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父凶手(二)
新楚王辩白,“母后,你不要听恽胡说八道,那不是寡人的东西,寡人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是他栽赃陷害寡人。寡人是王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先父王以后的江山,迟早就只是寡人的,寡人根本没有必要那样做,寡人一直是最爱父王和母后,惟先父王和母后命是从的。只有恽才有可能那样做,他谋害先父王和寡人,只为了坐上国王的宝座。”
还是新楚王的话有些道理,恽王子虽然年幼,他向来抱负远大,深不可测,一直不把楚王太子放在眼里,大家有目共睹。
恽王子当然有话说,“我就知道,堵敖会反咬我一口,要这样说,只为取信于大家,所以,一直没有敢亮出来。大家可不要被他蒙蔽,他有足够的理由毒害先父王,想及早登上这国王之位,他等不及了,理由很简单,他是怕他和安公主有染、他乱伦的事情,传到先父王耳朵里,他不仅当不成王太子,还要受到重罚。”
是楚王先得的病,楚王太子与安公主有染在后好不好。可是,有谁能断定其先后顺序呢。
恽王子抖出他和安公主之间的丑事,大白于朝堂之上,全天下,新楚王脑子“嗡”地一下子晕了,人焉了。
巨大的打击一波紧接着一波,妫公主呆立在原地,泥雕木塑一般。
恽王子偏偏不放过新楚王,他站起身,走向被俘的他,斥责,“你害先父王病重期间,甚至治丧期间,依然与安公主玩乐,似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还留你在世上有什么用?”
这件事,恽王子总不是栽赃陷害,新楚王哑口无言。
“拿来。”恽王子从别人手上要过一把长剑。
这是要干什么?轼君轼兄啊?事到如今,恽王子什么事干不出来。朝臣肯定帮不上忙,新楚王连忙向他最依赖的妫公主求救,“母后,救我!”
新楚王的四个字刚刚脱完口,妫公主才看向他们,恽王子的宝剑就刺进他的前心,“让我亲手杀了你,替先父王报仇,替楚国除害。”他以大义灭亲、为国为家为先父的名义。
弑父凶手(三)
“啊!”妫公主当即晕倒。
“公主?”已经显现出老态的善女连忙搀扶妫公主,她真的要老了,有些扶不住。
朝臣们个个傻了眼,不管新楚王是息王的,还是先楚王的,总是恽王子一奶同胞的亲兄弟,他的罪过都是他定的,还当所有人特别是妫公主的面亲手杀死他,不管怎么样,这样做,未免也太绝情吧。不过,帝位更替当中,残害手足的事,可不只他们这一件,古往今来,还少吗。
“送母后回寝宫去休息。”恽王子安排妫公主,他没办法亲自动手扶,他的剑还在新楚王体内,他还不能断定他死没死,“以后,有什么事,谁要是再敢惊动母后,让母后操心,杀无赦,还包括他的全家。”
新楚王已死,人们以后只会见风使舵,哪还有人可能为他跑腿送信哪。
恽王子当场把新楚王杀死,他给了他普通王子的葬礼,第二天就草草埋葬掉。
恽王子找到安公主住处东丰殿。
安公主讨好地给恽王子下跪,“参见新国王。”
“我没有正式登基呢。”尽管是早晚的事,而且很快,恽王子就要这样说。
“这还不是早晚的事。”安公主笑得就象一朵花,她起身拉住恽王子,向他撒娇,“我可是国王的大功臣呀,国王可不要忘记对我的承诺,对我好。”
“大姨的确是我的大功臣,我永远忘记不了大姨,会对大姨最好的。”恽王子笑得扑朔迷离,让人捉摸不透,安公主只能陪笑。
然而,恽王子一只手向外一挥,就闯进来几个大内侍卫,把安公主按住。
