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号码。
“是我,孟浪,现在能来吗我屋里有两个瘾君子。”没等对方答复,孟浪就关了手机,此时的孟浪再听到房间里传出来的叫喊声时,多了一份幸灾乐祸的笑容,他走到窗前,看着远处的黑夜,想像着会有一辆警车,闪着警灯,鸣着警笛急速而来。
房间里的叫喊声,永无疲倦。
窗外的黑夜被星罗棋布的街灯分割成大小不规则的几何图形。
孟浪似乎感觉到窗外的冷风中的寒意,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在这个时候走进房间,把祁樱和大头驱逐出境,这种方式远比让警察逮走他们好得多。孟浪这样思考问题,主观上并非为了照顾祁樱,而是他觉得自己不能因为缺乏理智义气用事,陷入了告密者的行列中。
就在祁樱的叫声撞击在孟浪的耳膜上时,孟浪推门走进了房间。祁樱和大头依旧在高亢的“性”致中,没有发觉孟浪推门而入。孟浪的手指在门上重重敲击了几下,骑在大头身上的祁樱掉转过脸来,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问道,“有什么事吗”
“什么时候你喜欢挂女上尉的衔了”孟浪记住祁樱从前和自己在一起做爱时,从来不愿意骑在他的身上,可今天从孟浪第一眼瞥见,一直到现在,这半个多小时中,祁樱在和大头的过程中,一直采用的“女上位”姿势。
祁樱忽然清醒自己是在干什么,她眨了眨眼睛,对孟浪说,“你出去,等我好了,你再进来。”
“我是来告诉你们,警察就快到了。”孟浪冷冷一笑。
“警察”大头的脸一直埋在被子里,听到警察两个字,大头一把推下骑在他身上的祁樱,掀开被子,翻身坐了起来。
“你怕什么啊,哪里有警察。”祁樱十分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一条腿又撇在大头的身上。
“我打的电话。”孟浪坦然地说了出来。
“你告密”祁樱不相信似地瞪大眼睛。
“是的。”孟浪说完,就走出来房间。
“我操你大爷!”房间里祁樱发出一句京骂。
在余下的一秒钟内,大头带着祁樱风一般地从房间里刮出来,风风火火地逃离了孟浪的屋子。孟浪简直怀疑祁樱和大头逃跑时,是不是穿上了衣服。就在祁樱和大头逃离后三分钟,胡鹏飞走了进来。
“人呢”胡鹏飞看着背对着他坐在沙发里的孟浪,问道。
“三分钟前逃走了。”孟浪无力地答道。
“你让他们走的”
“是的。”
“那你为什么要打电话让我带人来”
“当时我就是想让警察把他们抓走。”
“改变主意了”
“我想我还是不能沦落到一个告密者的地步上。”
“难得你还有原则。”
“每个人都会有原则的。”
“是吗”胡鹏飞走到孟浪的面前,“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没有。”孟浪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
“以后想好了再给警察打电话。”胡鹏飞说着,在屋子里环视了一下,走了。胡鹏飞也没有把门带上,门原先就是敞开着的。
等到孟浪觉得孟浪已经下了电梯,他才站起身来,走过去把敞开着的大门关上,泡了杯茶。就在他的屁股再次埋在沙发里时,电话响了起来,孟浪猜得着是谁打来的电话,他可以不去接听,但他想了想还是接听了,
总是那么风流倜傥
145。总是那么风流倜傥
就在孟浪拿起电话时,对方在电话里大声骂着,“狗杂碎!”孟浪本能地闪了一下脑袋,那人挂断了电话。是祁樱。孟浪抓着电话听筒,想:差不多与祁樱彻底了结了。可孟浪还是想不明白,一个看上去恰似理智的祁樱,怎么会成了这样的人呢
