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劫:倾世帝王妃- 第59部分

　　　　息王和善女意见一致，如出一辙，妫公主相信，他们两个都是她至亲至近的人，不会害她，对她撒谎的，“好吧，我答应你。”

　　　　“王后，国王来了。”妫公主带出来的宫人，跑进院门内，向她报告。

　　　　“啊？”总不能让楚王现在就发现息王。

　　　　“公主，我们快迎出去。”善女抱起小楚王太子，另一手拉住妫公主，向外急走。

　　　　太监打扮的息王又深深地跪伏下去，他必须伪装他自己。

　　　　妫公主回过头看一眼，以前从来不向任何人低头的息王，现在却弄成这个样子，太让她伤心，伤心欲绝。

　　　　“公主，我们快走。”善女使劲拽妫公主一把，把她从痛楚的思维里扯回现实当中来。

　　　　妫公主刚走出东丰殿院门外，就碰到迎面而来的楚王，幸好他没有打算走进去，“妫儿，怎么到这么冷清的地方来玩？你饿了没有？寡人今天朝上的事情比较多，到现在才忙完，呵呵。我们一块回去用午膳吧。”




涅槃重生（七）

离开这儿正好，楚王还发现不了息王，“好啊。”

　　　　事后，妫公主向善女求证，“善姑姑真的如我的息王所说，愿意帮助我和我的息王？”

　　　　善女直言不讳，“我不愿意帮助息王，也不愿意帮助楚王，我只是公主的人，就象息王所说，我只为公主你着想，我把公主你从小带到大，我一直看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是公主的娘，也是公主最忠实的狗，无论为公主做什么都好。

　　　　公主夹在国王和息王中间，与国王闹别扭的时候，我表面上让公主、让不少人看着，是偏向楚王的。其实，我没有，一直没有过，我真的只为公主考虑，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永远都是。我想让公主得到最大的幸福，我不想让天下的人说公主就是那个造成天下大乱、生灵涂炭的凶手。楚王不满意，生气，必然向息王、向息国发难，那样公主就是整个息国的罪人，还得连累到息王受苦，所以，我只好尽最大努力，让公主和国王安安稳稳在一起。”

　　　　这些陈年往事，早已经成为过去，妫公主不想再提，重要的是现在，“善姑姑不想帮助我的息王，为什么还在帮助我的息王，就是他以假死蒙混过楚国人的耳目，再以真死威胁善姑姑就范，善姑姑就肯帮助他了吗？”

　　　　“息国灭亡，息王假死，息王真的很可怜。息王以死相逼，他认为王太子也是他的孩子，我不得已，只想帮息王与王太子享一享天伦之乐，他有时候还能看见公主，也可以心安些，他愿意这样过，就这样过好了。我曾经要求过，息王也答应，不在公主面前出现，让公主认出他来，他也知道只有那样他才是比较安全的，他其实根本做不了什么，他只要能看得见公主你就安心了。是公主你的到来打破了这种平静和和谐。”总有这样一天的，善女不是想不到，只是她更愿意自欺欺人，也是没办法，过一天算一天。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主要就是息王的事怎么办，如何安排他才最好。这件事，妫公主要问善女，由此也可见息王现在的处境是多么戚惨。




涅槃重生（八）

幸好有善女愿意帮忙。她愿意帮忙，又能帮得上多大的忙呢，“公主跟息王根本不可能逃离楚王宫而去，公主最好也不要妄想离开——”

　　　　“为什么？”这样的话，妫公主想，她和息王此生此世恐怕再也没有团聚的日子。

　　　　“公主一离开，国王必定派重兵出去四处搜找，无论是其他国家趁机作乱，威胁到楚国的安全；还是公主和息王逃到别的国家去，国王向那个国家出兵讨要公主，只怕是又会引起各国之间的争战，使老百姓陷于战乱之中，公主要成为天下人公认的罪人。”善女当然从来不这样想妫公主。

