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蚌病生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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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蚌病生珠-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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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贾琏还学得带劲,毕竟养伤的日子也很是无聊。可真正要记要背要学的时候,贾琏又觉得无聊了。

    待到伤好,贾珠检查时,贾琏不过才背了几首绝句,其他长点的诗词就只记得几句经典的,四书五经张冠李戴,一笔狗爬的字也没有丝毫的长进。

    元春当场气哭,指着贾琏道:“你就不能争气点儿?”

    贾琏还不太重视,只当是平时一般闹着玩的:“好姐姐,你就饶过我这回,下次我定是好好地学。这不是之前伤处疼痛,学不进去么。”

    “你!”元春气急反倒是笑了,“今儿倒是想起个词——不学无术。”

    同时元春也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对贾珠说:“还是哥哥有先见之明。只是琏儿这事,妹妹实在是无能为力,还得哥哥多多上心了。”

    这会子贾珠反倒是来安慰元春了:“哪有你想的那般严重。回去好好歇息,等到想转了,你也就会觉得好些的。可别为了这些伤了感情。”

    贾珠说的让元春红了眼眶,只觉得自家亲哥自是同其他兄弟不同的。

    贾琏人小,瞧着这些反倒是笑了。等元春回去,他还同贾珠说:“大姐姐方才是怎么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还是说姑娘家生来就是这么奇怪。”

    “怎么,还觉得挺有意思的?”贾珠找了个椅子坐下,身子靠在靠背上。他那模样乍看觉得闲适,但仔细瞧来,却有着一丝不怒自威的气势在里头。

    “我,我没那个意思。”贾琏突然就觉得犯怵了,说话也吞吞吐吐起来。贾琏低头了片刻,拿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瞧着贾珠,觉得贾珠不会动手打他,他这才开口:“我只是不明白大姐姐为何会这样。所以才问的。”

    “那你晓得不学无术是什么意思吗?”贾珠并不接贾琏的话茬,只是又接着问。

    贾琏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哪里听不出来。这会子他竟然有一丝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在里头:“珠大哥还是别费这心思了。什么种子得什么果。我父亲那样,我来个不学无术也不算过分……”

    也不知道贾琏是从哪儿听来的这种话。话里的意思就是贾琏学不好是应该的。因为贾赦是个老纨绔,所以他这样已经算是好的了。而贾珠和元春兄妹两个拔尖,那是因为他们有个好爹——贾政怎么看着也是个读书人。

    早先贾琏挨打的时候,贾珠就隐约发现了这样言论的苗头的,只是当时来不及深究。这回贾珠倒是认认真真的听完了。

    “珠大哥,你不会打我吧。”见贾珠没说话,贾琏又怯生生的偷偷看着贾珠。毕竟是兄弟,相处久了,感情也慢慢回来了。

    “我打你作甚。”贾珠叹了口气,摸了摸贾琏的头顶,“只是照你这说法,我也不应该是读书的种子。”

    “啊?”贾琏目瞪口呆。

    “咱们家叫什么?敕造荣国府!偌大的牌匾可是挂在大门上的,你若是不信,自可去外头看看。”贾珠道,“你父亲袭爵袭的是一等将军的爵位。我父亲和你父亲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我们家是功勋起的家。偌大的家业是祖辈一拳一脚打出来的。若是照你说的,要寻根问种,我哪里算是读书的种子。”

    “可他们都说大哥你是读书的种子,生来就比旁人聪明,所以这才早早的考取了功名。这些都是旁的人学不来的。”贾琏被贾珠说得一愣一愣的,回话也回得语无伦次。

    贾珠这会儿只能拿笑容来面对贾琏。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贾琏算是个心性敏感的孩子。于是贾珠问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学里的同窗,家里的下人。他们都这么说”

    “可咱家自家人呢?有人这么说你的么?”贾珠问。

    “似乎,没有……”贾琏回答着,渐渐似懂非懂的明白了些什么。

    “说白了,他们只算是外人,并不懂内里的艰辛。”贾珠循循善诱,一步一步引导着贾琏自己思考问题,“你大哥我早早去外头求学,这个他们有说过吗?为了找林姑父请教又不耽误学习,我休沐的时候来回奔波,他们有说过吗?我……”

