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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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心机-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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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不能同旁人闲说。”

    流连应声,却有些不平:“奴婢一直记着呢,当时奴婢就告诉了小姐一人知道,小姐那时不就说了不可胡说,奴婢一直烂在肚子里呢,只是,这思缘小师父明明是出家之人竟是敢作出这样不检点的事来,实在是败坏佛门清静!小姐怎么突然提起这事了?”

    简秋双眸低垂,腾腾的水汽迷蒙了那双清凌凌的眼,只有轻缓的声音传进流连的耳里:“我在想这世上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有闲言闲语传进了住持的耳里,那后果真是难以设想。”

    这话听得流连眉眼一跳,灵动的眼转动之间,一霎之间明白了,两眼晶亮地看着简秋,而下一刻有些蔫蔫地说道:“住持一向看在静和师太的面上,对她十分宽和,全然没有对其他人的严厉,只怕听到些什么,按着小姐说的,没真凭实据捉现行,也不过是不了了之。”

    简秋轻摇了摇头,清冷的眼里泛起一抹狡黠:“有时候,只言片语对于需要声誉维持体面之所是致命的,尤其是佛家清净之地,而心虚之人,往往些微的流言会让其惶恐,甚至漏出破绽。没有真凭实据?那就让她自己主动招了!虽说静和师太往日对她极为偏爱,这与人私通犯得却是头等大戒,一间庵堂想要长久,名声容不得半点错漏,住持再宽容也是不会容忍的。”

    “主动招了?谈何容易啊。”流连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只能怔怔地看着简秋。

    冲着流连眨了眨眼,简秋倾身凑近了流连耳旁,轻声耳语。

    一阵耳语,流连一脸兴奋地站起身来,竟是高兴地不由自主说道:“妙!妙极了!我这就照着小姐说的去办!”

    对于流连来说,思缘除了可恶之外别无其他的印象留给她,尤其是思缘当着她和小尼姑的面当面讽刺小姐和夫人的时候,她真想朝着思缘狠狠扇巴掌吐沫子,可是她知道得罪了思缘就等于得罪了静和,只会让小姐的日子更加难过,她一直忍耐着,如今终于可以一解愤恨了。常言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流连走出了院门,简秋兀自取过石桌上的茶,再次揭了茶盖刚凑到唇边,唇上的水温已经凉透。

    简秋也不再喝,只是捧着茶,目光无距远眺苍穹,心里却是明白,时间不多了,若是她没有记错,简府就要来人接她们回府,而庵里的恩怨,她必须快些了结。

    静和,思缘,一个也不能少!

第九章 疑心生暗鬼() 
立冬以来,这是天水庵今年冬日的第一个节祭。

    庵里早早地从三更天开始忙忙碌碌地准备着,礼部简尚书的夫人杜氏在开始的第一年,花费了大把的香油钱为简府上上下下求平安保富贵后,住持当场郑重允诺的。

    几乎是动员了全庵的人员,尤其是厨房里头忙得热火朝天,淘洗的,切菜的,烧柴的,掌勺的,每个人的脸映着摇曳的烛火,显得兴致勃勃,要知道,这一些吃食虽然都是素菜,只有每回的节祭这日做的最为细致认真,好吃极了。

    所有的这些在节祭之后都可以让她们一饱口福,每个人的面容之上自然是熠熠生光。

    几乎手脚并用的档口,一声“哎哟”引起了厨房中一些人投去目光,老尼姑一看人,顿时面露讥讽,话里带了冲:“思缘,这又是怎么了,这些日子来,身子丰腴了不少,莫不要说切个菜也能切到手,你可不是头一天在厨房里干这活计,在这样的日子见血可是最要不得的。”

    戒凡一番话堵得思缘原本到喉咙口的话硬生生又咽了下去,眼里扫了周围一眼,在看见了众人落在她身上的的目光带着冷淡甚至夹杂了鄙夷,思缘只觉得一阵冰凉从脚底板一直窜上脊梁骨,冷遍全身,垂下了脑袋,低低说了声:“我去解手”就脚步急急地出了厨房。

