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地盘谁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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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地盘谁做主-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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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我爷爷那里好不容易继承来的实际权力,会真的让我给收回去么。哼,跟自己闺女抢权力,真是够有面子的啊。”

她平视前方,车子稳稳进入辅路,凤晓白开始减速。

“我真看不起现在的这个湛家。” 湛蓝筝不带丝毫感情地说,“所以我并不是很反对湛垚的离家出走。”

刹车带离合,下到一档,回轮。

凤晓白将车停好。湛蓝筝扭身去拔车锁,凤晓白和孙桥同时开口——

“你爸打过你吗?”

“干嘛不反了他们?”

湛蓝筝举手,“一个个来,晓白。”

“你爸打过你吗?”凤晓白注视着女友。

湛蓝,跟我说实话。

为什么有时候,你从家里回来,都很不舒服的样子?为什么有时候,我碰你后背,你会缩回去?为什么有时候,我会在你房内,闻到浓厚的药味?

你以为空气清新剂的味道,真的能瞒过我的嗅觉吗?

他用眼神说。

“……没有。他只是吓唬我,没打过,从来没有,我爸舍不得打我的。我可是他的亲女儿。有几个当爹的,舍得对女儿动手?” 湛蓝筝微笑道,“真的没有。你放心吧。我那么彪悍,谁敢动我?”

她立刻又道:“你有啥话?”问孙桥。

孙桥半眯着眼,大爷般歪在后座上,“如果我是你,我早就会开始准备了。”

“准备什么?”

“捍卫,拿回属于自己的。”

孙桥睁开眼睛,一抹冷酷划过,“性命攸关之际,让那些仁义道德,骨肉亲情,都靠边站吧。”

他们走进“裙摆”的时候,里面是一片惨淡的冷清。

仅存的木模特,歪斜地站着,各色裙摆,无力垂落。服务员大概是临时找来的,衣服都没有统一。也没有生意,就坐在一起,肆无忌惮地聊天。

沈珺正在柜台上算账。

看到了他们,不耐烦的心情,已经明显地流露在脸上。

“你们又要干嘛?”她恼道,“我都把钱给你们了。我说过不用你们管这事儿了!放过我好吧?让我这里安静一会儿好吧?!”

“我朋友在你的后院失踪了。”湛蓝筝说,“对了,我还得先谢谢你,没跟任何人透露天外居,以及我之所以来到这里的最初原因。”

贾文静对湛蓝筝说过,湛虚衡曾经反复问过沈珺,湛蓝筝出现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是因为你们是高中同学?是你委托了她吗?你许下报酬了吗?她接受了吗?”湛虚衡不厌其烦地问。

沈珺从始至终,只是木着一张脸,淡淡地说:“我和她是高中同学,最开始她只是和几个朋友,到这里来看看我开的店,图个新鲜。不巧赶上了这种事情。委托?我只会向警察求助。我不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事情。更不会为这个而花钱。对不起,我其实很恶心这样的事情,这种东西已经毁了我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生意,所以请你们不要再来烦我了!”

湛虚衡看出沈珺是真的恼了,便不再问了。

面对湛蓝筝的感谢,沈珺面无表情地说:“我对于你的那些秘密,没有任何兴趣。如果不是来这里喝水吃点心的,那就请走吧。”

“你这里有个员工叫做三土,他还在吗?”湛蓝筝问。

沈珺说:“他比较自由,今天不在。”

湛蓝筝又问:“能告诉我,如何联系你的房东吗?”

“不知道。”沈珺冷冰冰地说。

湛蓝筝说:“好,实地考察是最清楚的。我们去后院。”

“不可以。”沈珺不客气道,“我受够了。如果你想要钱的话,你给个数吧,我倾家荡产也先满足你,只要你别来烦我了!算是我求求你好了吧!”

湛蓝筝说:“当年那点破事,你还是不肯释然对吧?”

“我早就不想提当年的事情了!” 沈珺大声说,“我只是看透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别再自以为是地来这里烦人了好吗?!出去!”