孟浪觉得自己完全安静下来之后,从《词典》里把伯父给他的那个据说与他生命有关的男人的照片拿出来,左右地看看。孟浪弄不明白母亲怎么会把这件事情对一个无关的人说。而辛佳丽那天的口气,似乎对孟浪母亲所要找的男人,知道得很多。
辛佳丽知道孟浪的父亲另有人所在,这一点,孟浪不怀疑。
而辛佳丽说,他知道孟浪的亲生父亲是谁,这一点,孟浪不太相信。
看了一会儿照片,又把它放回《词典》里面。把《词典》放回书架上时,一张纸条掉了下来,孟浪把它捡起来。
是那位自杀了的中年女人留给孟浪的纸条。
复读一遍纸条上的内容,孟浪生出许多感慨。无论是主观,还是客观,孟浪都是失信于那位已故的中年女人。并且是这辈子,再不能有机会去弥补。明明是一件很容易去做的事情,也是答应了人家的,却没有去做。可以说是一次疏忽,一次习惯性的疏忽。这样的疏忽会发生在每一个人身上。就是这种习惯性的疏忽,使人的信誉遭遇了空前的挑战。
孟浪把纸条还是放在原来的地方。
为什么要保存这么一张纸条呢当初是无意识的,而在孟浪对自己无意识的行为,有了有意识的感觉。仿佛是对自己日常行为的警示、提醒。让自己在习惯性疏忽时,受到鞭鞑,让自己恢复到信誉中来。
其实这是一个可笑的念头。
孟浪把该整理的东西整理好之后,夜已经深了,孟浪还是觉得自己该出去一趟,于是,身上加了一件衣服,走出门外,顺着走廊拐弯,一直到走廊的另一顶端,中年女人的门前,只有花枯萎的痕迹。
孟浪停顿了一会儿,走进电梯,开着尼桑,去了街市。
在一家花店门前,停下了车。他向花店的老板娘,要了一束白玫瑰。把花放在车里之后,孟浪转身又走到花店里。
花店的老板娘见孟浪又折身过来,忙上前热情地询问还要什么花卉
“有送花上门服务吗”孟浪问道。
“一般不送,赚不到人工钱。”老板娘实事求是地说。“若是我愿意支付人工费用呢”
“送到哪里”
“望景公寓。”
“有五站路呢,送一次最便宜得给十元。”老板娘精明地计算了一下,补充着道,“再少就不能送了。”
“就十元。”孟浪从口袋里掏出钱,抽出五百元,放在老板娘手上,“每周送一次,就放在门前,一直到那家人家有人开了门,就别再送。”
“好的。”老板娘想了想,对一个经营得并不十分景气的小花店来说,这已经是一笔不错的大买卖了。老板娘把钱收起来,走进屋子,写了张条子,“这是我收到你五百元的收条。”
“麻烦你了。”孟浪和老板娘告别,走向汽车。
“都是白玫瑰”老板娘在孟浪身后大声喊着。
“是的。”孟浪没有回头,径直走进汽车,离开了。
遥远的天空上点缀着少许的星星,那姿态那人觉得像朱自清的情调散文,仔细看它,能感觉到《背影》的无奈与苍凉。只是这个时代流行的是快餐,谁也不愿意花时间去品味点什么,也就无需要品味了。冷冷一阵阵从尼桑车的车窗玻璃上滑过去,似乎像冲进有暖气的车内,感受温暖,可它的每次冲击都是徒劳的,可它还是不屈不挠地冲击着。孟浪漫不经心地看着车,他似乎又开始沉陷于麻木状态,这是孟浪此时正需要的状态,他也把这种状态看成是某种预兆。
比较白昼,黑夜的一份静谧,是难得的。
回到望景公寓之后,孟浪停了车,悠悠地独步于寒风之中,这个时间中,才意识到自己的精神和肉体,有了全部的归属,能够随心所欲地思考一些事情,孟浪思考的触角擎选择了远在澳洲的伯父。
只是在冬季寒气逼人的夜晚,思念着一个带着误解的仇恨远去了他乡异国的伯父时,思念中便渗出血来。忽然地孟浪觉得自己的门口又有谁会站在那里守候着他回去,站在电梯中的孟浪,忐忑不安。等电梯停止在他想去的楼层后,电梯门悄然打开了,孟浪并没有急于走出电梯,而是再次随着电梯到了楼下,他想在瑟瑟寒风中多呆一会儿,不过等到孟浪在楼下信步而走时,意识中,已经不再是害怕有谁站在他的门口了。孟浪竖立起衣领,清醒地走着,想着。只是他不愿意想起今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尤其是不愿意想起自己报警把祁樱和带来的大头吓得屁滚尿流的这一章节。
