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蚌病生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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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蚌病生珠-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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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珍还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其色晶莹不似凡品。他蹲下对贾珠说:“珠儿试试呗。若是作得出诗来,这块玉就是你的了。”

    “上进?京里就不能上进?”贾母一边盘算着,一边面上依旧不依不饶的说:“好端端的为什么把孩子往江南送。京里没书院学堂了吗?”

    “这……”贾政不善言辞,停顿了片刻后决定照实说:“江南文风鼎盛,京里确实是不如那边的。总归还是为了孩子的前程着想呀。”

    自从贾代儒家里出了事儿,贾家族学就跟放羊了一样,散散乱乱的并没有什么纪律。突然郑叶领着个小厮到贾珠面前:“珠大爷,大事儿不好啦……”

    郑叶是王氏派给贾珠的人,利益来源让他天然的站在二房夫妻这边。听说着贾母要发作二房夫妻,还是拿着贾珠做筏子,为此郑叶就慌了神。

    “怎么了?慌慌忙忙的成何体统。”贾珠放下笔,揉了揉眉心。因为周遭并不是适合学习的环境,贾珠这段时间来学里也不过是点个卯,让家里长辈看着放心。

    郑叶不过是个下人,并没有受过正统的教育。他听风就是雨的,并不知道其中详细情况。被贾珠这么一问,郑叶也说不出青红皂白出来。他将自己身边的小厮一推:“大爷太看得起小的了。小的笨嘴拙舌,哪里讲得清楚。这个是小的家的姑表兄弟,正好在院子里做些粗使活计,老太太院里之前发声的事儿。他可比小的清楚。”

    那小厮是个伶俐的,晓得如今是他长脸的时候。若是表现得好,他日后就能入了珠大爷的眼。咽了咽口水缓解下紧张的情绪,那孩子开了口……

122。第122章() 
作者大俗人一个; 见钱眼开ing……给自己攒点装修款。

    贾琏人小嘴甜,在家里也没少哄贾母。因而他毫无压力的对着冷老太太说:“是琏儿同老太太投缘,老太太看着才觉得琏儿好。”

    “瞧瞧,瞧瞧这小人儿的一张嘴。”冷老太太乐呵呵的几乎合不拢嘴,“贵府的孩子伶俐。这真真是没话说了。”

    两家大人聊得欢; 家里的小孩之间的话题也不算少。谈话中,贾珠对冷端的见识之广感叹万分,不由得问道:“这些; 可是书上没有的,你又是从何学来的呢。”

    贾珠言语中照顾着冷端是个真真正正的孩子,可冷端这个真真正正的孩子略带稚气的回答又将他惊了又惊:“我们读书是为了作甚; 不过是为了为官做宰; 造福一方罢了。人都说纸上得来终觉浅; 更何况万事都不止读书一道的。以前祖父在的时候,他都会带着我们兄弟去庄子里看看; 简单了解下稼穑之道; 日后也不会在这些方面被人蒙蔽了。那龟和鳖就是以前教我分辨的。”

    提起已逝的祖父冷端神色依旧有些伤感,说话都显得有些含糊了。不过他很快又振作起来了:“不过书院里的先生也挺好的。”

    “书院?”贾珠问说。毕竟冷端也才不到十岁,冷家也用不着把自家孩子送去旁的学里去启蒙。可除掉冷端守孝在家的时间,他总不能小小年纪就外出求学了吧。

    冷端有些诧异的看了看贾珠; 大概是不知道贾珠的疑问从何而来。他自然而然的说:“就是崇雅书院呀。还有比崇雅书院更好的书院了吗?”

