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宫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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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宫闱-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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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你就不要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了。她是妃,你也是妃,什么意料中意料外。她那两面三刀,笑里藏刀的人,若她的儿子做了皇上,她成了太后,你以为你跟你肚子里的。还会有好日子过呢?小心她一口气把你们母了发配到边疆去。”岑梨澜撇撇嘴道。

回雪撇了她一眼道:“就你话多,心里知道便行了。这话若让刘喜听见,回了荣妃,又是一场灾祸。”

“刘喜是青嫔宫里的太监,又不是荣妃的狗腿子。”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呢,就算是青嫔的人,青嫔都是荣妃的人,何况一个奴才。咱们快些装扮一下,就去吧,第一天去,别晚了,倒让荣妃有话说。”回雪道。

二人由各自婢女扶着,向着承乾宫而去,许久不来承乾宫,倒是生疏了,见门口站的太监分外笔挺,倒是面生的很,院子里穿粉色宫人服的宫女们,有的站在廊下侍候着,有的时不时打着帘子,还有的端茶倒水进进出出,都是鸦雀无声,显的很是有规矩,回雪进了内室,见苏答应,青嫔,管娇等人都已到了,承乾宫内室里铺着暗黄色的厚宫毯,隔间处摆着一架天外飞仙的白底屏风,浑圆的油柱子间,悬着竹青色苏绣镂空帷帐,帷帐下放着一个蓝底白花大瓮,瓮里满满的盛着白丝丝的冰。内室两边,摆着两排梨花木椅子,荣妃坐在正中间的榻上,手里端着杯茶吹了吹。

管娇,苏答应见回雪来了,忙起身行礼,回雪又给荣妃行过礼,荣妃没抬头,青嫔见回雪坐下,便对回雪后面的岑梨澜道:“岑贵人,你可好啊?”

岑梨澜知道青嫔一向不是个省事的,她的位份又比自己高,怎么如今倒对自己问起了好,想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于是浅浅行了礼,找了位置坐下道:“我很好。”

“岑贵人找自己的位置倒找的准,既然这么有眼分见,难道不明白,这宫里规矩,嫔妃分配了哪个宫殿,便在哪个宫殿里呆着,听说,你昨晚上是去了相印殿里睡了一晚?永和宫是你自己的寝宫,怎么,你嫌不好呢?还是有什么事,需要长夜跟郁妃娘娘商讨呢?”青嫔道。

岑梨澜被青嫔问的脸上一红,她所说的规矩,宫里是有这么一条,刚进宫时,嬷嬷们便有教导过的,岑梨澜也知道,只是以往也有妃嫔晚上互相为伴的,也没见皇后娘娘责罚,如今青嫔跟荣妃不过是想借着这个由头给自己难堪罢了,只是自己却无法还嘴,若把永和宫闹鬼的事情说出来,又没有真凭实据,再让荣妃说自己蛊惑后…宫,那就罪更大了。

回雪看出了岑梨澜的担心处,便含笑向荣妃回道:“本是岑贵人昨晚有些不舒服,正好相印殿里,我怀着身子,药备的齐整些,于是就让苗初扶着她来相印殿讨了药而已,我看天色已晚,又怕她受风,所以便留了她一宿,还望荣妃娘娘体谅。”岑梨澜见回雪给自己解围,便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到关键时候,还是回雪护着自己的。

青嫔却不以为然,撇撇嘴道:“宫里不是有太医吗?夜里不舒服不去传太医,倒去相印殿,难道郁妃娘娘比太医还好使了?”

岑梨澜知道青嫔是荣妃的人,荣妃指哪,她便打哪,今天看来是荣妃要新官上任三把火呢,这第一把便要烧到自己身上,听着青嫔的挑衅,岑梨澜也回嘴道:“大晚上的,叫那帮太医有诸多不便,所以才。。。。。。”

“太医是太医,妃子是妃子,规矩是规矩。”荣妃脸上虽带着笑,说话却含着凉气,苏答应一向胆小,听荣妃说话,便吓的有点哆嗦,荣妃扫了一圈,又剥了个荔枝含在口里,慢慢的嚼着,吐出一颗籽来让小宫女接着,又擦了擦手,才接着道:“这本是可大可小的事,只是皇上的意思,从今日起,我先代理这六宫,皇后娘娘在时,你们都知分寸的很,后…宫也是一派生平之像,若我接下这后…宫管事的活,后…宫便乱了,你做你的,我做我的,大家各走各的路,别说下人们看着笑话,皇上那里,我也不好回话的,岑贵人,你说是不是?”

