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庶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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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庶嫁-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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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苏有容将长刀舞起,挥砍劈刺,银白色的刀光映着他玄色的衣衫飞舞在碧绿色竹林的映衬下,如筝突然生出一种感觉:之前看到霜璟的舞剑,真的只是“舞”而已……

苏有容的刀法,即使是在她这个外行人看来,也根本和“舞”或是“优美”之类的词沾不上边,只是流畅,凌厉,迅猛,杀气腾腾,却带着她从未接触过的一种美感,那是横刀立马,所向披靡的男儿浩气……

如筝静静地看着他将长刀挥舞生风,时而双手劈砍,时而单手突刺,想象着若是在战场上,他身边的敌人会是如何的心惊胆寒,心里就莫名安定了下来,唇边也露出了一个欣慰的微笑。

看着林中的竹叶被他刀风带的漫天飞舞,如筝才知道他为何让自己在林边远远地看着,又过了一会儿,苏有容挥刀跃到远离如筝的竹林边上,双手横刀于身前,像是收势的样子,却突然挥刀横砍,一阵清脆的断玉声过,三颗茶碗粗的劲竹应声而断,慢慢地向后倒了下去。

如筝看的目瞪口呆,再回过神来时,只见他已经笑着拿起刀鞘,利索的收到入鞘,走到自己身边,又恢复了那和风细雨,温润如玉的样子:“怎的,放心了?”

如筝猛地点点头:“放心放心,柏儿说得对,该胆寒的,是那些东夷人!”

苏有容听她这么说,仰头朗声大笑到:“好,不愧是我的筝儿!”说着,又帮她裹紧了外衣:“走吧,我送你出去。”

如筝点了点头,却见他神色一动,回头看了一眼,又转回头笑到:“无事,好像是鸟……”

如筝也未上心,任他携了自己的手,说说笑笑地回到刚刚见面的地方,寻到浣纱一起出了松林。

二人在林边道别时,如筝才突然想到此一番的来意,回头看了浣纱一眼,浣纱便识趣地退后几步,如筝掏出那个青色的香囊,递给苏有容:

“子渊哥哥,我给你求了道平安符,愿你此去平安顺利,所向披靡!”她想了想,又说到:

“人说‘男儿生当带吴钩’,你自有你的豪情壮志,小妹既佩服,也钦羡,此一番出征,你不必挂念我,我也会好好保重,等着你得胜归来,只是,我也有一句话……”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无论你是校尉也好,将军也罢,即便只是白丁,我……喜欢的是你的人,请你不要为了我而做任何以身犯险之事,我只要你平安回来,我只要你,其他的都不重要!”说完她脸一红,低头不语。

苏有容双手接过香囊,轻轻把手放在她肩上:“我懂了,也记下了,你放心,我一定全须全尾的回来见你……”

如筝被他这奇怪的说法逗笑了,离愁别绪也就淡了几分,苏有容低头看看香囊上面的梅花图,笑的又眯起了眼睛,如筝知道他是看出了那花是扇子上的样式,脸又飞红了:“如今是冬日,到夏天我再还你……”

苏有容笑着摆摆手:“不用还了,你留着吧!”又眨眨眼:“筝儿,谢谢你……”

如筝红着脸摇摇头,向他福了福转身回到了如书身边。

104祈福(四)

看着如筝如书说笑着走远了;苏有容沉下面色,几步跃进松林:

“出来。”

对面一片寂静。

“偷偷躲在暗处有意思么?看我们伉俪情深的你爽啊?你自虐呢?”他把刀扛在肩上,很想给对面树后那人来这么一句,却无奈只是轻叹一声:“兄长,成事不可追;不如怜取眼前人,你自有如婳,我也绝不会放弃如筝,你何苦呢?”

对面树后;一个人影慢慢转了出来;树影荫翳中,看不清他表情;两道略带恨意的目光倒是实实在在地打在苏有容身上:

“你机关算尽;把她谋夺到手,心里便不惭愧么?”苏百川慢慢走近,看着对面的苏有容,带着冷意的话语从牙缝里逸出:“你,配不上她!”

