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翻翻白眼,“我又没问你。”
丽敏站起来给江容(炫书:www。3uww。com)整 理了下衣领,夸道,“我妹妹自然是穿什么都好看的。这身就只有你穿好看,别人穿都土气啦。”
江容笑了,“是真假的啊?不要哄我开心啦。那你在家里好好呆着,有什么好玩的我会捎回来给你的。”
骑上马后,江容问格图肯去哪里玩。
格图肯说,“我们去东安门大街,东四牌楼那边去玩,那边有很多好玩的东西,也有很多好吃的。”
江容是一个很难的感觉到高兴的人,江容如果自己宣布自己是无聊的人中排名第二,其实很难有人可以说自己是第一了。当然现在的发展趋势,格图肯可以考虑竞争下这个第一的称号了。
在这个年代,江容不太怎么吃外面的小摊的东西了,这里没有抗生素,生命可贵啊。
出去玩,除了看山看水就是吃了。但是京城这边吃的东西,江容并没有特别爱的,京城的鱼,永远有股子土腥味,多少作料都压不下去,能吃的只有酸菜鱼,可是天天吃那个会影响肠胃。
比较来比较去,江容还是热爱吃荆州的鱼,鲜,美味,原味,就只是白水煮了加点姜,就是美味无比的鱼汤。或者是直接蒸出来,也是美味无双。
江容目前觉得比较享受的时间,就是闲着发呆,晒太阳,吃着瓜果,看着自己的葵花生气勃勃的跟着太阳转着。要是丽敏在旁边弹下琴,也很好。
再就是纵马狂奔,可是总是在田边,担心踩到路人,或是踩到田里的庄稼。
江容很怀念以前偷偷地跟着高十九去到关外,在关外的草原上纵马狂奔的感觉。
江容边想着比较开心的事,边同格图肯讲话,格图肯只要江容对他和颜悦色,他就高兴地找不到北。
两人又开始了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
身后跟着的格图肯的侍卫们都在心中暗笑。
刚进到城里,就有一队画脸谱着戏装的人迎面过来,格图肯一行忙忙让到路边去。
成对的金瓜、朝天蹬、执掌、权衡、九连环、龙棍、日月龙凤伞、肃静回避牌、灯笼、棍、黄罗伞按序经过,旌旗飘展。其中还有几人回头朝着格图肯笑。
江容很奇(炫书…提供下载…3uww)怪。
格图肯向江容讲解,有些个香会,讲究的就钱粮自备、茶水不扰,分文不取。纯是找乐子,自个娱乐自个,也娱乐老百姓。有不少是宗室里的贝子贝勒们自己玩的。刚才路过的八成就是熟人,不过脸上都画着脸谱,他不认得。
江容才不信,那些人哪有那么好心,娱人娱己,不把人弄的家破人亡不收手才对吧。
格图肯急了,真的有好人的,我们宗室并不全是坏种子的。也是有好人的。
江容嘿嘿直乐。
格图肯才知道自己被江容笑话了,这话要传出去,肯定能被人传成是,宗室大多是坏的,只有个别是好的。
格图肯赌气的把头扭开。
江容觉得自己有些过了,又哄格图肯不要生气。
格图肯立刻就开心的不得了,只要江容肯哄他,他就开心。
城里是万人空巷,纷至沓来,耳中全是钟鼓的声音,处处都可见高跷、旱船、秧歌、舞狮。很多人带着孩子跟在表演的人后面一路看着。
格图肯与江容下马混到了人群当中。
有一处表演围观的人很多,喝彩声阵阵的,两人挤进去看。
表演的人穿着戏装,画着脸谱,用肩腰背肚子就是不用手和肘子,抬着箱子边耍边唱,把一个箱子耍的上下翻飞。又有小丑在杠子上上下翻飞,即兴编词唱着,插科打诨。本以为他会掉下去了,结果又稳稳地站上去。
把围观的观众看得如痴如狂,不停叫好。
江容很喜(炫书…提供下载)欢那一把磁性很强的嗓子。
格图肯说这就是扛箱会。
江容不懂。