岑梨澜听的她的话柔里带刚,却又无处反驳,只得老老实实回道:“是。”

荣妃听了点了点头,让青嫔去拿了宫规本子来,满满的三大本,黄黄的书皮,上面字迹有条有理,看着荣妃专心的样儿,岑梨澜突然觉得自己像是砧板上的死鱼,要任人宰割了,荣妃熟练的翻到书面中间,指着一条念道:“按规矩,应罚俸禄三个月。”岑梨澜听了,才松了口气,三个月的俸禄,没了就没了,反正自己在宫里也没有什么开销。荣妃却依然笑着合上书本,把书本放在小几子上,然后看着众人道:“我刚接手,也不想落个苛待妹妹的坏名,三个月的俸禄,如今又正值夏天,什么冰凉的东西,好玩的织绣,没胃口添个饭菜的,都少不得银子,宫里的奴才一向是认钱当爷的,岑妹妹只是贵人,本来一年到头的俸禄也不多,若扣下来了,那日子就不好过了。依我的主意,不如妹妹就抄写这三本宫规吧,各抄一本出来,记在心里,以后不犯就是了。我也不罚你的俸了。”

岑梨澜看着厚厚三本宫规,头都大了,若抄下去,手非断了不可,管娇见荣妃有意刁难,便站起身道:“荣。。。。。。”荣妃瞪了她一眼道:“没你的事。”管娇便只好坐下。

“荣妃娘娘,我还是愿意领罚,三个月俸禄,我也认了。”岑梨澜道。

“本宫说过的话,还可以讨价还价吗?若现在就收回了,以后这后…宫中,还有人当回事吗?”荣妃一面笑着,一面道:“就这样定了,三天之后,把抄本给我。连原本一起拿了来。到时候本宫可要验字迹的,你可别蒙混了。”小宫女听她这样说,便拿起三本宫规来,放到岑梨澜身边,岑梨澜听荣妃这样定下来,只得无助的看着回雪,回雪倒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从承乾宫里出来,岑梨澜闷闷不乐的把三本宫规抱在怀里,一路上踢着宫道上的小石头子道:“荣妃就是故意整我的,这回落在她手里,倒让她施了威。刚上去就这么狠毒,这不是在跟咱们翻旧帐吗?”

回雪点了点头,见四下无人,才压着声音道:“她又不是专门针对你,你不过一个贵人,对她能有什么威胁,她这是杀鸡给猴看呢,不过她有张良计,咱们也可以有过墙梯呢,晚上我去永和宫交你个法,你不用把这当负担就是了。”

岑梨澜一听,心里便高兴了,甩包袱似的把三本宫规交给苗初拿着,拉起回雪的胳膊道:“我知道你最疼我的,晚上你来陪我会,不然又看见那白影子,我手都抖了,哪里还能抄什么破宫规。”

作品相关  第一六零章 “良嫔”复活

天黑欲落雨,宫里一片燥热,天际边有几大朵子的红云,翻滚游移,时不时几声“轰隆隆”的雷鸣,又伴着几道白的刺眼的闪电穿窗而入,看的烟紫心惊肉跳,夏季本是多雨的季节,雨水说来,便来了,所以便劝说回雪,能不能改个时间再去永和宫里,回雪拒绝了,答应岑梨澜的,又怎么能反悔,于是换上淡紫色小褂,深紫色的长裙,又换了双平底子的绣鞋,便欲出门,烟紫见扭不过,便准备了把油纸伞跟着一起往永和宫去了。

一路上闪电更密实了,一道道的印在朱红的宫墙上,投射出三三两两的人影,倒让人心里毛毛的,风大了些,卷着地上的沙土,烟紫怕迷了回雪的眼,忙从袖里掏出帕子来在她面前扫了扫,平日里半柱香功夫便能走到的地方,如今倒走了足足有一个时辰才到。岑梨澜等的有些着急,想让回雪来,又怕她来,这恶劣的天气,她身子又不便,真来了倒让自己焦心。于是吃过晚饭等了一两个时辰,不见动静,以为她不来了,便让小太监关了宫门,免得风沙倒灌进永和宫的院里,然后让苗初多点了五六盏的灯笼,照的永和宫如同白昼,岑梨澜在灯下翻着从荣妃处拿的三本《宫规》,上面的字密密麻麻,越看越是心乱如麻,听着院子里树枝在风下碰撞的声音,简直风声鹤唳。正烦闷着,听到一阵敲门声,吓的岑梨澜一个机灵,过了一会儿,见是回雪带着烟紫进来,才松了口气,又非常心疼的道:“这风大的都能把你吹走了,明天来也是一样。怎么倒这么来了,吹的一身是灰。倒让我内疚了。”