“国王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过河拆桥?我可是你的人。”安公主大惊失色,赶情恽王子比楚王还狠呢,楚王还留她一直在楚王宫中好吃好喝好侍候住这么多年,恽王子刚刚得逞,就要对付她?可不是嘛,要不然,恽王子小小年纪,怎么对付得了楚王和楚王太子,轼父轼兄。
恽王子自然有他的说辞,“大姨你是我的人?你倒是会算计,既帮助我对付堵敖,又和他上床,无论谁得了势,大姨你都不吃亏,只有好处沾。
弑父凶手(四)
你和我的王太子哥哥有染,秽乱后宫,害他最终害死我先父王,此等大罪岂可饶恕,你还是到地下去陪伴我的王太子哥哥,继续寻欢作乐吧。”就是没有这个罪,他也要安公主死,要杀人灭口,他的一些秘密,也好不被传扬出去。
恽王子这样说着,他手下人的白绫就勒上安公主的脖子。
“你——”安公主最后勉强挤出一句话,“会遭报应的,不得好死。”
恽王子显然生气了,大内密探勒得更用力、更紧,安公主无力地瘫倒地上。
恽王子狠狠踢了被勒死的安公主两脚,“临死了,还找我晦气!不得好死的,现在是你。”
看在妫公主的面子上,恽王子也把安公主安葬。
登基,当上楚王,恽王子本来想得到妫公主准许,那样更名正言顺些。可是,妫公主就是不肯为恽王子开口,只是推说她自己身体不好。他也无法勉强,又急于加冕,他以先楚王和楚太后妫公主的次子名义,登基当上楚王,本来嘛,原来的楚王太子、新楚王一死,轮也轮到他。
就这样,恽王子正式成为新一代楚王。
年老的楚太王太后受不了楚王被儿子们害死,他的儿子们又手足相残的连重打击,很快病逝。
清静了不多天,附近突然传来歌舞奏乐的声音,一天好几天,动静都不小,有时候几乎一整天不间断,妫公主实在听不下去,“这是国王弄出来的吗?告诉他,小声点儿,或者离我远些。”
“太后,不是国王,是一个叫子元的,国王最器重的重臣,国王登基,就封他为丞相,国王甚至让他住进王宫来,只为方便参与朝政,很多事都是他在拿主意,国王还小,可重视他了。”有比较了解情况的宫女向妫公主禀明。
“那就更得小点儿声。”不是楚王,还敢打扰妫公主清静,她更受不了,“先王新死不久,就这样歌舞声平,象什么话。传我的话,给国王和那个叫什么子元的丞相听。”
乐声终于肯停止。有宫人回报,“太后,丞相子元求见太后。”
弑父凶手(五)
“见我干什么?”妫公主沉吟片刻,还是答应,“让他进来。”
楚丞相距离妫公主还有一段距离,就下拜,十分虔诚,“太后,我只是希望为国王、为我们大楚国歌颂太平,和乐,才天天奏乐,没想到太后不愿意听,太后教训的是,尽管我们不应该一直沉陷在对先王驾崩的哀悼之中,可是,也不能忘记先王遗志,开疆扩土,让我们楚国越来越强大,最强大。国王登基以来,我还没有什么功绩,只恐怕难以服众。由于方方面面的原因,我打算率领我楚国大军,进攻郑国,消灭郑国,以宏扬先王遗志,树立新国王和我在国人心目中的地位,郑国对我国一向不服不份,几次三番挑衅我们的耐心。”
打仗?妫公主可不想听到这些,“你少奏些乐就好。至于打仗的事,和谁打,你和国王、和朝臣们商量,只要他们同意就好,不用问我。”
“谢太后。”不管怎么样,都要谢过。
没事儿了,总应该走了吧,楚丞相却不肯走,他抬起头,面带桃花,眼含春笑,色迷迷望定妫公主,他的目标,从和恽王子商量谋害楚王的时候开始,就是她,不是别的,只是后来野心越来越膨胀,才参杂更多东西。
“退下。”妫公主挥袖子,别过脸去,好可恶的目光,和人,她总不能因为人家对她似乎不怀好意,只是一个表情,就对付一国丞相,也只有哄出去。
