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心笑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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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心笑兮-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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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恩撑在她正上方,笑的更得意。轰然,眼前不断闪回一连串令人难以置信的癫狂画面,无比清晰,张张交叠,声色俱备:昏暗的光线下,男人鬓角泫然欲滴的汗水,情致深处的迷蒙双眼,镜子里,血脉贲*张的背肌,蕴含无限力量的腰杆下连着两颗正在抖动的半圆,耳边响起一声声男人的闷哼交织自己发了疯的叫喊,皮肤上仿佛有温软濡湿的唇舌细致舔*弄,胸前的柔软被一副宽厚结实的胸膛紧紧贴着……而那伏在自己身上拼尽全力不断运动的男人正是面前这张脸的主人。
  
  萦西快被记忆带来的红潮生生羞死,她痛恨自己在醒酒后脑袋还在不断重播的零星片段竟都是这些不堪入目玩意儿。
  
  再触及他的眼神,她立刻紧闭眼憋气,红得堪比猴屁股的脸偏向一边,拳推他下压的胸膛,“别……别……不用……”
  
  泽恩出奇地听话不再动,静静看她飞满红霞的脸蛋,伸出食指一刮,直起上身。“那,请便。”
  
  萦西忙不迭从他身下逃出,裹紧胸前的床单,更加不敢正视泽恩,转身就往卧室外跑,感觉仍有力量阻挡她走,侧身用手挣着床单与其连番对峙,忽而,那股力量恶作剧般一松,她接连踉跄几步差点绊倒。
  
  萦西知道又是顽童附身的泽恩干的好事,不过,她不愿回头看见印象里的端貌君子不着寸缕奸笑的德性,就如看见高高在上的大校长站在主席台上不是发表讲话而是跳脱*衣艳舞的矛盾心情一样。
  
  托着褶皱的床单磕磕绊绊一路奔向浴室,推开门,和昨夜站在门口的呆怔竟也如出一辙,浴室已不再是浴室,更像满目疮痍的战场,她懊悔得头痛,悲恸得脚软。
  
  以前不是没有喝酒喝到酩酊大醉过,同学聚会,同事聚餐,和小葱对酌,都曾稀里糊涂的被人灌醉或把自己灌醉,虽然不胜酒力好在酒品不差,可能有时爱闹脾气爱傻笑,最多啰啰嗦嗦遭人烦,还不知道酒后真的可以乱性,而且是心甘情愿乱的。
  
  责任只能归结于洋酒的催*情作用,因为昨晚是她第一次喝那么多不加料的威士忌,可泽恩呢,他不仅喝的是啤酒,而且喝的也不多……
  
  花洒下密密实实的水柱冲击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萦西转过身背靠冰凉的瓷砖,再次被玻璃门上的自己惊悚着了。
  
  刚才忙着和泽恩拉锯战没注意到,她的胸前、肚脐附近、两肋和手臂内侧居然分布了好几颗大小不一的红印,弯下腰,定睛检查,两条大*腿里面还有两块更大的,紫泱泱的,相当吓人。萦西转回身去,脑袋撞墙,巨声隆隆,心里大骂:郁泽恩,你个名副其实的衣冠禽兽!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维尼熊居家服里空荡荡,有些不适,恰逢泽恩迎面走向她,目光相撞,萦西想的第一件事竟是:幸好他已经穿上裤子了。
  
  “洗好了?”
  
  果然穿上点什么,泽恩看起来变回正常人。萦西很想再像以前一样向他展出一个礼貌疏离的笑,但是,经历了一天之间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只能缩着脑袋低头。“嗯。我先回去了。”
  
  泽恩伸手阻拦:“等等,就没别的可说的吗?”
  