可满脑子还是祁樱的影子,孟浪觉得自己该把这件事情想清楚,要不然,整晚的失眠毕竟不是一种享受。
肯定不是觉得祁樱的坠落或者祁樱本身的什么原因,而是孟浪不愿意看到听到祁樱与另外一个男人在床第之上。曾经是他孟浪的,孟浪这么想,他也明白自己想法中的大男子主义,是男权思想的作祟。可是孟浪这能这样对待祁樱。若是事情再重新演绎一遍,孟浪觉得自己仍然会打电话喊警察。
在空调房间里呆的时间久了,坐在流淌着寒意的夜晚的自然之中,孟浪获得了呼吸的自由,清新的空气,像是一帖良药,于孟浪不自觉中,赠予他健康。
孟浪觉得现在的自己远比白天的自己,真实。
早晨临出门时,孟浪又拨了一次辛佳丽给她的那个手机号码,没开。
孟浪把自己手机里面的密码卡取出来,折断,扔在垃圾袋里。十天来,孟浪都是用这个手机号码给辛佳丽打电话的,他不想被人从这个手机号码中查询到他往外打了的手机号码。孟浪不准备把辛佳丽的手机号码泄露给任何人。这样做,并非是因为自己答应过辛佳丽什么,而是孟浪觉得辛佳丽太过份了,他倒要看看辛佳丽准备把这场游戏进行到怎样的程度,他要让自己的心中滋生出仇恨来,似乎只有最后的仇恨,才能很好地了结他与辛佳丽之间所有的关系,并且,不怕辛佳丽怀孕。
孟浪把尼桑车开到单位的车库里,停放好,他看到车上有一些灰尘了,往常他每天都会给车子做一次例行的保养,可今天没有做,孟浪觉得这车子从今天起,该有一段时间停放在车库,会有许多灰尘夹杂着时间的痕迹,落在车上的,到时候再作一次性的清理吧。
孟浪离开车库,上了主楼的办公室,把车钥匙放在自己办公桌抽屉里,看看办公室里也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整理了。就走出办公室,走下飘逸集团公司的办公大楼,迎面正好遇见财务部的女出纳员,女出纳员业看到了孟浪,是女出纳员先停下脚步。
“孟总。”女出纳员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你好。”孟浪相信自己脸上的笑容,肯定是平静的。
女出纳员的目光中夹着哀伤,“胡鹏飞让我每隔一个小时就要汇报一次公司财务的出纳情况。”
“谢谢你。”孟浪双手抄在口袋里,看着女出纳员说,“若是有机会,你会欢迎我对你的穿着做单独指导吗”
“当然。”女出纳员的眼睛里含着泪光,连连点着头,脑后扎的马尾小辫也兴奋地颤动着。
孟浪微笑着说了声,“再见!”径直地往外走,可女出纳员在他的身后又喊住了他,孟浪回过头去。
“我。”女出纳员用手指着自己的胸脯,“我按照你的建议,戴了爱尔牌米米罩了,好看吗”
孟浪点点头,微笑着转过身去。他能感觉到女出纳员一直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走去,孟浪的心里就有一种难得的满足,谁说墙倒众人推孟浪在飘逸集团公司几年下来,让他自信的是他在公司女性的心目中,总是那么风流倜傥。就在孟浪暂时恢复到沉浸在得意之中时,远远地看见舒曼宁站在那里,朝他招着手,脸上的笑容如春天的鲜花一般绽放。孟浪当然很开心,在自己准备去派出所时,能不时地遇到美女。
两位美女要报答
146。两位美女要报答
“你要离开这里了”孟浪走到舒曼宁面前,问道。
舒曼宁点点头,说,“我会等到你回来后再离开的。”
“为什么”
“我才不相信你会绑架辛佳丽呢。”
“真的吗”
“不过我可以肯定,你和辛佳丽上过床。”
“凭什么”
“女人的直觉啊,要知道我是和你上过床的,璩凤也是和你上过床的,我们俩都觉得你和辛佳丽上过床了。”