对于攻打郑国,楚王当然没有意见,很多时候,国家大事都由这位楚丞相作主,他还小,就连当王太子的经验也没有,只是在试着处理朝政,更多的还处在学习阶段,需要时间熟悉,才能上手,得心应手。
楚丞相整顿楚军,多备粮食,很快出发,直接扑奔郑国。
由于领兵带队的楚丞相没有实战经验,刚愎自用,求胜心切,出战仓促,又水土不服,楚军这一次攻打郑国,大败而归。
“这可怎么办?”要如何才能向妫公主邀功呢?实话实说,岂不更被她看不起?楚丞相倒不担心打败仗,被楚王怪罪,应该不会的。
弑父凶手(六)
楚丞相的人有办法,他们给他出主意,“就谎报胜利。人为什么少了?是让一部分人镇守边关,和卸甲归田,和平时期,不需要太多将士,年老的,就放他们回家,种田,生孩子,对楚国将来的发展更有利。
“对,就这么办。”楚丞相成竹在胸,信心满满地回到楚国京城,楚王宫,再次求见妫公主,这一次,他志在必得,哪怕铤而走险,还带上短剑,实在不行,威胁人用。
“又要见我?”妫公主头疼,“有事儿怎么不找国王,找我干什么?”
“公主,丞相握有重权,又执掌国家兵事,国王尚且年幼,公主需要和丞相搞好关系,以免先楚王的千秋大业旁落他人,那样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先王,和全楚国的老百姓。”善女劝妫公主接见楚丞相。
的确,如果只是以现在的楚王的名义,妫公主还真不为所动,她对他有意见,连他的面都不愿意见,以先楚王和楚国大局为重,就不得不见这个面,“叫他进来。”
这一回楚丞相跪得靠前了不少,距离妫公主很近,“太后,我攻打郑国,虽然没有拿下郑国,不过,大败郑军,大伤郑国元气,相信郑国支撑不了多久,他们肯定俯首称臣,国土很快就会为我大楚国所有。”
楚丞相怎么说,妫公主自然就怎么听,她又没有别的战报,她对他表示祝贺,“丞相打个大胜仗归国,有功于楚国,功不可殁。”
“为楚国尽力,为国王分忧,是我份内的事,而且对我自己也有利呀,可以树立我在我们楚国人心目中的威望。”楚丞相站起身,故作神秘地,“我在郑国打仗期间,得到郑国一个国传国宝,不可视与外人,想奉献给太后,只给太后看。”让其他所有人退出去,他才有机会呀。
妫公主和善女对视一眼,善女吩咐其他人,“你们先下去吧,在门外候着。”可不能走得太远,以免发生意外。
意外要发生,挡也挡不住。就是善女,楚丞相也不想让她还留在这儿碍他的事,“善姑姑她最好也不在。”
弑父凶手(七)
“我的事,没有任何事是隐瞒善姑姑的,她不会走开。你要是拿出来就拿,不想拿,给国王去,我没有兴趣。”妫公主对这个楚丞相就没有过好印象,对他带来的东西,真的不感兴趣,只是不得不给他面子,只为给面子,才与他耽搁。
“那好吧。”色胆包天,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有善女在场,楚丞相也打算动手,这种机会,只要妫公主和她两个人在的机会,也不可多得,兴许仅此一回,必须充分利用。他抢步向前,掏出来的,可不是什么郑国国宝,而是他早已准备好的短剑,房子里的两个人还没有看清楚,剑尖就已经顶在妫公主的脖子。
“啊?!”妫公主惊慌失措,却不敢动,生怕伤到她自己,虽然生无乐趣,她也没有想到过要死,更何况还是在这种状况下去死。
“你要干什么?!”善女更害怕,却不能喊人,生怕逼急楚丞相,让他狗急跳墙,再伤害到妫公主的安全。