　　　　“我和我的息王——”就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息王现在还算比较安全，他已经很小心，东丰殿也几乎没有什么人过去，国王和楚国人以为息王早就死了，不会再注意一个死人，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最安全，有时候，我还能带息王自以为是他的孩子的王太子过去跟他玩一下，他想看看公主，或者公主想见到他，也可以偷偷见个面，这种情况，就目前的局面，对息王，也许是最好的安排。”善女还是那一套说辞，她的意思很简单，也就是没有主意，得过且过。

　　　　的确，还能怎么样呢？。

　　　　“唉。”妫公主长吁短叹，想起息王不得不伪装成个地位低下的太监，他跪在地上的情景，心里很不是滋味。

　　　　“公主不要表现得和平时不一样，让国王觉察出公主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善女提醒妫公主。

　　　　妫公主不以为然，“只要我们自己不说，王以为我的息王已经死了，再怀疑什么，难道还能怀疑到一个死人头上去。”她无法释怀。

　　　　妫公主说得也是，善女沉默，她总感觉有哪儿不对劲，似乎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但是，又无能为力，做不了什么。

　　　　妫公主日渐寡言少语，楚王和息王生活的强烈反差，让她感觉楚王对息王太不公平，她对他有怨言，也就越来越不愿意答理他，甚至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




涅槃重生（九）

任凭楚王怎样逗引，哄，妫公主还是一天比一天言语更少。


　　　　楚王一直围前围后的，一定得问清楚原因哪，还得解决问题，要不然，他就不得安宁，“妫儿，求求你，告诉寡人，你为什么不爱跟寡人说话？是寡人的错，寡人一定改；是别人的错，有人得罪妫儿，寡人替你杀了他，不管妫儿有什么要求，只要是寡人能办得到的，寡人无论如何都会给妫儿办到，你别不理寡人行不行？”


　　　　妫公主还是别过头去，不打算理睬楚王，难道她还能说，他待息王不公平，所以，她才不愿意答理他？息王和善女都有过交待，不能暴露息王。


　　　　“妫儿，寡人因为你不爱答理寡人，吃饭不香，睡觉不实，处理起朝政都没精打采的，你就不能可怜可怜寡人？”楚王有的是让妫公主开口的办法，就死皮赖脸缠呗。


　　　　可怜楚王，谁可怜息王哪。妫公主只回答一句话，“我一个女人，伺候过两个丈夫，既然不能死掉，又有什么话好说的。”


　　　　“谁又在王后跟前说三道四的？！”楚王睁大眼睛，怒视众宫人，仿佛要吃人。


　　　　宫人们一个个赶紧低下头去，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恐怕楚王看到自己头上。


　　　　“谁乱嚼舌头，寡人就杀了他，杀了他全家。”挑拨妫公主和他不和的人，楚王岂能轻易放过。


　　　　楚王当然有生杀大权，不过，这话听起来怎么跟土匪差不多。


　　　　楚王又把责任推到别人头上，妫公主对他能对息王好些，彻底绝了望，“唉”，她轻声叹口气，转身自顾自就走，就象不愿意再继续呆在楚王身边一样。

　　　　楚王连忙追上妫公主，拉住她，“这都是蔡王的过错，寡人一定为妫儿报仇。”


　　　　“蔡王的过错”？蔡王错在不应该把妫公主的美告诉楚王，要不然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他的确有错。可是，楚王要怎样为她报仇呢？妫公主可想不到他心里是怎样盘算的，她也没有问明白的意思。

　　　　楚王见妫公主不反对，更下定决心，“妫儿放心，寡人会让妫儿满意的。”




涅槃重生（十）

楚王要兴兵伐蔡，理由是蔡王对他不够恭敬。

　　　　蔡王何时何地对楚王不恭敬了？两国之间最近几年没有什么狭隙啊。

　　　　问楚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不肯说吧，还不如不问。

　　　　有朝臣可不开眼，死心眼儿，“国王，近两三年以来，我国与蔡国之间，经常互通有无，使臣们也互相走动，蔡国进贡我们大楚国的礼物，比我们给蔡国的还要多；蔡国使臣带给国王蔡王的亲笔信里，也没有任何不恭敬的言语。国王所谓的不恭敬，是指什么事呢？”

