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两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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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两相望-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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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闭上眼睛失望的别过脸去,冷冷的说道:“这事等皇上查明自会给你杜家一个交代,你也就别操这心了。你这手艺我是真的喜欢,从今儿起就留在宫里吧。”
  “太后…”杜芊芊刚喊出口,太后就让王公公把凤袍交给杜芊芊,让她回去继续绣完它……
  太后的话让杜芊芊感觉自己掉进了地狱,也让凌瑞阳的心重重的沉了下去,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凌瑞阳扳着杜芊芊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刚要开口说话,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他忙把食指放在嘴唇,杜芊芊会意的点点头,两人一起侧耳听外面来者是谁?
  原来是太后身边的王公公奉命来找杜芊芊的,凌瑞阳听了一会儿把注意力转回到身边的人儿身上,孰料正巧遇到杜芊芊含情的眼神,一股电流在他的身上快速的游走,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闪过——‘吻她’。
  杜芊芊眼睁睁的看着凌瑞阳慢慢地低下头,她还没意识到他此举的目的是什么,四片唇瓣就紧密地贴在了一起,一瞬间力气象水蒸汽一样从她的身体里被蒸发,此时此刻有一股温流在她的身体里蔓延开,让她悲伤失落的心得已安慰。
  李信终于打发走王公公了,望望四下还没有人来,想他们俩也应该说得差不多,现时是把凌瑞阳带走又不会让人发现的好机会。等他来到假山才明白刚才这令他满意的安静是怎么回事了,李信低吼一声,后悔在心里慢慢地滋生出来,虽然他不想打扰好友的美事,但是眼下容不得他做好人,只有做坏人的份。
  “瑞阳我们该走了。”李信留意着假山外的动静,说话的音量不敢太大,所以手还在下面拉扯凌瑞阳的衣服。
  还沉浸在情意缠绵里的两个主角,李信的话对于他们来讲就是盆冷水,让他们清醒了不少,凌瑞阳自知有些过分了,带着抱歉的眼神向李信点点头。回过身双手扶着杜芊芊的肩膀,在她耳边留下他的承诺,随后跟李信大步流星地走了。
  “别马上出来,等我们差不多走到宫门口以后你再走。放心吧,这竹林里已经没有蛇了。” 杜芊芊按照李信说的,一个人继续留在假山后面,算算他们该走到宫门口的时候,才从假山后偷偷地溜回绣坊。
  在绣坊门口遇到薜姑娘,王公公留话让她回来后马上去太后那儿。
  杜芊芊揣着不安的心情来到太后的寝宫,不知道王公公怎么跟太后回报找不到她的事,更担心太后是不是会对她有所责罚。
  心里不免为和凌瑞阳私会的事担忧,更不愿想象先前王公公是否会有所查觉,凌瑞阳坚定的眼神、留走时的话又在她内心深处浮现出来,这份承诺对她来讲是股强大的力量,不管将来会有多大的困难,她都要挺过去,刚才的不安情绪被一扫而光,深吸一口,整整衣衫等着太后的传唤。
  果不其然,王公公真的把刚才没有找到杜芊芊的事,在太后面前大做文章。
  太后:“芊芊你方才去了哪里?”
