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丽娜觉得,道理她是明白,可如果让她像蓝青儿那样经常和不同的男人过姓生活,她肯定做不到。也许,即使她做到了,她也不会觉得幸福。
何小荷在津市只住了一宿就回来了。她泪流满面地告诉方地,熊家志跟一个按摩小姐过上了!而且都三年了。徐丽娜不禁深深地同情起何小荷来。她从认识她的那天起,就总是见她一个人接送孩子,她还以为她没丈夫呢。楼上楼下的住了好几年,竟然还没见过她丈夫的面。后来她们之间熟了,她才知道,她的丈夫熊家志在津市做装潢生意,每年春节才回来一次。也许是同病相怜吧,她俩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有一次,何小荷半开玩笑地说:“你家那个杜威也总是没影儿,咱俩要是一男一女的话,非搞到一块去不可。让这两个整天不着家的男人土豆搬家滚球子去吧,免得咱们过这种抱着枕头当男人的守活寡的日子。”
她的话一点不假。刚开始杜威在一家公司当业务员,徐丽娜从嫁给他的那天起,他就经常出差,干个体后就越发地见不着人了。就连搬家都是学生帮的忙。有一个叫衣波的学生,是徐丽娜的得意门生。衣波是班长,不但学习好,而且还非常懂事。徐丽娜搬家的时候,多亏他帮忙,就连家具都是他陪着买的。他给徐丽娜当了三年的班长,帮她搬了两次家。
徐丽娜在这里除了婆婆家,还有一个早些年来到重亲的小姨。这个小姨是她母亲既不同父、也不同母的妹妹。徐丽娜的姥姥去世后,她的姥爷又娶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女孩儿,叫米丽,比徐丽娜大七岁,徐丽娜叫她小姨。
米丽长得很好看,皮肤白嫩,瓜子脸,细细的眉,眼睛笑起来弯弯的。如果不是戴着一副眼镜,就是一个典型的古代美女。她的性格也很温顺。每次徐丽娜去她家的时候,她总是极有耐心地陪她聊天、看电视,或者逛街,对她非常好。因此,徐丽娜很喜欢她。后来她不幸得了癌症去世了。徐丽娜难过极了,去她家的次数也就少了。偶尔在鲁裕庚忙的时候,她才过去帮着照看一下鲁佳妮。这样一来,她的闲暇时间大部分就是跟何小荷在一起。小荷的辛酸、苦楚,她都能看得见,体会得到。不过,她曾经在心里羡慕过小荷,至少她是爱熊家志的,这一点要比她幸运。可如今,有爱又能怎样,还是让她伤透了心。
徐丽娜叫小荷躺下先睡一会儿,她回家给她煮粥去。她俩同岁,何小荷只比徐丽娜大十二天。平时她总是给徐丽娜当大姐,这会儿,她倒成了需要照看的小妹妹了。
回到家里,徐丽娜找出小米、绿豆,熬上了小米绿豆粥。看着锅里的绿豆粥,徐丽娜陷入了沉思。大学毕业前,家里打算她她去北口油田,因为油田的待遇高,更重要的是她儿时的伙伴韩一兵在那儿工作。虽然韩一兵对徐丽娜一往情深,但徐丽娜对他只是那种兄妹之间的感情。可是家里人并不清楚这一点,于是打算等徐丽娜毕了业,就确定他们之间的关系,将来把她嫁给他。
结果,徐丽娜自己去了A市,认识了齐亚轩,认识了杜威,把一切都给搅乱了。
她家为她安排好的准男朋友韩一兵随后就去了新西兰。
人的一生都是命中注定的,在冥冥之中早已为你安排好了一切。
徐丽娜看着锅里的绿豆粥,轻声自语着。
粥煮好后,徐丽娜把它盛出来,放在碗里凉上。又到楼下买了几样可口的小菜,这才给何小荷送去。何小荷刚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又吃了这碗粥,她的心里平静了许多。她用平淡的语气对方地说,“我已经见过那个女人了,她的名字竟然也’叫小荷!今年二十三岁,体形很美,很丰满,长相一般。以前是做按摩的,自从跟了熊家志以后就从良了,现在开了一家花店。熊家志铁了心似的要娶她。”
徐丽娜问她有没有面对面地跟那个小荷谈过。
“谈了。”小荷说,“她说如果熊家志对我还有感情的话,她就退出。我一听这话就火了,我骂她不要脸,两条腿都已经插进我们家来了,还跟我玩这种令人作呕的高姿态。她听我这么说,就反过来骂我不要脸,说什么熊家志对我早没兴趣了,一年回来一次都不碰我,我还死缠着人家装没事似的,岂不更不要脸?”
