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们,借生一个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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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们,借生一个宝宝-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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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似累了,阖上眼并未理会。

“妾身告退。”见太子如此,她只得施礼离开。

珠帘晃动,因心情沉郁,戚媛的脚踏着木板缓慢而沉重,当走到拐角时,忽然就听楼上传来酒坛跌落的破碎声,夹杂的似乎有微乎其微的闷哼声,不知是否是女人的直觉,她莫名的心跳加快,并未深想的蹬蹬跑了回去。

窗子半开,太子身子斜倚在软榻上,一脚蹬着榻前的矮几,一腿平铺,灰白的脸上双目圆睁,似乎不敢置信的望着某处。

戚媛心一跳,余光里很快梭巡到刺在胸口上的匕首,铜柄的冷光,殷红的鲜血,犹如骤然跌碎的一碗冰糖山楂,胸膛上到处是粘稠的液体,泊泊的向外溢出,顺着那明黄的绸缎滴滴答答落在雪白的毡垫上。

她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同样的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当今太子,何人会刺杀?皇后还是其皇子?

一时间脑子里纷乱的杂绪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以至于忽略了目睹太子之死的后果。

此时,整个别院除了她与在外呼应的宋决,再无他人。

随即她想起了什么,转身就往外跑,却恰在这时楼梯响起蹬蹬蹬急迫的脚步声,她下意识的觉得应该是宋决,喊道:“宋决!太子死了!”

脚步声停了停,待戚媛撩开珠帘,恰与楼梯阶上立着的刑北对上。

“太子被刺杀了?”刑北眼中的震惊难以掩盖。

顾不得想刑北如何出现在此地,只是单纯的点头,“是用匕首,一击致命。”

两人就这么一上一下的僵立了一阵,突然两人一起抬头对视,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涛骇浪,戚媛拎起裙裾倏然下来,到刑北身侧拉起他的手就走,焦急的撕破了嗓音,骇道:“快走!”

刑北转身,深深的看了眼戚媛,问道:“你与宋决两个来的?”

戚媛点头,又听刑北问,“还有谁知道你来见太子?我是说,有没有被外人发现你的马车来了这里?”

她混沌的脑子胡乱想了一通,道:“太子的仆从都被宋决解决掉了,马车也没有特殊标志,应该不会有人知道。”

刑北黑沉的眸子越发暗沉,沉声道:“你先走。”

此时两人的位置调换,戚媛在下,刑北在上,她望着刑北,心忽颤颤的难以平复,死的可是太子殿下,一国之储君,让她如何冷静的下来?可她还是敏感的觉察到刑北的异样,狐疑的道:“你不走?你要做什么?”

不想刑北突然变了脸,冷声道:“本官是接到报案来此处理公务,念在你我以往的情分,放你一马,你还不走啰嗦什么?”

戚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心底虽恼怒,却还是很疑惑,“你来处理公务?那你就肯定不是我杀了太子殿下?还有,太子殿下死了不到一刻钟,你接了什么案子才过来的?”虽疑惑,但见他确实穿戴着官服,想来没有必要骗她。

刑北似懒得和她纠缠,甩掉她的手,冷沉道:“本官的事用的着向你报备么?速速离开,从此你我恩断义绝,再无牵连。”

“你以为你是谁?断就断!”戚媛也知道此时不是纠缠私事的时候,可听刑北这样说就是心理不舒服,胸腔里全是酸溜溜的怒火,气的一跺脚,转身就走。

身子马上就要转出楼梯口,忽然就听身后刑北叫她,不可否认的,她心底有一瞬的喜悦与骄傲,扭头,恶狠狠的问,“干嘛?”