  还能说什么,谢他昨晚收留了她,给他睡了,没便宜别人吗,互相纾解郁闷怨恨,没连累其他无辜吗。当然,这都是萦西脑子里想的,不可能说出口。
  
  “啊?”她装傻,抬头瞟一眼,故意不看他没穿衣服的上身,“没了。”目光轻扫,却停在他肩膀上的血印子别不开,她小心指着那狰狞的几排暗红,“这是……”
  
  泽恩侧脸看了看肩膀的伤痕,不觉勾出一道暧昧地笑,执起萦西软软的手,带着她的手指摩挲已干涸的凸凹:“你的战利品。”
  
  “战……”萦西崩溃得又想撞墙。
  
  两人身体上留下的这些记号、痕迹统统昭示着看似儒雅谨慎的泽恩和一向胆小怯懦的自己,在互相扒*了对方衣裳后就是对索求无度的狂男欲女,再没理由埋怨泽恩是衣冠禽*兽,她自己何尝不是!
  
  萦西抽回手,脸上的表情几经风云变幻,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大吵大闹更不是,索性冷静地计划遁逃。“我洗好了,你进去吧。”
  
  泽恩默默走开,没多做纠缠。浴室里到处弥漫着和她欢*爱过的味道,洗手台上大咧咧摊摆着她之前围在身上的床单,泽恩拾起一角深深吸气,不免心中荡漾,唇边眉梢泛起一片笑意。
  
  萦西悄悄来到客厅,找到座机。这辈子她只记得住三个人手机号码:御林的,润蕾的,小葱的。而当下除了小葱已经找不到谁能帮她。
  
  “小葱,是我。”
  
  小葱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迟疑了半天才接。“萦西?你这是哪的电话啊?怎么有闲工夫给我打?唔……累个半死吧,中午了都。” 
  
  萦西从沙发里狼藉的衣物中拎起自己湿哒哒的内*衣裤,心底一阵恶寒。
  
  “呃,你先别说话,你到……”萦西想让小葱来泽恩家附近接她,又担心以后穿帮,小声对着话筒说,“你到我家楼下等我,到时候再说,”顿了一下,“小葱,越快越好。”
  
  顾不得小葱的追问,萦西匆忙挂线。
  
  萦西趁泽恩洗澡的时间将潮湿的内*衣裤穿上,再罩回居家服,蹑手蹑脚趿拉拖鞋从泽恩家逃出,到了楼下,奔跑的双脚不知怎的蓦然僵滞,回头仰望背后阳光下晃着一片白花花的玻璃窗,她警告自己,昨晚只是在这里做了场香*艳至极的噩梦,别无他物。
  *******
  
  小葱见萦西面容憔悴不堪居家装扮出现在大厦楼下时,把憋了整路的一套调侃和逼问暂时忍住。付过车钱,又找大厦管理员帮她开门,小葱直觉眼前的诡异事态和御林有关。
  
  萦西左闪右躲小葱探寻的目光,终于熬到开锁匠和管理员在门口忙活完,她送别道谢。
  
  小葱终于忍不住先开口:“老实交代吧。你和御林玩的什么游戏?这么劲爆?”
  
  “御林走了。”萦西平静地说,平静得超乎自己的想象。走进餐厅,把御林留下的信递给小葱,“昨天上午走的。”
  
  小葱看完,即使知道再多说一个字都是在向萦西身上捅刀,还是三下两下把信撕烂,破口大骂,声音立马高八度:“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王八蛋,这些贱男人怎么还不快点死!再害多少女人才够!”
  
  萦西怯生生等着小葱发作完。
  
  她还记得,前段时间小葱亲妹妹小蕊的未婚夫在外面乱搞恰好被小葱撞个正着,小葱一直忍着话口没敢告诉她家里人,正无处发*泄,御林的逃婚显然再次刺激着她的痛觉神经。 
  
  小葱看她一眼:“昨天没回来,在哪儿撅着的,为什么不找我?”
  
  “我怕你骂我嘛!”萦西委屈地缩肩膀。
  
  小葱沉沉叹气,拼命缓和情绪,说出的话仍是没好气儿:“怕我骂你啊,那现在还找我求救?”
  
  小葱的大眼睛横起来带着一股天生的怒气,吓的萦西又把自己缩进那件又脏又臭的维尼熊居家服里,她抽一下鼻子,可怜巴巴看着小葱。“除了你,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听萦西这么一说,小葱嘴上立刻放软:“昨晚还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庆祝俺把那碍眼的小黄条去掉,三更了有木有?!