烟紫把油纸伞放在门口拐脚处,又给回雪拍拍身上的灰,苗初赶紧端了碗茶上来,让回雪坐着喝了,回雪扫了一眼《宫规》,又看了看永和宫倒处的灯笼,不禁笑道:“如今这么大志气,把永和宫照的跟白天似的,打算一夜把三本都抄写了呢?”

岑梨澜隔着小桌子坐了。撇嘴道:“灯笼多,是我心里害怕,哪里是关这《宫规》的事。你倒还取笑我。”说完,便拿起果盘里的一个桔子,细细的剥了给回雪吃。

“你这《宫规》不用自己抄,你宫里连太监宫女的,不是有七八个人吗?让她们轮流的抄了。人多,也快,要不一天,就做完了。”回雪一面吃桔子,一面道。

岑梨澜听了道:“说起来倒是简直,我也想这样。可荣妃能放过我吗,万一辨认了字迹,说我蒙她。这可不得了,会连累我家人的。”回雪笑笑道:“我这样教你,自有我的法子,你只管照做,出了事。保管出不了事。”

两个人坐着说了两个时辰的话,外面的风呜咽着吹打着永和宫的竹帘子。竹帘子发出“啪啪啪”的响声,这响声又触动了岑梨澜敏感的神经,吓的她一把拉过回雪的手,又开始哆嗦起来。

回雪笑她多疑太甚,简直比的上三国时期的曹操了,于是又陪她坐了一会儿,直到宫道上有打更的太监路过,“邦邦邦”的敲着清脆的更梆,提醒着大家是时候睡觉,要小心灯火了。见外面也没有动静,烟紫提醒是时候回相印殿了,不然一会儿雨真下了,倒不好走了。这种关头,再有什么把柄落到荣妃娘娘手里倒不好。

岑梨澜送到门口,让两个小太监挑了八角宫灯,送回雪回相印殿,两个小太监随在回雪两边,照的宫道很是明亮,只是宫灯被风吹的四下摇晃,一时间地上倒多出很多的灯影子,突然间雷声大做,天际边低低的红云不见了,继而幻化成雨水淋漓尽致的撒泼下来,只一两句话的功夫,烟紫都没来的及撑开伞,回雪身上的衣服便湿透了,又走几步,宫道上便堆满积水,一行人像是在趟河而过,一时夜深人静,又没有轿子可坐,烟紫只得一手撑伞,一手拉着回雪的胳膊,尽量的走慢些,以防脚下打滑。

转角过去,便是相印殿了,抬眼望去,倒能看到相印殿门口亮着几盏灯笼,想来是奴才们知道主子还没回来,故意打着灯笼照路的,烟紫手举的久了,便有些酸,一时不小心,伞便落在地上,弯腰去捡时,回雪正往前走,猛的被带了一下,脚下收不住,便一下子坐在地上,深紫色的长裙顿时如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吓的烟紫赶紧扶她起来,又用手拧拧她裙子上的水,一个劲的道:“主子恕罪,都是我太不小心了。”

王方见前方有两盏灯笼越来越近,便知道是主子回来了,来不及撑伞,便跑入雨里,见回雪一脸狼狈,赶紧扶着她往相印殿而去。到殿里洗了热水澡,又换了衣干净的衣服,把头发擦的半干,回雪才坐靠在床上歇了会儿,觉得肚子中似乎不大对劲,一阵阵的扯着疼,烟紫怕刚才坐地的那一霎那动了胎气,急的脸上通红,说是要去叫太医来看诊,回雪拦住了道:“你去捧碗热茶来我喝,这疼不是很明显,或许喝了茶便好了。”烟紫听了,只得照着做了。

喝了茶,肚子里暖暖的,果然好了些,因来回赶了两个时辰的路,回雪也乏的很,便早早的睡下了。

第二日,岑梨澜照回雪说的,把三本《宫规》交给下人们抄写,倒真的没用一天,便抄好了。拿来给回雪看,脸上满是喜悦,只是一到晚上,又害怕起来,回雪答应依旧陪着她去永和宫看一看所谓鬼的事,烟紫去不愿意了,给岑梨澜上了茶,便倚在回雪身边道:“主子当心身子才是,再说,昨儿也去了,不是没有鬼吗?”

