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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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骨笙歌-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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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屏风后走出屋子大约走了十几步,却是让两人都气喘吁吁,或许是刚才一路跑来的影响。

将喜鹊带离屋子然后放在雪地上,笙歌已经打算再次进入屋子。

平安拉住她:“才人,火势太大了,再进去会出事的!”

笙歌的目光依旧在那屋子里:“现在进去还能把她救出来,再迟疑就真的救不出了。”笙歌已经挣开了平安的手。

平安环视四周,偏偏一个宫人都不见,大约都在前殿伺候去了。看到这平安只能咬咬牙站了起来跟在了笙歌后面。

当赵衍找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他看见的就是笙歌跑进火里的那一刻,然后后面平安也跟着进去了。

“怎么会起火了!”安德大惊。

赵衍脚下一顿:“快去叫人来救火!”安德惊的点头,飞快的转身跑走了,还能听见他大叫来人的声音。

当笙歌再进入屋子的时候,里面浓烟滚滚,火势凶猛。在里面才片刻,全身都好像烧了起来似得。脸上的肌肤更是疼。

眼看着火已经烧着了屏风,笙歌也顾不得了,跑进去抓住沈涟漪的双脚,将她往外拖出来一些。平安被呛的直咳嗽,嘴里叫着她。

待她将沈涟漪拖着出来不少,平安才能蹲下帮忙。

谁知就在这时一根木头滚了过来,竟将沈涟漪的衣服烧着了。

“平安,快些。”

见状两人皆是一惊,要灭火也来不及,两人用尽力气,将沈涟漪拖着到了门口,谁知这门口的门自己合了起来,而门上全是火。根本就靠近不了。

就在笙歌心头沉下去的时候,赵衍从外头一脚将门踹了开来,两人目光在半空中相触,笙歌一时怔忡,赵衍已经闯了进来,从笙歌手中扶过沈涟漪,然后说:“你们两个快出去。”

因为火势太猛谁也不敢耽搁,没有迟疑,笙歌拉着平安就跑了出去,因为沈涟漪有一边烧了起来,这边没法挨近。幸而赵衍力气大,将她半带着带出了屋子。

笙歌见沈涟漪那衣服上的火越烧越大了,立刻喊道:“皇上,快,把沈美人放在雪地上。”

赵衍闻言松开了沈涟漪,再烧下去,就要烧伤她了,笙歌将沈涟漪翻过身去,只听见嘶的一声,是火遇上了雪的声音。

笙歌捧起一把雪盖在还未熄灭的一簇小火了,又是嘶一声,笙歌全身顿觉没了力气,跌坐在雪地上。

——

☆、第36章 晉'

——

除夕之夜;玉璃宫后殿起火,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安德急着叫人救火;惊动了太后;带着在正殿中听歌赏舞的一众妃嫔一起来了后殿;笙歌不知道这场大火是什么时候被熄灭的,因为她被赵衍派人送回了重华殿。

说来奇怪;他竟在这时还记得让人去请了太医过来重华殿查看她身上是否有伤势。这样一来前前后后;直到太医离开重华殿,竟然已经是新年的第一天。

她跟平安身上的皮肤正真烧伤的地方没有,只是在那样高温度之下,被烫的红了,幸而这天气本就寒冷;外头又下了雪;火辣辣的地方在外头捧上一把雪冰一冰都好了。

不明白赵衍为什么会来后殿,也不知道沈涟漪现下醒过来了没有,她跟喜鹊一起昏迷,也不晓得她们两个自己是不是知道一二。

被人送回来的时候,太后、赵珣还有那些妃嫔都到了,笙歌在众人神色慌乱不解之际去寻了慎夫人的身影,却没找到。

如果慎夫人要对付沈涟漪,何须用这样的方法,就凭她如今的身份,也能让沈涟漪不好过。以今日来看,慎夫人竟是想让沈涟漪死。

即使沈涟漪分了赵衍对她的恩宠,实在也无须如此心狠手辣吧。

笙歌不禁打了个寒颤,今日她这样是坏了慎夫人的好事,来日不知道慎夫人会如何对她,见笙歌全身轻颤了一下,平安以为她是冷了。连忙跑去把笙歌让打开的窗户合上。

听见关窗的声音笙歌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回了头,已经将发髻全部散开,黑发披肩,笙歌一手撑着梳妆台站了起来。