自上面窗口投照下一束光线,刑北站在光线里,淡薄的颜色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在她眼里熟悉的勾勒出身形,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却是沉默了良久也未开口,就在她皱眉的一瞬,就听刑北低沉中带着缓慢的磁感,轻声道:“绕东城,走钦天门,尽快回府,别回头。”

不知为何,有种天人永隔的凄凉自周身萦绕开来,她望着他,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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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后半夜回来的,实在太累了,就没写,今天紧赶慢赶的写出来,先传一章,晚上会再传一章,明天恢复5000字更,k对一直等更的亲道歉,sorry~

还有,更新时间暂时不能确定了,这两天要调整一下,出一趟门全乱鸟。。。。

第140章 暗潮迭起

出了太子别院,戚媛的神经一直是紧绷的,因着刑北最后说的话,心也惴惴不安,找到马车才发现宋决不见了踪影,她焦急的四下张望,本想回去寻,却又觉得宋决武功极高,莫再是她拖累了他。

细想了一阵,当机立断的上了马车,坐在驾驶的位置,甩鞭子向正东奔驰,虽然在与刑北被动的纠缠里十分厌恶他,但却自心底认可刑北的办事能力,所以她听话的预备从钦天门进城。

还没到城门就见大批的黑甲兵涌向郊区别院的方向,很多民众没来得及躲避的都被马鞭自抽到一边,骑兵与黑甲兵走远,后面还狼烟四起,哭声咒骂声压抑着乱成一团。

戚媛心下大惊,见惯了和平岁月,冷不丁的见识到冷兵器时代的铁血无情,她怎么能不震撼?当下明白太子殿下被刺杀的后果有多严重,不敢怔愣,挥鞭子就向城里奔,就在她进城没一刻钟,治久城戒严了。

想到始终不见踪影的宋决和独自留在别院的古怪刑北,她这心越发下沉,带着惊慌急忙忙的回了宋家腙。

已经得到消息的姚隐等人恰在门口迎住她,几人见面都没说话,疾步进了书房,门才关上,戚媛迫不及待的说了经过,姚隐沉思着蹙眉,霍然则下意识的瞥了眼闵敏,闵敏却是摇着折扇斟酌道:“不管怎么说,你妹暴露目标,这件事闹的再大也牵连不上宋家,这便是万幸了。”

霍然好像十分赞成,重重的点头,“宋决轻功卓绝,又是江湖人,你也无需担心,总有去处。”

最后姚隐也淡淡的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可那蹙紧的眉宇却透露出他还有担忧之事攥。

大家都绕开刑北,戚媛哪里还坐的住,她突然意识到刑北兴许是中计了,太子别院附近普通人家根本没有几户,他去那里办什么差?还急慌慌的没带衙役,只一人身穿官服就去了,那句……别回头,分明是那样决绝。

“刑北他……”她扫视着身前的三个男人,最后将目光落在姚隐脸上,企盼的目光小心翼翼的看着姚隐,道:“会不会出大事?”

事情大多数时候都是好的不灵怀的灵。

宋决失踪两天一宿后回来,身上带伤,见到戚媛没说几句话就晕过去了,能让流云门武功高手晕厥,对手会是何等厉害?戚媛心伤压着大石,每一下喘息都那么艰难,她看着宋决苍白的脸,再联想近两日宫里一点消息都没露的情况,眼前灰暗成一片死灰。

将宋决交给吕波照顾,她疾步去找姚隐,姚隐此时正在案上写着什么,听到门响忙将写的东西遮掩住。

戚媛沉闷的立在他身前,也不说话,无边无垠的沉寂像潮水一样包围上来,瞬间将她淹没。

姚隐微叹息,伸出手臂搂过她,安慰的摸着她的发,淡淡道:“这是他的选择,你该欢喜,你没信错人。”

眼泪溃出,决堤般滑落,她抱住姚隐的身子,压抑的哽咽出声。

第一次遇到刑北是在闺房,扒开白布袋子,他给她的印象坚毅尊贵不好惹,第二次是在东市,他颐指气使的要她编络子,第三次他以官的身份将她堵在车厢里,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泪眼模糊中,她哭的肝颤寸断,原来她和刑北的每一次相遇她都记的如此清楚。

他明明是有妇之夫,明明只是霸占她而不是爱她,却为什么要为她深陷囵圄?

爱到底是什么?是宠溺纵容,是小心翼翼,是痴缠不清,是爱恨分明,还是没有承诺却已经做到了永恒?