    又见崇雅书院。从身边人的言论来看,崇雅书院的地位果真是不太一般。但贾珠毕竟没有亲身体验过; 因而并不能完全体会到它的好。

    说到书院; 冷端来了精神:“书院里的先生自然是极好的。除了日常带着我们学习功课; 闲暇之时还有不少郊野活动。除了体味自然之道,放松心灵。也是防止我们闭门造车,坐井观天。其实外头有不少人都是有才有干,只是因为各种原因的限制,没办法进行科举,走上仕途。”冷端话里的遗憾是显而易见的。

    末了,冷端感慨道:“如今因为守孝耽误了好些时间。原来的同窗,我怕是赶不上他们的进度了。好可惜呀。”

    “自己是不如冷端的。”贾珠心中如此作想,简直觉得自己是白白多活了一世。如今看来,他阅历、心性、境界……这些都远远不如冷端。可见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若不是郁嬷嬷不停的督促着我,我得夜郎自大到什么程度。”贾珠不由得对自己外出求学的事情又多了一重重视。毕竟比起冷端,还有其他的江南学子,他已经算落后了一大截了。

    两家人这么一次会面,大体看来还算是相谈甚欢的。王氏觉得冷家婆媳都是爽利人,并没有有些所谓书香门第拿鼻孔瞧人的穷酸劲。而冷家婆媳则觉得王氏为人大方,并不像传言里得志便猖狂的暴发户模样。

    “如今瞧着,这勋贵里也不是没有好人的。总比那些个翻脸不认人的强。”回家的路上冷家太太不由得对自家婆婆如此说,显然是受够了自家守孝时的人情冷暖。

    “人走茶凉属正常。”冷老太太倒是一脸淡定,就连脸上的褶子都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优美弧度,“更何况老爷子在时,咱们就不是什么热锅,如今人家更不会来烧这冷灶了。”

    礼部尚书,虽说也是六部之一,但在外人眼里,没钱没权,不过是落了清贵二字罢了。只是那等肤浅之人,又哪里看得出清贵二字背后的底蕴。

    冷老太太自觉自家媳妇还有得磨练,自然得开口提点两句:“就说今天那王氏,人家也不过是面子情,应酬下罢了。两家孩子寺庙里遇着了,又谈得来,这便是缘分。人家懂得为人,来结个善缘。你莫不是觉着,这一面之缘下,两家能有多么深厚的情谊?”

    一番话下来,冷太太三十来岁的人脸红得竟是跟个小姑娘似的。她吞吐了片刻后才到:“媳妇自是知道,情谊什么的,是需要长长久久的处出来的。只不过媳妇年轻,所以还得母亲来教。”

    “还年轻?儿子都这么大了,过上大几年你兴许也是要当婆婆的人了。”冷家老太太有些语结,“果然是往日太轻省了,反倒把你惯坏了。日后定要给端儿说个厉害媳妇,不然这家如何立得住。”

    若是个有心的母亲,哪里听得这样的话。只有冷太太还觉得这决定分外适宜,还乐呵呵的应承说:“那就麻烦母亲多注意了。正好媳妇不会,日后就有孙媳妇来辅佐您了。”

    且说贾家,贾政摩挲着信封半天下不来决定。这信封还未封口,里头正是装着他给贾敏夫妇写下的信件。

    “老爷,夜深了。熬油烧烛伤眼睛。”王氏端着碗燕窝粥,敲响了贾政书房的门,“用点子东西早些歇息吧。”

    这一下子,王氏看见了贾政还没来得及掩藏的信封。单从面上,那是看不出王氏的情绪波动。她只是把燕窝粥搁下,而后理所当然的问:“老爷,这是给谁写信呢,还得大晚上的赶。”

    贾政的脸上露出一丝窘迫,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推脱的话,他竟是直接说:“是给妹妹妹夫的。你要知道,珠儿日渐大了,学里又因为代儒老太爷的事儿闹得不成样子,因而总得给他找个合适的地方进学。”

    说得顺溜了,这贾珠外出求学的注意也就成了贾政自个儿起了心思的打算:“你且莫说别的。我只告诉你一句,慈母多败儿。莫让珠儿的前程败坏在你的手上。”

    这些时候下来,王氏也有了自己的打算。她也知道,自个儿子是个前程远大的。所以这么一番话下来,起先王氏是觉得有点子接受不了。可稍微一冷静,她又觉得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于是王氏对贾政说:“瞧老爷说的。竟是觉得我是那般不明事理的人么。我这个当娘的,哪里不盼着珠儿好。今儿前去拜佛,遇见了前礼部尚书家的小公子。他们家孩子不比珠儿大多少,但也是去过江南求过学的人。那时候我就琢磨起咱们珠儿的前程了。只是想着咱们珠儿一贯娇娇宝宝,这事儿得从长计议。我想着同老爷打个商量,却不想老爷竟是觉得我是那样的人……”说着,王氏还“嘤嘤嘤”的吟泣了几声。