湛蓝筝不语,凤晓白脸色一沉,“沈珺。你说话注意点。”

“当年的事情,是我太不懂事,擅自做主,我早就道歉了。不止一遍地道歉。我的道歉信,十二页,我交给你,你看都不看!你竟然脆弱到把曾经最好的朋友,辛辛苦苦写得厚厚的道歉信,当作世间最可怕的洪水猛兽吗?!” 湛蓝筝的声音有些颤抖,“所以我也看透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么多年还是那样!”

沈珺翻开账本,不再理睬她。

湛蓝筝说:“我们去后院。”

沈珺抬脚要拦,湛蓝筝尖声说:“给我点了她!”

凤晓白二话不说,咔咔几下,沈珺软软地倒在椅子上了。

“不可理喻。”湛蓝筝漠然地吐出这四个字。

三个人顺顺当当地走到了后院——这个死了太多人的地方,即便是白天,也成了大家避之不及的地方。

“就是这里了。”湛蓝筝走到那颗大杨树前,她戴上阴阳镜,举起罗盘针,法杖紧贴杨树。过了好一会儿,“杨树精不在这里,我探不出任何妖鬼的气息。目前这个院子,太干净了。”

“难道也被你的弟弟妹妹们,给一并干掉了?”凤晓白推测。

“不是那么简单。”湛蓝筝蹲在爬满了青苔的墙角下,“孙桥,再说一遍程澄说过的话。”

孙桥撑着拐杖,将白痴程的话又给转述一遍。

“程澄在地下。”湛蓝筝边听边说,“黑,都是泥土,狭窄……”

凤晓白说:“会不会是一条地下通道?”

“很有可能。而且一定就是这个院子里的。”湛蓝筝望天,浓云滚滚,隐隐有雷声。

她不禁蹙眉,“又要下雨了……三次砍腿案件,都是发生在雨后。难道是雨妖……不可能,雨妖性子平,规矩也大,是从不干这事的……”

凤晓白提醒道:“会不会是和雨有关的?或者说……雨,是这个妖鬼,出没的条件?”

闪电划过,风骤起,豆大的雨点犹如冰雹子,噼里啪啦就下来了。

凤晓白立刻护着湛蓝筝进到屋内,孙桥一条腿蹦着进来,目光还停留在那口大缸子上。

“她在缸子里。”孙桥轻轻地说,“缸子底下有个洞,对吧?”

雨声哗啦。

湛蓝筝忙着掏手绢,给凤晓白擦雨水,没听清楚。

“啊?”她疑惑。

孙桥慢慢地正经了起来,“那个白痴女人说,黑乎乎成一团的,搭在一起的东西……一根根,一条条的那种,很粗很大,摸起来疙疙瘩瘩……”

湛蓝筝说:“根。”

孙桥微怔,湛蓝筝本能道:“听起来,这是植物的根,而且……很粗大的话……难道……”

三人的目光,一起

看向了老杨树的——下部。

“难道是杨树根?太有可能了!地下,很黑……” 湛蓝筝喃喃地说,“可她……她是怎么进去的?”

孙桥突然拽起拐杖,一歪一歪地跑向了围墙,一跃而上——他绑了条石膏腿,雨大砖滑,差点摔下去,幸好凤晓白及时飞上去,稳住了他。

两个男人并肩向外望去,老杨树,河流,闸口近在眼前,已经关了,但是上游大概开闸,呼啦啦的水正往下冲。

河水迅速上涨。

只是入目的一排泄水口,只有两三只,是打开用来泄水的,其余的,都被封住了。

这个城市的水网,乱七八糟,有的关闸,有的“泄洪”。同样是环线内,重要地区,可有的河,当景观好好开发;有的,却成为了臭水沟,没人管。

早就该好好整顿了。

湛蓝筝冒雨出来,“怎么了?”

她上不去,下面干着急。

孙桥指着那一侧的泄水口,问道:“我们这一侧的泄水口,都是封闭的吗?”

湛蓝筝不清楚,凤晓白忽然道:“湛垚……我是说昨天我们在河对岸拦住了湛垚,然后好像看到这一侧,似乎有个泄水口……是生锈还是怎么了,反正没被封住。”

湛蓝筝想起来了。

当时,她和堂弟湛垚,在河对岸,湛垚将石子踢到水里……

河水悠悠,他们一起怅惘,看着河对岸,有河堤,有杨树,有旧围墙,一扫而过的……封闭的排水口,一只是打开的,就在河的这一侧,是打开的,当时湛蓝筝还随意地疑惑了一下:

怎么都封住了,只有那一只开了呢?