看着他满眼怨毒,苏有容心里的气反而消了,他敛去眉间的戾气,又恢复了那个彬彬有礼的样子:“兄长,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我是个庶出的,舞刀弄剑的浪荡子,可如筝就喜欢我这样的,你是国公府将来的世子爷,学富五车真才子,皎如明月谪仙人,偏偏她就不喜欢,你有什么办法?”他摇摇头:

“你就认命吧,缘分这个东西,强求不来……”他摇摇头,转身向林边走去。

苏百川带着恨意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我不明白,我怎么会输给你!定是那日,遇到贼人那日,你对她做了什么,才迫的她要嫁给你,是不是?!”

本已经准备离开的苏有容,听到他这句,心头猛地腾起熊熊怒火,他转身几步纵到他身前:“兄长,我顾及你的面子,叫你一声兄长,怜你得不到心爱的人,好言相劝于你,没想到你心里想的却是这些腌臜东西!”他剑眉一扬,往日里柔雅随和的样子便一扫而空,苏百川不由得后退一步:“你放肆!”

苏有容冷笑着:“我放肆,我若是真放肆就该打你个满脸花!”他冷冷地看着他:“不错,那日我是对如筝做了一些事……”

苏百川见自己一直以来的猜测成了真,不由得瞪圆了眼睛就要发难,苏有容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我做的事情便是豁出性命救了她一次,她才对我起了别样的心思,我告诉你你怎么会输给我,那日在官道上,我骑马追上去,你驳马去了南大营,从那时候起,你就输了,彻底输了!你认命吧,告辞!”说完,他也不再理他,回头几步便去的远了,徒留下苏百川在林中纠结心痛。

苏有容气哼哼地走在林间小路上,心里不由得佩服苏百川,每每都能把自己气得失态:“这个死心眼儿自恋狂缺根筋的中二病臭小子!”他狠狠咒了一句,放慢了步伐,低头看看手里的刀,腰间的香囊,又淡定了:罢了,不要让他影响了约会的好心情!

这样想着,他又浮起一个微笑,向着此行本来的目标走去。

出征的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诉师父呢?

如筝被如书一路打趣着来到观音殿,见小丫头终于老实了要进殿参拜,如筝这才松了一口气,自带了浣纱坐在一边的石凳上等她。

不一会儿,如筝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警惕的回头看看,却见苏百川直直地盯着自己走了过来。

如筝心里叹息,她知道他定然不是来贺自己的,当下也不愿再顾及什么礼节,起身便要躲走。

谁知苏百川却没给她这个机会,上前几步挡在她身前,吓得浣纱赶紧抢上一步,防着他发难。

“世妹……如今看到愚兄,便要躲了么?”苏百川盯着如筝,眼里是藏不住的伤痛。

如筝福了福,并未看他:“世兄,如今你我已是大防的关系,小妹虽不才,却也要顾及闺誉,也请世兄不要再逗留于此,以免损了清誉。”

她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苏百川却觉得字字皆如锋刃,剐的心生疼:

“世妹,愚兄此番前来,是想告诉你,之前宫宴上,愚兄是被父亲所骗,本来之前父亲答应我要在宫宴上向圣上请旨为你我赐婚,事到临头,却改了如婳……”

如筝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道了一声侥幸:没想到苏世子和太子的阴谋无意中到成全了自己,当下微微一笑,说到:“苏世伯属意四妹,自然有她老人家的道理,既然是父母之命,世兄也不必遗憾,想来也是世伯洞明,看出如婳对世兄一片痴心,如今错也是对,还望世兄不要辜负了婳儿的一片心意才是。”

听她这么说,苏百川心中又气又急,上前一步愤然到:“世妹,你口口声声要将我向如婳那里推,我对你的心意,你就真的看的如此轻么?”