  芊芊:“回太后的话,芊芊刚才在御花园散步。”
  王公公:“咱家去御花园找过芊芊姑娘,可只遇见了小王爷,并没有看到姑娘人呐。”
  太后脸色严峻的盯着杜芊芊,等她给自己一个真实的解释。杜芊芊心里知道她不能说出她是是躲在假山后面和凌瑞阳见面。
  “快说。”太后厉声说道。
  “太后,芊芊刚才是在御花园,走着走着看到有一片竹林,就…”芊芊还未说完,王公公阴阳怪调的打断了她:
  “若在竹林就能可以听到我向小王爷的打听姑娘,姑娘那时就应该马上出来,为何不见出来?定是在做什么苟且的事…”王公公看了看太后的脸色,既而说道:“非盗即娼。”
  太后听到王公公说出“非盗即娼”这四个字时,脸部肌肉很厉害地抽搐了一下。
  “我没有,太后冤枉”芊芊竭力的想为自己声辩。
  “那姑娘可否告诉太后,为何咱家在御花园不见姑娘的踪影?”王公公嗲声嗲气的问道,步步紧逼。
  “我…”芊芊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才好。
  “答不上来了吧,我看你就是做贼心虚,不给你些教训,不知道这宫里的规矩。”王公公厉声说道,随即又换上献媚的口吻,一根手指还指着杜芊芊:“太后您看…”
  “拉下去则打二十大板,只要让她知道宫里的规矩就行了。”太后最后说道。
  “是,奴才明白,来呀,拉下去。”王公公得意的神情表露在外,声音也比方才高了几分。
  “太后,开恩呀,芊芊知错了。”杜芊芊喊得很大声,但是太后不再理她。
  杜芊芊被面朝下绑在长凳上,王公公来到她身边,又用他那非男非女的声调说:“太后已经很开恩了,你就好好受着吧,给我,打…”
  王公公话音刚落,一棍子实实地落在杜芊芊的身上,她双手紧紧抓着凳角,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来,泪水无声的流在她的脸上,心里凌瑞阳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知道你在宫里过得不好,但是你一定要坚强的忍着,等我打理好外面的事情,就一定会来接你,带你离开这里。”
  

第十二章 
  客厅里三个男人,三种神情,三杯茶。
  凌瑞阳和李信回来到现在都没有开口说过话,一个玩弄着杯盖,眼睛却盯着别的地方,脸上写满担忧;一个低着头猛喝茶,像是在做什么重大决定。
  上官玉融双手捧着杯子,好奇的眼神在两者之间来回的穿梭,向来就不喜欢安静的他,对目前的景象是非常不满意,但这会儿的气氛让他想问又不敢问,只好继续朝着他们挤眉弄眼,希望他俩能对他说些什么。没多久,他就发现自己的表情表演并没有引起二位好友的兴趣,只好揉揉略微发酸的脸,主动‘出击’。
  不料,凌瑞阳并不给他这个机会,先开口道:“我想把芊芊从宫里带出来。”
  李信和上官玉融的脑袋齐刷刷的转了过来,四只眼睛同时瞪着凌瑞阳。
  “你疯了?”上官玉融说,听他的口气,好像凌瑞阳在某种程度上是在跟他们开玩笑似的。
  “你们知道吗?我能看得出来,她在宫里并不好,她想回到亲人的身边…”李信用手势让凌瑞阳打住,眼睛向外瞟瞟,意思是说:“有人来了。”
  几秒后,管家手上拿着一封信和一本折子进来,交到李信的手中:“小王爷,这是少爷命人快马送来的。”
  “快看看静之怎么说?有没有什么好消息。”现在换成凌瑞阳和上官玉融四目一致盯着李信手中的信了。
  “嗯,是有好消息,事情真的有转机了。”李信看着信上的内容,不住的点头。
  “你快说静之到底说了些什么?急死我了。”上官玉融真想一把夺过自己看。
  “静之说,他在洛阳同时找丁掌柜和王吉,现已被县衙押送返京了,他们招认你爹跟此事无关,这是洛阳县衙递给皇上的折子。”李信扬扬手中之物。
  “真的,太捧了,那就是说我爹有救了?”凌瑞阳高兴的从椅子上跳起来。
  “但是他俩都一口咬定杜老爷是主谋。”李信把信中提到的另一个坏消息告诉了他们。
  这句话让在场的人的心又跌回了低谷。
  “先不管这么多了,我马上进宫向皇上禀报,先救一个是一个,杜老爷我们再想法子。”李信把信和折子收好,喝了口茶。
  “信,皇上不是不让你再插手这事了么?你这么去会不会……”上官玉融问。
  “嘿嘿,你说呢?。”李信朝他们眨了眨眼就大步的走了,管家也跟着出去了。
  “看来皇上还是更相信他。”凌瑞阳明白李信言下之意。
  “我就想嘛,皇上这么器重他,怎么会把他给踢出这个案子,让那两个老混蛋来处理呢。”上官玉融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牙齿“咯、咯”的作响。“不过这次杜家看来是凶多吉少了,对了,你真想把芊芊给……”
  “当然,只要婚约还在,我就有照顾她的责任。”凌瑞阳说得斩钉截铁。
  “但是这要冒很大的风险,万一出个差池还会要了你们的小命,再说你跟杜芊芊也没有很大的感情。”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不然我怎么会穿越来这里。”后面的五个字凌瑞没有从嘴里说出来,而是转到了心里。
  “不然你怎么?你还真相信有命中注定、一见倾心的这嘛事?”