“我就是搞不明白女人的脑子里装了些什么。”
“你只是会搞,不会想,你的小头比大头发达。”
“是不是落井下石”
“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是我舒曼宁干的吗何况,你还是有恩于我的。”
“别这么说,咱们应该说扯平了。”
“我还没报答你呢。”
“你和我上过床啊。”
“你知道那不也是我的需要”
“好了,还是谈点正经的吧。”
“做爱不正经吗”
“陈主任那边都打点好了”
“有什么好打点的,只要我答应做他的儿媳妇就行。”
“你真的愿意”
“我真的去做他儿媳妇,但不是真的愿意。”
“我得向你学习啊。”
“向我学什么”
“啊,以后再说吧。”
“我和璩凤商量好了,等你有了安全着落后,我们俩一起为你提供一次服务。”
“那我更得快去派出所了。”
“为什么”
“为了尽快有安全着落啊。”
孟浪和舒曼宁相视一下,大笑起来。只是孟浪看到泪水从舒曼宁的眼睛里滚了出来,孟浪不愿意说什么,扬长而去,他宁愿相信舒曼宁满脸的眼泪是笑出来的,而不是为他悲伤。
孟浪在马路上招呼了一辆人力三轮车,让蹬三轮车的老人把他送到地段派出所。距离派出所还有一百米,孟浪喊停了车。蹬三轮车的老人说五元钱。孟浪摸遍了口袋,最少面值,是五十元。老人说身上没有零钱,周围也没有商店。孟浪说算了吧,就给五十吧。老人说不行,五元就是五元,多一元他都不收。
孟浪说自己要去派出所有事,没时间等。老人问孟浪在派出所呆多长时间。孟浪告诉他,最少半天。与蹬三轮车的老人分手后,孟浪径直往派出所走。忽然,孟浪停了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人跟踪了他。
“有事吗”一名警察和蔼地询问踏进派出所门坎的孟浪。
“我叫孟浪。”
“飘逸的。”从孟浪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孟浪回头一看,是一位个子足有190CM高的年轻警察,手里拿着牛皮纸大信封,看不出身上带着手铐和枪。孟浪仔细地看了一下,还是没发觉有枪和手铐,现在的电视剧里面的警察二十四小时身上不离枪和手铐。
“是的。”
“这是我们的包所长。”站在孟浪面前的警察介绍道,“我姓姚。”
“自首”包所长盯着孟浪,问。
孟浪不得不承认包所长目光的犀利。孟浪坦然地说,
“你们不是打电话让我来的吗”
姚警察笑着说,“辛佳丽的案子是你做的”
“辛佳丽的什么案子”孟浪此时也只好明知故问了。
“失踪案。”包所长站在孟浪的身边,高大的身材让孟浪感觉道压迫的窒息,等包所长的手在孟浪肩膀上拍了两下后,孟浪只好硬挺着。幸亏走进派出所时,就做了各种准备,要不然,准会被包所长拍倒在地,就这样,包所长虽说是拍孟浪肩膀,孟浪也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震动了。
“走吧。”姚警察看了孟浪一眼,往里面走。
孟浪也就跟在姚警察身后。
包所长随在孟浪的身后。
派出所的后排是个大院子,院子的对面是一排像鸽笼似的小屋子,每间屋子也就一平米大小。姚警察指着一间地上有积水的小屋子,对孟浪说,“你先进去好好想想。”声音短促但并不严厉。
孟浪看着姚警察,问道,“你们不是要和我谈话吗”
“你还没有想好,怎么谈”姚警察的手推了一下孟浪的肩膀,接着哐当一声把铁门给带上了,希里哗啦地上了一把大铁锁。
“我能知道你们为什么要置留我吗”孟浪冲着转身欲走的姚警察喊道,“我有这个权利。”
“你小子还懂什么”姚警察转过身来,笑看着孟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