    “他们是外人,哪里知道那么多。”不等贾珠细数自己外出求学的艰辛,贾琏自个儿就接着话茬往下说了。

    露出一丝鼓励的微笑,贾珠又摸了摸贾琏的额头:“这不你也明白他们是外人了。有些事情,他们并不知道很清楚。所以你为什么要轻信他们所说的呢。别人说了什么,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但是你得学会自己分辨,什么能听,什么不能信。”

    贾琏是在家学里上学的。可这回的事情又一次证明了家学里的弊病。显而易见,要把贾琏掰回正道上来,就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只是家学里的情况积弊已深,要想改变并不是现在的贾珠能够做到的。

    想了想,贾珠觉得还是要把贾琏放在自己身边来教,目前显得比较妥当。于是贾珠对贾琏说:“要不,你学文的事情先放一步,先跟着我一起习几天的武吧。”

第74章() 
“习武?”贾琏歪歪脑袋,似乎没闹明白贾珠在说什么,“大哥哥别开玩笑了。老祖宗,二婶她们不会同意的。”

    贾珠笑了笑,并不直接接下贾琏的话茬。他踱步走到墙边,从墙上取下装饰用的佩剑。所谓装饰性,便是剑身上有华丽的浮雕纹路,剑柄上有大大的猫眼石儿镶嵌。更别谈剑鞘了,各色宝石跟不要钱似得,攒着花儿似的镶嵌在上面。

    “好漂亮!”贾家的审美如出一辙,这么一来,贾琏果然被吸引了。

    “还有更漂亮的。”贾珠拔剑出鞘,稳稳的挽了个剑花。薄薄的剑刃折射着外面的光,映在墙上流光溢彩,分外华丽,分外漂亮。

    “给我,给我!”贾琏来了兴趣,一手抢过剑鞘,首先把玩了起来。大约抱着适应了剑鞘的重量,贾琏不满足抱着玩。他双手握住,做出些穿刺、劈砍的动作,嘴里还“咻咻”的配着音。

    “大哥哥,也没多难嘛。”玩了一会儿,贾琏就觉得自己掌握了。

    “是嘛?”贾珠瞟了贾琏一眼,“剑身你拿着玩玩。”

    “好哇,好哇!”贾琏自然兴致更高。

    倒是一边伺候的下人提心吊胆:“珠大爷,这不好吧。哎哎哎,琏二爷,小心!可别伤到自己。”

    “没事,让他玩玩。他还没那么傻,自己伤到自己。”贾珠的态度那是一派淡定,至于贾琏的举动,他并不是很在意。

    那毕竟只是装饰性的长剑,外观华丽,可实际杀伤力不行。剑刃也不过是看着薄,其实并未开锋。更致命的是剑身太长,装饰太多,以及为了在剑身上刻下那么多的花纹,整个剑身的材质都比真正的宝剑要重上许多。所以贾琏拿着玩,基本出不了问题。

    果然,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贾琏就甩着肩膀叫疼了:“大哥哥,怎么这么重呀。膀子疼。”

    “怎么?打退堂鼓了?”贾珠勾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里似乎暗藏轻蔑。

    “才没有!”贾琏脸涨得通红。

    每个男孩子都有自己的自尊心与倔强。以前贾琏也许是被人带歪了路,破罐子破摔了。可如今贾琏的情绪既然是被贾珠激发起来了,那么这一点,贾珠就不会轻易放过。

    “起来,站好!”贾珠一把把贾琏提溜起来,“要练武,像你这样娇生惯养的可不行。那么点子力气逗谁玩呢。”

    贾珠深深看了贾琏一眼:“你可别刚被你大姐姐说是不学无术,转头又被我评价成是文不成武不就吧。”

    “珠大哥,你小瞧人!”贾琏咬着唇,话里倒是有几分斩钉截铁的味道在里面。

    “人不是我小瞧就有用的。你自己知道,并且努力才行。”