  “那你和鄢雪呢?”凌瑞阳反问他。
  “我们至少还同住过一个屋檐下,虽然时间不长…”上官玉融的声音越说越轻。
  “我去看看娘,顺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凌瑞阳不再理他,转身出去了。
  “等等我,我也去跟表姑问个好。”
  其实凌瑞阳从出事以来心里一直想着另外一个人,每夜将这个人对他说的话想了一遍又一遍,念了一次又一次,他去哪里了,为什么还不出现——‘妙手药王’。
  晚上,凌瑞阳一个人站在屋外望月兴叹,一轮圆月让他想起来了自己的妹妹子玥,还有生他养他的父母,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他们。生于现代的他总觉得自己是不属于这里的,老天要他到这里来干什么?难不成真如那老头说的要他来救人?
  凌瑞阳转身折回房间,一个黑影“呼”的一声从椅子上跳起来,引起了凌瑞阳对她的注意,定睛一看,原来黑影是丝丝。
  “是你,坐吧。”凌瑞阳在她的身边坐下,给她倒了杯茶,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接着说:“来了一会儿了?”
  “嗯,看到你在想事,就没敢打扰你。”丝丝说得很轻,怕被别人发现她的存在。
  “你不用担心,今晚前院没什么人的,静之在洛阳还没有回来,信大概从宫里直接回王府了,玉融吃过晚饭就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凌瑞阳看出她的心思,说道。
  “那我就放心了,凌大人已经被皇上下旨,赦了无罪。”
  “这个我知道。”
  “杜老爷的情况不太妙,听他们的意思要治杜老爷于死地,而且还要弄得杜家家破人亡。”
  “杜家跟他们到底有什么仇?”
  “和他们是没有仇,说是杜老爷得罪了宫里的王公公,是王公公指使他们这么干的,方大人又因为凌大人在查他的帐,所以想趁此机会把凌大人一起扳倒,没想到……”
  “没想到我爹能逃过此劫!”
  “是这样的。”
  “那现在看来,要加紧解决这事,芊芊在宫里是非常危险的。” 
  听到“芊芊”这个名字,丝丝的心里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凌少爷不早了,你休息吧,我该走了。”
  “丝丝,你自己要小心,别让他们发现,不然他们是一定会灭口的。”
  “丝丝心里明白,我会谨慎的。”
  凌瑞阳看着黑影从他的视线内消失,丝丝的话更加坚定了他要把杜芊芊接出宫的念头。
  第二天一早,圣旨就到了,凌风查实与此案无关,即日被无罪释放。凌瑞阳马上带着管家凌福到刑部去接凌风出狱。刑部门口李信已等在哪儿,后面是被衙役搀扶出来的凌风。
  凌风的上衣几乎成布条状挂在身上,全身血迹斑斑。凌瑞阳和凌福见状赶忙从衙役手上接过凌风,扶他坐进事先准备好的轿子。
  轿子一到,别院就井然有顺的忙碌开了,凌福背着老爷去了后院的房间,凌夫人亲自为凌风准备好了热水,替他擦洗身体,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让她从哽咽转成了轻轻的抽泣,上官玉融请来的大夫也在屋外候着。
  前厅,
  “他们下手可真狠。”凌瑞阳愤怒的抡起拳头重重的捶在桌上。
  “唉,看来杜老爷也好不到哪里去了。”上官玉融猜测说。
  “是更惨。”李信今天在牢里亲眼看到杜老爷的样子,都不忍告诉他们,幸好他随身带着上好的金疮药,给了牢头。
  “不行,再这么拖下去肯定要出人命的。”凌瑞阳在厅里不停的走来走去。
  “这谁心里都明白,还是要想想法子?”上官玉融无奈的摊摊手。
  “想法子?那要想到什么时候,等到我们想到了,人也死了。”