“她连这事都知道?一定是他俩床上办那事儿的时候,熊家志为了讨好她说的!”徐丽娜惊讶地问道。
“所以我气坏了,伸手给了她一个嘴巴子。”
“那她还手了吗?”
“没有。不是没想还手,而是被熊家志及时拦住了。”
熊家志还算有点人性,徐丽娜心想:“孩子怎么办?他说了吗?”
“说了。他打算让孩子在他那头上学,除此之外,他净身出户。”
“他还挺讲究的。”
“讲究个屁!”听徐丽娜这么一说,何小荷突然生气地大声喊道:“我家里有哪一样东西是他花钱买的?包括这个房子,还有这个酒店,除了熊健是他给我种上的的种之外!”
何小荷嫁给熊家志的时候,熊家坚决不同意,主要原因是民族问题:熊家志是回族,小荷是汉族。另外,熊家也没相中小荷,嫌她个子太矮,小荷一米五十六,熊家志一米八十二。说他们走在一起太不般配。但熊家志非何小荷不娶。他家一气之下,没拿出一分钱,所有的结婚费用都是小荷娘家出的。小荷娘家条件好,又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自然舍不得让她受委屈。
美女好酒量
268。美女好酒量
见小荷生气了,徐丽娜赶忙劝她,都这个份上了,还激动什么呀,赶快想想怎么办吧。何小荷说不用想了,她已经明确告诉熊家志她坚决不离婚。她说,她跟他过了这么多年活寡妇的日子,孩子都上学了,竟然想把她一脚踢开,娶小老婆,没门!孩子让他带走,折磨死那个该死的小姐。等她受不了了,不要他的时候,她再跟他离。叫他不仅“鸡飞蛋打”,而且连只“野鸡”的毛都落不着。何小荷的眼里充满了仇恨。
徐丽娜走后,孟浪一个时期内情绪很是低沉。但这种低迷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他命带桃花,很快就又遭遇了他生命中最绝色的一个美女。
话说,这天,老板右边腋下死死夹着几把刀,左手抱着头飞快蹿出碗盏飞舞的饭店,跑到路边抓起公用电话报警:“快、快,我这里有人打架,已经头破血流了。把我的桌椅都掀翻了,杯盘砸烂了……快呀,晚了要出人命案,……什么?堂内的刀具……他们一打起来,我就全部搜了,带在我身上……快……”老板嘶声叫喊。
刹时间,警灯闪烁,警车飞驰,警笛锐叫,街上的行人和各店铺的商家都飞蛾儿般涌来看闹热。正在打斗着的店堂外虽然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可谁也不敢近前劝架,只看见里面酒瓶、碗碟在空中飞舞,玻璃的碎裂和人的吼叫声,桌翻椅倒的乒乓声一阵高过一阵,胆小的生怕玻璃飞出来遭了误伤,或是鲜血溅到了自己身上,赶紧往人丛中躲藏。胆大的看得既刺激又好奇。有人便围住了老板问缘由:
“打得这么凶,他们究竟为了什么?”
“中间还有个女娃子。”
“那姑娘看起来是个美女,一副好身材,脸蛋也漂亮,该不是争风吃醋吧?”
“我也不知道。”老板苦着脸说。“我在厨房催菜,一听外面吵闹,跑出来就打得难解难分了。”
“还不是为了生意上的事。”一个穿着白的确良工作服的年轻姑娘说。
有认得的知道她就是这饭店的服务员,纷纷围着她,询问打架的起因,连老板也伸长脖子,注意听她说。
打架的缘由起于堂内那位参战美女。她叫孟小凤。俗话说:女人自带三分酒,酒不醉人人自醉。何况她从娘肚子遗传下一副好酒量,再加上生意场上滚打摸爬这些年,桌上碗盏杯中物事应付自如而游刃有余。
商场如战场,有时喝酒就是打仗。孟小凤真可谓是久经(酒精的)考验。但是今天这顿酒有点特殊,她是向主人催收巨额货款未果,主人怀负疚之心请她喝酒的。和她一同赴宴的是她的客户——这次货款的苦主西北某省煤城市财政局供销公司总经理杨风。本来约好的今天结账,但收货方说法人办款未归,因此拖至中午,主家深表歉意,邀约他们共进午餐。孟小凤因货款的事耿耿于怀,坚辞喝白酒。于是双方协定她和啤酒,男人喝白洒.
