失神,尊贵的皇宫就应该配上这百花之后方显的协调,而她凌漠,不过是墙角里散落开放的迎春花,只是一小点微不足道的陪衬。
纵是普通百姓也不会舍牡丹而取迎春,何况九五之尊的皇上,想明白这些,还有什么可失落的,凌漠撇撇嘴,讥笑自己是个痴子。
掠过娇美的花海,凌漠在一个浓密的幽径处正要折回,忽然就听到一声娇嗔:“你说的可是真的?今生你要是敢负我,看我不让皇帝哥哥阉了你进宫给我做奴才!”
凌漠一惊,就听着另一个男声响起:“依柔你放心,天底下的女子除了公主,再也没人可以入的了我苏稷安的眼!”
“哼,讨厌,每次都拿好听的话逗人家!你什么时候向皇帝哥哥提亲?”
“公主莫急,我正在计划……”
不用看也知道正在浓情蜜意的两人是谁,凌漠加快了回走的步子,她实在不想看到与朱大奋酷似的苏表哥,虽然对朱大奋的记忆早就模糊不清,但是朱大奋劈腿的理由却如鲠在喉,让凌漠深深介怀。
凌漠永远也无法忘记朱大奋搂着小三对她讥笑的嘴脸:你这样倔强又要强让人倒胃口的样子,还让男人怎么活?
凌漠嗤笑,姑奶奶就打算这样倔下去了,管它有没有男人能活?
隐约耳边又传来段干依柔的娇嗔,“你要保证不负我!”
凌漠撇嘴冷笑,负?何为负?一生供你锦衣玉食,对你言听计从,视你为掌上珍宝,却形势所迫有另一个或无数个女子与你共伺一夫,算不算负?
第一卷 初之情淡 第五十九章 争执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自古帝王最无情。
自上次兰太后的那出,两人之间筑起了一堵无形的墙,愈发显的疏离了。
一个多月过去了,虽然每天段干长风都会来看她,也变着法的给她带来奇珍异果,可是他却显得越来越忙了,每次都是匆匆的来匆匆的走。
掌灯的时候,段干长风来了,一改往日的清爽,醉眼惺忪,满身酒气。
跌跌撞撞的来到凌漠近前,“漠儿,你真是太美了,我要和你大婚,让你做我的皇后!我要把最好的都给你!”
凌漠面无表情的对着门外的太监示意:皇上醉了,伺候皇上回宫!
“漠儿,我不走,朕不走!”话未说完,人已醉的一塌糊涂。
把段干长风送走,凌漠陷入了沉思,她的身体在宫女和太医的精心调理下,已经完全康复,只是依旧不能说话。
是时候为自己打算了,她不适合这里,也不应该呆在这里。
她不习惯这种金丝鸟般的笼中生活,她不想以后的丈夫口口声声的对她称朕,她更不能忍受和万千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可是要怎么离开这里,段干长风会放自己离开么?
想离开的念头一日比一日强烈,可是自从那晚醉酒后,好几天不见段干长风的踪迹,他们终是渐行渐远。
避开宫女,一个人来到花园。
绿树成荫,鸟语花香。
寻个僻静的角落,凌漠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清新的气息。
忽然听到一阵娇笑越来越近,寻声望去,却是段干长风和一个身材倾长的男子正陪着一个美丽的异族少女走来,三人边走边谈,那女子甚是活泼,蹦蹦跳跳,还不时的对段干长风回眸娇笑。
段干长风则一脸春风,好不潇洒。
凌漠立刻起身,准备快走几步避开。
可他们已至面前,想躲是来不及了,“皇上,这位是?”那少女看着凌漠诧异道。
“哦,是皇后身边的宫女,还不快下去!”段干长风喝道。
“哇,沐国真是景美人美,皇上英俊,宫女貌美,哇,好地方!”
“哈哈,公主过誉了,在本皇眼里,公主才是天姿国色!”
不理会背后的欢声笑语,脚步急奔,凌漠几乎是落荒而逃,泪却一滴两滴的落了下来,原来,心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沦陷,原来自己并没有想象的坚强。
虽然早下定决心要放手,要离开段干长风,可是看到那个女子对他一脸娇笑,而他一脸春风的回望过去,心还是忍不住的痛了又痛。
情之一字,再次将她伤的体无完肤。
望着疾奔的凌漠,段干长风一阵心疼,强迫自己收回心神,俯身对身边的少女潇洒一笑。
金乌西落,月桂东升,整个皇宫一片灯火璀璨,夜美如斯。
唯有皇宫的一角紫韵殿漆黑一片,任由淡淡的月光倾洒其上。
段干长风皱眉入内,挥手让小顺子燃上琉璃灯,顿时一片华彩。
“漠儿,你生气了!”轻身走至窗边对着月亮发呆的凌漠。
对上段干长风的眼睛,凌漠灿然一笑,轻轻摇头,全然不见白日的受伤神情。
“轰”段干长风的心就这样一下子裂开了,漠儿从来都没有这般对自己笑过。
这笑百花失色,炫目神迷,“漠儿,你真美!”段干长风目不转睛的呢喃。
凌漠内心却是一阵抽搐,这笑,她可是练了一晚上,就等这一刻呢。
虽然段干长风找了很多名医,珍奇古怪的药也吃了不少,可是她的嗓子还是不能发声,段干长风表现的越来越担心,她反而平静了下来,或许哑巴也有哑巴的好处,就像兰太后说的,要不是因为她哑了,早就弄死她了。
不过,天天用笔写字,她简直以为自己天生就是个哑巴了,而且每每对着段干长风的表白,都尴尬的无所适从,不过有时候也会庆幸自己不能说话,这样他一个人唱爱情表白独角戏的热情会降低很多。
“在想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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