无极深沉的天。

阴云密布的天。

雷鸣电闪,大雨滂沱,狭窄的河道承受不起了,多出来的水,一半都朝着对岸的泄水口冲去,还有一些,向着这一侧涌来。

“有一只是打开的。”湛蓝筝喊道,“那一只……如果划直线,好像正对着大杨树!”

孙桥忽然跳了下来,拐杖拄地,又是差点摔倒。雨水顷刻淋湿了他。

“快!”他对湛蓝筝和凤晓白吼道,“快找到入口!否则那个白痴女人会被淹死在里面了!”

☆、第十章 地下惊魂

哗啦的轻缓,化成了轰隆的沉闷,地洞里的腥气犹如这黑暗一样浓重,湿了薄衫,再附着上皮肤,继而渗透到骨子里。

这种湿漉漉的感觉,并没有把程澄给唤醒。

她是被那股冰冷的,不懈的推动力,给晃悠醒了。

有什么东西正侯在她的身侧,一拱一拱着,力大而集中。之于这个不知名的“东西”,程澄大概就是一块挡路的巨石。

苏醒的前一刻,程澄看到的是孙桥那双不屑翘起的唇,在迅速逼近。犹如一只大花盆从天而降,轰一下就砸到了自己的脑袋上。

然后呼吸一停,心肌一缩。

嘴对嘴,眼对眼。

完了,亲上了。

程澄不是没接过吻,她并非规矩的好孩子。从初中起就玩早恋,亲都亲过好几次了。

但是小罗,卓,戴翔……

他们能和极品比吗?

极品长得很帅,能力很强,性格很烂……

重点是,极品讨厌自己。他鄙视这里所有的人。他恨不得躲大家远远的,或者说,他恨不得让大家都躲他远远的。

然而……那一刻,她和极品之间的距离,那是相当近啊。

程澄迷迷糊糊地按着嘴唇,吧唧了几下,身子被推得一歪,她醒了。

苏醒的后一刻,程澄看到的依旧是一片黑暗,身下湿凉,似乎是尿床。

但程澄的手向四周摸了几把,一手泥浆。

又划了几下,微凉的阻力,她意识到,身下,是不浅的一滩水。

耳畔回荡着轰隆的声响,一声紧过一声,已压得心脏弹跳不起。

程澄睁大了眼睛,她慌乱地在水中摸索着手机,急于看看周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泡水的手机已经进入紊乱状态。程澄拼命地按着,也按不亮。

她的身子向后一退——前方那东西,顶着她的双肩,努力地推着。仿佛两头对顶的牛,只是程澄这头“牛”,并没有使劲。

程澄捏紧了手机,慢慢抬起头,她吃力地向前伸了伸脖子,移动并不大,脑门立刻就碰到了那些硬邦邦的,疙疙瘩瘩的粗壮。

似乎有一种腐臭的味道,徐徐拨开了水腥,散了开来。

肩窝被什么东西一顶。

呼!

她整个身子,犹如一具被踢着走的尸体,又往后一退。

前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程澄的眼圈又红了,开始向往晕过去的美好境界。

或许,这是一个“人”?

这个“人”,正和自己脸对着脸,身子挨着身子。

可这下面太黑太暗,程澄看不真切。

“谁……谁在这里……”她哆嗦地问道。

咕噜……

咕噜……

又是一阵声响,程澄感到涓涓水流,经过了自己的身下,冷却了她的小腹和前胸,下巴微微湿痒。

这水是往上漫的?

她恐惧地想:

什么时候停止?如果不停止,总是这么漫的话……

那自己岂不是要被淹死啦?!