    一出厨房,冷风扑面而来,那么骤然,思缘冷不丁当头打了个喷嚏,搓着手,抖着身子,大步地朝着水井走去。

    天色一片深灰近黑,高高的苍穹唯见启明星闪闪,水井的水已经冻成了冰,思缘咬着牙,将被菜刀切开口子的手指重重地按在了木桶结了冰的冰面上。

    刺骨的冰冷让思缘一下子眼睛就模糊了,空闲的一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自己的小腹,而下一刻像是被碰了针尖一样,快速地移开了手,身子已经软了下来,蹲下身子。

    “吧嗒”,思缘几乎是听见了自己的眼泪落在心头上的声音,甚至是含了血。

    流言几乎是毫无预警地莫名就铺天盖地传开了,若不是两日前自己夜里闹了独自起夜,听见了小尼姑的窃窃私语,自己竟还是一直蒙在了鼓里一般。

    这半个月以来,自己的身子莫名越来越丰腴,甚至原本要来的葵水也延后了好几日了,而四五日之前,庵里头几乎是人人见着她都是含着意味不明的神色,让她一个心越悬越高,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反复告诉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和清流寺的和尚忘凡的事情一定已经被知道。

    手上的血已经凝固,思缘抽回手,却不敢往衣袖里拢,还得再吹一会儿冷风,让伤口阖上些,心里却是空荡荡的。

    她知道那日禁不住和尚忘凡的撺掇,两人有了鱼水之欢,只是她每回都是服了药的,忘凡说那药不会失效,那她现在为何莫名身子变得丰腴,而饮食用度没有越多,也无害喜征兆,这让她闹不明白了。

    思缘愣愣地出神,甚至流连抱着柴火走进院门都没有发觉一般。

    流连的眼里却是闪着亮光,将柴火放好,神色自若地出了院门,走了没几步,就见迎面三个老尼姑提着灯笼走来,而中间的分明就是天水庵的住持静尘。

    流连停了脚步拱着身子朝静尘问了声好,却见静尘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停留,匆匆离去。一看三人进了厨房的院门,流连思绪一动,小跑着朝着一处急急而去。

    一灯如豆,简秋揉了揉眼,眨了几下,眼里回复清明,便是继续埋头就着昏黄的灯火誊抄佛经,房门却被推开了。

    流连踩着步子到了简秋跟前,低着声音道:“小姐,我刚才看着住持带着两位师太急匆匆进了厨房院门。”

    手里的笔一顿,简秋眼里划过一丝精明,唇淡淡勾起,搁下了笔,转身道:“走,看看去!”

第十章 因果报应() 
一路的步行,简秋脚步徐徐,丝毫没有赶着去的意思,倒是跟在身旁的流连纳闷了:“小姐,怎么不走快些,我来时她们已经进了院子了,如今都快大半个时辰,不赶着去,不是错过了么。”

    流连这么一说,简秋侧首看向流连,反而更是慢了几分,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柔和:“天还未亮,咱们院子到厨房的路不好走,若是磕着碰着,见了血在节祭日是要犯煞冲邪的,凡是顺其自然。”

    再说,赶着去也不会有结果,只是这话简秋没有说出口。

    简秋的话噎的流连一时没了话语,只是心里暗道:可照小姐您这脚程,估摸还有一刻钟的时辰才到得了,到时候,怕是什么都没看到了,那可是大快人心的场面啊。

    流连心思单纯,有什么从来不会在她的面前掩饰,简秋从流连的面上读出了她心中所想,清凌凌的眼闪着盈盈光芒,低低的话语溢口而出:“住持不会在那院子里就把她如何的,这样的事情,不会声张,而今日也不能见血。”

    简秋声音缓缓如溪流,流连不自觉地也慢下了脚步,她也想明白了小姐说的没错,不由得脱口而出:“那咱们还去看什么,这半个月不是白忙活了么?”