几杯啤酒下肚之后,孟小凤轻轻问一边侍立的服务小姐可有卫生间?
服务小姐说:“对不起,小姐,店堂内没有,只有书店向右拐,过一条小巷有公厕。”
孟小凤为难地说:“我是外地人,对这里不熟悉,请你带我去一下嘛。”说着便摸出一只口香糖递上去。谁知这正应了服务小姐的嗜好——她最爱嚼口香糖。
她剥了纸,边爽快地说:“我给你带路”,边丢进嘴里嚼。孟小凤向桌上的客人微微一笑,莺歌燕转的说声:”各位抱歉,我去二号,马上就来!”
这里的民情风俗戏称男厕为“1”号,女厕为“2”号,听她这样一说,众人无法阻拦,随她而去。
小凤面度娇嫩.喝酒之后更是粉脸泛红,足下御风。她亲热地攀着女服务员的肩头朝前走。这条小巷的墙边下都长满了绿油油的牛筋草,只有中间不足一米的路道供人们行走。女服务员见孟小凤这么亲热,又是这般的美丽,更觉受宠若惊,又想起他们一行客人坐下,点完了菜,又征询他们喝什么酒水时,那个面皮白净的经理要她把所有的酒名和价格都报一次。
孟小凤反客为主地说:“下午还有事,喝点啤酒算了。”
王经理“咚”地一声放下杯子:“上白酒,杨总,我们川酒五朵金花,在全国都出了名的,你大老远地来了不容易,今后我们是老朋友了,好好喝几杯。”扭头对服务员说:“拿全兴来。”
女服务员说好,转身去拿酒。孟小凤冲她背影说:“小妹妹,给我拿啤酒。”
菜还没有上齐,王经理一方三人,就展开了车轮战法,气势汹汹地轮番敬酒。孟小凤虽知杨风酒量好,却不知对方虚实,她必须留一手以防不测,所以喝了几杯就借尿急要上厕所。对方见是副姣姣媚媚的柔弱样子,而且已是脸带红霞,以为她不胜酒力,便没将她放在心上,加之女流之辈,哪个大男人也不好出口管她,由着她溜出来躲酒。
孟小凤和服务员亲亲热热地俨然一对姐妹。她也难得有这种忙中偷闲的机会,若不是客人需要,中午正是来生意的时候,老板是万不准她们出堂的,有时真要上厕所了,也要憋到客人稀少之时,就是老板娘,客人多时去跑了厕所,老板也要骂她是“懒牛懒马屎尿多”。这时她陪孟小凤蹲下来,悠悠闲闲地撒尿,口里关切地问:“你也是他们的客人么?”
孟小凤漫不经意“嗯”了一声。女服务员却神秘兮兮地说:“和他们打交道,你们可要小心。”
孟小凤猛然警觉,连问为什么?女服务员凑近孟小凤耳边说:“这是一家专门骗人的皮包公司。上次骗了陕西一家食品公司几十万,那家跑了无数趟,主意打尽了都收不到钱,光在这馆子里吃喝,也不知花了多少钱。那边惹火了,前天来了两个车,假意请他们吃饭,酒灌麻了说拉去唱歌,就把他们那骗子老板直接劫到陕西去了!前几天晚上,他们在这请客,请的是到陕西帮他们取人的公安,公安说:“人家劫了人,回去就报了警,非法的也变成了合法,现在必须要付了货款才放人……”
孟小凤脑子“轰”地一声,便像炸了蜂窝似的乱嗡嗡响成一片。她猛地抓住服务员的手臂,使劲摇着:“你说的可是真的么?”