“我不需要权力,我已经是丞相,国王还年幼,国政基本上都由我来打理,掌管,我还能有什么别的需求呢;我也不想造国王的反,楚国刚刚稳定,国王新登基,我只是个新权贵,没有那么厚的家底,资本,会死无藏身之地的,我有自知之明。”楚丞相居然娓娓道来,向妫公主展示他的沉稳,以博求得对方更多好感,也好让她对他乱了分寸,最好再能为所欲为,“我只奢望太后能够下嫁给我,我就心满意足,自从见过太后,我就一直以太后为念,直到今天,才可以得偿所愿。”他不仅仅只是为了得到妫公主,作为楚太后的男人,楚王的继父,他便名正言顺有了在楚国唯我独大,即便当不上国王、也基本上可以操纵楚王和朝臣的可能性。他的手颤微微伸向妫公主眉中间那一朵小小的桃花,它漂亮极了,应该是全天上最美的东西。
妫公主扭一下脸,避开楚丞相的手,“滚开!再痴心妄想,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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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父凶手(八)
“太后即便真的能杀了我,也是我成事以后的事吧。”楚丞相得意地笑,剑尖一偏,顺势就搂抱妫公主,把她从椅子上提起来,带到他的胸前。
“放下太后!我要喊人了。”旁边还有善女呢,她不可能只看着。
“喊哪,让宫人们都过来看看,他们太后和丞相的好事,太后下嫁给我的事,就更凿实。”楚丞相开始上手撕扯妫公主的衣服,他不在乎在许多人眼前,跟她发生关系,他相信,只要他强暴了她,她就是他的,他还怕别人不知道呢,越多人看见越好。无耻的人,只有别人想不到的,没有他们不可以做的,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
善女肯定上前阻拦,要解救妫公主,不用考虑,是下意识的。
楚丞相两只手都不得闲,一只手持短剑,一只手忙活妫公主,他飞起一脚,把善女蹬倒在地,手上的短剑同时也向她刺去,“老不死的,是你自己找死。”
楚丞相分心去收拾善女,给了妫公主一个逃脱他的控制的机会,她的身子挣开去,胳膊还是被他的手牢牢抓住不放。
“啪”,两扇窗户被推了一把,一个身影跳进房内,飞步来到三个人近前。
楚丞相的短剑还在善女体内,没有拔出来,“什么人?”居然有人打搅他的好事。
来人是个太监打扮的人,他并不答话,飞起一脚,正踹在楚丞相拽紧妫公主的手腕上,他的武功还不错,又用上很大力道,“哎呀”,楚丞相被迫松了手,妫公主被带倒在地。
从窗户进到房里来的太监挡在两个人中间。
“找死。”楚丞相气急败坏,没想到一个太监也敢坏他的好事,他从善女身上拔出短剑,恶狠狠向他刺去。
太监躲闪,赤手空拳与楚丞相斗在一处。
作为一介文人,楚丞相可没有来人那样的好武功,尽管手上有短剑,太监还得保护妫公主安全,一时半会想取胜,还真不容易,要刺死对方,更困难。可是,他可耽搁不得,事情还没有成功就败露,很有可能是死罪。
弑父凶手(九)
太监偏偏向外面喊叫,“快来人哪,保护太后。”
宫人们本来就在门外面侍候,里面的响动一大,也能听到一些,动静不对,他们正在犹豫,没有得到允许,要不要进去看看,有人叫“保护太后”,人们想都没有想,本能地冲进去。
人们惊呆了,眼前这是什么突发情况?一开始进来的并没有带兵刃,后来,就有有刀剑的大内侍卫和会武功的太监进来。
楚丞相倒打一耙,“是这个太监要对太后不利,我在保护太后,你们赶紧帮我杀了他。”
谁信哪。话并不是楚丞相喊的,是另一个人,太监,他没有兵器,一开始并没有在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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