格图肯马上介绍扛箱会是香会的一支,要穿着戏装,画着脸谱,扮成《水浒传》中的李逵、武松、宋江等模样的好汉,每两人抬着一只箱子边耍边表演各种绝活,抬杠箱规定要用身体的各个部位如肩腰背肚子等抬着箱子,但绝对不能用手接触到杠子。
然后杠箱官就在杠子上边动边唱。老百姓有矛盾纠纷,都可以到杠箱官面前喊冤并递上状纸,杠箱官就唱着当街为百姓“断案”。
两人看得目不转睛,江容说那小丑讲话一定很好听。
格图肯马上扔了一小块碎银子拉着江容挤出来,又接着去看其他的表演。
格图肯在城里长大,时时看到这些热闹长大的,自然是了如指掌口若悬河的介绍说武会中最有名的会档,当属“幡鼓齐动十三档”。包括,开路、五虎棍、高跷、地秧歌、中幡、狮子、双石头、杠子、石锁、杠箱、花坛、吵子和挎鼓等十三种。
有一段顺口溜形象的描述了这十三档会:“开路(耍叉)打先锋,五虎紧跟行(五虎棍),门前排摆狭客木(高跷),中幡抖威风。狮子蹲左右,双石门下行,石锁把门挡,杠子把门横。花坛盛美酒,吵子响连声,杠箱来进贡、天平称一称(十不闲),神胆来蹲底(挎鼓),幡鼓享太平。” ”
这些在后世已经失传了。
于是,江容心情愉快的随着格图肯看着。
中午格图肯要去同兴楼吃饭,同兴楼以做鱼虾海味著称。
江容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京城的酒楼,站在门口就不太愿意进去。
格图肯说,进去试试吧,这家的菜做的不错的,真的不错的。
江容不情愿的进去。
喜笑颜开的小伙计带着二人进到雅间,立刻送上毛巾和茶水。
格图肯点了砂锅鱼翅,炸乌鱼蛋,酱汁鱼,烧烩爪尖,葱烧海参,清烧燕菜。又让伙计也一样给侍卫们来一份,不要清烧燕菜,再多加酱扒肘子,葱爆羊肉等几个肉菜。
江容问格图肯多少银子。
格图肯笑嘻嘻的问:“你是不是担心我没有银子?放心吧,我天天带你来吃都吃得起的。”
江容冷哼了一声。
菜上来,果然是不错,汤很清很滑,酱汁鱼的酱香入口后在口中盘旋,久久不舍得吞下去。
格图肯紧张的问江容,“是不是很好吃?我都试过几次了,我觉得应该没有你说的那啥味了吧。不过我本来就吃不出来啥味出来。”
江容笑着说,“不错,海鲜还是可以的,没有土味。”
于是格图肯又高高兴兴的说起这家酒楼是山东菜,可是掌厨的师傅有个师兄是在御厨房当差来着,讲究的就是用料同火候。
两人边吃边讲些八卦,不知不觉吃了近一个时辰,已是未时了。
格图肯懊恼的说,“本来还想让你去我家坐一会的,我额娘淘到了一些绣品很好的。”
江容抱歉的说,“那改天吧,现在好多事要做。对了,济兰让你们家说的上话的人过一个去庄子上谈。”
第一百三十一章 生病
八月十五照例是要全家聚在一起吃饭的,巴哈姆将军的兄长图萨来了,但是图萨夫人纳喇氏还在,于是酒宴摆在格尔斌后花园里。
格图肯送完江容回家匆匆赶过去时,满院子衣香鬓影,莺莺燕燕,娇啼婉转,图巴哈姆夫妇及妾室们,格尔斌夫妇及妾室们,都已经齐了,就在等他。
将军夫人完颜氏身边的侍女忙给格图肯拖开椅子,顺便夸格图肯这一身穿的利落干净又不落华贵。
格图肯心情正好,自然示之以笑脸。
巴哈姆将军看着却觉得有些素,不动声色的问完颜氏,“这孩子这样穿就算是仔细了么?”言中暗含责备,怪完颜氏克扣了格图肯。
完颜氏很是委屈。
格尔斌笑着说,“格图肯平时回来听说都是粗布衣裳上沾着土回来的,今天干干净净还穿着丝的衣服,当然是仔细了。”
格图肯忙解释说自己要惜福,自己没做事没赚钱,穿这样的衣服已经是很好的福气了。
巴哈姆问,“那同你一起骑马的女孩子穿的是布衣裳,那就是没福气了?”