    贾珠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所以就算是回了京城也不敢丝毫懈怠,每日的日程都是安排得满满的。如今又多加了一个贾琏,他身上的压力自然是更重了。

    贾琏如今的情况也不同于贾珠当年。贾珠当年是自愿习武,而已有多活一世的成年人自律性在里面,所以有多少苦都肯吃,有多枯燥都能受。可贾琏娇娇宝宝的长大,被人惯得坏毛病还不少,想让他上进学习,自然要多花些功夫。

    “大爷,你早年自己学武的时候,都没这么一身伤过。”晚间贾珠一身青紫的回房,自然有伺候的帮他处理伤处,揉擦药酒什么的。

    如今跟在贾珠身边的小厮也都是跟着一路伺候过来的。早年也没少陪着贾珠一起摔摔打打。见贾珠弄成这样回来,嘴巴里自然有些意思在里头:“照说这年岁越久,功夫越深。怎么您倒是弄得伤痕越多了。”

    药酒倒在掌心,用体温捂热,然后在涂抹在伤处大力搓揉开来。这动静,饶是贾珠有心理准备,也会疼得“滋”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轻点儿!”贾珠抱怨道,然后又说:“这回哪里是我功夫的问题。只是这带孩子习武同我们自己练习是不一样的。我得教他,还得怕他吃不得苦,或者是觉得无聊不肯学。这哪能拿我以往的经历相比的。再说了,琏儿是我弟弟,我哪能真让他受伤呀。有事没事自然得自己多看顾点儿,有时候少不得自己做肉垫。”

    “爷,我的大爷!您这行为我们还真看不懂了。总觉得您这是没事找事,自找苦吃。”小厮们调侃道。

    夜深人静的时候,贾珠就突然睡不着觉了。他盯着床顶的帷幔,自己的思绪却不知道飘到了何方。这时候,浓浓的寂寞感从贾珠心里升起:这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滋味委实不好受。自己曾经经历过的,贾珠决不能让一切在这一次再重新来一遍。可家里的几乎都被这泼天的富贵眯了眼,自己不论想做些什么都困难重重。

    “累吗?会不会想放弃?”不知什么时候,郁嬷嬷飘到了窗前,同贾珠说起了话。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将胸中的抑郁之气都给排出来了之后,贾珠这才说:“累倒是谈不上,放弃也不会。就总觉得差点子什么。”不能郁嬷嬷继续开口,贾珠又道:“我现在就盼着早点把宫裁娶进门,等兰儿出生。如今带着琏儿搞过这些,以后教兰儿应该是轻车熟路吧。”

    郁嬷嬷笑了笑:“那你还有得盼,够等。在旁人眼里你才几岁,才刚刚定亲呢,哪里就着急娶媳妇了。”

    “嬷嬷可别笑我。我这情况您不是知道么。要说普通孩子,这年岁恐怕都没得开窍呢。”谈话中,贾珠逐渐放松起来。

    “可不是。”郁嬷嬷点头,“而且你那岳父,说不准还想着等你拿了进士功名,到时候才发嫁闺女呢。”

    “不会吧!我前世的时候可没这样。”

    “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

    ……

    突然,贾珠想到一个问题:“嬷嬷,您看那雕花……您觉得她这是……”因为觉得有些说不出口,贾珠这话充分表现的欲言又止。

    郁嬷嬷却是理解了贾珠的意思:“你们家的习惯,你是经过了一世的,自己应该是知道的。在长辈们眼里,那雕花是什么人儿,你也大概知道。不然她怎么能张狂成那样,处处压了众人一头。”

    前世贾珠娶亲算是晚的,长辈们自然就不会现在就开始张罗,所以房里并没有雕花这一号人。如今初露苗头,贾珠就下了决定:“如此,我就留不得她了。毕竟我前世本就对不起宫裁,今生更不得负她。”

第75章() 
不出所料,来自长辈的反对很快就出现了。贾母就有当着贾琏的面同贾珠说:“如今怎么带着你弟弟练武了,他哪里是吃苦搞这个的材料,可别耽误了你的功课正经事儿。”