　　　　楚王向发问的朝臣勾勾手指头，“你俯耳上来。”

　　　　朝臣看看别的大臣，别的大臣什么表情都没有，他只好走向楚王。

　　　　楚王凑近发问的朝臣的耳朵，“寡人想找个理由，灭了蔡国，扩大我大楚国领土，难道不行啊？。”

　　　　朝臣眨巴眨巴眼睛，然后连忙点头，大声说：“国王所言极是，我们应该派出精兵强将，就象攻占息国那样，又快又狠地拿下蔡国。“

　　　　楚国强大，恃强凌弱，扩大地盘的心思，不仅仅是楚王，有几个朝臣没有。更何况楚王还有别的目的，要讨妫公主欢心，替她报复蔡王，他更加积极主动，非挑起这场战争不可。

　　　　楚国大军出发以后，妫公主才得到消息，楚王有过警告，不得提前透露给她，善女不敢违抗，她知道也阻止不了，心惊胆战地过去两天，才跟她提的，“公主，你知不知道一件事情，一件大事——”

　　　　“哎呀，你就直说吧，别拐弯抹角的，什么时候学得这样吞吞吐吐。”妫公主哪有功夫看善女欲言又止，要不就直言不讳，不想说，就别说。

　　　　善女何曾不想畅所欲言，只是实在不大好开口，“是楚军攻打蔡国的事。”

　　　　“不知道。嗯？”妫公主后来才注意，“王说要为我报复蔡王，就是向蔡国出兵啊？”

　　　　“国王和朝臣与向蔡国进发的楚军将领的意思都是象消灭息国一样拿下蔡国。”兵事，灭掉一个国家的兵事，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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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槃重生（十一）

“王是想吞占蔡国的土地，偏偏哄我说，给我出气，仿佛只是为我着想。”两个重要原因，无意中妫公主都猜到了，在楚王身边好几年，她还算了解他。

　　　　善女愁的是，“可是，各国会把战乱的责任，完全推到公主身上。”

　　　　“为什么？”妫公主不明白，她委屈，也不乐意，“王和楚国人发兵，我现在才知道，跟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怪我呀？”


　　　　“只因为智者预言，公主是造成天下战乱、生灵涂炭的人。”理由还不是很简单，陈国智者的预言，各国上下，无论是国王，还是平民百姓，都深信不疑啊，就是善女自己，现在都不得不将信将疑，而且无可避免，原来，暗中她可是坚决持反对态度的。

　　　　“智者该死。”智者似乎害了她一生，妫公主还是头一次诅咒别人死，又赶紧闭了嘴，被楚王听到，他还不真的到陈国去索取这个人，要人家的命啊。

　　　　也不知道，那个智者是谁，到如今苍老到什么程度，死了没有。

　　　　这样“道德败坏”，害她无辜的妫公主一生的人，不短命才怪。

　　　　“战乱又不是我挑起来的。——”这种话似乎不对，楚王的初衷，似乎就是为妫公主而战，“你先下去吧。王回来，叫他，就说我有事找他。”

　　　　“公主，阻止出兵已然来不及，就是还没有出兵，公主也很难阻止得住吧。”楚王不是个穷兵黩武的人，但是，对仇敌，和占领打算吞并的土地，向来从不心慈手软。

　　　　“我不关心王要打谁，也没打算阻止，我只是随口问问，王是不是派重兵去攻打蔡国了什么的。”蔡王非礼，妫公主还历历在目，他的国家的危难，她不想管，别的国家也一样，作为曾经的息王后，她还阻止不了楚王灭息国呢。

　　　　妫公主只是对人们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让她受不了，却也没有办法，悠悠众口，哪里堵得住，自然人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下朝回寝宫来的楚王正好听到妫公主最后一句话，不用她再问一遍，他现在就可以回答她，“是啊，寡人是和朝臣商议过，大家一致赞同，派重兵进攻蔡国，灭掉蔡国，把蔡王捉拿到楚国来，为妫儿出气。”当然是大家的意思，不只是他一个人的。