格图肯大惊,低着头说,“她有的是好衣裳,只是她不讲究而已,儿子以后会赚钱给她穿好衣服的。”
巴哈姆很高兴的说,“那丫头精神气不错,选秀了没,要是选过了就选个日子抬回来吧。”
格图肯哀求的看着格尔斌。
格尔斌笑着说,“那孩子明年选秀,人家还未必看得上咱格图肯呢。叔叔,你太着急了,我们这种不上不下的人家,再怎么也得送贴子下大小定,不能比百姓家啊。”
巴哈姆惊讶,“她姐姐在我们府不就是打算这么的么,还没成。怎么妹妹这么拿乔。”
格图肯脸色苍白,对着满桌菜,食如嚼蜡。
完颜氏忙忙解释,丽敏只是送过来帮忙教养的,从来就不是做丫头的。又夹菜给格图肯,劝格图肯多吃些。
纳喇氏不以为然的说,“她现在不是义绝了么?我看那,一个巴掌拍不响的,多多少少也有点错。这种家世,怎么配得上咱家孩子,好孩子,等你叔祖父小功过了,让你嫂嫂进宫求恩典给你指门好亲事。”
格尔斌夫人来自蒙古,时时进宫陪太后聊天,她看到格图肯脸色越说越不对,忙忙说了些笑话岔开了话题。
格图肯整晚上都闷闷不乐。
吃完饭后,纳喇氏带着女人们例行去拜月赏月,格尔斌见格图肯脸色不好,让他先回去休息。
格图肯辗转反侧,一夜没睡好。次日,侍女看他一直没起床,一扶额头,烫的厉害。
完颜氏大惊,忙忙请大夫来看。
大夫说把脉开了药方,又说心神不宁,属肝郁气滞证,肝性喜条达恶抑郁,今肝郁气滞,气机不畅,故可致情志抑郁而易怒、喜太息,气为血帅,气行则血腥,气病及血,加,肝郁日久,郁而化火,上扰心神,故可见心神不宁,夜卧难眠等证。说事情可大可小,总之要放宽心松静养,不可息怒太过。
完颜氏抱着格图肯大哭。
格图肯无心安慰她,但觉困乏至极,服药后接着昏昏睡去。
格尔斌知道消息后来看格图肯。
格图肯面朝床里,卧着不理他。
格尔斌笑了,“你这样,一点本事都没有,又没有家业,肯定是娶不上老婆的。那丫头怎么会看得上你这种病病歪歪,又没有本事的男人。”
格图肯猛坐起来,“我只要她,不然我宁可不娶亲。”
格尔斌嘲笑道,“前阵子不是天天在看书习武么,怎么几句话,你就不看书不习武了?要我也觉得你没用,不会要你。”
格图肯笑了,“幸好我还有事瞒着你们,你答应帮我娶到江容回来,我就告诉你。”
格尔斌捏捏格图肯的鼻子,“长大了,翅膀硬了,连我都敢要挟。不就是不买地种菜的事么?我都无所谓了,都说可以卖地给他们了。你嫂嫂倒是天天着急得很,我可不急。”
格图肯低声说,“我在江容家见到她用胰子了,同外面的不同,济兰说同我们合作开胰子作坊。”
格尔斌笑着说,“我就寻思济兰没那么本事吧,光卖个米都赚成那样。哪家王公没开米铺啊,没一家比他的米铺赚钱。原来是有这些个私下里赚钱。”
格图肯急了,“济兰他们没卖过这些,他们小心着呢,就怕被内务府的人征召了,宁可不赚这个钱,是说要一起种菜时才想到卖这个的。他们家都不肯让江容选上秀被指婚,怎么会可能给我做妾。大哥,你得帮我。这事你不能告诉我额娘,我怕她弄巧成拙,上次成珠的老婆就让江容气得发疯。”
上次俊佳闯入别院被巡城御史抓到后,仁诚不肯指证俊佳主谋,就变成了宣南坊的巡城御史上本参成贝子仗势欺人,无端闯入民宅谋杀未遂。
事关黄带子宗室与退甲旗丁,旗丁本来就是在旗人社会中最低级的人了,还退甲的老头,那当然更没地位与考虑价值。
就算是御史台参个不亦乐乎,也是雷声大雨点小。