我可怜的存稿哎,你啥时能再厚点嘞??让俺能七八九十更啊

刚才终于等到一个野生收藏,谢谢这位筒子,就一人看俺也更下去!




7

7、第六章 仅此而已 。。。 
 
 
  听她这么一说,小葱嘴上立刻放软:“昨晚还好吗?”
  
  “还好。”
  
  “你这身打扮还好?萦西,对着我你不要再装了,我知道御林一走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我宁愿你抱着我嚎啕大哭,或者和我一样大骂他一顿,而不是自己憋着,连眼泪都不舍得流。”
  
  萦西咬着唇点头,身体像一张放出离弦之箭的弯弓,霎时崩塌松垮,实打实靠在小葱的肩上,不慎间,热泪已潺潺涌出发涨的眼眶,如果眼泪能将御林从她心里冲刷走,那么将近十年的泪水早已让他不复存在到连渣都不剩了。
  
  哭到鼻涕流到小葱的衣服上,萦西才算打住:“呀,蹭上了,糟糕。”
  
  小葱有小小的洁癖,尤其反感工作服沾上脏东西,萦西深谙这点,连忙用袖子去擦,抬头窥探她表情时,竟然发现小葱也跟着泪眼朦胧。
  
  肩上有黏糊糊的东西透过,小葱嫌弃地看眼萦西的破烂袖子,努嘴憋股气,扑哧,破涕为笑:“没关系。你顾好你自己得了,弄的跟个小乞丐似的。”
  
  两人到了卧室,萦西翻出一件干净熨帖的白衬衫给小葱,她俩身形差不多,衣服多数可以互换,小葱下午还要去上课,学校要求在校期间内必须着正装。
  
  萦西刚换上一件干净的T恤,忽然,小葱的声音里带着比刚才更浓的哭腔,颤抖的指尖指向萦西腰上的一串红痕。“萦西,跟我坦白讲,发生过什么事?”
  
  萦西不明所以,转身连着几步退到镜子前才发现,那是和泽恩作案时留下的铁一般的证据。
  
  与御林同居之前,萦西和小葱曾住在一起,两个女孩换衣服从来不避讳,刚才也就没理由跑到别的房间换下那头陪她流浪街头的维尼熊。
  
  萦西只知道身前有,所以脱*衣*服时心里七上八下尽量护住胸前,背对小葱,没曾想后面也有,还不只一块,她再次羞愧难当。 
  
  小葱以小夜猫过房顶的轻盈度隔着床爬过来,以夜猫扑耗子的速度猛地掀起萦西换好的T恤底端。“这儿也有?” 陡然睁圆眼,泪汪汪望着她,“你昨晚被人……”
  
  萦西淡定地从小葱手里抽回T恤,抻平,猜小葱十九八九是想歪了,她没经过人事,看见这吻*痕怕是以为自己曾被歹人欺负过。
  
  萦西牵强地干笑,摇头:“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你昨天到底去哪了?”小葱懊恼地挠头,“都怪我,为了不打扰你就没给你打电话……对于你和润蕾一起注册这件事我也总反对,不然,你就不会出了事也不联系我……”
  
  小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愧疚劲上来,大眼睛根本噙不住泪,说两句,眼泪就啪嗒啪嗒一滴滴掉下来。
  
  萦西急了,慌忙解释:“不是的,小葱,这怎么怪也怪不到你身上啊,再说,如果出了那事,我还能完整无缺的站在这吗?其实……我昨天心情很糟就去酒吧喝酒,然后……喝醉了,下台阶的时候摔了几个跟头,磕成这样的,没别的。你知道我的皮下毛细血管易破裂,动不动就青一块紫一块,常事儿。”
  
  小葱哽咽着想了一阵,双眼流露出满满的疑惑,嘴唇拧成团状:“可那是红的,嗯,还有点发黄。”
  
  萦西傻眼,强装镇定,回头对着镜子使劲按了按腰上的几块红印。“这个……再过半天就变色了。” 
  
  小葱从床上跳下来,转萦西的肩膀,“看看,还摔哪了?你一整晚没回家在哪歇的脚?”
  