服务员被她摇得生痛了,又听见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慌忙扳开她的手,压低声音说:“我是看你人好,才对你说实话的,你可千万别连累我,我惹不起那伙人,我家里还有个上学的弟弟,我妈风湿病瘫在床上,长年药罐子不离,都全靠我挣这点血汗钱了,求求你好姐姐。”
她说罢,慌忙挣脱,急急走出去了。
孟小凤蹒蹒跚跚地走在小巷里,心想这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求福,反惹着了祸,难道我孟小凤真是红颜薄命么?
孟小凤悲愤地自怨自艾时,不由得怨恨起一个人来。这人就是她在生意场中攀上的本家堂兄孟浪。她在心中咒骂道:“正需用你时,你却不知死到哪个天涯海角去了?个把月了连个鬼影也不见。若有你在,我怎会遇上这些没根底的骗子!
孟小凤浑身燥热,懵懵懂懂地回到店堂,看见王经理正在从服务员手上接过一瓶新开的酒,她的客户杨风已喝得脸红筋胀了。她的脑壳陡然清醒:他们这是存心要把杨风灌醉,好耍什么花招。脑子里闪过这念头。顿时愈加气上心来,不及多想,一步抢上前,拉住杨风结实的胳膊往外拖,口里着急道:“来,我有要紧的话给你说。”
把杨风拉到门口.电顾不得避讳,嚷道:“杨风,我们遇上骗子了。我对不起你,没有当好东道主。他们上午说的总经理临时去谈一笔大买卖,全是骗人的鬼话,其实是他们骗了人家的货,被劫持到陕西遭了扣押。我们再也别上当了,现在只向他们收款,没有钱,我们立即到仓库把守,找车把货转走。”
她这连珠炮似的话,把杨风的酒劲吓跑了,他愣了一瞬,又急又气地吼道:“岂有此理,我这全部是公款,遭他们骗了,我回去怎么交差?就是倾家荡产也赔不起!”猛地转身,大踏步返回桌边,伸出大手一把揪住王经理的衣领,厉声喝道:“姓王的,你回答我,究竟是给我钱,还是退我货?爽爽快快一句话。别想再蒙我了!”
杨风在部队练过擒拿。王经理衣冠楚楚,连领带都扎得有棱有角。杨风揪絮衣领就有一根指头顶住了他的气管,王经理顿时憋得脸上由红变青,口里说:“你……你放手。”却被杨风揪得更紧了,情急摊桌上的酒瓶从侧面砸向杨风脑袋。孟小凤惊叫一声“你要行凶哈?”冲上去猛推杨风一掌。
鹊巢鸠占睡了好觉
269。 鹊巢鸠占睡了好觉
酒瓶从杨风额角擦过。顿时皮破血流,王经理的两个随从,一个贺五,一个贺六,此时一齐拥上来打杨风。孟小凤护住杨风背后。
贺五本是好色之徒,对她早已垂涎三尺。此时趁机大占小风便宜,小凤急红了眼,冲到桌边,杯盘碗盏一阵乱砸。杨风几番遇险,加之贺六从侧边攻击,双拳难敌四手,只好放手,抄起凳子砸。一时间,桌翻椅倒,满堂食客和服务员一片混乱,吓得争先恐后夺路逃向店外,连服务员也逃了。店主喊嘶了声音劝架,谁也不听,进飞的碎片几次险些飞到脸上,只好卷了刀具抱头逃出去报警。
半夜三更里,于灿语从昏睡中醒来要水喝,床上却不见了丈夫。她不觉大吃一惊,更感到喉咙里干涩得冒火,身上燥热得发烧。她掀开被子,勉强睁一下眼睛,夜的黑暗便向她逼来。
丈夫会到哪里去呢?上卫生间么,他怎么没有开床头灯?
恰巧壁钟响了,报时“现在是凌晨两点。”于灿语陡然清醒:莫非……
她不堪往下想,摸索着按亮床头灯。以往感觉柔和的灯光此时分外刺眼,她好容易才适应下来,费力地坐起身,倚靠在床头。床头柜上的水杯盛满了水,但却没有了一丝热气,暖水瓶就放在床边。
她端起水杯,手有点抖索,呷了一口,凉冰冰的,她本有不喝冷开水的习惯。但此时却顾不得许多了,仰头“咕嘟咕嘟”地喝下肚里,顿时觉得清爽了许多。昨夜的事情清清楚楚地记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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