123。第123章() 
作者大俗人一个; 见钱眼开ing……给自己攒点装修款。

    寇元继续说:“咱们兄弟都是粗人; 自然没府里的其他人那么精细。这点还请珠哥儿见谅。习武嘛,磕磕碰碰在所难免。若是怕吃这个苦,那还是早点打住为好,还不如多花点时间在读书写字上。”

    这话一方面是说给贾珠听的,另一方面,自然是针对着还在院外不肯走的胡氏。寇元话一落音,胡氏就呵斥道:“大胆!难不成府里的哥儿就任凭你们两个大老粗磋磨?你们且听着; 若是冻着伤着我们哥儿,老太太定不会饶过你们。”

    “嘁!”拦着胡氏的窦司一声不屑又大又响。气得胡氏脸涨得通红。

    而寇元也半分不搭理胡氏; 只是对着贾珠问道:“珠哥儿可有了准备?”

    贾珠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师礼:“珠儿明白。所谓天地君亲师,两位既然是珠儿的武师傅,珠儿自得当长辈一般的敬着。如若有些什么; 还请师傅只管吩咐。”

    “行,那你暂且围着圈子跑上五圈。你年纪太小,筋骨未成; 基础要一步步的打好。再且,跑步活血; 能暖暖身子。万没有哪个习武的时候还要带着披风斗篷的。”

    “诺!”贾珠依言答应了; 并活动开手脚; 准备着跑步。他虽想着自己如今身小年幼,跑五圈可能会有些吃力。但看了看胡氏的神态; 贾珠知道若是自己不干脆答应; 胡氏恐怕又会生出许多风波来。

    “哥儿。”胡氏对着贾珠喊了一声; 看神态已经是眼眸带泪,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了。

    一旁站着的窦司也是满脸的尴尬,他一双大手搓着手臂,脸上似乎就写着一句话:“我没欺负这婆娘,是她自己要哭的。”

    无可奈何,贾珠只能对胡氏说:“还请奶娘先回去帮珠儿收拾东西。可不能耽误去学里的时间的。我此番下来,怕是要汗湿,是得换衣服的。”

    胡氏这才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赶忙急急忙忙告退。只是离开前,她还嘱咐着贾珠:“哥儿身子弱,可不能累着自己。屋里还给哥儿热了杏仁奶,回去可得喝点子。”

    看着贾珠跑圈的身影,寇元不由说道:“这高门大户里养出来的哥儿,果然是不同的。”

    “嘁!”窦司嗤笑了一声,“多大的人了,还得回去吃奶。”

    寇元不做多说,只是对窦司问道:“你能三言两语就解决了方才那哭哭啼啼的妇人?”

    窦司摸了摸脑袋,这才咂摸出一点儿味道:“是哦,我不能。”很快他又说,“反正我就是个粗人,管那么多干嘛。”

    跑完步后,贾珠越发觉得自己身子孱弱,非得好好锻炼一番了。他扶着自己的膝盖,只觉得自己再也不能挪动一步的样子。不用揽镜自照,贾珠也知道自己气喘吁吁,满脸通红。

    “走走,赶紧走几步,把气儿给喘匀了。”窦司捻起一块小石头,照着贾珠小腿于脚踝之间的一处地儿叮去。

    贾珠只觉得自己腿上一麻,差点使不上劲,给瘫倒在地上。不过就是那一会儿的势头。待到稳住身形,贾珠又觉得自己还好,腿上也似乎不那么沉重了。于是他也就听话走动起来。随着步伐的律动,他的呼吸也确实慢慢的平稳了下来。

    待到贾珠呼吸真正平稳,寇元拿了条汗巾递给贾珠:“擦擦吧,特别是额头和背心。确实是不能让你受风着凉了的。”

    汗巾是全新的,只是布料不够上乘,但已经足够看出寇元同窦司两个粗汉子的用心了。贾珠原想说自己带着帕子,这会儿也把话给咽了回去。

    若是只擦擦手脸还好,但要解衣擦拭背心,贾珠又不好意思在人前行事。于是他问道:“可否让弟子进屋整理下仪容?”