    “不会白忙活的,你且看着就是了。”

    简秋抬手轻触双唇,示意噤声,流连压下心里的疑问,转眼看前,就见迎面不远处两个小尼姑手里提着东西朝她们走来。

    一路无话,两人朝着厨房而去。

    到了几步开外,院门就在眼前,不过几步脚程,简秋却是看见住持当先走了出来,立刻停了脚步,拉了流连闪到拐角暗处,视线的余光正看见住持静尘身后跟出了三人。

    定睛看去,接着灯笼的光亮,简秋看见尼姑广源、广善两人,而两人中间的分明就是那思缘。

    简秋微皱起眉,心里思度,身形不动,看着四人脚步匆忙地离开,而那方向……

    “小姐,她们这是要去后山?”流连看着已经消失了身影的四人,终于开口:“这是要去干什么?”

    片刻的沉思,简秋的心里浮出了一个答案,清冷的眼带上了几分了然的笑意,似刚解了冰冻的湖泛起的森冷涟漪,姣好的唇角弯起,眼却看向了流连:“要相信,住持总是公正的。”

    说完深深看了流连片刻,简秋眼里闪过一丝凝重,终究只是拉着流连朝着后山而去。

    一路的半推半搡,几乎是被架着到了后山这片结冰的冻湖边,思缘身子一直不停地抖动着,至于为何发抖,是害怕,还是寒冷,思缘已经分不清了。

    她只知道,住持出现在院子中时,那广源冰冷的手强行拉过自己手腕把脉的时候,思缘知道她完了,只怕是活不成了。

    而下一刻广源面无表情地甩开自己的手腕说出:“住持,没有喜脉。”思缘心底油然升腾出一丝些微的希冀。

    只是如今被押着来了这冻湖,思缘一颗心七上八下不明所以。

    静尘目光定定地落在思缘的脸上,满是褶皱的脸,唯一一双眼睛看似顺和却眼底满藏凌厉,似乎一眼可以洞穿思缘所有的心思,看的思缘浑身汗毛直立。

    “思缘,你知道你犯了大错么。”

    沉沉带着苍老的声音,话语里的平静让思缘瞪大了眼睛,警铃大作,弯了腿,不顾地上僵硬,重重地跪倒在地猛地磕了响头:“住持,思缘知道错了,可是,可是还有挽回的余地,住持把我逐出庵吧,住持,看在师父的面上,我是师父唯一的徒弟,留我一条活路吧。”

    静尘目光望向天际,原本灰黑的天渐渐显出了浅灰,启明星光亮微暗,静尘双眼微眯,天要亮了,必须快些解决了!

    瞥向还在不住哀求的思缘:“你说静和掉下的地方是哪儿?”

    思缘一愣,扫视冻湖一周,最后指着不远处开口:“就是那儿。”

    静尘双眼看向站立在思缘两侧的广源、广善,两人略一点头,就把地上的思缘架了起来,朝着思缘指的所在走去。

第十一章 来日方长() 
“是这里?”

    面对静尘的问话,思缘盯着地,心里也不确定,更不明白住持到底要做什么,当初就并未找师父的尸首,总不能如今找,现下突然提起这事……

    猛地,一个念头划过思缘的脑海,霎时间,思缘只觉惊雷打顶,惊恐地看着静尘:“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师傅到底是哪里落水的,我不知道那冰洞,住持,留我一条活路吧,求你,我求求你了。”

    看着现在如同抓狂一般,思缘那惊恐的眼,挣扎的动作,静尘眼里的凌厉杀机不再隐藏,暴露无遗:“你是静和唯一的徒弟,静和如今身葬冰湖,尸骨无踪,你如何忍心让她一人长留此地,做了那等下作败坏之事,寻找的女儿家都要沉湖,何况你是受了斋戒的佛门中人,当初做了,如今就得受着!广源,广善!”