原本是要守岁,这一夜不打算睡,现在她是睡不着了。

拿起还未来得及挂起来的斗篷穿上就开了殿门出去了。却是正好一片雪白悄然落在她鼻尖上,缓慢的化成了一滴晶莹水珠,滑在了她的唇上。笙歌抬手轻碰了一下唇,不禁抿了一下唇。

抬步走入纷飞大雪里。

原本这一夜,应是与家人一起度过。这时平安已经从殿外出来,为她撑起了一把伞。

“才人,这才折腾完,你还不歇着,又跑出来吹风。”她颇为担忧的说道。

笙歌垂眸,不知道平安在宫外有没有家人,可是她又问不出口,怕若是她没有,她一问就是在这原本不安宁的夜晚又给她添了痛处,只是自己心里有几分惆怅。

就在她恍惚之际手指不禁的将眼前寒枝上的白雪扫去,一朵腊梅已经被她摘了下来。

寒风戚戚,当赵衍看见眼前景象之时忍不住开口问紧跟在身边的安德:“这里不是荒的?”安德不解的看了一眼,不懂赵衍是问什么,一时答不出口,赵衍叹了口气,已经抬脚走进了重华殿。

这时安德才反应过来赵衍何意,但是两人已经走了进去。

殿中烛火黯淡,隔着天然的白雪帘子,就在那头,笙歌手中捏着一朵腊梅,黑发倾泻披散在肩上,殿中的光芒印上她的半张侧脸,可是赵衍站的这个地方却是正好看见没有光线的这一边。

即使这样赵衍也觉得很是熟悉。

踩在雪上时,脚下发出吱吱声,笙歌倒是没有发现赵衍的到来,却是正替笙歌撑伞的平安惊了一下,然后扯了一下笙歌的斗篷。

平安已经说道:“奴婢给皇上请安。”话说出口平安心里竟莫名的激动,这是赵衍第一次驾临重华殿,就在连她都以为大抵因为那场大火,赵衍怕是更会抽不开身的时候。

闻言,笙歌手指一颤,转头正好看见了赵衍。

他没有停下脚步,在笙歌发现他的存在的时候他已经走近了她。他眸光在黑夜之中更是幽深,他伸手在笙歌不备之时握住了她在斗篷外的手,顺带着将那朵腊梅一起握在了手里。

她的手冰冷,他的手掌微暖。

就这样笙歌被赵衍拉着进了殿中。平安几乎双眼放光,对安德也施了礼,道了声安公公好。安德摆了摆手手走过了她。平安手中撑伞跟着走到殿廊下。

收起伞来想着这时是不是该为赵衍端上一杯热茶,放下伞来正打算进去,安德轻咳了一声,平安转眼看见安德做了个不要打扰的手势,平安努了努嘴然后上前帮忙把门合上了。

这一声让殿中的笙歌侧目,她好像是才反应过来似地,借着行礼,将手悄然抽离了赵衍的手掌,那朵腊梅掉在了地上,笙歌手背还残留赵衍度过来的温度。

赵衍也不见怪,转身坐了下来。笙歌眼睛在那多腊梅上停留片刻最终还是蹲下!身来将它捡起。

赵衍见她如此勾了勾嘴角道:“后殿起火是怎么回事?”听到这句时笙歌才站起来,动作一刹那怔忡,却像是松了一口,张了张嘴:“臣妾不知。”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臣妾只是不巧经过罢了。”

赵衍眼睛一直盯着她,将她从上往下,自下往上的来回打量着。眸子乌黑,眸光在笙歌身上流转。这是第几次打量她了?

可是——他起初并不知道她是谁。

他突然合上眼睛,眉间舒缓,然后再次睁开之时他开口道:“朕渴了。”笙歌恍然,然后立刻走到桌子边,将那朵腊梅轻放在桌子上,手掌碰了一下茶壶,茶壶已经不烫了,但是还有温度,笙歌倒满一杯水。

她做的一切动作,赵衍都看在眼里,就在笙歌转身侧过来的那一刹那,赵衍看见了她的侧脸,这是笙歌已经转过身面对着他,双手捧着茶水,走向他。

赵衍一怔,在哪里见过?