姚隐收紧手臂,清澈的眸子此时尽是阴霾与心疼。

当天晚上传来消息,刑府被禁军包围,上下人等,不论男女老少,主子奴仆,全都锒铛入狱,更可怕的消息是,邢老夫人与刑家几位掌权人入狱不到半个时辰纷纷服毒自尽,天还没亮,刑家只剩孤儿寡母哭的撕心裂肺。

闻听消息,戚媛如被雷击,当即晕厥过去。

宋决带回的消息,当日刑北之所以会孤身一人去郊区别院是因为收到戚媛遇险的消息,不想一去就被太子被杀的事缠上,不仅仅如此,更是连累了整个刑家土崩瓦解。

放走戚媛的代价何其巨大,一时间所有的人心都沉沉的。

翌日太子被杀的消息传遍朝野,随之一起来的是刑家的谋逆罪,凡十二岁以上男女斩立决,以下的男子流放疆北,女子充馆妓。

太子意外死亡,储位空置,刑家大案背后是暗潮汹涌的朝野纷争,拥立太子的人有的转舵拥向别的皇子,也有投诚皇后队列的,更多的是被以各种理由削官放权,宋家因一直保持中立态度,反倒没有收到太大波动,而戚家却没那么幸运了,多数权职官位被放空,指派去了贫瘠之地,就差如刑家那般落个灰飞烟灭,根基受损,百年基业溃败,戚老夫人病体沉重的起不来床,戚晋却不能在床前尽孝,他这位新贵如今却是被外派去了偏远地区。

临行前,明知如今的忌讳,还是来见了戚媛。

戚媛与他都是相对无言,好半晌戚媛才问,“去哪?”

“营州。”戚晋淡笑着说。

竟然是营州?她微诧的抬头,直面这个几天就没了朝气的年轻人,心里微微荡起波涟,岁月匆忙,世间事本就错错对对,转瞬更迭,她与戚晋,还有那个妖媚殊胜女子的男子都变了心境。

沧桑爬满眼底,她与戚晋相视苦笑,淡淡道:“听说营州疆域辽阔,可策马狂驰,也是人生一大幸事,你的命倒不赖。”

戚晋莫可奈何的点头,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利落的上马,坐在马背上仰头望着天,语气轻快道:“那个傻子还在等你,何不是人生幸事?风云易变,莫在蹉跎时光了,我走了,你保重!”

马蹄飞起,夕阳下,戚晋背影孤傲,可那橘色的光却在他身上却铺出一层温暖来,想他无事一身轻的笑,也许如今的局面对于他更多的是解脱吧。

局势变换,一时一刻都可能覆雨翻云,就在戚媛以为一切都不在掌握中而煎熬度日时,接到一个帖子。

看落款,她就一愣,是六皇子。

听闻六皇子一直在外游历,为何在风大浪高时回都城来?

与六皇子也算老相识了,帆儿在金玉门被灭后就不知所踪,源头便是六皇子惹下的祸根,这个惹祸精这时候回来,绝不会是好事。

一家普通的客栈上房里,简易方桌对面,坐着富贵儒雅的六皇子与就算敷了粉也明显憔悴的戚媛,沉默的饮了一会儿茶,六皇子忽而轻笑,道:“好久不见了,你过的可好?”

“不好。”戚媛觉得两人不熟,可也不想违心的说别的。

六皇子没有不适,只道:“可是为了刑北?”

“嗯?”戚媛终于正眼看向了六皇子,数月不见他倒越发的清贵沉稳了,周身隐隐散发着睥睨天下的气度,看着她时还是那般浅浅含笑,笑意却全不见在眼底流动,儒雅中没有暖意,尽是凌人的冷冽。

可这样的六皇子反而让人安心,太子是真小人,这位是也比伪君子强上一些,就算眼神中多了些阴翳和算计,也是正常的,现如今朝堂波谲云诡,他要是笑的一脸无害才恐怖呢。

她没闲心与他纠缠,随即反问,“何意?”

六皇子浅笑着摩挲手里的白瓷杯盏,低垂下眼睫,道:“想救出刑北么?本宫倒可以一试。”

“当真?”戚媛激动的猛地直起腰,感受到六皇子似笑非笑的眸光,当即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遂又缓和了神经,睨着他问,“六殿下想让宋家做什么?”