    怕吃苦这点,贾琏肯定是有的。不过此刻习武的新鲜劲还没过,就立马被长辈们这般小瞧,贾琏当时脸色就不太高兴了。不过他也晓得自己作为小辈,总不能在老祖宗面前甩脸子,不过是一瞬,脾气就收敛了。

    贾珠自个儿就是从这个年岁过来的,自然知道男孩儿的一些小脾小性儿的。不过得顺着贾母,他只得道:“老祖宗说笑了。琏儿自个儿都没叫苦呢。您怎么这么早就开始心疼孙子了。”

    贾珠这话说得贾琏眼前一亮,忙撒娇说:“老祖宗就放心吧。琏儿定会跟着大哥哥好好学习的,一定不会叫苦叫饶。”

    “可别缠着你大哥哥,你珠大哥是要考功名干大事儿的人呢。”贾母故意唬着一张脸,想打消贾琏的积极性。虽说这话语里有看轻贾琏的意思,但说到底还是有这贾母的老观点在里面:怕孩子吃苦受罪,又觉得自己家的孩子用不着这样去博前程,所以觉得没有必要。

    “不会的,不会的。老祖宗您就放心吧。”贾琏继续扭成一股糖,对着贾母可劲儿的撒娇。

    贾母最后被磨得没办法,只得说:“感情你是不缠你大哥哥,就得来缠老祖宗了。老祖宗可受不了你这缠儿的劲儿。那你大哥哥可得怎么样。”

    “大哥哥本身就带着我在学呢。”贾琏脱口而出。

    不管贾琏如何说辞,最后贾母的目光还是落在了贾珠身上。显然,她是觉得为了小孙子还没定性的事儿,要是耽误了大孙子的大好前程,那肯定是不值当的。

    贾珠只能再三保证:“真的不碍事。孙儿每日读书习武的时候都是定好了的。带着琏儿也不过是顺道一起,再不会影响正经功课。待到孙儿要科考的时候,琏儿基础也打好了。到时候再看他是仅仅要习武强身,还是正经找武师好好学学,都是另说的。”

    几番下来,终于保住了贾琏习武的这一茬。也许是小孩子的逆反心理,大人硬逼着要学的东西那是死活学不进的;可大人不太同意的东西却是学得兴趣盎然。贾琏由此之后习武的自觉性好了许多,也更认真刻苦了。

    贾琏态度端正了,贾珠带他的负担也就轻了许多,不过磕磕碰碰还是在所难免。这一点,不仅贾珠身上会有,贾琏身上会更多。一时间,二房伤药、药酒的开支大了许多。

    王氏终于忍不住,私下找贾珠谈了谈:“我儿幸苦了。可你们这样,终究不是个事儿呀。”王氏顿了顿,努力想找一个好一点儿的措辞:“你若是有个亲弟弟就好了。琏儿那,终归做主的是大老爷。这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

    王氏欲言又止,话里画外都是要贾珠注意分寸,可别为了贾琏习武的事儿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不过贾珠此刻也考虑不了那么多了。他只能在有限的时间内尽量的把贾琏带在身边,带贾琏走在正路上。

    前世的经历历历在目,贾珠定不会让家里走前世的老路的。可偌大的贾府,颓势已初见端倪,仅仅只靠他一个人真的是很难支撑。如今带着贾琏,不说要培养贾琏成一个怎样的帮手,但最少要让他不拖后腿。

    就说是前世,贾琏的本性也不算坏,但要命的是他轻浮不定,在女色上还没什么自制力。贾珠如今把贾琏往习武的道路上引,多少是希望贾琏能通过习武而宁心定神,磨练意志。

    不明说,王氏肯定不知道贾珠心里的这些门道的。而且事关前世,贾珠也没办法明说。可当母亲的对儿子的期许肯定会比当祖母的对孙子的高,为此王氏说:“那你的学习呢?你总不能考上了举人就不考了吧。书院的学习就不管了?”

    以前王氏是舍不得贾珠去江南的书院。如今怕贾琏影响到了贾珠的前程,王氏又恨不得把贾珠往江南的书院赶。

    “考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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