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当初在枫树林看见的时候就觉得在脸熟,但是他根本就想不起来,此时,殿中烛光映衬着她的脸,黑发披散并未挽髻。

他眼睛半眯起来,眸光渐渐收紧。

笙歌已经走到了赵衍身边。

“皇上请用。”笙歌双手捧上。

赵衍抬手接过,捏紧了杯子。

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七月七那夜,有一个人当着他的面跳进了湖水里,溅的湖水四起,后来他命人打捞过,却是什么都没捞着,他因此颇为恼怒,那时自己不过是欣赏那人的琴技,想与他喝上几杯罢了,可是那人不识好歹,将他当洪水猛兽一样,之后发现是一名女子,他当时也十分的惊讶。惊讶之余当然心生几分佩服。但是即便是女子,也无须这般偏激,竟跳了水。

他是终于想起来了。因为家事国事而最终遗忘了的这个人,此时悄然记起。在这个时候记起她,赵衍心中感叹。

赵衍喝了两口水,嘴边笑意渐渐散去:“乐才人觉得,花舞坊里的舞姬跳舞好看吗?”

闻言,笙歌觉得背脊僵住,原本就不显红润的脸上渐渐变得惨白,一瞬间连呼吸都不敢。

赵衍抬起头来看她,就是见到她这个样子,眼底是平时看不见的慌乱。赵衍似乎挺满意她这样的反应,也不急着要她回答。

笙歌却很快的就恢复了镇定,她嘴角努力的扬起一抹笑意:“皇上觉得茵茵姑娘跳的如何?”

她看见赵衍端杯子的手不经意抖了一下,可是赵衍却没发火,倒是很严肃也很认真的回答说:“不怎么样。”笙歌怔了一下。又听赵衍说:“唯一让朕值得欣慰的是,那配舞的乐曲甚妙。”

说着赵衍已经站了起来,自己走到桌边,倒上一杯水。

“什么时候乐才人再即兴一曲如何?”

笙歌答道:“皇上有命,臣妾自然要从。”

听笙歌这样说赵衍放下了茶杯,转身挨近笙歌几步,在两人近在咫尺的时候他搂住她的腰,然后他低头:“所以你是承认那晚当着朕的面跳湖的人就是你了?”

笙歌不语,赵衍权当她是默认。

“那日原本还以为你会答应跟朕喝上两杯呢,不料突然就跳湖了,为什么?”这个问题笙歌刚刚就已经想到赵衍会问。

“因为臣妾本无喝上几杯的打算,而且,皇上的侍卫如此粗鲁,臣妾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万一——总归是不好的。”

赵衍看着她,就在两人静默之时,赵衍说:“你是习惯说谎话吗?”笙歌有些惊愕的抬眸看他,他眸光灼热,笙歌不禁想往后退,他已经锁紧了她的腰。

“告诉朕,你为什么进宫。”

——

☆、第37章 身份

——

笙歌眼底不由划过一丝迷茫;秀女进宫;不就是因为那道选秀的圣旨么,赵衍此问实在莫名其妙;可是他深沉的眼神又好像在警示她,她如果说假话他会知道。

他——就好像知道一切。

笙歌张了张嘴巴;感觉到自己大概嘴唇都有些颤抖;心底觉得不可能吧;赵衍那句话却真像是另有所指;可是指的什么,她的哪一句话,还是针对她的以前。

她提醒自己不能乱了阵脚,万一赵衍根本就是有心试探她,她却因此心虚露出马脚;那太冤了,她有一点不好的习惯,喜欢把任何事情都想的很复杂,以至于到最后自己都被绕晕。

她的身份背后牵扯的人除了这个名字的主人家人之外,还牵扯着赵珣。

原先顶替她人进宫就是件冒险的事,若是被发现——虽说当时她是以赵珣与江岳将军自身的安慰来威胁赵珣,但是她可没想过最后如果事情败露,还要拉赵珣垫底。一切都安排的这么周密,真真是要非常有心之人怕是还需费尽心思也不一定调查出来。

“臣妾进宫那是因为选秀的圣旨。”

闻言,赵衍挑眉道:“哦?那乐才人是否心甘情愿的。”