下唇有点发凉,程澄慢慢地低了下头,轻轻张嘴。

果真喝到了一口水。

她尚未因此而惊恐,肩膀上的压力骤然消失。三四根干枯好似骨头的东西,好似蜘蛛一样,正慢悠悠地摸上了她的头顶,然后向上揪起了她的头发。

程澄唔一下,被迫昂起了头,就在她的眼前,啪一下好似打火机的火苗子,忽地就腾起了两团莹莹的绿光来,幽幽望向了程澄的脸。

头顶的力道减轻,似乎在缓缓下落,就在这当口,程澄的手机忽然灵光了一刻,亮了又灭。

短暂的冷光照射中,程澄确定她看到了五根干巴巴的手骨,缠绕着白乎乎的碎布条,蜷缩着,正向她伸来——

毫不犹豫,放声大喊,被按着脑袋顶,重重一推,她整个人往后退上再退。水流轰然汹涌,开始肆无忌惮地冲刷着四壁上的泥土,石头,还带来了稠糊的水藻,布条,满满地缠了程澄一身,头上的土块噼啪着坠入到水中,后背已经被水没顶了。石块的冲撞带不来更大的疼痛,但是程澄明白地向上抬起了脑袋,试图远离已没过下唇的水。

“你是谁?!”她尖叫了一声。

回答她的是轰隆隆,水流激荡的声音。

上唇感到了冰凉。

程澄再也顾不上那有着一只鬼手的“人”了。此刻上涨的水,比任何鬼都要吓人。鬼还不一定会要她的命,水如果这样涨起来,她必定溺死。

扭动着身躯,拼命向后挪动,她的手胡乱扒着周围的泥土,试图用这些土块来阻挡水线的上升,但是她微小的力道只是蚍蜉撼树。水已漫过了双唇——她已经拼命抬起头了。

啪!

那一对绿光忽地又逼近了。

程澄吓得不由张了嘴,一口水自然呛了进去,她剧烈咳嗽的同时,水下的双手失去大脑的理智指挥,开始四处乱摸,水底下,一只湿漉漉的小口袋,就这样阴错阳差地,被五根手指头给勾了起来,继而糊里糊涂地往前一贴——

正正按在了那两道绿光上。

轰!

金星乱冒。

掉落的泥土塞满了嘴巴,迷住了眼睛,程澄嗷一声再也喊不出来,整个身子被轰然炸开的巨大冲击力往后一丢,水流的润滑下,她生生荡出去了五六米,然后一只同样冰冷的手拎住了头发,当作麻绳往上一提——

“啊!!!”程澄痛得眼泪全出来了,“别揪我头发啊——!”

更多的手从上方四面八方摸了过来,拽着她的领子,衣襟,抬着她的腿,拎着她的胳膊,把她当作一个破布娃娃,胡乱向同一个方向顶起。

豆大的雨柱子扑跌到脸上,张开嘴就能喝到天上落下来的。可即便看到了光亮,即便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腕子,程澄依然在尖叫。

隔着风声,雨声,各种嘈杂声,只有那一声“白痴你给我闭嘴!”,真真切切地撞到了耳膜上来。

好像乱成一团的小学生,看到了班主任推门而入。

程澄忽地就闭了嘴,瞪圆了眼睛。

雨线打着睫毛,头发滴答着水珠。

她隔着雨幕抬头看,孙桥那张冰块脸,挂满雨珠。

程澄吸了一口气,身子底下又是一顶,她的两条腿,从黑窟窿内被“赶”了出来,孙桥手上一使劲,程澄好似一只被提起的大水桶,挂在了孙桥的十根指头上。

“孙桥……”

她晕乎乎地吐出了这个名字,得到的依然是一句冷冰冰的——

“白痴。”孙桥鄙视地说。

“快把她拉出来!”湛蓝筝急切的声音,在程澄的耳畔响起,仿佛是见到亲人般,她的泪水就忍不住下来了,幸好下雨天,都混在一起,只是眼眶红通通。

“湛蓝……湛蓝……”程澄瘫坐到铜缸子外的地上,“我……我……我……好可怕……”

她躲到湛蓝筝的怀里,“好可怕……有个东西在推我……好可怕……”

“不怕不怕。那是我的傀儡啊。我们确定你是从这个窟窿里掉下去的,我们都下不去,我就派了好多傀儡下去拽你啊。是不是吓到你了?”湛蓝筝说着,就让程澄抬头,看到缸子里爬出了好几只黑发白衣的“人”来,走起路,僵直而稳当。湛蓝筝打了几个决——看得程澄眼花缭乱,而后那些“人”,就飘成了一堆堆的纸片,让眼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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