    “都是男人,哪里那么多讲究。”窦司直接拿过贾珠手上的汗巾,照着贾珠的脸就给他抹汗。然后他又将贾珠捉进怀里,直接拿方才抹过脸的部分又给贾珠背上擦了一把。

    末了,窦司将用过的汗巾丢给寇元:“老哥哥心细些,且帮哥儿收好吧。”窦司帮贾珠紧了紧因之前的动静而松动衣带,“我们家也有个小子,比你大几岁。他可从来都没这么多讲究。别磨叽,你当跑完就完了?还有呢!”

    贾珠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他从来都是由丫鬟婆子细细照料着的,家里的太太、奶奶、姑娘都是从衣食住行到生活各处无一不精。他就从来没见过这般粗犷行事的。但比起用帕子细细揩去身上的汗渍,这般随性的用汗巾一抹,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感。

    窦司拍了贾珠的肩膀一把,粗声粗气的说:“行了,你可是个爷们。可不能被内院的女人养得跟个娘们一样。”

    这话不仅贾珠听着面上一红,就是一旁的寇元都尴尬的“咳咳”几声,做出清嗓子的样子。

    “来来来,练功。”窦司明白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转口:“珠哥儿跟着我做。双脚张开,与肩同宽;双手打开,平与胸前;然后呼吸下蹲,气沉丹田……”

    这么一来,贾珠的腿部肌肉又开始发紧了。贾珠咬着牙,不让自己露出摇摇欲坠的脆弱模样。不想耳边这时又传来寇元的声音:“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

    “这是……《笠翁对韵》!”贾珠心里噗嗤一笑,显然是走了神。他并不懂寇元闹出这么一出是为了什么。

    “气沉丹田!蹲好!”窦司不知从哪里弄出一支柳条,用着巧劲照贾珠的膝盖抽去,“马步是习武的基础。这基础自然得夯扎实了。”

    贾珠被窦司的那股劲打得膝下一沉,不过他还是问道:“那寇元师傅是在做什么?”

    “你习武,学文也不得拉下。咱们做师傅的也只能多上点心,在你练武的时候也帮你学点文咯。”窦司想不到贾珠会问出来,只好想办法胡诌。

    贾珠心里一笑,又差点破了功。沉住膝盖后,贾珠才揶揄说:“那还是麻烦师傅念念《声律启蒙》吧。那个是从《笠翁对韵》改来的,按韵分编过了,比《笠翁对韵》更好些。”

    “练功!听你的!切莫在叽叽歪歪了。”寇元对于习文一道不过是半瓢水,窦司更是一窍不通,哪里明白哪个更好,哪个比较坏。他们只能吼叫一番,勉强维持住自己做师傅的脸面。

    贾珠心中暗笑:“《笠翁对韵》就《笠翁对韵》吧。总比读什么《三字经》、《弟子规》来得好。”

    接到贾政送来的信件,贾敏先是一喜。可过了一段时间后,她又面上淡淡的,似乎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夜里,林如海难免为此逗了她一逗:“看这模样,你像是对自家孩子来江南读书的事情并不太热衷。可是贾珠这小子往日得罪你了。”

    “说的什么话呀。”贾敏抬眼白了林如海一眼,纤纤玉手着力在他胸前推了一把,“在你嘴里,我可成了什么人。且不说我同珠儿姑侄关系如何。被你竟是说成了我这个做姑姑的,还会同珠儿这一个孩子计较。”

    夫妻间的情趣不可言说。林如海被那一眼瞧得身上一软,心里也是酥酥麻麻的。他一边陪着不是一边凑了上去:“瞧瞧我这张嘴,可见是不会说话的。这不惹着夫人生气了。”

    这一切反应贾敏看在眼里,也确实先是一喜。可刚刚喜上眉梢,旋即她又低头微微叹了口气:“哎!”

    “你这是怎么了。”这样子,林如海也只能跟着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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