“臣妾没有不情愿的资格不是么。”笙歌几乎没有迟疑直言不讳。

“那朕就当你是情愿的。”赵衍说着一弯腰,将笙歌抱了起来。笙歌一惊惯性的抓住了赵衍的衣袍。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赵衍已经抱着她往床榻大步走去。

“皇上?”笙歌觉得她脑子当中有一瞬间的空白,不过立马就恢复正常了,这似乎不是什么值得紧张的事,况且她又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比起青涩少女也算是轻车熟路。

想着赵衍已经将她放在了床榻之上,他半个身体都压在她身上,一只手臂撑在她的左侧,另外一只手抬起来握住了她的手腕。

将她的手与他的衣袍拉开,带到唇侧,笙歌衣袍顺着手臂滑下,看着有些纤细的手臂便裸~露出来,赵衍看了一眼,笑着一低头,轻吻了一下笙歌的手背,笙歌僵了一下,哪知赵衍的唇竟然沿着她白皙的手臂亲吻下去,再抬眸之时,眸低是淡淡的笑意还有让人难以察觉的防备与揣测。

当时赵衍亲眼目睹她跳湖,赵衍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即便关系到身份问题也不至于偏激到跳湖,而起初她与他说话之时,她还是相当的平静,根本没有激动的倾向。

却在楚奕跟他交代花舞坊花魁得住时莫名其妙的不打招呼转身就要走,脚下步子十分的匆忙与慌张,越华只不过稍加阻拦,并没有要轻薄她之意,更加没有要对她不利。

如果,此时他什么都不知道,恐怕到现在他都会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她为何会突然慌张转身?她突兀的急着要走,是因为当时又出现了一人。

此时此刻,赵衍已经带着她的手腕搂住了他的脖子,他低头,却迟迟不再吻她,只是与她眼对眼,鼻抵鼻,唇瓣的之间是一根手指的距离。

那时候正是因为楚奕的出现,如果楚奕不来,她就不会选择跳湖,不是因为不待见他,而是害怕被楚奕发现。

他像是思索良久,然后终于吻住了她柔软的唇瓣,他敏锐的捕捉到笙歌眼中一刹那的迷蒙。

就在此刻笙歌抬起另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赵衍能感觉到她的手指磨蹭着他的肌肤,如此他松开了她的手腕,将手移至她的腰际,手掌一个用力,笙歌被他带着与他的身体贴的更紧。

他虽然是下令抄了万俟家,却没有下令株连,所以万俟晏纵使是万俟家的人,却已经是出嫁的女儿,不会被牵连,可是万俟晏却因听闻家族巨变,一时不能接受想不开自己自尽了。想到这里赵衍离开了她的唇,他的唇瓣沿着她的脸颊渐渐游移至她的耳边。

如果是这样,那么那时万俟晏自尽之事不过是楚奕自己编造的一个谎话。而实际上,万俟晏到底如何不会有人知道。这期间她经历过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如今这个人代替别人入宫了,想着若是楚奕对她尚且有那么一丝丝的感情与不忍,她大概也不会选择走这条路。

他薄唇微启,欲言又止,却让人觉得像是等待了半个世纪那么悠远。却最后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温热的呼吸吐纳在笙歌的侧颈上,痒痒的。好像是在她耳垂上轻吻了一下。

在抬头时,已经抬手将笙歌的斗篷松开扯去,扔在了地上,然后一个翻身平躺了下来。

笙歌满心疑惑,不知赵衍此时为何突然停住一切动作,当她打算坐起来的时候,赵衍一手揽住她的腰把她硬生生拽倒躺下,笙歌吸气,这时赵衍已经拉过床榻内侧的被子将两人盖住。

今晚他言行举止都让人心中奇怪,原本今夜他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笙歌侧头狐疑的看了赵衍一眼,可是赵衍却已经合上了双眸,像是知道她在看他,他声音低沉却十分有力:“睡觉。”

——

天还未亮的时候赵衍就离开了重华殿,那时候大雪已经停了,可是积雪比来时更厚,或许他不想扰人清梦,起床的时候十分的小心,出门也禁止安德发出任何声音,之后带着安德离开了重华殿。

走出重华殿的时候又是忍不住叨了句:“这里头不是荒了么。”可是这次却不是问句,只不过平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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