江容有好一阵子天天对格图肯冷嘲热讽,幸好格图肯天生同江容讲话就是答非所问,于是只停留在口头指责宗室杀人不管描述事实这种程度,没上升到无故辱骂程度。
格图肯再三让格尔斌保证也不要告诉巴哈姆。
格尔斌大笑,“你大哥我是什么人,既然知道了肯定得保密,难不成到时候胰子作坊开了,又被人把人弄到别人家了,那我们还开个什么劲儿头啊。你放心吧。”
格尔斌派人去与激励约了八月十八日去庄子上详谈。
十八日,格尔斌只带了几个亲信悄悄的过去江容的庄子上。
远远地看到江容的庄子,格尔斌就觉得极其震撼,大片的黄色花朵好像开在天边一样。越近,越清晰,黄色的花,就那样嚣张的不管不顾的肆意开放在绿叶中间。
白色的房子点缀在花海旁边,平衡了嚣张的感觉,让人感受到的是宁静。
格尔斌到达庄上时,济兰正在与江容发牢骚。
江氏爱那江二的三个小孩子爱的不得了,那小孩子们要什么,都让下人去找。仁诚估计也是最近找到了做姑祖父的感觉,也对小孩子们百依百顺,现在天天带着出去玩。
济兰说都没人那样管过自己,自己就像野草那样没有人管,自己就长大了。所谓自生自灭。
江容听得很是欢乐,然后安慰他,“哦,不用被人剪枝嘛,多好。”
济兰兴奋起来,“那是,宁可做野草,也不当盆景。”
济兰的雄性荷尔蒙萌萌欲动,可是没有散发的方向,只有发发小牢骚而已。不过能发小牢骚呢,说明还烦躁程度一般,不太强烈。
江容本以为只要有了这一大片的向日葵花海,如此显眼的美景,必定就有大堆女人过来关上,以前的小姐不都是只能去庙里烧香的么,现在有地方观赏美景,应该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人来人往才对啊。顺便济兰就可以在其中艳遇了。
可是,事实很打击江容。过来玩的都是以前同一个佐领的人,或是采育里的旗人,带过来的女孩子都很羞涩清秀,像极了什么茉莉花,杏花那种轻轻淡淡的小花,连娇艳的桃花都少。
可是明显济兰喜(炫书…提供下载)欢的是美艳女王型。
对于格尔斌的到来,济兰并没有啥大不了的反应,满脸笑容的迎入大厅坐下,让丫头上茶,直接进入正题。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谈的,就是买了些地落在江容名下,把庄子扩大了点,等格尔斌的地里现在种的收了就喊济兰这边的管事去看种啥菜,管事们联系就好了。
格尔斌说定金就不要了,合约只是束缚君子的,到时菜一定会卖给济兰,收菜时列好清单与单价一式几份就好了,拿着单收钱。种那么多菜的话,他自己也没法处理,所以,绝不会反悔。
至于胰子作坊就是济兰这边做好包装好,定好价格摆在格尔斌的铺子里卖。这个也不需要合约,直接出货了送过去就好了,也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不过两刻钟,两人就全谈好了。
格尔斌提出要见江容。
济兰立刻沉着脸问做什么。
格尔斌哈哈大笑,说格图肯病了几天了。
济兰让丫头上楼去告诉江容,江容笑话了一顿,评价是格图肯身子骨太差了。
丫头原话下来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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