如筝听他又开始胡搅蛮缠,再也压不住怒火,冷笑到:“小妹多谢世兄错爱,但是小妹还是要奉劝世兄一句,如今你与婳儿已有婚约,我与三世兄也定了亲事,况且还都是圣上御口钦赐,若是世兄不想置咱们四人于死地的话,这样的话今后还是少说为妙,更何况小妹对世兄只有尊敬,并无其他念想,世兄的错爱,小妹也只得原样奉还,还请世兄今后谨言慎行,以免招来风言风语,徒令婳儿伤心。”说着,就要举步离开,急的苏百川上前一步,拽住他衣袖:“慢着!”

旁边浣纱唬了一跳,忙上前一把拽开苏百川:“苏公子,得罪了,但请苏公子自重!”她闪身挡在如筝身前,毫不畏惧地看着苏百川:“我家小姐已经说得很明白,公子请不要纠缠了!”

苏百川面色一沉,越过浣纱看着如筝:“世妹,你是因为赐婚的事情,才不敢面对我的情意是不是?”

如筝看着他焦急的面色,心中的气反而消了,只觉得一阵好笑,她举目四望,见周围并无什么人,当下压低声音,语气却是万分坚定:“世兄,虽然说御赐婚事不可改,但我刚刚那一番话并不只是因为赐婚,我与三世兄,是真正的心意相通。之前的犹豫,不过是因为不想嫁到国公府,不想面对姐妹易嫁的尴尬,但如今既然亲事已定,我便自当为他惜名节,守闺训,终我一生,不会再对第二人动心,更不会对我们的婚约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她抬起头,认真的看着苏百川:“退一万步说,即使有什么小人从中作梗,让我们不能成亲,我也是要为他守一辈子不嫁的!”她直视着苏百川,微微一福身:“苏世兄,我和子渊哥哥,是情投意合,我对他,是非君不嫁,对你,我不曾起过半点心思,今后也只当你是长兄,还望你也能放下执念,善待如婳,便如我和三世兄一般,成就美满姻缘,小妹言尽于此,望世兄三思!”

淡淡说完这句,如筝往旁边走了一步,看苏百川愣愣站在那里,还是没有让路的意思,索性转身进了观音殿,浣纱则跟上去,死死把着殿门,一副苏百川要硬闯,就和他拼命的架势。

苏百川仰起头,看着天空露出一个略带凄恻的微笑,转身步履漂浮地走远了,浣纱这才松了口气。

陪着如书参拜完观音大士,如筝带着她回到了主殿旁流连了一会儿,便看到老太君和韩妈妈她们慢慢走了出来,刁氏便张罗着派人叫回了各房的孩子们,簇拥着老太君出了护国寺。

一路到了山脚下,如筝看到苏家的车驾已经离开了,想想刚刚在松林中的那一幕,她心里又是一喜。

临蹬车时,久未回家的如柏被老太君叫到自己车上聊天,如筝便只带了如书上车。

车子慢慢开动,离开了护国寺,如书偎在如筝身边,小声说到:“姐姐,今日你定是很欢喜很欢喜的吧?”

如筝低头看了看她精致的小脸,笑着红了脸,却并不掩饰自己的心意:“是,我很欢喜。”

如书幽幽地叹了口气:“姐姐,真羡慕你,有人那样一心一意地对你好……”

如筝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小妮子,这么小就思量起男女之情了?别担心,等你长大了,也一定会得一门好亲事,得一个如意郎君,一心一意对你好的……”

如书笑了笑,又迷迷糊糊地开口:“姐姐,一心一意,真的很重要么?”

如筝知道她是在感叹自己的身世,当下把她揽在怀里:“嗯,很重要,原来我也不懂,如今方知,于女子来说,最难得的,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如书半懂不懂地点点头:“嗯,姐姐喜欢的,想来便是对的。”

前面几里之外,苏家人也在向着都城行进着,苏百川驾着自己的黑色骏马,看着前面白马上一袭玄衣的苏有容,想着他前几日和自己说过的话,心里又涌上一阵不甘:明明自己才是阖府公认的兄长,明明之前的十几年,自己时时处处都压他一头,明明他曾经是那样的恭顺,软弱,毫不起眼,可如今再看他,瘦小的背影里却似隐藏着无穷的潜力,直教他心中燃起熊熊的妒火,尤其是亲事……

看着苏有容马上那个墨色锦缎的袋子,他心里又是一沉:东夷之战……他若是回不来……

下一瞬,他便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呆了,不知道自己怎么居然会希望庶弟战死沙场,难道,真的是心魔么?!