回雪打住了她的话道:“昨儿是下了雨的,今儿天气晴好,想来无事,再说这鬼的事终要弄个明白。你就不要劝我了。”

烟紫无法,只好带上王方一起去永和宫,路上对主子也好有个照应,照样是坐到大晚上,回雪让永和宫的人把大门关上,把蜡烛也吹的只剩下一两根,永和宫顿时伸手不见五指起来,只是让小太监们守在大门口,不要说话,静听其变。等了有两三个时辰,同样是不见一丝动静,雨后初晴,蝉正好出土,趴在树秧子吱吱的叫着,回雪想着,怕是今天晚上又白等了,正在这时,听到隐隐约约的几声:“承熙,承熙。。。。。。额娘好想你。。。。。。”透过开着的窗户,见高高的宫墙上立着一个黑发白衣的女子,脸色煞白,看不清五官,身边闪着火红的光,更显着她的恐怖,岑梨澜看了一眼便嗷嗷不止:“我就说有鬼,你们不信,今天真见了,可不是良嫔。”

回雪却不相信那是良嫔,良嫔生时跟刚进宫的秀女们并没有过多的交往,这大晚上的,虽白衣人身边发着红光,但并不能看出是良嫔。想来是岑梨澜杜撰,于是大声的咳嗽了几下,王方正带着几个小太监守在大门里,听到暗号,忙打开门奔了出去,只听得外面一阵子哭爹叫娘,又有梯子倒地的声音,过一会儿,便有一个白衣人,并两三个小太监被押了进来,齐齐跪在地上。

岑梨澜见这几个太监是宫里人穿戴,想来那白衣人也是人,并不是鬼,于是骂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学什么不好,在永和宫学良嫔,我跟你们几辈子的仇呢,你们想吓死我?”

几个小太监跪在地上,不吱一声,只看着白衣人,回雪心下明白,便叫王方拉了那几个太监去捆了,说这白衣人肯定是个头,先治一治她再说,等小太监被架了出去,回雪便冷脸问道:“你是谁?还不打算说话吗?”白衣服人听了,却仍然不为所动,也不说一句。

“苗初,去打盆水来,给她把脸洗了,然后看看她的真面目。”回雪道。苗初知意,便接了一句:“洗了脸,就知道你是谁了,倒是更难堪;反正被捉个现形,你不说,那帮太监也经不住拷问,送你们去慎刑司,就不好了。”

白衣人听了,心里发软,便哭了起来,自己把一头黑发扯到一边,又拿出帕子来在脸上狠狠一抹,原来是青嫔身边的婢女招儿,招儿嘴里哭求道:“郁妃娘娘饶命,我们只是奴婢,主子吩咐的,我们不敢不从。”

回雪淡淡一笑道:“我就知道是你,也知道是青嫔干的好事。既然这样,我们心狠不狠,可关系你们的几条命,现在眼前一条路,你好好说了,便没事,不然,我也救不了你了。”

招儿头如捣蒜:“郁妃娘娘想知道什么,奴婢好好说便是。”

“青嫔为什么让你来装神弄鬼吓岑贵人呢?”回雪问道。

“还用问,肯定是我哪里得罪了她。她就来给我使绊子。”岑梨澜恨恨的道。招儿听了,却摇摇头道:“我家主子并不是针对岑贵人你,只是想吓吓你,让你以为是良嫔变鬼,然后就会把这消息告诉郁妃娘娘,郁妃娘娘跟公主有交情,过几天要出宫去。。。。。。”

作品相关  第一六一章 会一会青嫔娘娘

回雪心里暗叹道,青嫔好一计曲线救国,明知道吓不住自己,这鬼神的伎俩便先吓住岑梨澜,自己又跟岑梨澜交好,等自己出了宫,就会去纳兰府跟公主说这些,青嫔就有理由告诉皇上,说是自己跟纳兰家是有私情的,出宫短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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