“聪明。”六皇子不咸不淡的夸赞后,回视着戚媛道:“本宫要你手里的东西。”

戚媛心一跳,脸色微微涨红,又慢慢的发白。

六皇子则站起身,背对着她立在屏风前,好似在欣赏着屏风上几点稀落的梅影,青嫩的蕊,凝白的花瓣,那些打眼瞅来会让人误以为是梨花的图案。

待戚媛渐渐平复心绪的时候,他才温文尔雅的道:“本宫本想给你时间慢慢考虑,可邢狱不等人,听说刑家谋逆罪在明日午后行斩立决,你……。”

“好,刑北安全归来,我定恭请六殿下同行明恩寺烧高香。”戚媛此时也已站起身,应的严谨且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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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天更新的时间应该是下午四五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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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尾声⑴

戚媛从六皇子的房间出来,正穿过食客用餐的大厅打算离开,却被靠窗坐着的一抹明蓝吸引住目光,那蓝比天清澈比水还明泽,流云的线条,慵懒的斜倚,就算浑身散发着淡淡的清冷,也难掩其殊胜芳华。

喧闹的大厅一瞬间变成了凝滞的背景,摒弃这红尘繁杂,眼里唯有那人的身姿。

她静静的看着他,还是那般容貌,与记忆中的轮廓重叠,冲击着她翻涌的思潮,若说不同之处,似乎在那惫懒中添了一丝清冷,反而显出一番神秘气韵。

岁月沉淀人生,她再不是当初那个嬉闹旁观的过客,而他,似乎也离她的世界遥不可及。

待李沁看过来,戚媛淡淡的错开,慢慢走向门口,余光里他似乎站起身,然后向着她走来,一时间她心跳如鼓,就在酒柜前,她与一女子擦肩而过,身后同时传来李沁磁感舒缓的声音,“一个人来的么?如今街上也乱的很,你该多带些人出来才是,这样单独出来,母亲要担心的……。腙”

怔愣的立在门口的戚媛,缓缓回头,正见李沁接过那女子手中的药包,她看不见那女子的容貌,只觉得与李沁差点相碰的手,白嫩而纤细,而那女子的背影也是袅娜多姿的,乌发缀缀,莹白珠花在发间攒动着点点浮影,只这般看就觉得出一定是个雅致女子,何需再细端详?

一时间心里是酸是苦还是痛,说不出的杂陈滋味纷扰着漾开,涩满她喉间嘴角,感受到李沁斜睨的余光,那鄙夷之色流露的纷纷点点,更苦的她眼眶发热,她压住舌根,恍然牵笑,不管李沁是否真的留意到她,戚媛依旧固执的朝他颔首,无声的掀唇,“保重,李沁。”

唇语,他看的懂,似乎捕捉到了他异样的眸光,她回头,举步出了客栈大门擢。

世事无常,既然他能静好安怡,她绝不搅扰。

*

六皇子搭救刑北的招数并不出奇,在死囚里找了一个身形样貌与刑北相似的人,换上刑北的衣衫佩饰,当夜将刑北运了出来,许是上官也知道什么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再有刑北多年交好的人际圈子从中斡旋,他身上倒没有什么重伤,听侍卫说只受了两次鞭伤,养两日便无碍。

身上再重的伤也有痊愈的时候,可心里呢,平生第一次爱上一个女人,却为了那个女人葬送了整个家族,这样的伤,如何养得?

戚媛踌躇的站在院子里,望着那紧闭的门,半晌也不曾真去推开。

刑家上下,包括傅娇尽数赴了黄泉,一双儿女,一个流放去了北疆,一个被送去了官妓所,哪是屈辱与难堪可以包括的?这才是真正的血海深仇,只要一这么想,戚媛这心就瑟瑟发抖的厉害。

姚隐似不经意的从此路过,走到她面前,道:“你在这做什么?”

戚媛心道,这不明知故问么?拿眼睛瞥了眼刑北居处的房门。

姚隐这才好似如梦初醒般点头,从她身边走过,脚步声渐远时就听他清冷的声音淡淡传来,“他在书房。”

“哦。”下意识的应了一声,戚媛快速回头,惊诧的扬声,“你说他没在房里?”

姚隐背对着戚媛,脚步不停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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