他这样纠结着,打马上前,死死盯着苏有容许久许久,苏有容却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微笑着压低声音:“兄长,目光再锋利,也是杀不死人的……”

说完,他便微微提提缰绳,落在苏百川马后,作出一副恭敬的样子,留下苏百川独自在前面运气。

忙碌了大半天,如筝回到自己的沁园,略用了点东西便找翻出了一个以前做的黛色兰草荷包,把给崔明轩求的签文和护身符放进去,想了想自家表哥似是不爱用香,便找了些干花填进去,又细细扎好,派夏鱼送到仁信堂,接着就好心情地坐在那架钢弦的筝旁边,开心地弹了一曲《山河庆》。

105就计(一)

冬至日过了;京师里新年的气氛就日渐浓烈了起来,上至天子,下至平民百姓,都在忙着年,但明德二十三年的这个新年;气氛却又不同于往年。

年关将近,本是该全家团圆的日子,京师很多家庭,却送走了自己的子弟。

车辚马萧;今日是出征淦城的第二批两万将士自京师出征的日子;一大早,京师的百姓就自发的集中在东征军即将通过的南城门等待着;他们之中的大部分;都是在翘首期盼着自家儿郎经过,希望在他们出征前,能够再看一眼……

南门左近,静静的停着许多帷车,那是京师世家命妇和小姐们的车,她们也是来送行的,和下面站着的百姓一样,他们的夫君,或是子弟,也在这支东征军里。

如筝撩开帘子,静静看着大军通过,要在这支队伍中找到身为校尉的苏有容,其实很容易,但此时的她虽然强忍着,泪水还是盈满了眼眶,视线便模糊成了一片迷雾。

她掏出帕子,擦干眼泪,露出一个微笑,压住自己的软弱,她又想到了那日他劈风断水般的刀法,想到他眼中的坚定和光彩,她举目远眺,终于在一队骑着马的世家子弟中看到了令自己望眼欲穿的那个身影。

他似乎是没有看到自己,只是一身戎装面容沉肃地骑马经过城门,消失在城外的大道上,如筝的目光一直凝在他身上,直到被厚厚的城墙阻隔了目光。

后面不远处,骑着枣红色骏马的崔明轩也缓缓经过,如筝从没有想过,自家总是神情慵懒,言语诙谐的表哥,穿上戎装居然这这样的英武不凡,甚至还带了三分肃杀……

她放下帘子,平复了一下心情,对着浣纱说道:“回府吧。”

浣纱点点头,正要吩咐车夫行车,却见旁边一个熟悉的身影对着马车行了个礼,浣纱忙回到车里,对如筝说道:“小姐,墨香在外面……”

如筝愣了愣,赶紧撩开帘子,墨香恭敬的行了礼,双手捧上一个锦盒:“林小姐,这是我家公子让我送来的……”

如筝点点头,又叫浣纱掏了银子赏他,墨香却婉拒了,施礼退下。

如筝一边令车夫转道回府,一边打开锦盒,里面装着的是一卷素装的书卷,她打开一看,却是《梅花》的曲谱,后面还有十几支其他曲子的曲谱,无一例外,全是苏有容的笔迹。

如筝心里一酸,把曲册抱在怀里,才看到下面还有一张纸:

“丫头,五天练一曲,练完我就回来了!”

看着那略微有些飞扬,一看就是匆匆而就的字迹,如筝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舒心的笑容,泪水却划过了脸颊,滴在檀色的锦盒上。

浣纱看到自家小姐又被这曲册勾起了离愁别绪,一时不知该如何相劝,不由得和旁边的夏鱼对视了一眼,二人眼中都是一片叹息,夏鱼咬唇略思忖了一下,眼睛一亮,对如筝说到:

“小姐,咱们好容易出来,这样回府也太可惜了,不如到铺子里去看看吧。”浣纱听她这么说,也知道她是想怂恿小姐去散散心,便也顺着她的话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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