  “那我们也不能随便乱来,不然会适得其反的,再说丁掌柜和王吉也快被押到长安了…” 
  “现在就这么坐着等?”。
  “不管怎样,我们先要弄清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也好对症下药。” 他们俩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声音越来越高
  “目的?他们原本就是要我爹和杜老爷死,现在我爹被释放,他们更不可能放过杜家的人,还有幕后的主使就是宫里的,芊芊在宫里是危在旦夕,他们的目的要杜家家破人亡。”凌瑞阳一着急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上官玉融惊讶地看着凌瑞阳。
  “我看是有人专程为他报信了吧。”李信一副一切都了然于心的样子。
  李信的话,让上官玉融更加奇怪的盯着凌瑞阳,想从他的脸上看出谁给他来报信。
  “我…”凌瑞阳发现自己有些过于急躁。
  李信心平气和的说:“瑞阳,我们都知道你心里急,真希望你能不要再对大家有所指责,因为我、玉融和静之都是站在你一边的,除非你没有注意到。”
  短暂的静默。
  “对不起”凌瑞阳低声说。
  “没关系”上官玉融端着架子说。
  “少…少爷,老爷叫你呢。”小青站在门口战战兢兢的说,她在门口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去吧。”李信轻轻地推了推凌瑞阳。
  小青随着少爷一起离开,临走时偷偷地瞄了一眼李信和上官玉融。
  后院,
  “爹,你怎么样?”凌瑞阳坐到父亲的床边。
  “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及骨头,我还是撑得住的。”
  凌夫人悄悄地在一边抹着眼泪。
  “瑞阳,芊芊在宫里还好吗?”凌风直接切入主题。
  “嗯,很好,太后的凤袍已经绣成,太后也非常的喜欢她。”
  “现在杜家看来是难逃此劫了,芊芊在宫里也是难以再出来,你们的婚事不如就做罢吧,当初我也只是口头上的约定。”
  “爹,这也不太讲人情了。”凌瑞阳觉得心里烦躁起来。
  “我也知道这是小人之举,可是这也是为了保全你,万一芊芊她……”
  “爹你放心,没有万一,我一定会把芊芊救出宫来的,如果杜家真有什么不测,我更有责任照顾她。”
  “你要接她出宫,你知道这是多大的罪?要冒多在的危险?”凌风被儿子的想法吓了一跳,忍不住咳了起来。
  “爹你也知道这杜老爷是被人陷害的,我不愿意做背信弃义的事,更不愿意做陈世美。”凌瑞阳想改口已经来不及了。
  “陈世美?”凌风和夫人糊涂的看着儿子。
  “呃,是我以前在茶楼听说的,这个陈世美为了荣华富贵抛妻弃子,现在一直被人唾骂,爹你也希望你儿子这样?”
  “好吧,去做你想做的事,记得诸事要小心慎重。”凌风说完闭上眼睛休息了,他明白依儿子固执的性子他再多说无意。
  凌瑞阳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些任性,但是为人原则不许他那样。现在就缺好友的点头帮忙了。凌瑞阳还想问问关于“帐”的事情,但看到凌风如此十分疲惫,决定让他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问。
  
  如果凌瑞阳转身离开前厅的时候,留个心,他就能听到好友的谈话。
  “幸好没有把芊芊挨板子的事说漏出来,不然他真的要上房掀瓦了。”上官玉融拍拍胸口。
  李信望着凌瑞阳的背景,问上宫玉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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