涅槃重生（十二）

“为妫公主出气”？楚王意识到他自己说错了话，不能让妫公主和别人以为主要又是她的责任，使她成为众矢之的，“为寡人出气。”


　　　　楚王和妫公主为出口气，就可以将蔡国灭掉，把蔡王捉来，差不多就象捉拿息王和息国王室成员那样？这就是大国的特权，小国不服不行。


　　　　蔡王只因为在楚王面前，夸赞过妫公主的美貌，甚至可以推延到更远，他非礼过她，最后就引来灭国之灾，害他自己也失去自由，真是得不偿失。


　　　　楚王就是这样霸道。霸道的人，会有好下场吗？


　　　　妫公主什么都没有想，除了一点儿，“王不御驾亲征啊？”如果楚王不在王宫当中，远去蔡国打仗，她和息王就有机会做许多他们俩的事吧。


　　　　能做些什么事呢？逃出楚王宫去？难道还能带上妫公主生的两个小王子？不带上，她会放心让小孩子就这样离开亲娘？那同样是个两难的抉择。也就是能和息王经常在一起腻腻，卿卿我我。


　　　　其实，只是这样，和现在也差不太多，还是善女那种得过且过的法子。

　　　　楚王偏偏不御驾亲征，“楚国雄兵百万，战将千员，哪里用得着寡人御驾亲征，寡人才不舍得离开妫儿半步。”


　　　　是这样吗？也许就是这样。


　　　　蔡国自然很快也得到楚国大军要攻打他们、现在正在赶往他们国土的半路上的消息，有人马上上报给蔡王知道，把守边关城池的边关守将也进入完全战备状态，准备随时投入战斗当中去，与来犯的楚军作战。


　　　　蔡王一边调集各个地方的军队，也包括京城的，赶去支援与楚国交界的边城，一边在王宫里愁眉苦脸，“寡人原来就担心，息国一灭，不久就会轮到我们蔡国，结果真的不出所料，果然就是这样。”他有些后悔，当初不肯联合各国出兵援助息国，如果息国现在还存在，战争总轮不到他们蔡国头上。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后悔没有用。

　　　　“这可怎么办呢？”蔡太后，蔡王后安公主，也就是妫公主的亲姐姐，与蔡国朝臣，和蔡王一样发愁。楚国太强大，蔡国显然不是楚军的敌手。




涅槃重生（十三）

“我们这样无可奈何，无计可施，也不是办法。派出些能说会道、打仗用不着的文臣，到各国去游说，希望他们可以派兵援助我们；再和楚王联系，问问他要我们怎样做才肯停战，国王和楚王可是连襟的亲戚啊，他不应该这样对我们，就算我们有再多不对，告诉我们一声，我们改了还不行。”与当时息国抵抗不了楚军，息太后和息国朝臣的做法，如出一辙，大家几乎都是一样的对策。

　　　　具体步骤可不相同，“是啊，寡人写信给楚王，言辞恳切地问问，如果我们蔡国有什么让他不满的地方，尽管指示，我们改，不必兴兵动武嘛。王后也赶紧写封书信给她的妹妹楚王后，动之以情，晓以之理，看在她们亲姐妹的份上，就不要打了，让她好好劝劝楚王收兵。”

　　　　“我这个妹妹，一直被我的父王和母后养在民间，我跟她也就是见过一两面，并没有什么实质性接触，谈不上姐妹之情，我给她写信，希望她劝说楚王收兵，只恐怕没有效果。”安公主担心妫公主根本不答理她，到时候，她更没有面子，脸上更挂不住。

　　　　安公主说的也是事实，她和妫公主的接触的，还没有蔡王多。

　　　　“这个时候，死马就当活马医吧，但凡有一点法子，能出一份力，就赶紧的，别犹豫，保住我们蔡国要紧。我们再写信给陈国的你父王和母后，让他们也帮我们的忙，给楚王和楚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