    “不!不要!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才十八岁!我不要!唔……唔……”思缘尖闹着,广源干脆扯了思缘的发带直接塞了口,广善已经找着了大石,对着冰面狠狠砸下去。

    “噗……通”的水声,冰面破裂,两人也不管思缘怎么挣扎,抱紧了思缘,脚上绑了石头,拉扯着强行对着冰洞推了进去。

    足足等了一盏茶的功夫,静尘看着恢复了平静的冰面,抬眼看看天色,此刻的东面已经隐隐显出亮光,天际不再灰朦,静尘知道,节祭的时辰要到了。

    伸手打了手势,三人终于一并离开了后山。

    三人走过的地方,惊起一阵的鸟儿振翅腾飞。

    扑朔朔的声音重归静寂,两道身影从粗大的树干之后闪出,朝着那冻湖走去。

    “想不到,住持真的做了。”流连眼里仍旧闪动着惊悸,脑海中还晃动着刚才亲眼目睹的一幕。

    简秋只盯着那冰面,声音显得有些悠远:“流连,你觉得思缘可怜么?”

    流连手抚着心口,有些难以接受方才的一幕,毕竟从未亲眼见过一条人命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听简秋这么问,一怔之后就是摇头:“奴婢不会觉得她可怜,这是自作孽,活该她受的。”

    “那么你觉得我心机深沉么?”

    流连不解:“不,奴婢从来不这么认为小姐呀。”

    “若不是我从山中找来了药草,半月之前吩咐你悄悄混入思缘的饭食之中,让思缘的身子渐渐发福,又让你偷偷去翻了思缘的私物找出了男子的汗巾,几日前把流言放了出去,思缘也不会死的尸骨无存。”

    简秋的声音平淡,目光如平静的幽潭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刚才一字一句说出的话不过是在说着他人的事,没有半分情绪波动。

    这样的简秋莫名地让流连心里泛起了丝丝心疼,流连觉得眼睛胀痛,只搂紧了简秋,也不管奴婢和主子之间该有的规矩,坚定地说道:“小姐没有错,流连心里明白的!”

    流连的举动显然让简秋一愣,转瞬简秋明白流连是误会她了,怕是以为她强作镇定,心里叹了口气,却也同时放下心来。

    今日她带着流连来,她就在赌,赌流连对她的心意。

    简秋也怕,她害怕流连惊惧她的汲汲营营,从此待她兢兢战战,越来越离心,那是她最不愿见到的,如今流连的反应还有相护,简秋知道,流连对她仍会如从前一样,这是她庆幸的,今后的路远远不止如此,那是一条黑暗无光的路,而她的信任只会给寥寥无几,亲自试探其真心可靠的人。

    抬眼,屡屡的蓝渐渐点缀苍穹,灰朦消失无踪,东方的明亮昭示着新一日的骄阳又将东升,而今日节祭之后,若是记得不错,简府杜氏的心腹姚妈妈会亲自来访,而她要回府了。

    永元帝三十六年十一月初一,这一日,简秋永不会忘!

    前世的自己带着满心希冀,在这日终于告别天水庵饱含折磨的日子重归简府,却不知,后来却踏上为人棋子的可笑人生。

    如今,她将带着前世的恩怨血仇,高筑心墙,暂封熊熊升腾的满腔怨怒,重回简府!

    来日方长,她会从长计议,一个都不放过,且等着!

第十二章 简忆() 
天水庵的节祭在初升的日光洒进正殿,照在宽敞院子中央四角香炉的时,便郑重地开始了。

    袅袅的焚香燃起,和煦的冬风带着浓重的檀香味四散而开,一阵阵也传进简秋的院落之中。

    一到节祭,天水庵不会让带发修行的她们一起随同参祭,从后山回来,压根就没有人注意,或者说,她归在静和的名下修行,除却静和和思缘,她们在这个庵里都是被人遗忘的。

    摆设单调的房中,简秋站在残破的案前,半俯下身,眉眼低垂,视线来回佛经宣纸之间,手里的狼毫不停在纸上舞动,聚精会神。

    一直在收拾的流连抬手将额前的碎发拨开,深吸口气,就闻到清新的梅花香中缠上了檀香,将手上的藕色的衣裳小心翼翼地叠放好,平放在床榻旁的木椅上,站直了身子,双眼望向简秋:“小姐,一应细软都在这儿了。”

    简秋手下一顿,微微抬眼,看了那堆放在一处的衣物,微颌首,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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