  萦西死攥着T恤的圆领,担心还有别的证据被这厮敏锐的大眼发现。
  
  她编谎话的功力不差,能骗自己这么多年,现在骗骗小葱也没什么大问题,她抓着小葱的手放下。“后来,我被路过的一个好心人收留了,喝的太多就一直睡到中午。”
  
  小葱狐疑地盯着她的眼睛半响:“真的吗?你确定是好心人不是占你便宜的臭流*氓?男的女的?为什么平白无故收留一个喝醉的人?”
  
  萦西做足表情夸张的样子,大声嚷:“你想哪儿去了,什么都没发生,你看,我连根头发都没少,人家就是心地好,仅此而已。”撒着撒着慌,她越发觉得这番话更像在催眠自己,只是将泽恩编造成好心人,她心里着实苦战纠结了一把。
  
  “真的吗?幸亏有爱管闲事的人。”小葱自然自语嘟囔一句。
  
  为了不让小葱起疑,她推着小葱的肩,来到衣橱前,转移话题:“过来,帮我收拾下衣服,轮到你收留我了。”
  
  小葱擦擦眼泪,安心地点头。“没什么就好,反正那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你就搬过来住吧,但我是房奴,水、电、天然气咱得均摊。”
  
  萦西笑着连声应好,拍胸*脯保证。“放心,房租我也照付。”
  
  小葱白她一眼。“没男人供你,你还笑。”
  
  “你不一直没男人供吗,不是也一样笑!”
  
  “男人算什么,该活还得活,说不定御林滚了之后,你就千树万树桃花开了。”小葱平复了情绪,还有点担心她的伤,“你摔的重不,要不要去医院呐。”
  
  萦西郁结,尴尬地挥手,要是为了这种伤去医院,她不直接被医生笑掉大牙才怪,碰到个负责任的,说不定要把她男人叫来训斥一顿。
  
  *******
  
  萦西只收拾出两箱衣服和鞋帽还有点日常生活用品搬去小葱家,房子里的其他东西都是和御林共用的,没必要拿走,整(www。87book。com)理衣橱的时候,发现御林带走的衣服并不多,也许他也是想摒弃和自己的一切,干干净净重新和润蕾开始。
  
  自从润蕾从D市回来和她一起筹备婚礼,三人尴尬的关系似乎在她的努力下慢慢化解,但那道永远横在他们之间的屏障虽然谁也不说,谁也不碰,但不代表谁也不在意。
  
  打和润蕾在咖啡馆里第一次重逢,御林变得更加沉默和烦躁,她还装作傻呵呵开玩笑问他是不是得了婚前恐惧症。
  
  终有一次,她看见御林半夜起床偷偷躲在阳台抽烟,捧着那本失踪已久的旧相簿一遍遍翻看,甚至最后不能自已地抱头哭出声,七尺男儿哭成这样,她第一次看到,只因他娶的不是最爱的人,而最爱的人要另嫁他人吗?御林口口声声疼自己爱自己,却还不曾为自己流过一滴泪。她不得不正视,御林对润蕾的爱情早已超出了她的想象。
  
  萦西自以为她把那本相簿藏的很好,可她错了,原来御林早已找到,就像润蕾的出现一样,是迟早的事,她只是将交点提前了些。
  
  带着火星的烟灰被风吹散落在相簿上,印象里,御林只有一次是那么的紧张,如今揪心的一幕又重演了——不是用脚,不是触手可及的用抹布,不是用其他任何可能会污染到照片的东西,而是用手,他用手剥去那有燎原之势的火星。
  
  他被烫得咝咝抽气,而萦西的心也被他大无畏的举动灼伤,想冲过去帮他揉、给他吹气免得他疼,想帮他涂药膏免得第二天红肿或者留下疤痕……可最终萦西没选择那么做,只远远的在门后漆黑的影子里看他吸几下自己的手指,然后像从火场中救了一件稀世宝贝似地捧起敞开的相簿,借月光摩挲照片里的人,抱在怀里久久。
  
  *********
  
  萦西站在阳台上发呆,那本装着三人高中时所有合照的相簿已被御林收回,回想十年间的种种过往,心情不由得沉落,不是她的,无论怎样去迎合、去改变、去付出,结果终得不到。
  
  五月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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